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CCXXII. 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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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本的情報，李思特得知道林格有一艘巨無霸樓船，是他制霸東海的依仗之一。

航海日誌是絕不可能出錯的，加上芙瑪克卿，這裡一共有十六艘船，不存在偏航的情況。

那根本不可能是島嶼。

在沒有無線電通訊的時代，艦隊中船隻的交流，主要是透過旗語。

也就是雙手各持一面醒目的旗幟，雖不明原理，但紅色和黃色是最醒目的顏色。旗語訊號都由這兩種顏色拼接的手旗，在不同手勢下，表達出不同的含義。

李思特根本沒想到，在自己迴天國港前，道林格就來堵自己。連忙傳達下去命令，讓船上的旗手向風帆戰列艦揮旗，那不是島嶼，是移動要塞，全部左轉舵避開繞行，千萬不能接觸。

他本人也沒閒著，手腳並用，爬上風帆纜繩，透過望遠鏡，看其它船的回信。

還好。

泰勒的手下都是專業人士，船員也都是老水手，不會犯低階錯誤，他們的瞭望員發現了訊號，那邊的旗手也傳回旗語資訊，正在規避。

饒是如此，李思特緊繃著的心也沒放下來。距離隔得太遠，不知道有多大，但肯定是怪物水準，就算是比地球的航母也要大上好幾倍。

體量這麼大，航行速度一定很慢，風帆肯定是推不動那玩意兒的了，饒是有上百面橫帆側著，也只能作為輔助動力源，行進燒的肯定是魔晶。

那玩意兒要是攆得上自己，就有鬼了，不知道要耗多少能源，引擎都給幹廢來，這必不可能。

只適合近海登陸戰，在海上就是一個誰也追不上的短腿。

看著氛圍不對勁。

雷恩接手了帆纜長的工作，為了以防萬一，夏迪也臨時擔當著艦炮長的職責。

“你知道那是什麼？”

瑟琳也爬到纜繩網上，扒在李思特李思特側邊，這上面狂風怒號，一般人根本站不穩，也騰出一隻手用望遠鏡看著海平線盡頭的“黑島”。

見李思特的怪異行為，不由得這樣想。

“那是一艘船。”

“船？”

“沒錯，道林格的依仗之一，要是正面對上，沒有好下場。”

“我會保護你迴天國港。”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甲板上全員嚴陣以待，可像是海面下有什麼東西一樣，根據航海士的觀測，以現在的風速，不可能有這樣的浪。

霎時無論是芙瑪克卿，還是以風帆戰列艦為首的大艦隊，船隻都是一陣顛簸。這不是正常的搖晃，已經接近六級風的顛簸程度了，一些新水手都被掀翻在了地上，不抓著什麼根本站不穩。

李思特知道那種玩意兒開得慢。

而“海神”的負責人自然不用說，肯定是比李思特瞭解得更清楚的。

風帆戰列艦就可以組成艦隊，何況是“海神”？

只不過道林格的艦隊，不止是船。

十餘年前。

道林格用拳頭打死體長數百米的海怪，是居住在東海深處，一種記載很少，名為“噬鯨巨妖”的碩大之物。

極少有人見過那種怪物，哪怕是幼體據說也有十幾米長，道林格打死的那隻，是巨妖中的王者。

像是海面都被煮得滾燙，偌大的海域沸騰了似的，這種奇異景緻前所未見，十六艘船上的人都高度戒嚴，但多數人更像是嚇傻了一樣。

翻騰的波濤，隨著大浪掀起，十六艘船開始劇烈顛簸，前後搖擺，一下子前半邊跌入吃水線下，一下子又被拋起來，哪怕是老海員都已經摔得人仰馬翻。

李思特也差點從纜繩網上被甩翻，但他死死扯住。

隨後的一幕太過驚奇，來自深海的怪物正式亮相。

海神移動得很慢，所以需要它來纏住李思特等人。

比三個人捆在一起還要更粗的墨色觸手從海面上絞殺出來，每根都有十幾二十米長，擎天立地，隨著一根觸手冒出，又伸出幾十上百條，拍打絞扯著那些巡邏船。在船壁上劃開一道道溝壑，爆裂層層木板化為碎屑，上面的海員更是被那些觸手抽打成一團血霧。

道林格不知有什麼能耐，就連海怪也要聽從他號令，甚至不是他親自命令，只是他的手下。

三艘艦隊的巡邏船都已經遇襲，在那種怪物面前根本沒有任何抵抗之力。

那些巡邏船上也有火炮，紛紛對著觸手吸盤附在船壁的海怪開火。

磅！磅！磅！

十二磅炮的威力已經足夠駭人，硝煙蒸騰，撕爛血肉，創出巨大的洞口。

但這頭海怪，只是無智的野獸，根本沒有痛苦的嚎叫，只是無聲的暴走，觸手繼續纏住船隻，在上面攪動，直至甲板船壁都徹底破爛。

毀滅了三艘巡邏船，上面的船員跳海的跳海，還有一些直接被海怪吃入觸手內，觸手上的吸盤不僅是吸盤，內裡還有旋渦狀層層堆疊的蠕動之牙，那些船員寧願跳海，也不想被吃進去。

觸手在海面上翻攪，那頭不知詳細體型的海怪，光是觸手都巨大無比，朝著最中心的風帆戰列艦，以及芙瑪克卿穿來，那並不是在遊，只是在翻滾。

“操你媽的！操伱媽！”

雷恩慌了陣腳，因為巨浪餘波，整艘芙瑪克卿還在顛簸，他只有一個念頭，逃！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那隻海怪接近這艘船。

李思特也被這陣仗給震懾住了一瞬，這場面過於驚人，面對那速度比帆船不知道快多少，在陽光暴曬的海面下，巨大的黑影遊弋著，似乎無論下達怎樣的指令，都已經沒用了。

他驟的有些失神，彷彿感覺自己已是一個死人。

七年前。

師出之日，有死之榮，無生之辱。

李思特跳下纜繩網，穩穩落在地上，已經做好了決斷。

“火炮，我去甲板下操控火炮……”

一名新水手已經完全被嚇傻了。

“聖靈在上……救救我救救我……”

一名新船員十指交叉抵著額頭祈禱，一輩子都沒有那麼虔誠過。

李思特神情冰冷，作為船長，是不能露怯的，如果他都怕了，那就徹底寄了。

“怎麼辦？要戰鬥麼？”

夏迪意識到哪怕是開炮也沒用，急忙從甲板下上來，詢問著李思特，太你媽嚇人了。

“不……”

李思特極其冷靜，拿出望遠鏡，看了一眼風帆戰列艦旗手的位置，饒是他也沒想到，泰勒手下的人對自己如此信服。

講道理，這種情況他們都該徹底崩潰了才對，可那邊的旗手還待在崗位上，雖然一臉驚恐，但依然等待著自己的指示。

李思特命令著旗手：“告訴他們，我們分散開來撤走，全部靠在一堆只會全軍覆沒，這樣才有機會，至少能跑掉一些船。”

這個命令下達之後。

李思特知道主要目標是自己，不宰掉這頭海怪之前，是怎麼也跑不掉的，那東西的移動速度遠遠要比帆船更快。

“這是船長命令！向那隻海怪的方向，開過去！”

李思特喚出君臨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