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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哈克眉頭緊皺,並不認為是什麼指引,而是馬庫斯搞的鬼,教派的高位者都懂術式,馬庫斯只強不弱。
見馬庫斯依然如此執拗,自己也不可能真殺了他,不過真是絕妙,扎哈克鬆了一口氣。
“既然你執迷於指引,那就這樣吧,我會帶人完成餘下所有搜查工作,若是指引出了差錯,馬庫斯,你回去可不好交差。”
扎哈克不再多言,帶著伊蘇女一起離開。
馬庫斯雖雙目失明,也感知得到血手的方向,雖然他面無表情,實際內心也是驚濤駭浪。因為……龍主竟然真的顯靈了。
他的頭轉向了那邊,正是黑帆海盜團停靠的密港方向。
憲兵衛隊兩人回林登城的路上。
馬蹄作響,正在緩步走著,說到底也是動物,不可能一直保持疾馳狀態。
“好想坐一坐要不了多久就可以載客的列車,只可惜回不去了。要是被迫當了海盜,被一船的人……糟蹋,太苦了。”
伊蘇女精神極度緊繃,神官那邊是要壞事的節奏。
“你大可不必擔心了,司令長待我不薄,深知此行若是失敗,我們必定爵位不保,所以說才拉教廷下水,分擔責任。正巧馬庫斯在裝神弄鬼,可以參他一本,若是此行失利,我們也大可回亞蘭,雖說前途渺茫,鐵定會被降職否則不能服眾,但也還有官餉以度餘生。屆時司令長上報帝皇,所謂的龍主不靠譜,壞亞蘭國事,也可對教廷發難,藉此和教廷算算總賬。”
扎哈克作出判斷。
“終於不用被輪了……”
伊蘇女心中的大石落下,東岸何其之廣,即使佈下天羅地網,也百密一疏。
“打起精神來,我說這個可不是讓你放棄的,你再被降職,就是最低等的憲兵了,你想那樣過一輩子?話雖如此,只能成,不能敗。”
扎哈克覺得自己昨天話說得太狠,把這小妮子給嚇傻了,這樣幹不好事情,讓她冷靜下來,可不是讓她自暴自棄的。
司令長之所以栽培自己,也是為了他本人,有一個在御前衛隊辦事的心腹,各種手段才施展得開來。
況且,自己也決不能敗,不能止步於此。
“和教廷算總賬?是要把其它信仰,立為國教?”
伊蘇女怔怔的問著。
扎哈克徹底無語了,這已經不是混不混政界的問題了,而是完全沒有常識,這種心智就不該走上仕途。
“永恆教派,紮根上千年,期間亞蘭分裂重組了不知道多少次,依然頑強存在,我們這一代人要消除其影響力是不可能的了,至少要把教皇換成一個正常人,帝皇這邊的人,而不是一個如假包換的神棍。”
扎哈克平靜說著,宗教勢力的恐怖之處在於,有時候他們的領導者不在乎權力金錢,只是那樣就太好了,只可惜不是,往往完全不受控制,只是純粹的,侍奉莫須有存在的,魔怔人。
“另一邊還沒訊息,我們必須死守沿海,就這兩天的事情了,收起你吊兒郎當的樣子,遠不是抓人那麼簡單,對面肯定有人接應,殺機四伏,這異國他鄉,也可能是我們的殞命之地。”
扎哈克冰冷說道。
伊蘇女嚥了咽喉嚨,在亞蘭當官,太可怕了。
東岸另一邊。
薰衣鎮。
湖邊小墅。
克勞德和李思特正在湖邊釣魚。
克勞德依然沒有完全斷掉過往,因為他現在還沒有手刃亞蘭人。
不過作出了成為海盜的決定,竟然意外的放鬆下來,像是得到了某種解脫。
彷彿從今以後都不用再謹言慎行。
李思特快要聽到崩潰了,克勞德一直在倒苦水,什麼宮廷內舉步維艱,又在教廷受氣,自己可不想聽油膩中年男抱怨,再他媽說下去,老子可是要收心理諮詢費的。
“別叨叨了,什麼帝皇教皇的,純純腦癱,你看我碉他們麼?當了海盜,過去的事就不想了,什麼鳥龍,有脾氣天上下來弄我?一,二,三,不敢吧,敢來東岸,頭套都給他拽掉,必須打他臉,永恆與時光之主,就是歌姬吧。”
李思特不屑的抽著煙。
克勞德有些驚訝,這等言論,驚世駭俗,要是放在亞蘭,得被信徒當街用石頭砸死。
“這破地兒山高皇帝遠,有話敞開說,有事敞開做,你去裸奔都沒人管你。”李思特看克勞德釣上來幾個了,他依然是空軍,有些不爽,“操。”
李思特站起身來,收起魚竿橫放,直接用膝蓋幹成了兩半截,不釣了。
克勞德的手下都是受過軍事訓練,參加過幾次戰役活下來的老兵,經驗叫一個豐富,要從內陸到薰衣鎮必須取道西北方向的兩條路,已經形成了檢索縱線,歌莉婭他們不用到這裡,就知道他們來了。
“天國港,是什麼樣的?”
克勞德不由問道,聽李思特說,這裡完了,要在那待一陣子。
夏迪笑了,說著:“宇宙中心,到達宇宙最高港,天國港,都叫天國了,那肯定是吉祥的地方。”
喝水的李思特差點嗆到,宇宙中心倒是不怎麼假,吉祥倒是不怎麼吉祥。
“伯爵是讓我們第十天到,這也快了,還沒動靜呢?”
李思特等人已經在這裡住了兩夜,根本睡不踏實,太熬人了,要是人家半路上死了,自己還傻乎乎等著,那不浪費時間麼?
不過死了也不虧,白給一千二金龍,只是不知道多久才能轉型了。
“要是一直不來,我們怎麼辦?”
斯萬相當謹慎,因為黑帆現在可不止是這樁活兒,現在盜賊公會已經盯上了,再待長點,公會派來的就不是探子,而是政治暗殺領域內的高手了,比自己只強不弱。
“別急,明天才是第十天,我們再等兩天,若是後天晚上都過了,不伺候了。”
李思特必須照顧整艘船骨幹的情緒,奧克斯和芬那麼謹慎的人,也等不了那麼久。
克勞德眉頭緊皺,又很快舒展下來,心情極度複雜,自己都不知道是希望他們來,還是希望他們死在半路上。
或許是為了斬斷克勞德心中暴虐的焦灼。
就在此時,一匹馬從林間飛奔而來,正是克勞德的一個手下。
“人來了!”
這個人趕緊勒住馬彙報著,可不是想象中的三個人一起隱蔽到達,出大狀況了。
“在哪呢?”
李思特問著,湖邊四人全部繃緊了心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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