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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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山田直介眼色不善地看著他，山田雄一直呼冤枉：“教授教授，我真的不知道啊！從拿到箱子到回來都沒有離開我的手。

就連在飛機上，我都是抱在懷裡的。為此空姐還大為不滿。我塞了不少小費給她才……”

“雄一，我知道你有一些想法，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滿足你，但是山居圖不行。”

山田直介這樣說就好像是他把真正的山居圖藏起來了一樣。

山田雄一可不敢有什麼想法，也不敢背這個鍋。

“教授教授，我真的沒有……真的不是我乾的，我對現在的一切都很滿意，這一切都是你給的，我怎麼可能有其他的想法呢？”

山田直介心說：哼，量你也不敢。

山田雄一繼續表忠心：“我敢對天發誓，我是忠於山田家族的，忠於教授您的，如果沒有教授您的栽培，也就沒有我的今天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

山田雄一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行了，起來吧。你我還是相信的。可是你的那些手下就不能保證了。”

山田雄一：“知道山居圖的就只有船長和萊奧。

雖然是萊奧去接應的，也是他送下船的，但是他根本就不知道畫的價值。包括船長，他也不知道。我只是跟他們說，這是幫別人帶的一幅畫，搭我們的海盜號送回到rb。只要保證東西萬無一失就行了。

他們兩個也沒這麼大的膽子敢滿天過海，拿一副贗品來充數。再說，在船上，到哪裡去找一位高手來製作贗品。

山田直介：“別忘了，詹姆斯還在船上。”

山田雄一：“詹姆斯會畫山居圖？”

山田直介想了想：“你說的沒錯，是我想左了，詹姆斯別的還在行，繪畫不行，尤其是這種中國古畫，非常考功力的，除非是像我這種長期從事繪畫的人還可以，對了，另外一個人也有這種功底。”

“誰？”

“黃忠實。”

“黃忠實？他？那這個贗品是他的手筆咯？”

山田直介再一次埋頭檢視，然後說道：“我見過黃忠實的畫，不太像他的風格。”

“對了，教授，會不會是他請人畫的，早一步就準備好了一副贗品，而當時我們派律師漢森去接收畫的時候，我們只想到畫還沒出拍賣行，沒有機會和時間做假。在拍賣行內，黃忠實還沒有把畫拿到手，畫應該沒問題。而忽略了另外一種可能……”

山田直介也不笨，聽他這麼一說，馬上就明白了。

山田直介：“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說黃忠實在拍山居圖之前就已經準備好了一副贗品。”

“是的。他提前準備好一副贗品用以掩人耳目。

從他準備得很充分的押送人員我們就可以看出來。

他不可能不有所準備。”

“這麼說我們是被他矇騙了？”

山田雄一：“我想是的。他完全可以當場收買漢森和拍賣行的人，只要錢出得高，漢森就拿著贗品出來了。一定是這樣的。

否則這麼貴重的一幅畫，被人拿走了，他怎麼沒有半點反應？

既沒有報警，也沒有找人追查畫的下落。

這就說明我們拿到手的根本就是贗品。

而真正的山居圖應該在黃忠實手裡。

據我的人說就在第二天黃忠實就帶著老婆孩子飛回了中國。

他肯定是帶著真正的山居圖一起回去的。”

山田雄一分析得頭頭是道，他一定要坐實了，山居圖就是在拍賣行被調包的，那樣的話，出現後面的事就不是他的責任了。

山田直介：“八嘎。我們被他算計了。”

山田雄一：“是的，我們吃虧就吃虧在太相信他，而當時我們為了避嫌，也不可能當場看著交接，沒有在拍賣行再一次進行驗證。而是他說是就是，而漢森又是個門外漢。他們就是利用了這個漏洞。”

山田直介：“是的，我們以為有他老婆孩子在我們手裡，他不敢玩什麼花樣，而且直接就在拍賣行進行交接，也來不及玩花樣，沒想到……真是良心大大的壞。”

真正的強盜邏輯。

還怪上被搶的人了。

山田雄一：“現在怎麼辦？要不要去把漢森抓住問他。”

山田直介：“問他有屁用，你現在能找到他才怪。”

也對，如果漢森拿了黃忠實的錢，肯定早就跑了。

山田直介：“一旦山居圖回到中國就不好辦了。”

山田雄一：“只要在黃忠實手裡，我們就還有辦法。”

山田直介：“對付一個黃忠實當然容易，可現在已經放虎歸山了……”

“硬的不行我們來軟的，大不了我們出錢把它再買回來就是。”

“黃忠實不會把山居圖留在自己手裡，他會交給他背後的基金會，那個基金會是不會把畫拿出來拍賣的，我們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那我們就白白損失了。”

“還好，我們還收入了一千多萬美元，還不算白白損失。”

山田雄一想起當初這幅畫可是拍了一千多萬，當時黃忠實就把錢轉到了委託人的賬戶裡，只是他不知道最後這筆錢會在落在我們的戶頭裡。

這樣想來，我們的確是沒有損失什麼。

山田雄一這樣安慰自己。

山田直介：“可是我咽不下這口氣。

這幅圖明明就是我的，現在應該掛在我的書房裡，等我靜靜地欣賞。”

山田直介像一頭困獸，在房間裡走來走去，嘴裡發出一陣陣咆哮。

“教授，你說怎麼辦，我都聽你的。馬上去殺了黃忠實給你解氣都可以。”

山田直介吼道：“殺了他有什麼用？山居圖能拿回來嗎？”

山田直介就不敢吭氣了。

低著頭站在那裡，眼觀鼻鼻觀心。

山田直介在書房裡走了一大圈後，停下腳步。

“這件事情我要慢慢考慮，黃忠實，我不會放過他的。現在最重要的是海盜船，不能再出差錯了。且我們的損失要從海盜號上找回來。”

“教授你的意思是……”

“告訴船長把船上的藏品價格提高。山居圖的損失就讓這次船上人來買單吧。”

“提高價格？這會不會……”

“會什麼，那些有錢人有的是錢，你賣便宜了，他還覺得有失身份和體面。”

“可是那個詹姆斯在船上，他知道那些收藏品的大概價格。”

“還要我教你怎麼做嗎？詹姆斯是我們請來的，就應該聽我們的安排。

這些人被困在船上，上不沾天下不著地，還不是由我們擺佈。

只要不鬧出人命。

錢對他們來說都是小事。”

山田雄一點頭：“是，是的，教授我明白了，這就去辦。”

山田雄一答應著匆匆忙忙告辭離去，他怕在這裡再多待一會兒，又讓山田直介想起山居圖的，會把一切都怪罪在他的頭上，那樣的話他真的是吃不了兜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