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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下流浪村塾難得安穩了一段時間,原先他們怕被幕府和天人搜捕,因此到處流竄,最近倒是留在小院裡沒什麼動靜。

松陽在院子裡種的蘋果樹都開始結出青澀的小果子了,老天總算開始下雪。

“冷得快死掉了!!”銀時哆哆嗦嗦地抱著自己,“到底為什麼我們要在這種天氣野外訓練啊!”

“惡劣的天氣是戰鬥最大的敵人。”松陽的語氣很有說服力,“不可以掉以輕心哦。”

“你一個人穿得超暖和躲在屋簷下當然可以說風涼話啦!!!”

旁邊三個小孩,對他露出如出一轍的怨憤臉。

高杉桃也不例外,畢竟艱苦的訓練她可以靠毅力克服,寒天凍地的自然威脅卻不能。

四個小孩穿著不知從哪裡翻出來的鬆垮紅白運動服,腦袋上戴一圈印著【根性!】的紅色布條,腳上倒是超厚實運動鞋,在院子裡做熱身。

松陽則是一身漂亮的孔雀藍和服,外面套了他最愛的草葉黃羽絨長外套,身邊就是火爐,笑眯眯地吹哨子:“預備——”

“開始!”

一聲令下,四個倒黴小孩往外跑去,運動服背後歪歪扭扭的‘松下村塾’隨著動作變成更抽象的字型。

無良大人吉田松陽則站在溫暖的屋簷下,端著熱茶,慢慢品了一口。

有春有夏,有秋有冬。

他抬頭,看向忽然又開始墜落的雪花。

這也算是,相當完整的一生了。

眼熟的烏鴉在蘋果樹樹梢停了片刻,大約確認了他的身份,這才將口信捎帶過來。

松陽展開一看。

【很有趣的提議。】

他將紙條捲起,任由烏鴉伸長喙過來嚼吧嚼吧吃了。

達成共識了,這樣很好。

……也就是說,至少在那之前,他的學生們暫時保住了。

不管是一會兒就要頂著風雪跑回來的那四個,還是已經四散在全國地圖上的其他孩子們。

那天著火後,固然熟悉的陰損手段讓松陽睡眠不佳,但某天醒來時發現自己意外身處荒郊野嶺而非跟銀時、晉助他們一起的臥室,松陽就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屬於他、屬於「松陽」的時間啊……一開始以為已經很漫長,但站在終點回望,即便是他也不得不說一聲,太短啦。

松陽注視著那隻很快又起飛的紅眼烏鴉,兩手攏在袖裡,慢慢交握,呼吸聲竟比落雪的聲音更大。

太短啦。

*

當然,松陽老師也並不是什麼魔鬼,雖然有心磨鍊學生,但在極度惡劣的天氣——如災難級別的特大暴風雪——下還是調整為室內教學,一片拳拳愛心,讓人感懷不已。

“……學生們將這一天設立為‘松陽老師154紀念日’。等下,怎麼都排到154號紀念日了啊!!”

桂敲打著手裡的《村塾日誌》:“你小子到底還要設立多少個紀念日啊!”

《村塾日誌》,是大家輪流記錄今天發生了什麼,方便松陽老師做教學計劃的一本材料。

當然,也很自然地成了老師檢查大家有沒有認真完成作業的幫兇。

按照規矩是輪流寫,昨天是高杉晉助,今天是桂。

他再往前翻,是寫得很工整的阿桃,和相當敷衍的銀時。

“說起來,阿桃的字是我們當中寫得最好的呢。”桂有點驚奇,“我還以為會是晉助你。”

“我對這種死板的重複工作沒興趣。”

“換言之,你覺得是因為她勤奮堅持練習,所以寫得很好?”

“……煩死了啊假髮!”

從“今天的午飯居然吃到了野雞,銀時的手藝越來越好了”這樣的流水賬讀到“該死的大少爺再挑剔一句明天就在他飯碗里拉○”這種死亡筆記,桂正津津有味閱讀本週隔空喊話日誌,松陽從外面走了進來。

桂下意識想把本子藏起來,但松陽今天的注意力並不在抓學生們小辮子上。

“大家,都過來一下。”他溫溫柔柔地笑,“我有話要說。”

“前段時間課業很辛苦吧?抱歉,因為按照老師的計劃,必須在很短的時間裡讓大家變強才行呢。”

“不過不用擔心,這種情況不會持續很久的。”

底下響起幾聲小小的歡呼。

松陽目光落在孩子們臉上,很好,都在正常的波動區間,說明阿桃的確沒有私下透露他們談話的內容。

接下來……

松陽來回打量剩下三人的表情:“……銀時,跟我進來。”

門被關上了。

“……肯定不是讓他當班長。”高杉晉助從牙縫裡憋出一句話。

桂:“贊成。銀時最多就做一下炊事班班長吧!”

“要說的話,班長肯定是我……”

“哈?怎麼可能是你這種傲慢的死小鬼,當然是一直被老師誇靠得住的我啊!”

“區區一個假髮還想當班長……”

兩人爭執不下,同時扭頭:“喂,阿桃/高杉桃!你來評評理啊!”

百無聊賴之下已經開始堆雪人的高杉桃:“老師為什麼叫銀時進去呢?”

高杉和桂對視一眼。

“肯定是因為他是第一個學生,所以有點偏愛也很正常。”桂說。

“哼,我一開始就看穿這一點了——咳咳,雖然都是白色系頭髮,但——高杉桃,你還是比他順眼一點的。”

桂和高杉桃齊刷刷轉臉朝他看過來。

桂:“……真的假的。”

高杉桃:“真的假的。”

高杉晉助惱羞成怒:“不信就算了!!”

說著,抄起一團雪衝那個不解風情的白痴女砸過去,高杉桃興致勃勃回擊結果誤傷桂,三個人亂七八糟打作一團。

與此同時,室內。

銀時:“老師。”

松陽:“嗯?”

“我是不介意走後門當班長啦。”天然卷少男如是說,“但下次能不能不要這麼明顯?我介意一會兒出去捱打誒。”

松陽聲音柔和:“我不介意哦^^”

“嗯?老師你是不是露出了^^的表情啊!這可不妙啊!話說人的眼睛真的能彎成^^這樣嗎?雖然我早知道你是白皮黑心的壞蛋但這麼明目張膽露出腹黑本性真的好嗎,少女心會破碎的哦?雖然這裡沒有人有那種東西……”

說到一半就捱了松陽一拳。

老師沒好氣揉了把小孩的頭頂,在後者‘老師你這樣我還怎麼長高啊’的抱怨聲裡淡淡說:“就算要選班長,老師也很難在有其他三個人的前提下選你啊。”

“幼稚、衝動又任性。計謀比不過晉助,大局觀比不過小太郎,到現在也是獨來獨往、從來不擅長跟別人配合作戰的小鬼。”

又揉一把:“莽撞又不知道服軟,以後肯定會被狠狠教訓的。”

銀時臉色都有點灰敗了。

他是還比較年輕鮮嫩掐得出水啦,也不至於就這麼糟糕吧!果然是嫉妒他青春靚麗的老男人一枚!

“好吧,那老師你叫我到底是為什麼?”總不會只是為了罵他一頓吧?

松陽端詳他一會兒。

銀時……是他來到這裡以後,相當特殊的一個學生。

冷漠且不好接近的外表、強大的戰力、所謂‘食屍鬼’的傳言,對松陽而言都像是大福上那一層糯米皮。

看上去冰涼厚實,實際一戳就開,裡面是甜蜜的奶油餡兒。

是一個倔強但很好說話的孩子,松陽深知這一點。這麼多年都沒有什麼變化……也正因為這樣,讓他很難對著這張臉龐,說出那時候對阿桃說過的話。

“……這些話我已經跟阿桃說過一次了。”男人不自覺摸了摸手邊的戒尺,他在學堂裡唯一最大殺傷力武器,“銀時,我要走了。”

“啊,或者我應該換一個說法。”

銀時看見他從桌後站起來,側過頭用正臉對著自己,露出一個熟悉無比的笑容:“銀時,我要死了。”

“你知道的,一直有人想要抓住我,所以我打算讓他們得逞。”松陽輕輕吐出一口氣,“現在告訴你,是怕到時候沒有人能夠鎮定地對待已經發生的事。”

他說:“但是,不要告訴晉助和小太郎他們哦。”

“…………”坂田銀時沉默了半天,最後只發出一聲,“——哈???”

不能怪銀時無語,實在是自己活蹦亂跳的老師突然說他要去送死,還不許自己告訴別人這種事——

“怎麼可能答應啊!!你真的不是在開玩笑的嗎?!”他直接跳上桌去抓老師的手,“說什麼送死,這種事,換了誰來都不可能——!!”

銀時忽然一哽:“……她呢?”

“啊,你說阿桃?”松陽輕輕捋著自己的髮尾,將柔順如綢緞的灰栗色長髮一根根梳開,“我也是這麼跟她說的。”

“……那她是什麼反應?”

那傢伙……她,應該不會有什麼反應吧?

銀時想。

“她沒什麼反應哦。”松陽越說越覺得有趣,“阿桃只是問我,還會有再見的時候嗎?”

“我說有,她就答應了。”

這算什麼?剛剛告訴他要去死,現在又說會有再見的時候?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又讓人怎麼安心啊!

高杉桃那傢伙也是,老師一說就相信嗎?還是說她根本就不在乎……那傢伙絕對不在乎吧!一看就是誰都不在乎的死樣子!!

難怪、難怪最近老是做一些奇怪的事,不管是把其他同學都遣散還是瘋狂加課業……

銀時臉皮輕輕抽動著,他想松陽老師願意交付給他這樣的重擔,足以說明他是可靠的、是值得信賴的。

他不能露出小孩子才有的表情。

臉頰忽然被捏了一下。

“……幹什麼啊!”一下沒繃住,表情管理前功盡棄,“都是要死掉的大人了幹什麼還捏我!”

委屈又憤怒、失望又恐懼,陌生的情緒控制著他,讓銀時流露出從未有過的軟弱一面。

可是大人是不會出爾反爾的。也許會對盲盒結果大吵大鬧、對電視劇結局拒不接受,但事及生死……

“真正的大人是不會反悔的哦。”松陽輕輕捂住被自己捏過的臉蛋,迫使銀時看他,“所以才要趁機捏夠本嘛。”

銀時抽抽鼻子,聲音發啞:“……真的還會再見嗎?”

松陽還是那副笑眯眯的樣子,點頭:“嗯,會哦。”如果你們足夠努力的話。

“……現在我有點理解她為什麼一邊揍老師你一邊罵你笑眯眯了。”銀時嘟噥。

松陽笑眯眯舉起沙包大的拳頭。

三秒後,銀時頂著新鮮出爐的三個大包,淚汪汪又義憤填膺瞪著他。

松陽看他那副氣鼓鼓樣子,一時間覺得好笑,一時間又覺得奇妙。

他一開始並不是這樣的打算。「松陽」也許並不重要,但松陽的軀體十分重要,因此即便是那群找上門來的人,也希望能讓他回心轉意,全憑自願最好。

要是能從,當然皆大歡喜;要是不從,那群傢伙恐怕也並不介意殺了他奪取這具軀殼,為所謂天道眾的首領鋪出一條迴歸之路。

但,死又何妨?

他孑然一身,不管在這裡還是去往宇宙的盡頭,沒有生物、同類能夠與他產生任何脆弱的情感聯結。松陽並不在意這個,他也是頭一次做「人」,究竟什麼樣算好什麼樣算壞,他不知道。

所以,死又何妨?

……為什麼會改變想法呢?

原本他並不覺得讓他自己,這個作為「松陽」的身份活下去,是件多麼重要的事。畢竟他不會真正死去,也從未真正活過,所以如果有人要他的命,那麼給他們就好了;如果有人要奪走他的一切,那麼盡力保護,無愧於心就好了。

為人一遭,也只是體驗而已,難道人人都要強求一個完滿的結果嗎?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但……但。

但萬一,是可能的呢?

如果令這一切變成可能的那個人,已經出現了呢?

窗外的雪慢慢變小,卻並沒有停。三個孩子打雪仗的聲音隔著窗也能聽得一清二楚,松陽想,大概是阿桃佔了上風吧?她體質畢竟越來越強,想要在打雪仗上贏過晉助,還是很容易的。

至於小太郎,肯定又躲在一邊,準備儲存自身,然後伺機偷襲。

他回過神來,面前是銀時倔強泛紅的眼眶。

“……總之,阿桃可沒說什麼就答應下來了。你不會連她的膽量都不如吧?銀時。”

“就算你這時候跟我用激將法也是沒用的。”銀時面無表情,“除非你把那個能回來的計劃一五一十告訴我。”

松陽沒騙他:“老師還沒有想好。”

“那你保證什麼啊!!”銀時根本壓不住怒氣,“高杉桃那白痴也是!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問,竟然就相信你說的那些屁話——”

又捱了一下,這次是因為說髒話。

松陽一回想就忍不住笑,甚至在銀時通紅的控訴臉面前笑出聲來:“呵呵……她呢,跟你們是不一樣的。”

因為對他沒有那種‘老師不在就不行’的執念,所以完全不同。

所以松陽願意將一切賭在她的身上。

“不過相比之下,跟你比較像哦,銀時。”

他輕輕嘆了一聲,說出一句現在的銀時還不大能聽懂的話:

“你們都是,不會回頭看的孩子啊。”

*

翻過冬天就是春,除了桂,其他三人都已經開始穿單衣了。

其中銀時和阿桃是真的能穿單衣,高杉晉助則是不想輸給這兩個討厭鬼所以堅持要穿。

果不其然,到晚上就開始鬧肚子。

“銀時,你這混蛋今天給我的飯裡放了奇怪的東西吧?”

“哈?你少沒事找事,明明是你自己偷偷放了○之後栽贓給我吧?”

“我說銀時、晉助,你們倆打歸打,能不能別踹我?睡中間就活該倒黴嗎?”

“誰會給自己的飯裡放○啊!該死——”

隔了一扇簾子,高杉桃安詳地躺在床上。

手裡拿著一本兩個月前的jump。

沒錯,jump,不就是jump嗎?不就是可以在jump的世界裡閱讀jump嗎?她已經完全接受了這個設定。

況且她也不是單純因為想看漫畫才買jump,這可是重要的戰略物資!

畢竟要在周圍買到jump,至少要滿足以下幾個條件:

1.鎮子裡有便利店,且在開門迎客

2.周圍的交通順暢,甚至有餘地可以運送jump這種非必需品

3.足夠的消費能力,以至於jump運過來也不會虧本

這兩個月都沒買到新出的週刊,完全可以說明攘夷戰爭的火越燒越烈,已經不是他們小小村塾東躲西藏就能避開的了。

唔……唔唔!揍他啊鳴人!把這個不會說話的黑髮冷麵毒舌男狂揍一頓!!!

不對,現在還是想想正事吧。

她把《火影○者》的部分看完,jump往臉上一扣,油墨的味道很快讓人冷靜下來。

不知道她變強的速度夠不夠快。高杉桃想,老師願意託付她,她就要強到能夠揍飛外星人才行。

況且要當本世界最強,這種強度是基本要求吧?

雖然是深度二次元,但高杉桃不是那種把劇情記得很清楚的考據黨,尤其銀魂的時間線切得碎碎放在日常裡拌飯,根本不是她能整理出來的。

所以她並沒有意識到松陽能作為村塾的老師,陪他們四人過完十八歲生日,是一件多麼奇怪的事。

“說起來,阿桃是最大的啊,二月份的生日。”桂不懷好意,“看來我們確實應該叫你姐姐哦?”

有人一聽這話就要跳腳:“哈?!你想叫你自己叫去吧!甘居人下的白痴假髮!!”

“都說了不是假髮……晉助,你該不會是不認賬吧?不是吧不是吧?這麼輸不起?好羞人哦!”

“今天誰都別睡了,滾出來打一架!!”

大半夜不睡覺,是學生的大忌。

高杉桃打了個呵欠,被子往身上一卷,扭頭就要沉入深度睡眠。

“喂。”

床邊有人叫她。

高杉桃一丁點不慌張,微微撐開眼皮,墨綠的光一閃而過:“什麼啊,是銀時。”

“不然你以為是誰。……睡得著?”

“啊?當然!我是作息健康的好寶寶。”

“……神經。”

銀時露出‘跟你這傢伙果然沒什麼好說的’的表情。

“還有什麼要說的嗎?我很困。”她又打一個呵欠。

“……”銀時沉默地看著她。

心跳漸漸平緩下來,今天一直不安的情緒伴隨著這傢伙稍微有點不耐煩的睏倦面孔,逐漸消散了。

果然這世界是屬於笨蛋的。

等得快睡著,高杉桃乾脆要翻過身去,才聽見他很小聲說:“晚安。”

“銀時也晚安~”

說完就秒睡。

銀時冷哼,沒心沒肺的傢伙。

就這麼一直沒心沒肺下去吧。

同一本jump被四個人翻來覆去看了三個月後,松陽把大家召集到一起。

說是大家,也就只是四個人,圍坐在飯桌前等他發言。

“我已經沒有什麼可教給你們的,所以村塾會解散,大家也該畢業了。”

松陽說。

大家一時愣住。

這並不是什麼超現實的事情,正常來說,學生入學就有畢業的一天。

但松下村塾對大家又是不同的。

“什麼……解散?”

“嗯,松下村塾要暫時休息一段時間了。”松陽心平氣和說,“畢竟也只是一個學堂而已,運營不下去就會倒閉、沒有學生就會解散。就像在那之前誰都沒想到《漫畫SUNDAY》也會停刊,很正常吧?”

不、不是,雖然這麼說也不是沒有道理,但是——!!

“但是,老師解散以後要做什麼呢?”高杉晉助在這種時候總是非常敏銳,“就算不開學堂,老師總會做別的事吧?我要跟著老師!!”

但松陽治他總是有一套的。

老師只需要將手指豎在嘴邊,嬌慣的壞脾氣小少爺就不甘不願地閉上了嘴。

“話還沒有說完,晉助。”男人習慣性地將髮尾捻在指尖,“解散之前,還有最後一場考試。”

“考試?”

“說是你們的畢業課題也可以喲。”

松陽一拍手,清脆的響聲讓幾人的視線都匯聚過去。

他還是那副彎眉彎眼的笑臉,讓被提前劇透過的高杉桃和坂田銀時都忍不住屏息。

怎麼會有人,能夠用這樣的笑容,說出他要準備去死這樣的話呢?

“畢業課題——就是早已開始,卻至今未完的攘夷戰爭。”

松陽睜眼。春天將近,愈發明亮的日光投射在他偏灰的眼眸裡,瞳孔縈繞著奇異的光澤。

無盡的期待、憐愛、惋惜、興奮……一切該有的不該有的情緒,竟然都在同一瞬間迸發了出來。

這一刻,比起永遠溫和包容的松陽老師,他看上去更像是個……來自外星的怪物了。

“畢業課題結束之前,老師會一直注視著你們的。”

“所以,要好好表現才行。”

他微笑著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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