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小鎮的詭異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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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向小鎮廣場的身影穿著修士學徒的制式服裝，無論是身材還是相貌都十分熟悉，是威廉記憶中的修士學徒之一。

可從那凌亂腳步與緊繃顫抖的身軀就能看出，他在刻意模仿修士學徒的潛行腳步，但完全是東施效顰。

這就是很明顯的同步率低下表現。

修士學徒向前摸索時，連連扭頭回看，似乎是擔心身後的陰暗小巷裡突然鑽出一個土著居民。

小雨淅淅瀝瀝的下著，學徒穿越雨幕，終於靠近廣場中心。

他不再猶豫，飛快奔跑向散落在地的幾件武器，腳步踩踏積雨地面，濺起一朵朵水花。

而那些陰暗小巷中，冷漠瘋狂的眼睛逐一亮起。

“快了！快了！”

幾把槍械中，修士學徒毫不猶豫撲向了造型最為誇張，也是威力最大的鋁熱槍。

就在他即將觸碰到槍械時，數柄魚叉激射穿透雨幕，貫穿他的四肢，將他死死的釘在離槍械兩步遠的地方。

眾多麻木冷漠的身影浮現而出，領頭的高壯土著手提煤油燈，一步步向闖入者走去。

作為領頭者，它似乎比其它的土著怪物更加強大。

行走間，它的灰白面板上浮現奇異的密集紋理，在煤油燈反射下發出幽幽光澤，那似乎是一片片魚鱗。

“不！”

“不，別過來！”

劇痛使得修士學徒連連慘叫，看著步步逼來的敵人，目光絕望。

突然他大吼道：“我知道你們都在這裡……別躲了！快來救我！”

絕望吼聲於層層疊疊的黑色建築中迴盪，小鎮一片死寂，回應他的只有淅淅瀝瀝的雨聲。

李南柯深吸一口氣，拉上窗簾，不再去看外面。

很快，窗外就傳來了苦痛哀嚎，與莉蓮娜女士一模一樣，烈火灼燒肉體會發出‘撕拉撕拉’的油脂炸裂聲。

與此同時，同步提示音再次播報，入夢者人數減少一人。

“除我以外，小鎮裡還剩兩位學徒修士，以及一位不知所蹤的武裝修士。”

“可惜，剛才的那個傢伙太菜了，連逃跑引開土著都無法做到。”

根據剛才轉瞬即逝的戰鬥，李南柯對土著居民的恐怖戰鬥力已經大致有個判斷了。

他仔細檢查房間，很快就在床底找到一具死去的小鎮居民屍體。

屍體脖頸處有著鋸齒狀的割痕，血液已經放幹，應該是修士學徒‘威廉·亞當斯’的傑作。

威廉成功殺死一位小鎮土著，並躲藏於土著的家中。

他仔細檢查屍體，很快就發現小鎮土著與正常人類的不同之處。

土著渾身面板灰白，有著長期泡水的褶皺，手指、腳趾間生有半透明的肉色蹼狀增生。

雙耳耳後顳骨乳突位置，各有三道狹長裂縫，扒開裂縫一看，裡面的空腔內滿是由許多鰓絲構成的鮮紅色鰓片。

“是兩棲生物？”

李南柯皺起眉頭，乾脆取來鋸刃，把土著的衣服全部扒下，將其硬生生的開膛破肚。

經過簡單快速的解剖，他發現土著的肌肉纖維格外粗壯，骨骼密度卻比常人要小一些。

“肌肉力量強大，抗擊打能力稍弱。”

土著的肺部器官還在，只是多出一套類似魚類鰓部的呼吸系統，其他器官與臟器的排列位置則與人類沒有太大差別。

“也就是說，人類該有的弱點與致命部位，小鎮土著也同樣都有。”

值得一提的是，鋸開土著的顱骨，其大腦頂葉、前額葉皮層都有不同程度的病變。

這兩者的病變會對人體造成嚴重影響，感官的注意力無法長久集中，易衝動極具攻擊性，都與這些大腦部位病變有關。

李南柯甩了甩手套上的血液，再次來到窗邊。

自上一位菜鳥入夢者死亡後，中心廣場就徹底安靜下來，剩下的兩位入夢者不知道是仍舊躲藏於附近住宅，還是悄悄的繞開此處，趕向了關鍵節點教堂的所在位置。

無論是哪一種情況，李南柯都要儘快動身。

廣場中央的武器都只是誘餌，既然關鍵節點顯示要前往教堂‘避難’，就說明如今待著的小屋並不安全。

或許很快，小鎮土著就會發現屋裡躲藏的修士學徒們。

李南柯摘下修士帽，解下一條武裝皮扣，把鋸刃插在皮扣上繫於背後，只在脖頸處露出一截短短的刃柄，接著迅速在外面套上小鎮土著的衣物。

這樣一來，若是不仔細觀察，只會以為他是土著居民。

李南柯移開堵住門口的重物，深吸一口氣，拉開門迎著陰冷風雨走出。

朦朧雨幕中，小鎮的中心廣場就在不遠處。

那裡一片寂靜，散落著零星槍械武器，絲毫看不出有致命危險蟄伏。

李南柯收回目光，學著土著的冷漠步伐，轉身步入一條無人小巷。

在威廉的記憶裡，教堂應該位於小鎮南方，離此處的住宅不遠，也離小鎮港口大海不遠。

他順著小巷七繞八拐的走著，許久後就看到巷子盡頭的大街道。沿著那條大街道步行，應該就能抵達關鍵節點的目標教堂。

只是，巷子盡頭佇立著一位手持草叉，低垂著頭顱的土著居民。

那身影消瘦的土著居民背朝著他，呆呆佇立原地，任由雨滴落下將其淋溼。

李南柯目光冷冽，緩緩抽出背上的鋸刃。

雖然他現在身體虛弱，但憑藉自己的身手，無聲無息殺死一個沒有防備的土著並不是什麼難事。

正要緩步上前，他忽然本能般的停下腳步，耳朵一動，仔細聆聽聲音。

過高的同步率賦予他極其驚人的敏銳感官，耳朵裡除了雨點墜地的淅瀝聲，還有一陣雜亂交替的粗重呼吸聲。

那呼吸聲不是單單由眼前土著發出的！

小巷較為狹窄，只能容納三四人並肩。

李南柯貼著牆壁，朝聲音望去，只見土著身旁牆壁上是一扇虛掩著的木門，房屋內沒有燈火，可那粗重呼吸聲就緊貼著木門從裡面傳來。

“來陰的是吧！”

李南柯經歷過許多人造夢境，其中不乏有設計之初就是用來噁心人，給受虐狂解放本性的高難度夢境。

對於這類陷阱，身為資深織夢者的他早就已經形成近乎本能般的敏銳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