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股東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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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窗外的天色漸漸亮起，城市的輪廓在晨霧中若隱若現。雲帆和林秋陽相對而立，兩人的臉上都帶著凝重的壓力，為今天的股東會狀況擔心。

“秋陽，我們需要更多的支援。”雲帆的聲音打破了沉默，“去通知那些老員工，那些在公司工作了十幾年、二十年的骨幹，他們對公司有深厚的感情。他們對公司的忠誠和了解，是我們最大的資產。”

“還有，讓你的父母也來一趟。他們對那蓄水池的勘察結果，對我們來說至關重要。”雲帆的目光轉向桌上的檔案。

林秋陽的眉頭微微皺起：“股份的問題怎麼辦？就算加上老鄭主任的合作社股份，我們還是不足半數。”

雲帆的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秋陽，有時候，勝利不僅僅取決於股份。人心比法律更有力量，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股權，更是人心，是一場心理戰。”

林秋陽沉默了片刻，然後緩緩點頭：“好吧，我會安排的。但你得有準備，這不會是一場輕鬆的較量。”

雲帆目光投向了窗外，那裡是一片繁忙的農場，工人們已經開始了一天的勞作。

一個小時後，會議室裡，老鄭主任已經早早地到了，他的臉上帶著一絲期待。

雲帆走進會議室，他的目光與老鄭主任交匯，兩人都沒有說話，但彼此的眼神中都透露出一種默契。

公司的老員工們也陸續到來，他們的臉上帶著疑惑和不安。

雲帆站在會議室的前端，他的目光掃過每一個人的臉：“各位，今天召集大家來，是因為我們的公司正面臨著前所未有的危機。我知道，大家都對公司有著深厚的感情，我們不能眼睜睜看著它走向清算。”

接著說：“今天我們在這裡，不是為了討論如何結束，而是為了討論如何開始。我們的公司，我們的未來，都掌握在我們的手中。”

長桌上鋪著深藍色的桌布，反射出一絲不苟的嚴謹。張清坐在首席：“各位，我們面臨的外債壓力巨大，律師函已經明確，若不盡快處理，債權人將訴諸法律。”張清的聲音平靜，“我們必須考慮變賣資產，爭取主動，否則一旦法院介入，將更加被動。”

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但更多的是堅決。他的眼角微微泛紅，似乎在為公司的困境感到痛心，但那一抹溼潤更像是精心安排的表演。

鄭主任的兒子，鄭偉，坐在張清的對面，他的眼神不時瞟向張清，似乎在尋找著某種暗示。他清了清嗓子，聲音略顯沙啞：“當前的困難，我們有目共睹。張總的提議，或許是我們唯一的出路。”

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遲疑，但最終還是選擇了站在張清這邊。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恐懼，彷彿在張清的目光下，他不得不屈服。

李尋，第二大股東，他的表情凝重，他的目光在張清和鄭偉之間遊移，最終緩緩開口：“我們都不願意看到公司走到這一步，但現實是殘酷的。必須做出最有利於公司的決定。”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沉重，但更多的是對利益的考量。

張清的眼神中帶著一絲得意，彷彿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雲帆靜靜地坐在角落裡，觀察著所有人的表情和動作。他能感覺到張清的假惺惺，李尋的算計，以及鄭偉的恐懼。

會場突然安靜了下來，兩分鐘的沉默像是一場無聲的較量。

終於，老鄭主任的聲音打破了這份寧靜，他的話語如同驚雷，在會議室裡迴盪。

“我們公司是這些老一輩一手一腳建立起來的！”老鄭主任的聲音洪亮，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你們後來的股東，當初也是看中了公司的發展，現在卻想在公司危難時刻，大賺一筆就走人，你們的良心呢？”

他的目光如炬，掃過張清和李尋，他們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老鄭主任的憤怒不僅是對兒子的失望，更是對在座所有人的警告。

“你們這些年從公司拿的分紅還少嗎？”老鄭主任的聲音愈發高亢，他指著張清和李尋，“現在公司有難，你們卻想著怎麼關停公司，怎麼分錢，你們這是對公司的不負責任！”

他的兒子，鄭偉，坐在角落裡，目光躲閃，不敢直視父親。老鄭主任的話語如同鞭子，一下下抽打著他的心。

“你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老鄭主任的怒斥讓小鄭的頭更低了。老鄭主任心裡清楚，他的罵聲也是給張清、李尋看的。

張清和李尋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他們沒想到老鄭主任會這麼直接地發難。張清乾咳了一聲，試圖緩解緊張的氣氛：“鄭老，我們也是為公司的未來著想……”

“未來？”老鄭主任打斷了他的話，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譏諷，“你們的未來就是把公司賣了，把錢分了，然後拍拍屁股走人？”

他的話語如同利劍，直指張清和李尋的心臟。他們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愧疚，但很快被貪婪所取代。

“你們要是敢這麼做，我還有辦法對付你們！”老鄭主任的聲音低沉了下來，“公司不是你們想關就能關的，還有這麼多老員工，你們怎麼對他們交代？”

會議室裡每個人都感受到了老鄭主任的憤怒和堅定。張清和李尋的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他們知道，這場博弈遠比他們想象的要複雜。

張清給鄭偉使了個眼色，鄭偉終於鼓起勇氣，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爸，現在公司法規定……”

“規定？”老鄭主任打斷了他的話，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不屑，“規定是死的，人是活的。你們要是敢走最後一步，我會讓你們知道，什麼叫做責任！”

老鄭主任的話語如同重錘，敲打在每個人的心上。

會議室裡再次陷入了沉默。

老鄭主任的怒火如同火山噴發，張清的臉色陰沉，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狠戾，他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再退讓了。

雲帆靜靜地觀察著這一切，他看到了張清眼中的不甘，也看到了老鄭主任的堅定。他知道，現在是他站出來的時候了。

“各位，我們都明白，公司面臨的困境是嚴峻的。”雲帆的聲音有力，他站起身，目光掃過每一個人，“但是，我們不能因為短期的困難，就放棄長遠的未來。”

張清冷笑一聲，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挑釁：“雲帆，你不是公司的一份子，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指手畫腳？”

雲帆沒有被激怒，他的聲音依舊平靜：“我雖然不是公司的一份子，但我深知，公司的存亡關係到每一個人的未來。”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我們應該發揮公司的優勢，總結教訓，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我們步子邁得太大，沒有抓緊風險防範。我們更應該科學地發展公司，與債權人溝通，將債權轉為股權，讓他們成為我們的合夥人。”

老鄭主任的眼中閃過一絲讚賞：“雲帆說得對，我們應該把眼光放長遠。公司不僅是生意，它關係到每個人的生計，關係到每個人的生活。”

他的目光轉向張清和李尋：“你們要是還堅持你們的做法，那就是對公司，對所有員工的不負責任。”

張清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他知道，他不能再退讓了。他站起身：“鄭老，你這是在威脅我們嗎？我們也有我們的權利，我們也有我們的選擇。”

雲帆微微一笑：“張總，這不是威脅，這是責任。我們都有責任為公司的未來負責，為所有員工的未來負責。”

“好了，大家都表個態吧。”老鄭主任的聲音在會議室裡迴盪，“我們是選擇短期的利益，還是選擇公司的長遠發展？”

雲帆微微點頭，向林秋陽遞了一個眼神。林秋陽心領神會，起身走向會議室的側門。

門被推開，十幾位老員工魚貫而入，他們的臉上刻著歲月的痕跡，眼中閃爍著對公司的忠誠與擔憂。他們的到來，讓會議室的氣氛變得更加凝重。

老陳，公司創始團隊的一員，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的聲音沙啞而有力：“我們這些人，都是和公司一起成長起來的。公司就像我們的孩子，我們怎麼能眼睜睜看著它被拆散？”

他的目光如炬，直視張清和李尋，他們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愧疚，但很快被冷漠所取代。老朱緊接著發言，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憤怒：“你們這些後來的股東，只想著自己的利益，有沒有想過我們這些老員工的生計？”

老員工們紛紛附和，他們的聲音匯聚成一股強大的力量，讓張清和李尋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我們不能讓公司就這樣關門！”老陳的聲音再次響起：“我們要想辦法溝通，解決問題，而不是逃避！”

雲帆靜靜地站在一旁，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讚賞。他知道，這些老員工的發言，將會對在座的每一個人產生深遠的影響。

張清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他知道，他不能再沉默了。他站起身，聲音中帶著一絲強硬：“各位，我們也是在為公司的未來著想。如果公司繼續這樣下去，只會拖累所有人。”

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挑釁，但更多的是無奈。李尋也站起身，他的聲音低沉：“我們不是沒有考慮過員工的利益，但是現實是殘酷的。我們必須做出最有利於公司的決定。”

雲帆微微一笑，他的聲音平靜而有力：“張總，李總，我們理解你們的擔憂。”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我們建議，更多的與債權人溝通，將債權轉為股權，讓他們成為我們的合夥人。這樣，雖然你們的表決權可能會減少，但公司卻能得到更多的資源和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