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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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來敲門的,還真是住對門的陳曉霞。
她手裡拿著個大大的搪瓷缽子,陪著笑臉小心翼翼地問關月旖,“月月,昨天你和你媽不在家啊?上哪兒去了?”
關月旖一看陳曉霞手裡拿著的缽子,就知道她想幹什麼了。她沒說話,但也不想放陳曉霞進來。
陳曉霞有點兒訕訕的“月月,你媽做什麼好吃的了?這整個樓道都是香的……”
關月旖只是盯著她,依舊不說話。
陳曉霞只好硬著頭皮說道:“月月你看……陳姨也是要在外頭擺攤擺一整天的,這個點兒才收攤,實在沒力氣做飯了。要不你看這樣行嗎?你家要是還有多餘的飯菜,賣給我一點兒行嗎?”
關月旖想了想,答道:“可以啊!五角錢一份,兩人份就是一塊錢,不能加飯加菜。”
陳曉霞:……
她詫異地看著關月旖,像不認識關月旖似的。
關月旖微笑道:“陳阿姨,其實做飯也不難……”
“好。”陳曉霞咬牙應該下。
一是她想不明白,關氏母女怎麼突然就和她生分了;二是關春玲的廚藝相當可以;三是她還有很多要求關春玲的地方。
不管怎麼說,她都必須要和關春玲搞好關係。
關月旖朝陳曉霞伸出了手,“一塊錢,謝謝陳阿姨。”
陳曉霞愣了好了一會兒才回過神,確定關月旖是非要收這一塊錢不可了。
她咬著牙,忙不迭地從口袋裡摸出一把零鈔,假裝可憐巴巴地數了又數。
她篤定,心地善良性格也柔軟的關月旖肯定不忍心看她賣慘,會叫停她,然後像以前那樣,雙手奉上豐盛又美味的飯菜……
沒想到,關月旖一直靜靜地等著她數鈔票,甚至還提醒她,“陳阿姨,原來你今天掙了三塊錢啊!一天掙三塊錢,一個月就是九十塊,四捨五入就是一百……”
陳曉霞被嚇一跳,唯恐自己的身家被關月旖才猜了出來,急忙掏出一塊錢遞給關月旖,又趕緊把剩下的錢全都收好了。
關月旖收了錢也不願意放陳曉霞進自己家門,而是回頭問關春玲,“媽,家裡還有多餘的飯菜嗎?隔壁陳姨找我們買兩份飯菜!”
關春玲想了想,“米飯不夠了,魚湯可以勻一點兒給她們。”
關月旖接過陳曉霞的缽子,把門關上,將陳曉霞關在門外。
陳曉霞驚呆了。
關月旖跑去飯桌那兒,將魚湯連著骨頭比較多的魚頭勻了一小半兒,倒在缽子裡,才又端著走到門口,開啟門,將缽子遞過去,對陳曉霞說道:“陳阿姨,不用謝!”
陳曉霞:???
不是,這也沒米飯啊……
“砰!”
關月旖已經關上了門。
陳曉霞簡直不可思議。
她覺得很憤怒。
明明說好了五角錢一個人,就該配上米飯,憑什麼不給米飯呢?
可低頭看著這香噴噴的魚頭煲……
陳曉霞選擇了忍氣吞聲。
算了算了,回家煮點兒掛麵,再配上這一缽子魚頭煲,也能好好吃上一頓。
等過幾天避開關月旖那小妮子,再直接和關春玲訴訴苦。
關月旖再怎麼刁鑽,那也是孩子,當不得關春玲的家。
再說了,關月旖這小蹄子也好收拾,誰讓關月旖喜歡她兒子祁俊呢?
哼,日後等關月旖過了門,看她怎麼收拾這個小蹄子!
陳曉霞氣沖沖地捧著缽子回了家。
而這時,關月旖將剛才收到的一塊錢,放在飯桌上,示意媽媽收起來。
關春玲笑道:“你收著!”
“過去啊,媽媽都沒有意識到我們月月是大姑娘了,手頭就該有零花錢!”
“以後媽媽每個星期給月月兩塊錢零花,要是在學校餓了、饞了,想買點兒吃的,別忍著,但要注意衛生……”關春玲細細囑咐。
關月旖心裡暖暖的。
關春玲話音一轉,問道:“對了,前幾天你還衝著小俊和小俊媽媽挺硬氣,怎麼今天又同意給她們飯菜了?”
關月旖說道:“媽,過幾天你不是要和黃愛萍媽媽一塊兒去廣州進貨嗎?而且在我高考之前,你每天都只做一頓飯的生意了,那我們可以把板車租給陳阿姨啊!”
關春玲愣住。
關月旖繼續說道:“她不需要花錢買板車,只需要每個月給我們一點租金,就可以使用我們的板車,她能多做點生意,我們也能收點兒錢。”
“咱們開價別太高,一個月十塊錢……媽你覺得怎麼樣?”
“不過,陳姨這人有前科,咱們得先收錢再把板車租給她。”
“還有還有,媽媽你的小飯攤可是金字招牌,咱們雖然把板車借給她,但得做上兩塊招牌,一個就叫‘關記美食’,一個是‘陳記美食’,這招牌就交給我來做……”
“到時候啊,我們出攤的時候就掛‘關記美食’的牌子上去,我們收攤的時候把‘關記美食’的招牌拿走……媽媽,你說呢?”關月旖問道。
關春玲呆呆地看著女兒,過了好半天,才卟哧一笑,“我女兒長大了,出息了!”
關月旖歪著腦袋看著媽媽,一時間也不知道媽媽是在取笑自己呢,還是真的覺得她的提議很好。
關春玲想了又想,認真對女兒說道:“月月,你的提議很不錯,想得也很周全。”
“但陳曉霞這個人,媽媽比你更瞭解她。板車租給別人可以,租給她不行……她總有這樣或那樣的理由,搞不好最後我的板車都要歸她了。”
“之前媽媽忙著做小生意掙錢,沒空陪著你,看在你和小俊要好的份上,媽媽願意吃虧,只要小俊對你好……”
“現在你已經不喜歡小俊的陪伴了,那麼媽媽也就沒有必要再吃虧了。”關春玲認真說道。
媽媽的話,讓關月旖紅了眼圈兒。
前世在這個時候,她一直覺得她和媽媽的關係沒這麼好。
至少她單方面以為,媽媽並不是很愛她,因為媽媽每天不是在忙這個就是在忙那個,從來也沒有時間和她好好說話,也有可能是不願意和她多說話。
現在關月旖不這麼想了。
她很喜歡現在這種和媽媽相處的模式,什麼都有商有量的。
所以板車一定要借給陳曉霞。
因為前世媽媽和許培光擺酒結婚後,陳曉霞就以媽媽的閨蜜為名,找盡一切理由、利用一切機會來撩撥勾引許培光……
既然這對渣男賤女這麼愛,那必須要助他們一臂之力,讓他們早點兒鎖死啊!
於是關月旖繼續說服媽媽,“……就算她想霸佔我們的板車,也沒什麼大不了。反正我們也只再在這裡呆上半年而已。”
“媽媽,我們還是需要多賺點兒錢的,對不對?”
關春玲定定地看了女兒好一會兒,突然問道:“月月,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關月旖默了一默,搖搖頭。
她倒不是擔心媽媽接受不了“重生”這個概念。
但前世的她,命運過於悽慘。
她和媽媽一直住在小鎮上,從小被灌輸了女人守貞的糟粕思想,固步自封。
後來發生的事……
令關月旖很痛苦,媽媽也很痛苦。
媽媽還為她做出了很多難以啟齒的犧牲。
現在重來一世,關月旖發誓一定會避開所有的坑,也會讓所有的惡人都得到報應!
那些傷害過她的那些人,一定要自食惡果!
既然悲傷難過的事不會再發生,那沒有必要再讓媽媽知道了。
關月旖笑著搖搖頭。
但她也知道,自打她重生回來,性格上就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於是她解釋道:“主要是想通了。”
“以前是覺得未來很長,現在吃點虧,是為了將來能享福。”
“現在是覺得人生很短,每一天每一分鐘都很重要……我可以為在乎的人忍受一時的痛苦,但沒必要為不相干的人忍氣吞聲。”
“媽,我只希望我們倆好好的。”關月旖說道。
關春玲陷入怔忡。
她喃喃自語,“未來很長……人生很短……”
“是啊!為那些不在乎的人付出一切,根本不會有人在乎,他們只會變本加厲。”
“委屈了自己在乎的人,也會給人帶來傷害……”
說著,關春玲連連點頭,“好,好!月月,你說的也有道理。既然我都已經決定半年之內不出連攤,只做一頓飯生意了,所以那板車對咱們也不算太重要,那就租給陳曉霞吧!明天我就跟她談談。”
關月旖連連點頭。
然後母女倆又商量了一番,明天要怎麼跟陳曉霞說。
第二天一早,關春玲起來蒸了饅頭。
八十年代的麵粉遠不如後世的精細麵粉,蒸出來的饅頭並不是鬆軟得像棉花那樣,還帶著濃重的甜味。
這個時候的饅頭,普通都特別實忱,適合幹體力活的人吃。
最最最重要的是,饅頭便宜實惠。
三分錢一個!
大早上的吃個饅頭,一整個上午都不會餓。
但關春玲蒸的饅頭又和別家不太一樣。
她在麵糰發酵這方面很有心得,蒸出來的饅頭用料少、但個頭大還鬆軟白胖,
把饅頭掰開,往裡頭澆上一小勺她自制的帶湯汁的香辣醬……
饅頭沒那麼幹了,還特別美味!
關月旖胃口不大,一個饅頭就能吃撐她。
但她捨不得那點兒辣醬,就把饅頭撕得碎碎的,每一小片饅頭都要沾上很多很多辣醬,才塞進嘴裡。
關春玲看著女兒像只小饞貓似的,連饅頭都吃得津津有味,不由得失笑。
她拿出搪瓷杯和奶粉,給女兒衝了一杯牛奶——
關月旖見了,連忙大喊,“媽媽也要喝牛奶!”
關春玲失笑,又衝了一杯牛奶。
母女倆親親熱熱地吃完早飯,關春玲才去找了陳曉霞,跟她說了出租板車的事兒。
但陳曉霞的第一反應卻是,“……小俊和月月馬上就要參加高考,你不多幹活、不多出攤掙錢,以後他們的學費怎麼辦?”
關春玲坦然自若地說道:“等他們高考完了,我和月月一塊兒去深圳電子廠打工啊!”
陳曉霞愣了一下,狐疑地說道:“進廠打工啊……那掙錢嗎?”
關春玲道:“要是運氣好,聽說能找到八十一個月還包吃住的工作!我和月月兩個人,做兩個月……能掙三百多!”
“要是我月月能考上本科,一學期學費一百多,加伙食住宿書本費班費啥的,估計二百出頭……”
“那足夠了啊!”
陳曉霞明顯心動,忍不住問道:“那要是考不上本科呢?”
八八年的大學,只有本科、大專和中專這三類。
桐葉鎮地處偏遠,生源不太行,師資力量也很一般,至今還沒有出過本科生,最厲害也就是上一屆出了一箇中專生。
如今在桐葉一中,關月旖是年級第一、祁俊是年級第二。但落在經驗豐富的老師們眼裡,關月旖有衝刺大專的可能性,中專保底;至於祁俊麼,還需要繼續努力,才有考上中專的可能性。
關春玲道:“聽說大專是二百塊錢一學期,中專學費每學期三百塊錢左右。”
陳曉霞喃喃說道:“照你說的,還得加伙食住宿書本費班費啥的吧?那大專就得三百多一學期,七百一年!中專一年就得花……八九百!”
關春玲點點頭。
是的,供孩子讀書太不容易了。
尤其是像她和陳曉霞這樣的單親家庭。
關春玲倒還算好,她從小就吃盡了貧窮的苦,尤其是在孃家的時候,所以她特別有危機意識。
後來嫁去了張家,就是無故捱打太慘了,但在張家是沒有餓過肚子的。
再後來被趕出張家,她反而覺得日子好過了很多。
至少不會再捱打,也沒有孃家人吸血。
從那時起,關春玲就往死裡做工、掙錢。
到現在她已經積攢下三千多。
這是她敢於在女兒高考期間不出攤,專心照顧女兒生活的勇氣。
至於女兒高考後的學費,她也沒在怕的。
學費她都已經掙到了……
哪怕女兒只考上中專呢!
到時候女兒上學,她再做點兒小生意、或者進廠打工都可以,一樣可以供養女兒。
但陳曉霞……
關春玲不知道陳曉霞的家底。
因為陳曉霞這人吧,在做生意方面沒啥天賦。
她做飯不好吃,哪怕關春玲手把手教她,她做出來的飯菜就是……很難吃。
所以陳曉霞只能當小販。
當初還是關春玲帶著她每天一早天還沒亮,就揹著空揹簍、挑著空籮筐去附近的村子裡收菜,再挑回鎮上擺攤賣。
然後再走遠一點兒,去更遠的村子收菜。
後來呢,很多村民認識陳曉霞了,會主動送菜上來給她,由她來擺攤賣掉,下一次再結賬。
靠著當菜販,陳曉霞也咬牙養大了兒子。
但關春玲猜想,陳曉霞手裡的積蓄,應該不如她多。
所以關春玲和女兒篤定,陳曉霞一定會同意租關家的板車。
果然,陳曉霞愁眉深鎖,“萬一小俊考上了中專,就算我和他也進廠兩個月,也掙到了三百塊……可還是不夠學費啊!”
“再說了,你也說得運氣好才能找到深圳八十包吃住的工作,萬一找不著呢?而且我們還只能打短工兩個月,那工資更加沒這麼高了!”
關春玲點頭。
是的,如果打短工也能掙八十一個月還包吃住,那全國農民都會去深圳打工的。
她又勸陳曉霞,“實在不行,你也可以回孃家去借,或者讓小俊爸爸出錢啊!就算你倆離了,孩子是你倆的,孩子爸爸憑什麼撒手不管?”
“你看我,我和張家再不好,每年過年、還有我家月月過生日,她爸她奶奶也總會捎幾個紅包過來給月月。”
“去年老張死了,月月回去守靈的時候,月月奶奶也說了,要是月月能考上大學,就算她出不起學費,但一年一百塊錢她肯定會出的。”
“月月外婆和她的幾個舅舅舅媽也說好了,到時候月月考上了又沒錢讀書的話,他們那邊也會一年湊出一百塊錢來,等以後月月有了工作再還給他們就是了。”
“陳姐你也別太擔心了,實在走投無路,該回孃家婆家去借你就去,孩子能考上好學校這是喜事兒,家裡人都會高興,也願意幫你的。”
關春玲說得句句在理,陳曉霞卻變了臉色。
這一番話,從表面上看,是昨天關月旖和媽媽商量出來的“推心置腹”的話……
實際上卻是追著陳曉霞的痛腳踩!
——祁俊根本不可能得到外婆家、或者奶奶家的任何資助!
陳曉霞成為單身媽媽的原因,是她婚內出軌。
她前夫祁大海是海員,三年裡有兩年半不著家。
等到祁大海出海三年回來,發現陳曉霞已經生下了祁俊,當時祁俊快一歲。
陳曉霞還想狡辯,說是她收養的孩子,卻被有心人拆穿。
她捱了祁大海一頓毒打,不得不招——她的出軌物件,是她的親妹夫、以及她孃家大嫂的親弟弟!
以至於,陳曉霞根本不知道祁俊的親生父親是誰。
這導致陳曉霞的妹妹陳曉嵐兩口子離了婚,
陳曉嵐鬱鬱寡歡去世了,妹夫下鄉插隊再也沒回來過,他倆唯一的女兒由奶奶帶著;
陳曉霞孃家大嫂的弟弟馬南倒是想娶陳曉霞,結果馬老孃被給活活氣死!
陳曉霞兄嫂為了孩子沒離婚,但大嫂心裡有怨,成天在家不是罵公婆就是打孩子……
陳家、祁家、以及陳家的姻親馬家全都恨透了陳曉霞。
離婚前,祁大海工資高,還常常捎點兒私貨回來,陳曉霞的日子過得富裕光鮮,被慣得十指不沾陽春水。
離婚後陳曉霞做牛做馬才知道生活的疾苦……
她確實後悔
但她根本沒有任何退路。
當然了,在這個時候,關春玲還不知道陳曉霞曾經有過這麼混亂的婚姻、男女關係。
要一早知道,哪怕陳曉霞再可憐,關春玲也不會幫她,更加不會和她處成閨蜜。
關月旖知道這些,是因為她經歷過後來,知道陳曉霞一邊勾引許培光、一邊苦苦哀求前夫祁大海的回頭,腳踏兩條船隻為獲取最大利益。
是的,祁大海後來比許培光還有錢。
其實,關月旖教媽媽說的“要是月月考上大學關張兩家都會資助”這樣的話,也就說說罷了。
——關家人就是一窩螞蝗,只知吸血,根本不可能向關春玲伸出援手;月月的奶奶麼,當然了,要真求上門去,張老太肯定也會施捨一點錢,但拿人手短,關春玲才不會幹這種事。
但!
關春玲很成功地將焦慮販賣給了陳曉霞。
陳曉霞猶豫再三,同意租下關春玲的板車——因為關春玲說,她要照顧月月,每天只在中午出攤賣工人飯,但她會早起在家蒸饅頭,交給陳曉霞去出攤。
饅頭呢,市價三分錢一個,成本由關春玲出,由關春玲做,每天做三百個饅頭,陳曉霞每賣一個提成五厘。
如果能賣完,陳曉霞每天能掙一塊五,一個月就是四十五塊錢。
而關春玲每個月收取陳曉霞十五塊錢的板車出租費……
陳曉霞每個月還能賺三十塊錢!
想通了這一點,陳曉霞笑成了一朵花兒。
她甚至覺得,關春玲是不是傻子啊……
不就是幫她賣饅頭麼!
反正她賣菜也是賣,賣饅頭也是賣,沒什麼差別啊!
而且一個月還多三十塊錢的收入!
陳曉霞一口應該下,“好!”
關春玲也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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