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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鵝莊園,春耕季
隨著一聲雞鳴,石橋村村頭的自由農西蒙很快起床了。在這個中世紀的小村莊裡,當然不會有什麼早起難的問題——普通人沒有夜生活,特別是農忙時期,一天的辛苦勞累後,幾乎是躺下就睡了。
哪怕農忙這段時間會有‘加班’現象,也不會太晚。有些活計或許不需要多少照明也能做,但人不累,牛也累了!
非常現實的一點,別看現代打工人自嘲‘牛馬’,實際上農業社會牛馬比人貴重的多!而且人有耐力‘堅持’,牛馬可沒有,做不到就是做不到。非要牛馬‘堅持’的話,它們是真能死給人看的!
睡得早的結果就是,前一天再累也睡夠了。這還是農忙時期,如果是非農忙時期,村子裡的人是要晚上睡到凌晨時清醒一段時間,隨便找點兒事做,然後再接著睡的。
“...我瞧這事兒準成不了!”西蒙的妻子在丈夫大口吞嚥啤酒和麵包時,神神秘秘地說。
為了不打破晚上齋戒,此時多數平民是不吃早餐的。農民上午要工作,是重體力勞動,也只會喝一杯啤酒,按照教會的說法‘液體不會打破齋戒’麼。
啤酒本來就被稱之為‘液體面包’,足以提供不少能量了。更何況這年頭農家自釀的啤酒往往很稠(釀酒時用的穀物還在裡面),其實和粥沒什麼兩樣。而最近是農忙時期,除了一杯啤酒外,家裡的主要勞動力還能吃一塊黑麵包。
西蒙知道她說的是什麼事兒,不過就是去年冬天,城堡裡有人過來了一趟,命令莊園管家督促莊園裡的農奴堆肥——往年大家也堆肥,對此門兒清,突然來一個城堡裡的老爺指點他們這件事,幾乎所有人都不看好。
不過,那些肥料大多都是要用在領主大人的自營地中的,大家也無所謂。而且農奴們按照規定,每個禮拜本來就得為領主服兩三天的勞役,做什麼工不是做呢?
之所以今天西蒙的妻子會提到這件事,還是因為前段時間春耕初期,大家要在犁地的同時將肥料一齊犁進去——很奇怪的是,往年大家的自留地和領主的自營地忙起來是一起忙的,所以經常會出現關鍵時期,莊園管家還要抽調勞役到領主自營地上的事兒。
如果不是沒辦法,莊園管家一般不會下這種命令。這樣很得罪人不說,那些安排到領主自營地上工作的農奴也不見得能安心工作,往往效率是相當低的。
不過有時候就是要做選擇。
但今年不一樣,莊園管家沒有抽調人手到領主自營地上,反而是等大家春耕最忙階段都快完了,這兩天才開始讓大家去服役。當然了,之前春耕忙時欠下的勞役要補回來,邏輯和‘調休’差不多。
現在才開始準備種植小麥、黑麥等穀物其實是有些遲了。
“那是老爺們的事兒,和我們沒關係...說起來,自營地上到底要種什麼?”西蒙自言自語地說。
他們當然不會認為是莊園管家大發善心,讓大家忙完了自家自留地再來忙領主老爺的。很容易想到的就是,今年領主的自營地上不打算種植穀物了,而另一種作物的春播時間要稍晚於小麥等作物。
“我聽磨坊那兒的人說,城堡裡來人了,拿了一些甜菜種子,那些自營地上都要種上甜菜!”西蒙的妻子興致勃勃地說。她是一個活潑的人,和誰都說得上話,哪怕是莊園里人人都討厭的磨坊主。
此時的莊園裡,農戶到磨坊磨面後,是要給領主上繳一部分的。誰也不會高興自家辛辛苦苦耕種所得,到最後還要被剝削走一部分,也因此磨坊主們總是莊園裡最被厭憎的人之一——因為磨坊‘稅’的原因,大家都儘可能不去磨坊磨面。
要麼製作手磨,偷偷磨面,效率低了一些,但好歹不用被剝削。要麼就乾脆不吃麵包,或者少吃一些,收穫的穀物到時候直接煮粥喝就好了。
“哦,甜菜...莊頭似乎說過,今年的地租可以用收穫的甜菜頭抵扣,但不能是紅菜頭的那種。願意的人可以去領種子,嘿,老爺們居然會準備種子!”西蒙喝完最後一口啤酒,咧著嘴笑了起來,有些嘲笑的意思。
對他們這些農民,無論是農奴,還是自由民,那些‘高貴的老爺們’向來是極盡可能地剝削!現在居然送種子,這可真是難得的‘恩情’啊!
“...那些種子是從附近的村莊收集來的,聽說根莖會更大,也更甜。”西蒙的妻子說出了自己的打算:“我算過了,用甜菜頭抵扣地租更划算,我們不是還有一塊地沒有播種嗎?不如用來種甜菜吧!”
這些甜菜就是路易莎讓天鵝莊園種的,不過修女院拿來的種子不夠,一個天鵝莊園的自營地自己都不夠。如果要讓莊園裡的農民也種甜菜,就只能用別的種子了。這些種子是收集來的,收穫的甜菜大約是之前路易莎他們在周邊收購的那樣。
雖然產量和含糖量很可憐,但因為食糖的價格足夠高,所以利潤還是高得驚人。
“只要土地有肥力,根莖自然會長大長甜。”西蒙對於那些所謂的‘優質種子’不以為然。
某種意義上他的看法也沒錯,此時的種子之間固然有優劣,但相比短時間內選育出的優勢並不明顯的種子,水熱環境、地力之類對收穫的影響其實要大得多。
現代的農產品其實也一樣,高的嚇人的產量都是要靠化肥的!畢竟,凡是要講科學,能量是守恆的,沒有肥料怎麼養的出那麼多作物?
各種新種子固然好,但一旦沒了化肥,產量腰斬都是輕的!所以一些需要進口化肥的國家才那麼難受,農業受國際行情波動影響很大。
“你算清楚了嗎?唔,甜菜頭可比穀物要費地,要麼用更多的肥料肥地,要麼就得在養地、休耕上下更大的功夫...這些算上還更划算嗎?”西蒙問妻子。
此時的甜菜沒有後世甜菜的產量、甜度,但相對的,其實也沒那麼消耗地力。它現在算是蔬菜的一種,需要費心的程度也不比其他根莖類蔬菜更高——菜地本來就和耕地不同,需要更精心的侍弄,水肥也會給的更多。
農民的妻子也是農民,對土地上的事一樣熟悉,這些西蒙的妻子當然也考慮過。點點頭就說:“算清楚了,我們以前也種過甜菜頭......”
除了佃的耕地,農舍前頭往往還會有小塊的地,用來種植自家吃的蔬菜,有時還會圈養一些家禽牲畜。這些農舍菜地上種得最多的就是捲心菜、洋蔥、大蒜、芹菜等,甜菜不算最常見的,但也不少見。
“好吧,那塊地就用來種甜菜...希望那能讓我們今年多一些盈餘。”西蒙嘀嘀咕咕的,但足夠妻子聽清了,她準備一會兒就去領取種子。
就在西蒙和他的妻子,以及天鵝莊園中不少農民都有打算種些甜菜時,路易莎帶著一些人手來到了這裡...她是來看甜菜種植情況,以及為製糖作坊的建立做一些準備工作的。
路易莎從馬車上下來,莊園法庭前是早就等待迎接她的神甫、莊園管家、莊頭、農事官、警役等人。
神甫不用說了,此時人們的生活離不開宗教,即使是在村子裡也少不了教堂和神甫。不過有的村子規模小,是鄰近的幾個村子共有一座教堂。
在平原廣闊而肥沃的布魯多,人口相對密集,何況是在巴爾扎克伯爵的莊園裡,村子規模都不小。算下來一個天鵝莊園都有幾個百戶村了,所以雖然莊園內的村子共用一個教堂,但這個教堂是石頭建造,雕刻漂亮,塔樓高聳,佔地面積還不算小,也不比一些城鎮的教堂差了。
這不奇怪,此時很多城鎮的人口就是一兩千人,和天鵝莊園是一個量級的。
神甫因為宗教的特殊地位,所以站在眾人之前,就如同大家公認宗教貴族比同等級世俗貴族地位更高一樣。當然,地位歸地位,實際權力是另一回事。
在神甫之後站著的才是一個莊園的‘話事人’,即莊園管家。這個類比華夏古代的話,就是縣令了,各方面是一把抓的,就是說原則上,莊園裡什麼事他都能管。
一般莊園管家都是普通騎士家的小兒子,無法成為騎士不說,家裡也沒土地給他繼承。如果還不想去做神甫、修道士,他們就會出來自謀生路。不過也有自由民能做莊園管家的,他們可能是商人、工匠的孩子,上過學,有做莊園管家的基礎。
就像華夏古代的縣令一樣,地方官一般都不能回家鄉做官,這個莊園管家也是外來的。這樣在莊園裡行使管理權時,對上不容易欺瞞領主,對下也沒那麼容易肆無忌憚地欺壓莊園裡的農戶——這就要說到莊園裡的莊頭了。
莊頭類似華夏古代縣衙裡,吏員的頭頭腦腦,立足於本地。一方面輔佐主官,另一方面作為地頭蛇要比主官更穩固。他們直接對領主負責(雖然一般夠不上領主,只能夠上領主的代理人),一旦莊園管家有些事做得太過分了,他們是既能向上告狀,也能糾集莊園裡的農民‘武裝反抗’。
一些不當人的莊園管家,被莊頭召集人手打一頓,甚至趕出莊園的也不是沒有。一旦這種事發生了,不論誰對誰錯,這個莊園管家都是當不下去了——至少他沒能力掌控、管理莊園,這是明擺著的。
莊頭和莊園管家之下,如農事官、警役、林務官等就不必說了,類比縣衙裡的普通吏員,負責各項具體事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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