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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地一拉卡車的車門,整個人側讓,靠著車門堪堪懸空在外面。
“咔嚓”一聲巨響。
玻璃四裂。
若天女散花。
黑棺材一半已經穿過了擋風玻璃,死死插在了車頭上,整具棺材還在不斷地顫動。
卡車已經熄火了。
我驚出了一身冷汗。
剛才在卡車要衝過去狠撞他們之時,這位指揮者竟然能夠如此沉著,以一種搏殺之姿,透過穿棺入車,來迫使卡車熄火。
今天算是遇見了頂尖好手!
山坡上三黑子已經與人打鬥起來。
我沒再管前面那批人,迅疾翻上了卡車車頂,從車頂一躍而下,向著山坡跑。
白衣素帽人全向我追襲而來。
大雨滂沱,飛腳踏水,素衣奔襲。
多年以後。
我回憶當時這場點地炮奪寶的場景,心中仍然會生起一絲七俠五義的豪邁之感。
猛然之間!
我一聲爆喝,迅疾殺了一個回馬槍,反手搶過追我最近之人手中的鋼棍,鞭腿擊出,那人猝不及防,嘴裡慘呼一聲,往後翻倒。
後面那群人因為衝勢太快,此人被擊得後倒之後,上坡追擊之人被他身軀拌得紛紛摔跤。
我拎起了鋼棍,若下山之狼,朝那位指揮者躍動而砸。
沒有任何勝算!
眼下只有將這位指揮者給脅迫住,才能殘存一線生機。
“哐當”一聲響。
指揮人手中鋼棍往上硬頂。
兩棍交合。
雨中火花四濺。
他整個人退後了兩步。
我虎口頓時發麻,手中鋼棍差點脫了手。
這是我所遇過最厲害的對手!
肖胖子、王叔、宋掌櫃……
皆不如他!
這反而激起了我無比強烈的戰意。
乘鋼棍要脫手機會。
我乘地形有利,反手猛然一甩。
鋼棍如同一支雨中穿梭的利箭,直奔他面門。
與此同時。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欺身上前,手中匕首已奔襲他喉嚨。
惡戰之時突然主動甩脫武器。
這是不要命的打法。
一旦失敗。
必將死無葬身之地。
但上次我就是靠這一招,讓王叔瞬間發懵,爭取了一線機會,將八級拳高手王叔給制服。
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
對手見狀,雖然臉色陡變,但他竟然也甩棍脫手,猛地往外一扒拉,兩條鋼棍再次交會,“嘭”地一下,又各自彈開,掉落在幾米外開。而此刻,對方冒著喉嚨被刺穿的危險,根本不避讓,手中一枚鋼針彈出,猛然頂向了我心臟之處。
生死剎那之間!
兩人在暴雨中皆不敢動了。
只要我們各自再前進一寸,都將同時倒地而亡。
看起來平分秋色。
其實。
我失敗了。
我的目的是制服並脅迫他,讓三黑子等人離開。
但目的沒達到。
沒達到目的。
就是失敗!
他們人多。
很快就要將我們全部給制服。
三黑子等人雖然在山坡上仗著有利地形,瘋狂纏鬥,但已經快堅持不住了。
一道驚雷襲來。
空中閃電若銀蛇飛舞。
瞬間照亮了我們的臉龐。
“蘇塵!”
“崔先生!”
幾乎同時。
我們均詫異無比地喊出了對方的名字。
崔先生能認出我,因為我來之前雖然簡單化了妝,但剛才在暴雨中搏鬥,妝已經徹底化了,露出了本來面目。
而我之所以能認出他,蓋因之前他穿白衣素帽,與周圍人看不出區別,而且,他剛才吶喊那幾句,很明顯故意改變了一下聲音,黑暗之中,壓根無法辨別。可此時他素帽已掉,在閃電之下,近距離足以確認無疑。
“別打了,自己人!”
我們幾乎再次同時喊道。
山坡上眾人聞言,頓時停下了手,詫異不已。
崔先生神情興奮不已:“我說近十年從沒碰到過如此兇猛的狼王,敢情是你!”
我問道:“你怎麼來了?!”
崔先生回道:“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快跟我來!”
這裡確實不是說話之處。
山坡離奪寶的地方,也就是七八公里距離,如果我們一直待在這裡,保不齊餘風那些下屬要趕來。
他們不是對手。
但重寶丟了,他們又受如此大辱,必定會搏命。
騰出閒工夫來對付他們。
沒有任何意義。
我本來正想怎麼將鼎送給徐老。
可正所謂踏破鐵鞋無覓處,沒想到崔先生竟然半路殺出,在此處抬棺材點地炮奪寶。
崔先生是徐老身邊天神一樣的保鏢。
他來了。
證明徐老也來魔都了。
我們快速往山上走。
三黑子等人受了不少傷,但也咬牙跟著我們在雨中疾速穿梭。
往前走了半個多小時。
穿過一片茂密林子。
眾人來到了一座廢棄燒磚廠。
崔先生停了下來。
廢棄燒磚廠地面都是罐頭、火腿腸包裝以及吃剩的泡麵桶。
從這些情況來看。
崔先生等人至少在這裡已經候了三四天以上了。
我們抹了抹身上的雨。
三黑子額頭被敲破了,正在流血。
崔先生的手下給他拿了止血粉。
三黑子立馬抬手製止,目光冷峻,神情有些不暢快:“不用!也就是我老闆不讓打,不然哥幾個挑你們一群,不見得會輸!”
講完之後。
三黑子從地上抓了一把灰土,糊在了傷口上。
崔先生說道:“大家去燒窯間休息一下,我有話跟蘇先生說。”
崔先生那些手下聞言,立馬去了。
但三黑子等人沒動地,他手中還死死地拎著鐵皮箱。
我說道:“你們也去。”
三黑子聽了這話,這才招呼他師兄弟去了。
崔先生望著三黑子等人背影,臉露一絲欽佩之色,問道:“跟你的?”
我回道:“現在還不算。”
崔先生點了點頭:“鐵血漢子,如此激鬥,手卻始終未脫寶箱!這幾人功夫都應該出自嵩山,真不錯!”
我說道:“好眼力。”
崔先生問道:“你什麼時候來魔都,還參與了這事?”
我說道:“具體原因複雜,徐老呢?”
崔先生回道:“他正在豫省陽市,帶隊考古。”
我問道:“你不在徐老身邊,怎麼來這裡了?”
崔先生說道:“此事說來非常糟心,可以說是徐老畢生恥辱也不為過。”
我皺眉問道:“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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