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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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顏和江渝坐在後門的露臺上喝著咖啡。

看似悠閒卻各懷心事。

朱顏沒有說話，江渝先開口：“我打算明天去鎮上公司看看，兩年多了，不知道公司現在是個什麼樣子？恐怕沒多少時間陪你們，讓阿浩帶你們去逛逛。”

兩年前江渝帶著江浩走了，公司就順理成章由李天黛掌管。

朱顏：“你去忙你的吧，不用管我們。有江浩帶著我們，他應該是一個很好的嚮導，再說我們也不是來遊玩的，我們也有正事要做。”

朱顏知道江渝的意思，兩年多的時間，足夠那位後媽做手腳了。她回去面臨的問題很多。

果然江渝說道：“她如果不趁這機會該換的換，該變的變，那她就是傻子，我現在回去恐怕就是被架空的一個擺設。”

朱顏：“你也想得太…悲觀了……太武斷了，也許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呢？你小媽阿黛也並不是你想到那種人。”

江渝：“哼，不是？是你瞭解她多一些，還是我跟她相處的時間久一些？哼，她為什麼躲著不露面，肯定是心虛了。”

朱顏想江渝對阿黛成見不是一般般啊！

江渝：“她不是那種人？她會處心積慮地接近爸爸嗎？先是成為他的秘書，然後再嫁給爸爸……她慣會花言巧語，連阿浩都被她哄住了，喊她小媽，還喊李天成為舅舅，我……我母親可沒有兄弟，我們哪來的舅舅？”

江渝越說越激動越來氣，阿浩也真是的，一點骨氣都沒有，之前姐弟倆說好的，不承認阿黛，可自從小布丁出生以後他就改口叫阿黛小媽了，還跟著小布丁叫天成舅舅。

江渝真是怒其不爭。

朱顏笑眯眯地轉移話題，

“阿黛成為你爸爸秘書的時候，你母親已經去世了吧？”

“我母親早已去世了十年了。”

“這不很正常嗎？一個未嫁一個未娶，怎麼在你眼裡就成了她處心積慮呢？”

江渝有些生氣：“我請你們來調查她的，不是讓你來幫著她說話的。”

朱顏：“正因為我們是來調查真相的，要為你負責，我才和你討論這些問題。而且我們在乎的是真相，至於是誰請的那還真的不在乎。”

江渝明白朱顏的言下之意———別以為是你請了我們，我就該向著你。

她沒想到這個朱顏看著不聲不響地，說話還這麼……簡直要把她氣死了。

朱顏笑道：“別生氣，你不會被我的話氣死了吧，那你的承受力也太小了，活該你受累喲。”

江渝一下子就笑了：“你…你…”

朱顏：“是不是想說，我怎麼知道你心裡所想，哈哈，告訴你這就是我的能力。”

江渝忍住笑：“不是。你剛才的語氣神態怎麼跟琪琪一樣，這些話應該從她嘴裡蹦出來才正常。”

“這就叫近朱者赤，近鍋者黑。”

哈哈哈哈哈哈……

這次江渝笑得更徹底。

等她笑夠了停下來，朱顏才說道：“剛才氣氛有點嚴肅了，輕鬆一下下，現在是不是心平氣和了？”

江渝點點頭有些不好意思：“剛才我……”

剛才她也有點衝動了。

朱顏打斷她：“開心一刻結束了，接下來我們還是繼續言歸正傳吧。

其實我並不是幫誰說話，我只是想說也許是我們看問題的角度不一樣，所以看到的結果也不一樣。

我在前面主樓裡看過阿黛的照片，她應該比你大不了多少吧？”

江渝喃喃道：“她就比我大三歲……”

“所以你覺得她不應該成為你們的後媽？”

是啊，誰會喜歡叫一個和自己差不多年齡的人媽呢？

江渝：“也不僅僅是年齡的關係。”

朱顏：“我想在你母親去世前，那時候你們兩家人的關係很好吧。你們姐弟跟李家姐弟經常來往，甚至那時候你是把阿黛當做閨蜜或者姐姐對嗎？”

江渝沒有做聲，只是下意識地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朱顏繼續：“只是你沒想到她後來會成為你的後媽，對嗎？你接受不了？或者說從她擔任你爸爸秘書的時候隔閡就開始產生了，因為那是你的願望。你認為阿黛不僅奪走了你的願望，也奪走了你的父親。是這樣的嗎？就因為這個，所以你一直都對她抱有成見。”

“阿浩告訴你的嗎？”

朱顏搖頭：“不，我有自己的判斷。”

江渝：“對，這是事實，我就是看不慣她，不待見她，是成見也好是不滿也罷，跟你們的調查沒有關係。總之，你只要查清楚真相就行了。”

難得江渝認清楚事實，沒有之前那麼激動了。

朱顏：“如果你對她有成見，會影響你對事物的判斷。就因為你對她有成見，所以你才會懷疑她。阿渝，你想過沒有，你爸爸為什麼選她當秘書呢？你爸爸後來又為什麼跟她結婚呢？

你可以試著從另外的角度來看問題。你父親好歹也是一個成熟的男人，更是一個擁有這麼大農場的莊園主，還是你和江浩的父親，他考慮問題不會像年輕人那樣衝動吧，如果阿黛是你說的那樣的人，你父親會讓她當秘書甚至娶她為妻嗎？你覺得你父親是一個能夠被輕易迷惑的人嗎？如果是，那麼這麼大一份家業守得住嗎？

如果真的如你所說——你父親是被阿黛迷惑我也要懷疑你父親看人的眼光和能力了。

你想過沒有，阿黛也是你父親看著長大的，她是怎樣的人你父親會不清楚不瞭解？他會娶一個所謂的狐狸精或者心懷不軌的人到家裡來禍禍一家人？你懷疑阿黛也就是在懷疑你父親。”

江渝明顯被朱顏的話說愣住了。

是啊，父親一直是他們姐弟崇拜的物件，他們相信父親，在他們的心目中爸爸是無所不能的。”

“我知道這樣說你可能會生氣，也會不服氣，但是有一點你應該承認，那就是在出事後的這兩年多時間裡，是誰撐起了你們家的公司，是誰管理好了這麼大的農場？

如果沒有你的小媽阿黛，

你們回來還能看到這豐收的景象？

朱顏的話再一次讓江渝震撼。

自己帶著弟弟說走就走，從來沒有過問過家裡的一切，

如果不是阿黛，等兩年多後自己和阿浩回來看到的將是什麼情形。

沒有主人的家還是自己的家嗎？農場還是自己的農場嗎？

江渝：“她只是為了小布丁吧！”

呵呵，還嘴硬呢？

朱顏：“不管怎麼說，你們回來，家還在，一切都井井有條，這個阿黛功不可沒，不管她是為了小布丁也好，為了江家也好，她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吧！從這一點來說，你父親看人的眼光還是有的，而且想得很長遠。

他知道你性格倔，又衝動，這從你不管不顧帶走江浩可以看出來，而江浩還小，還沒能力掌管公司，所以阿黛是你爸爸給你們準備的最大助力。李家也是這裡的大戶，所謂聯姻要講究門當戶對。如果你們江家有什麼事，李家是不會坐視不管的。現在如何，李天成不就是一直在幫忙嗎？

說實話，我現在都有些佩服你爸爸了。我甚至在想，不是阿黛接近你爸爸，而是你爸爸的魅力迷惑了阿黛，呵呵…”

江渝：“話還能這樣說，看問題還能這樣看。”

她可真是服了朱顏。

她可從來沒想過是爸爸的魅力吸引了阿黛，只想著阿黛是如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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