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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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冷冷道:“只因你不喜歡魏氏,就可以偽造皇后之令,肆意擅權?”
“我沒有!”貴妃驚訝地抬起頭,不可思議地看著她,“我僅僅是在捉弄魏氏,這只是一件小事啊。”
不必說得那麼嚴重,像以前一樣,皇后姐姐替她遮掩,事情也就過去了。
皇后生氣她到現在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溫怒道:“可你是在把皇后的尊嚴往腳下踩!”
貴妃全身的血液彷彿都充斥進了心口,激動地舉手賭誓,“我們相處十幾年,我是什麼樣的人,皇后姐姐你最清楚,如果我有這種想法,叫我不得好死!”
皇后的心軟了一下,剛想要說什麼,乳母何嬤嬤突然說話了。
“貴妃娘娘,請恕奴婢多嘴,奴婢沒讀過什麼書,但也知道做人須得言行一致,可您嘴裡說的話與實際上做出的事卻是兩個樣子。您所作所為實在對不起與我們皇后主子這十幾年的感情!”
何嬤嬤說出了皇后的心裡話,她默然不語,心裡輕輕嘆了一口氣。
她與貴妃的爭執點在於對事情定性不同。貴妃心高氣傲,受不得委屈,怕是仍覺得這只是一件小事,可皇后卻突然就不想再慣著她了。
貴妃對於何嬤嬤的話充耳不聞,只睜大眼睛望著皇后,渴望她跟自己說一句軟話。
皇后硬了心腸,側臉移開目光。
難受與憤怒兩種情緒同時在心裡炸開,貴妃的臉漲得通紅。
十幾年的相處歷歷在目,以前的情誼又算什麼呢。眼前的人是皇后,她是妾妃,天上地下,雲泥之別,貴妃心灰意冷,滿不在乎道:“反正事情我也做了,那麼就請皇后娘娘責罰吧。”
皇后定定地看了她一眼,神色莫測,“貴妃你——”
“臣妾立刻回鍾粹宮自省待罪。”
貴妃不怕被責罰,只怕皇后嘴裡說出她更不能接受的話,便只能打斷,福身行禮,匆匆離開長春宮。
何嬤嬤搖搖頭,無奈道:“娘娘,您看,唉,貴妃實在太任性了,您不能一直縱著她。”
現在早已不是寶親王潛邸時候了,這裡是紫禁城,皇上在改變,皇后也要隨之改變,而貴妃依舊任性天真,只會拖累皇后與她自己。
與貴妃的這一場風波,皇后的心情也並不好,她覺得很累。
感情真是一件傷人的東西,她之於皇上如此,之於貴妃同樣如此。倒不如魏氏這樣的人,全然只談利益得失,反而讓人心裡更暢快。
何嬤嬤還想勸皇后將貴妃所犯之事稟告皇上,不必替其隱瞞。
皇后這次卻沒同意,“你不必多說,此事我自有主張。”
貴妃的事情暫時先放一邊,讓她冷靜冷靜,若是她能自己想通最好;另外就是魏答應,皇后沒有在隨駕名單中額外添上魏答應名字,不值得為她興師動眾;再者正好考驗一回魏氏,若是她因此怨憤消沉,那麼這個人也就可以真正排除了。
……
皇后治宮嚴,長春宮的閒事輕易傳不出去。但臨近出發熱河前,貴妃突然生病了,自然就不能隨駕了,只能留在紫禁城養病。
像陸薇這樣的小嬪妃們當然猜不出什麼來,但曾經潛邸的老同事純妃、嘉妃卻從種種微妙的小事中看出了一點門道來。
哎呀呀,難得皇后與貴妃這倆好得穿同一條裙子的人有了鬧掰的趨勢,真真極有趣。
純妃身材窈窕,眉目如畫,長相絕美,內心卻是七竅玲瓏,她看出來了但不說,臉上露出瞭然的笑,穩坐高臺看戲。
嘉妃則分外熱情,十分關切地向皇后問道,貴妃身子怎麼樣,要緊嗎?
皇后微笑回她,“嘉妃你這麼關心貴妃,不如請安結束後你去看看她?”
貴妃素來牙尖嘴利說話不留情,嘉妃肯定不會自討沒趣,於是轉向純妃道:“純妃姐姐跟我一起去吧。”
純妃笑得溫婉,拒絕:“我不敢打擾病人休養,妹妹自去吧。”
嘉妃順勢下坡,“姐姐說得對,那我們改日再去。”
以上是某次請安時的一點小插曲。
總的來說,乾小四的後宮現在大體算是和諧後宮。就算稍有不和諧的地方,那也是大佬們在暗暗較量,各種陰陽話術——反正大家的臉皮都修煉得銅牆鐵壁般似的,尷尬這種氣氛是從來不存在的。
至於坐末位的小答應陸薇,基本上就是吃瓜看戲。
當然,極偶爾的時候她也會被颱風尾巴給掃到。
事情是這樣的,又是一次請安,原本氣氛還算和諧。
嘉妃——對,又是她!
這位最近春風得意馬蹄疾啊,以前在潛邸時,她被純妃壓得死死的,自進宮後,生了四阿哥,形勢轉變,她漸漸有了後來居上的勢頭,得勢猖狂,人之本性嘛。
對於皇后,她只敢暗搓搓試探幾句,對於純妃,那幾乎就是明晃晃了。
同事十幾年,論在皇帝的寵愛方面,嘉妃也只有純妃這一個對手了。兩人年紀相當,但純妃是江南美女,在一眾北方佳麗中風格獨樹一幟,她光是站在那裡就是一副名家筆下的仕女圖,把酷愛書畫的皇帝迷得不行,嘉妃樣樣都輸純妃一籌。
終於,十幾年過去了,地位有了,兒子也有了,她覺得自己不差純妃什麼了。
正巧昨日嘉妃的母親進宮探望她,還蒙皇后召見。嘉妃特意向皇后謝恩,皇后再說了幾句場面話,本來事情到這裡就結束了,偏偏嘉妃眼珠子滴溜溜一轉,目光落到了她的死對頭純妃身上。
於是乎,她笑了笑,開始關心純妃:“我記得純妃姐姐也有幾年沒有見著父母親人了吧?”
純妃扯扯嘴角:“有四五年了。”
嘉妃感嘆一聲,道:“想必姐姐很想念父母親人吧?”
純妃不想搭理嘉妃,礙於孝道,簡單地“嗯”了一聲。
嘉妃便把怡嬪與陸薇兩個一指:“純妃姐姐請看,怡嬪、陸答應俱是蘇州人,姐姐與她們是老鄉,閒暇時正正好大家夥兒時常聚在一起聊聊家鄉,或可緩解思親思鄉之情呢。怡嬪、陸答應,你們說是吧?”
是什麼是啊!
陸薇在心裡把嘉妃罵得半死。你要去跟純妃別苗頭,帶別人做什麼,吃飽了閒的慌!
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哪有這樣的好事!
尤其是純妃以一介漢籍民女,混到了乾隆後宮的老四,有子有寵有資歷,若不是出身,人家混到前三名不是問題。
人家純妃孃家早已抬旗,純妃如今更是以“蘇佳氏”自稱!
她十分忌諱出身,嘉妃可以說故意在戳她的心窩子裡。
已經前輩大佬被點名了,陸薇只得站起來,好在她前面還有一個怡嬪頂著。
怡嬪雖然得寵,但根基遠不如嘉妃,不敢得罪,只得含糊道:“娘娘說得是。”
既然怡嬪已經說話了,陸薇就低著頭裝羞澀。
純妃的臉色早已經變了,捏著帕子,捂著胸口蹙眉不語,柔弱可憐,然而此刻皇帝不在現場,沒法憐惜她。
在座的其他嬪妃中,皇后狀若不察,低頭喝茶;嫻妃面無表情;愉嬪低著頭看衣服上的紋飾;舒嬪年紀太小,瞪著一雙天真的眸子好奇看著純妃……
沒有任何人幫她說話,再看嘉妃那張得意洋洋的臉,純妃咬咬唇,嚥下了這份屈辱。
富察皇后看著差不多了,抿了一口茶,隨意轉了話題,又閒聊了幾句,結束了這次請安。
和諧後宮之下靜水深流,其實嘉妃挑釁純妃對她自己並沒有什麼實際上好處,但她精神上確實舒服了。宮裡的生活讓人變態,頂好偶爾發個瘋,讓情緒有個突破口,如此才能繼續這沉悶的深宮生活。
陳貴人隨著愉嬪去永和宮看望五阿哥,陸薇便與魏答應結伴回鹹福宮。
魏答應同情地對她說:“你以後千萬離純妃遠著些呀。”
純妃今日吃癟,一時奈何不了嘉妃,但她如果遷怒陸薇還是非常容易的。
陸薇苦笑:“我現在不但要離純妃遠些,還要離怡嬪遠著。”
人生四大喜事之一,他鄉逢故知,在她這裡簡直是噩夢,估計這兩人巴不得她趕緊從宮裡消失。當然純妃同時也希望怡嬪消失——陸薇和怡嬪的存在永遠在提醒純妃的真正身世。
陸薇嘆氣:“現在我倒很不想去木蘭秋獮了。”
魏答應同樣嘆氣:“咱兩換換就好了。”
想去的去不了,不想去的偏要去,人生就是一出陰差陽錯的滑稽劇。
……
壽康宮。
皇太后鈕祜祿氏靠在榻上閉目養神,嫻妃站在身後一邊給她捏肩膀,一邊輕聲說著宮裡近來發生的大小事情。
當聽到皇后改革侍寢制度,著力提拔新人時,太后睜開了眼睛,笑道:“她這是著急了。”
婆媳是冤家,尤其是到了本朝本代,皇帝把個妻族當寶,對富察氏一家百般重用,對比著母族鈕祜祿氏便顯得格外寒磣。再想想當年康熙帝對佟佳氏何等的好,太后心裡怎麼能舒坦!
進宮之初,這對天家地位最尊貴的婆媳鬥過幾回法。從表面上看,太后身為婆母,有天然的優勢,然而她卻是在皇后手裡吃過一次大虧,差點跟皇帝鬧掰了。
漸漸搞清楚皇帝兒子的底線後,太后熄了某些心思,但她不肯在後宮做聾子啞巴,故而扶植嫻妃為自己所用。
嫻妃那拉氏,容貌端莊,學識尚可,祖上世襲佐領,標準的滿洲旗人出身,放在宮外,也是一個出類拔尖的女子;但放在宮裡,只算得上不好不壞的中等——這也是皇太后選擇她的重要原因,她覺得嫻妃像自己,日後未必是沒有福分的。
嫻妃沉穩心寬,不急不躁,交代的事情都能有條不紊得做好,太后挺喜歡她這一點。
但作為嬪妃,著重點還是得在皇帝身上。
宮裡的高位嬪妃們各有各的神通,到了嫻妃這裡,突然就沒存在感了。
現今嬪妃排位中,嫻妃其實不低,居於第三位。然而純、嘉二妃別苗頭,從來沒想到過地位在她們之上的嫻妃。貴妃偶爾也參與鬥法,同樣直接把嫻妃無視掉。
嫻妃硬是把自己活成了後宮中的隱身者。
太后皺著眉頭看一身墨綠色旗裝的她:“你今年才二十三歲吧,怎麼穿得恁老氣,鵝黃柳綠海棠色才是你們小姑娘該穿得顏色。”
小姑娘?嫻妃心道,她不年輕了,舒嬪、魏答應、陸答應這樣的才是真正的小姑娘。
心裡這麼想,她面上依舊恭敬道:“謹聽您的教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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