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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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馬爾科坐在那裡，沒有動。

他知道這些人很快就會回來的。

金海去隔壁叫邦尼和菲利普他們。

看見餐車上的食物已經所剩無幾，吃驚道："怎麼，你們吃東西了。"

邦尼："我和菲利普沒吃，他們兩個忍不住吃了。"

喬瓦尼說道："不是讓你們不要吃嘛。"

菲利普說道："先生看樣子他們也沒什麼事，吃完飯就睡著了。"

我看了他們呼吸，均勻沒有什麼大礙。"

說著去搖了搖安東跟米奇。

兩個人睡得很熟，怎麼都搖不醒。

"怎麼會這樣？"

金海："也許食物裡有***。不管他們了，我先去試一試能不能出去。"

說完就出來往隔壁的行李間走去。

其餘的人跟著他穿過車廂，再一次看到那些行李，心裡的滋味又不一樣了。

然而當他們走到行李間車尾的時候，卻看不到那道門了。

當初金海和邦尼就是從這道門進來的。

而現在這裡只是光滑的牆壁。

是冷冰冰的火車鐵皮。

沒有門。

沒有窗。

金海說道："邦尼，你還記得吧？我們就是從這個方向進來的。"

邦尼："沒錯。"

如果是一個人有可能記錯，但是兩個人就不可能是錯誤的。

那麼馬爾科說的就是真的了。

沒有人能夠從火車上再跳下去？

黃忠實嘆口氣說道："這就叫上車容易下車難。"

金海說道："我不相信我們就沒有辦法了，走，我們回去慢慢的想，總會有辦法的。"

幾個人興致勃勃的出來又垂頭喪氣的回到房間裡。

馬爾科見他們回來，並沒有說什麼。

這種失望的感覺他也體驗過。

金海：馬爾科先生，你說的對，我們真的被困在這裡了。

但是我不相信，這麼多年你都沒有找到一點辦法。

現在，我們還有這麼多人，而不是你一個人了，你說有什麼辦法可以讓列車停下來。

憑我們這麼多人..."

馬爾科："這麼多人？你們有兩個人已經廢了。"

"你是說安東和米奇。"

"是的。他們剛才是不是吃過東西了。"

"是的。"

那就是了。

"吃過車上的食物，就會變得跟那些人一樣。

那些餐車車廂裡的人都是這樣。

他們忘記以前的一切，變成車上的永久乘客，忘記過去，沒有未來，跟著幽靈列車一直前進前進。"

黃忠實和金海對視一眼腦子裡同時想到一個詞：孟婆湯。

"這些人是死去了嗎？"

黃忠實艱難地問出這句話。

馬爾科說道："你說呢？"

金海："就算不死也是老妖怪了。對不起，馬爾科先生，我說的不是你哈。"

馬爾科："你說我也沒關係。"

金海："難怪我看車廂裡的旅客表情和動作都是奇奇怪怪的。有的昏昏欲睡，有的雖然沒睡覺，好多都沒有什麼變化，都在重複同一個動作。"

"你的觀察還是很仔細的呀。一來就看出了不同。

對他們就是在重複機械的。"

黃忠實說道那不就跟行屍走肉一樣嗎？"

金海："可是，馬爾科先生，你為什麼還保持著清醒呢？"

馬爾科："也許是我是後來的，跟他們不一樣吧。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又或者是我沒有吃車上的東西？"

沒吃東西怎麼維持生命？

詹姆斯："馬爾科先生，哦，這列火車就一直這樣不停的奔跑嗎？"

"是的。

而且我覺得奔跑的時候，不是在我們認知的世界裡。

所以我們才不能隨意的上下車。而因為列車的重複運動，車上的人也一直處於這種狀態。"

金海："這些聽上去太複雜了，完全搞不懂呀。"

馬爾科："當然，如果我沒有失去記憶或者我的大腦沒有受傷，也許我可能會搞清楚。想問一下，就是在我失蹤之後，這種現象還有沒有出現過？有沒有人在繼續從事這方面的研究？"

喬瓦尼說道："不知道。因為我們不是從事這方面工作的人，就不太清楚。

更何況當年你失蹤的事情，並沒有大肆的報道，只是在一個小範圍內有人知道。

所以我想。肯定沒有更多的人接觸到這一類事件。

又或者那些人都被你失蹤的事情嚇住了，所以就算幽靈火車出現在某個地方也再沒有人敢來嘗試。

何況誰會知道它會突然從哪個地方冒出來呢？

就像這次我們是在西伯利亞遇到它的。

我們不是因為迷路。我們也不會走到這裡來。"

馬爾科："不不會是這麼簡單。你們所遇到的龍捲風和所謂的迷路應該是跟幽靈列車有關係。"

金海："你是說是龍捲風故意把我們引到這裡來的？

不管有沒有關係？現在我們已經上車了，就得想辦法。

總得想個辦法讓它停下來吧！"

馬爾科："我一個人是沒有辦法的。

因為在你們來之前。這整個火車上的人。就只有我一個人是清醒的。

我為了探索幽靈火車的秘密，想了很多辦法。但是徒勞無功。"

金海："跟這些人待在一起幾十年，沒有變成瘋子已經很了不起了。

你是怎麼做到的。

我們對你非常佩服。

十分佩服。"

馬爾科："不要說這些沒用的。我在這裡待了這麼久，根本一點辦法都沒有，還談什麼佩服？"

"照你這麼說：我們就只能呆在火車上了，跟著它不停地賓士，就這樣不死不活的？"

馬爾科："也許吧，就是這樣。你們來了，我有人說話了，不用那麼寂寞了。"

"馬爾科先生，你到我們這裡來，列車員不會發現嗎？"

"發現又怎麼樣，反正我也跑不出去。在列車上，你可以自由行動。"

"為什麼臥鋪車廂裡沒有其他人呢？"

"呵呵，那些人都去餐車車廂了看熱鬧，不會回來了。他們每天都重複著同樣的動作。你們會習慣的。"

"也許將來的某一天我們也許變成他們一樣。"

詹姆斯："哦，上帝，我可不想這樣..."

"詹姆斯，這樣不好嗎？你就長生不老了。"

黃忠實打趣道。

"不，不好，我寧願突然死去，也不願這樣活得沒有意義。"

"是的，這一切都沒有意義。"

遠離家人朋友，沒有喜歡的工作，沒有熟悉的生活，沒有...這個列車就像一座活動的監獄。上了車的人遠也沒有刑滿釋放的那一天。

不！還不如監獄，監獄還有放風的時候。

他們只能呆在這密閉的空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