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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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洛杉磯

朱顏帶著郭琪琪和徐峰乘坐計程車在一個小廣場下了車。

朱顏：“二十年前還沒有這個廣場，現在它就像就像一道分割線，把這個地區分成了兩部分。一邊是所謂的燈紅酒綠的上流社會，一邊是所謂的黑暗的貧民窟。”

廣場周圍坐滿了很多流浪者。有賣藝的，也有躺在地上乞討的。更多的是無所事事的坐在那裡，看著來來往往的車流和人群，還有的一臉呆滯，不知道是真的傻還是裝的傻。

朱顏：“據說洛杉磯有十萬人無家可歸。他們白天在街頭流浪，或者在公園裡溜達，晚上擠在貧民窟的窩棚裡，或者搭帳篷，還有的就直接露宿街頭。”

徐峰：“流浪者多了，影響社會治安，所以一個人晚上出門會很不安全的。”

郭琪琪抓住朱顏的手，“看著這些人，我覺得大白天也不安全。徐峰，你可得放機靈點。”

她覺得那些街邊的流浪者都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們三個陌生人，滿臉不懷好意。

“別怕，要是有人敢來挑釁，我正好拿他練練手，活動活動筋骨。”

徐峰做了一個狠狠握拳的動作，手指關節捏得咔咔作響。

郭琪琪：“雙拳難抵四手，好漢架不住群毆，你看看周圍這麼多人……朱朱，幹嘛非要到這裡來。”

朱顏：“帶你來漲見識呀。不是你說的我們要走一路看一路的嗎？讓你知道洛杉磯不僅僅是有好萊塢、星光大道、迪士尼樂園，也還有這樣的角落。”

郭琪琪：“好，當我沒說。”

朱顏：“其實不用擔心，沒人敢在這裡鬧事的。”

郭琪琪：“有警察巡邏嗎？”

往四周看了看，沒有看到警察的影子呀？

朱顏：“別看了，警察才不會到這裡來。那裡有一根定海神針。這些人想在這裡鬧事，除非他不想在這待了。”

“對哦，你說這裡是墨西哥幫派的地盤。這些人得講規矩。我們就這樣大搖大擺地來了，會不會……”

朱顏：“我們就是普通遊客，今天我們不用去鑽那些小巷子了，因為我們的目的地就在眼前。”

朱顏指了指廣場那邊的一棟樓房。

那是一棟只有三層高的小樓房，在周圍的高樓大廈的掩映下顯得很突兀。

朱顏低聲自言自語：“沒想到二十年後還是這麼醒目，一眼就能看到。”

徐峰：“你說什麼？哦，感覺是很特別。”

郭琪琪：“你們看那個招牌……這是一家餐館，朱朱，這就是你說的帶我們來的地方？”

朱顏：“那麼大的招牌，是個人早就看見了。英文，西班牙文，還有中文……地道的墨西哥美食。哈哈，我想這家餐館的生意肯定不錯，走，請你們吃墨西哥大餐。”

郭琪琪：“不知道有沒有玉米煎餅，好想念阿黛做的玉米煎餅，又香有脆還辣辣的。”

徐峰：“我喜歡吃那個烤魚，烤雞翅……嗯，還有雞尾酒…”

呵呵，都是吃貨。

三個人說說笑笑走到了餐館門口。

郭琪琪：“先照相吧！到此一遊。”

三人站在小樓前，對著手機喊著茄子。

一個胖胖的女店員笑眯眯地站在門口迎接客人。

她看上去有五六十歲了，穿著一條長裙，腰很高，緊緊地勒著豐滿的(胸xiōng)部，她很胖，走起路來(身shēn)上的(肉ròu)都在一抖一抖的，但是卻很靈活，就像在跳舞。

把三人帶到一張桌子坐下，遞上選單，然後又離開了。

現在離吃飯的時間還早，但是店裡面已經有三三兩兩的人了。另外還有兩個服務員也是胖女人，連櫃檯裡面那個，一共看到了四個胖子。

三人坐下來，郭琪琪說道：“為什麼墨西哥的女人年輕的(身shēn)材都不錯，而那些老了的就完全走樣了呢？不會阿黛和江渝老了也是這個樣子吧。”

郭琪琪用手比了一個黃桶腰的樣子，還扭了扭。

朱顏噗嗤一下笑出來，“你可真會想真敢說，你才見過幾個墨西哥女人就敢如此下結論？最主要是江渝聽到不打你才怪。”

郭琪琪：“反正我看到的墨西哥老太太都是胖得很的……我現在在美國，江渝聽不到也打不到我…奈我何…”

徐峰：“阿黛和江渝可不是墨西哥人，你不要混為一談。

長得胖，我想和他們的飲食習慣有關係吧？多吃點烤(肉ròu)，多喝點可樂，你也一樣會胖。”

郭琪琪最不喜歡有人說她胖，馬上反駁道：“喜歡吃烤(肉ròu)的是你吧？我希望你變成大胖子。”

徐峰：“我這麼有款有型的帥哥，怎麼吃都吃不胖。”

朱顏：“還有句話叫心寬體胖。我想這和她們的(性xìng)格有關係。你沒見她們隨時隨地都是笑眯眯樂呵呵的嘛。”

正說著胖服務員回來了，給每個人倒上一杯白水。

然後說：“請喝水。”

居然說的是中文。

“呀，你會說中文。”

“你知道我們是中國人？”

胖服務員用中文說道：“只會簡單的一點，你好，謝謝，再見，歡迎光臨這些……”

然後用英文說道：“我以前在一家中餐館做過。我知道你們中國人要喝白水。”

“哦，謝謝。”

三人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表示感謝。

“你們菜點好了嗎？”

郭琪琪看看密密麻麻寫著英文和西班牙文的選單，有些艱難地辨認著，並且小聲念出來。

“這個……

totopos（玉米小脆餅）

steamedeggcustard（雞蛋羹）……”

朱顏：“你這個樣子讓我想起以前看到的一個笑話。說一箇中國人看不懂英文選單，就用手指著選單前面一溜點下來，結果上來一看，全都是湯，唯一不是湯的也是一杯白水。”

“哈哈哈哈……”

徐峰忍不住笑起來。

那個胖服務員也跟著笑，不知道她是聽懂了還是被笑聲感染了。

郭琪琪啪地放下選單，“我還不信了，我就不用選單點不出菜來。”

直接對胖服務員說：“把你們店裡地道的墨西哥菜上上來。烤(肉ròu)，烤雞腿，雞(肉ròu)捲餅，煎魚，還有那個玉米脆餅，雞(肉ròu)紅白湯……這些都有嗎？”

“有的，有的…看你們對墨西哥菜(挺tǐng)熟悉的，是經常吃嗎？”

見郭琪琪不看選單，就說出了一大串墨西哥菜的名字，所以胖服務員才這樣問。

“嗯，我們在墨西哥的時候天天吃。就是不知道你們這裡地道不地道？”

“啊，你們去過墨西哥，真是拿就是來對了，我們的材料都是從墨西哥運來的，保證新鮮地道，我們老闆在墨西哥有自己的農場。”

“喲，又一個農場主呀？跟這小樓好像不搭呀？隱形富豪？”

朱顏岔開話題：“對了，那個steamedeggcustard，雞蛋羹不是你們墨西哥的吧？”

“那是一箇中國廚師教我們老闆做的，我們老闆又教給了後來的廚師，現在已經有好幾種口味的雞蛋羹，有蝦仁雞蛋羹，有(肉ròu)糜雞蛋羹……火腿腸雞蛋羹……很受歡迎。”

“來蝦仁的吧。”

郭琪琪喜歡吃蝦。

“好的。請稍等。”

胖服務員喜滋滋地走了。

徐峰：“這個店面雖然看著不咋樣，老闆可不簡單。”

郭琪琪：“那當然，能夠在這裡開店的，恐怕一般人不行吧？吼不住啊！對吧，朱朱？你知道老闆是誰嗎？”

朱顏：“馬克帶著貝安妮來洛杉磯就是在這裡落腳的。”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