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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化工廠的車間裡,林越埋頭在一堆複雜的線路中忙碌著除錯裝置,他的手機響了,是公司裡他的直屬經理打來的,他通知林越,公司明天上午要召開全員會議,公司會派車過來接他回去參加會議。林越告訴他,他還在等待歐陽泉送新的熔斷器過來,他還需要兩天才能完成此批裝置的除錯,但是經理語氣堅決地告訴他,手頭的工作先放一邊,明天上午一定要趕回公司。

林越無心再繼續工作,他坐在一邊的矮凳上喝水休息,心裡隱隱有些擔憂,公司內部一直有傳聞說要裁減人員,明天的全員會議上應該就是關於裁員的。這時,廠裡有個員工過來找他,告訴他有人打辦公室電話來找他,他收起思緒,跟著來到辦公室,一路上還納悶,誰會打這裡的固定電話找他呢?

他拿起電話,聽筒裡傳來聲音讓他很意外,居然是好久不見的舅舅林志宏,他很驚訝,問舅舅為什麼不打他的手機,舅舅說他的手機剛才打不通,可能是他在工廠裡訊號不太好,他想辦法查到這家化工廠的電話,又轉了幾個廠內的分機號才找到他。舅舅說他也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只是太久沒見面了,讓他出差回去後,找時間見面敘敘舊,林越這才告訴舅舅,公司要他回去開會,他明天就動身回東安市,他會盡快安排去舅舅家一趟的。

黃磊回到緊急委大樓的時候,已經快到下班時間了,今天他去了幾家單位送了一些保密檔案,一直忙到現在才結束。辦公室裡同事都在忙著,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微微有點發呆。

昨晚他們行動一組在火車站抓捕林越,卻陰差陽錯地抓了林越的同事歐陽泉,他們很快知道了林越還在外地的一家化工廠出差。這次烏龍事件讓他們一組有點尷尬,今天上級也沒有安排他們繼續跟進,反而派他去處理其它檔案任務,他隱隱覺得上級對他們這次沒有完成任務有些失望,辦公室已經有風聲說這項任務要交給其它組來執行,這多少讓他們整個組都感到些許氣餒,同時還帶著一絲憤憤不平。

今天一整天他都在想著這事,林越是他的表弟,雖然他沒有見過他幾次,他的面容也很模糊,在他的記憶中似乎都沒有這個親戚了,他以前偶爾聽父母提起過,林越大學畢業後在東安市裡做著一份普通的工作,他不相信林越會涉及到什麼國家安全的機密。他在緊急委僅僅只工作了一週,這個部門,尤其是他工作的行動部門似乎極其神秘,上級交待任務通常沒有任何合理的理由,背後的原因大家也都諱莫如深,黃磊甚至懷疑很多行動本身都是不合乎法律和組織程式的,他們好像遊離於法律之外。

他心情有點煩躁,就起身走到門口去抽菸,剛點著煙,就看見行動二組的三人匆匆出來,其中有王小兵,王小兵剛好從他面前走過,他打了個招呼:“小兵,快下班了,還要出任務?”王小兵回頭朝他做出一個譏諷的表情:“還不是要收拾你們的爛攤子。”他們三人鑽進一輛車,快速出了大門口。

他想,看來傳聞是真的,現在上級是派出二組的人去繼續抓捕林越了,看情形他們現在要趕去化工廠。這下他不用去直接面對這個表弟,這讓他稍感輕鬆了些,但是他馬上又開始為林越擔心起來。

到了下班時間了,陸陸續續有人走出大樓。他丟掉菸頭,走到衛生間裡,裡面只有一箇中年清潔工,正在清洗馬桶,他進了一個隔間,坐在馬桶上,他還在想著林越,旁邊的隔間傳來關門的聲音,還有放下馬桶蓋的聲音,悉悉索索擦地的聲音,應該是清潔工在清理。

突然,他的右腳邊傳來輕微的異響,這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扭頭看到一張小紙條從隔板下邊貼著地面塞過來,紙條上有字,他定睛一看,上面寫著“黃磊,我找你。別出聲,有監聽!”。他心中一驚,剛要開口詢問,但是馬上閉了嘴,他彎腰在紙條上輕輕點了兩下,表示他已經看見了。

紙條縮回去了,然後又塞過來半張白紙,還有一支短短的鉛筆,紙上寫字:“別出聲!寫字!我是林志宏派來聯絡你的。”他更是驚訝,父親要找他為什麼不打電話呢,他突然想起來自己離家時父親對自己說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話,他拿過鉛筆寫道:“你是誰?怎麼證明你是林志宏派來的?”然後他把紙和鉛筆輕輕推回去。他們就這樣開始用紙筆來進行這段無聲的對話:

“我們是FHA,以後他會告訴你。他說你胸口有一條兩指寬的傷痕,你週歲時他送你一個銀鎖,你在門檻上摔倒受傷。”

“FHA是什麼?”

“以後解釋。緊急情況!我們要救林越!需要情報!”

“他們剛出發,去江寧化工廠,三個人,車牌東A2340B.”

“以後我們就這樣聯絡。小心!到處監控!還有手機!”

黃磊走出隔間,在水龍頭下洗了洗手,然後出了衛生間,那個清潔工正在低頭拖著地,看也不看他一眼。

深夜,在化工廠的大門口,林越一見到那三個自稱是他們公司同事的人,他就覺得不對勁,這三個人都很年輕,他一個也不認識。他疑惑地問:“你們都是我們公司的同事?我好像從來都沒有見過你們,你們是人事部的?”有兩個人沉默無語,冷漠地看著他,為首的一個人好像是他們的頭兒,他隨和地笑笑:“我們是總公司剛調過來的,趕緊上車走吧。”林越根本不信,他掏出手機準備打電話,馬上被制止了,那個頭兒示意他別急,他用自己的手機撥了號碼,接通後說了幾句,然後遞給林越:“你們經理,他跟你說。”林越接過手機,果然是他的部門經理的聲音:“林越,你就按照他們的吩咐做吧,他們會帶你回來的。”

他們四人上了車,林越被要求坐在後排中間,左右都有人,他感覺自己像是一個正在被押運的囚犯。車開得很快,那三人都沉默無語,林越拿出手機,還沒有來得及按按鍵,那個頭兒就按住他的手腕,他的手勁異常地大,他說:“公司出了重大洩密事件,現在你最好不要用手機,回公司再說。”他說話不緊不慢,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林越只好作罷。

車裡的這三個人正是緊急委行動二組的成員,為首的是組長韓軍,坐在林越另一邊的就是王小兵。他們今天順利接到林越,心下稍安,回程中韓軍用簡訊通知了文主任。

林越閉著眼,他並沒有睡著,心裡是一團亂麻。現在他已經確定,這三個人根本就不是公司的同事,從他們的行為舉止來看倒是很像警察,自己也沒有犯什麼事啊,他苦苦思索著,他想到唯一的可能的就是公司涉及到經濟犯罪,比如偷稅漏稅,或者行賄,他們公司的客戶有些是大型企業工廠,應該是有些灰色地帶的,不過這些通常都是業務和財務部門在操作,他是個技術工程師,從未參與過,也不可能讓他知曉的。他想來想去,覺得應該就是這樣,他就算被警察帶回去,也最多隻是配合調查,提供一些情況而已。但是他又想,即使這樣,警察為什麼不直接表明身份呢?警察只需要電話通知他回去配合就可以了,還需要派三個人跑這麼遠來押送他?這三人這麼小心謹慎,不像是在調查經濟案子,倒像是在辦一件重大命案。他不得要領,暗暗想著,等會要找機會打電話問問歐陽泉,他的訊息最靈通。

他睜開眼,看到路邊的標識牌,顯示前方三公里有一個服務區,這裡離東安市還有兩百公里,他開口了:“我要上廁所。”韓軍也看到了路邊的標識牌,他問司機:“汽油夠不夠回去?”司機看看顯示屏:“有點懸。”韓軍點點頭:“那就去前邊的服務區,上廁所,然後加油。”

已過半夜,服務區裡稀稀拉拉地停著幾輛車,只有少數旅客在走動。林越剛下車,王小兵跟在他旁邊:“我也去上個廁所。”,韓軍讓司機先去加油,他自己也跟過來:“我去看看有沒有什麼吃的。”

林越走進廁所裡,裡面靜悄悄地沒有一個人,他進了一個隔間,剛要關門,被王小兵一把攔住,他不滿地說:“我要上大號,總要有點隱私吧!”王小兵猶豫了一下,把門留了一條縫,他在洗手檯上斜靠著抽菸,眼睛時不時瞟向那條門縫。

林越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暗地裡偷偷把手機掏出,左手拿著手機,費力地單手操作著,他發現手機無法連上網路,訊號條是滿格,但是就是發不出資訊,他設定手機為靜音,冒險撥打歐陽泉的電話,卻發現連電話都撥不出去,他冒出一身冷汗,他知道自己的手機已經被禁用了。

無奈之下,林越只得作罷,他和王小兵一起走出廁所,他看到韓軍拎著一袋子礦泉水和麵包,站住走廊上等他。走廊邊有一排桌椅,那是給旅客進食用的,現在有一個穿花襯衫的男子正坐在那裡拆開一桶泡麵,牆邊有一個大大的電開水器,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人正在那裡給保溫瓶中加註開水。他們的車就停住三十米遠的地方,司機已經加滿油回來了,此時他正靠在車邊抽著煙,遠遠地看著這邊,相隔著兩個空的停車位上,還停著另外一輛車,那輛車似乎是車胎漏氣了,一個高個子的小夥子趴在地上,慢條斯理地拿著工具準備換胎,嘴裡還在嘟嘟囔囔著。

花襯衫捧著泡麵朝開水器走過去,走過王小兵身邊時,兩人幾乎是擦肩而過,他不經意地抬高了手臂,右手從面桶底部拿開,閃電般地刺向王小兵的後脖頸,他的手臂動作幅度不大,卻迅捷無比。王小兵只感到脖子一麻,他意識到不妙,剛剛轉頭去看,就感到渾身乏力,他只來得及發出一聲:“你!”,就眼前一黑,歪倒在地。

韓軍以前曾經是個老資格的警察,反應很快,王小兵剛倒地,他就明白了,他從懷裡拔出槍,來不及拉開保險,就撲向花襯衫,他一腳就踹到花襯衫的腰上,把他踹倒在地。他用槍指著花襯衫,順手拉開保險:“別動,再動開槍了!”他話音未落,眼睛的餘光只看到一大片白花花的水霧撲面而來,緊接著面上一痛,原來是旁邊的絡腮鬍把手裡的一大杯開水潑向他的臉上,頓時他的眼睛火辣辣地痛,什麼也看不清。他大叫一聲,手指剛要扣動扳機,絡腮鬍已經撞了過來,絡腮鬍是個壯漢,力氣極大,這一撞把他撞倒在地,花襯衫早已起身,一腳踩住他持槍的右手,他的身體又被絡腮鬍緊緊壓在地面上,動彈不得,他還想掙扎,花襯衫又把一根尖細的針頭刺進他的脖子。

絡腮鬍和花襯衫兩個人配合得很默契,這一切都發生在兩分鐘內,一側的林越驚得發呆,縮在牆邊驚懼莫名,一動也不敢動。遠處的司機看到這邊的動靜,開啟車門跳下車,剛飛奔出幾步,他沒有注意到旁邊換胎的那個高個子,高個子掄起手中的工具,重重敲在他的後腦勺上,他眼前一黑,昏過去了。

絡腮鬍走向林越,林越顫抖著聲音說:“你們是什麼人?要幹什麼?”絡腮鬍沒有說話,他在他口袋裡摸了幾下,很快就搜出了手機,他手一抖,手機在空中劃了一段弧線,落在花壇裡。絡腮鬍俯身過來,在他耳邊急急地說:“別怕,我們是來救你的,他們三個是來抓你的。我們快走!”

他拉著林越的胳膊就要走,林越奮力掙扎著,但是絡腮鬍的手像一把鐵鉗緊緊抓著他,林越說:“我不跟你們走,他們是警察,是要帶我回去問話的。”絡腮鬍說:“今天有個你的熟人打過電話給你的,就是他派我們來救你的,見了他,你就都知道了。沒時間了,聽我的,走!”林越懵了,今天只有舅舅打過電話給他,難道真的是舅舅要找他。今天發生這麼多事情,他一時反應不過來,腦子裡一片混亂。

花襯衫和高個子也跟過來了,林越只得跟著他們一起,他幾乎是被絡腮鬍拉著前行的。他們沒有返回去開車,翻過服務區的欄杆,跑進了服務區後面的田野裡。田野裡黑漆漆的,走在後面的高個子拿出手電筒,用衣袖矇住燈光,手電筒透出的微光剛剛夠他們看清腳下的路,他們走在田埂上,深一腳淺一腳地走了半個小時,總算走上了一條鄉村道路。他們又順著路邊走著,一路上週邊很安靜,沒有路燈,遠處影影綽綽有些村舍房屋,隱隱約約還能聽到狗叫的聲音。

又走了好一會兒,後面傳來燈光,是一輛麵包車,花襯衫攔下車,司機搖下車窗,花襯衫就靠在車門邊,給司機遞了一根菸,然後向他打聽道路和方向,問完後,他說:“兄弟,對不起了,借你的車用用。”司機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就掏出一塊手帕,捂住司機的口鼻,另外一隻手按著他的後腦,司機睜大眼睛,發出嗚嗚的聲音,很快就停止不動了。

高個子跑過去,和花襯衫兩人合力把司機弄下車,抬到路邊一棵柳樹下,讓他靠著樹幹坐著。林越在一旁看著司機低垂的頭,顫聲道:“他!他死了?”花襯衫拍拍手:“別緊張,這是麻醉劑,他只是昏過去了,過二十分鐘就會醒的。”

眾人上了車,繼續前行,林越注意到,他們不走高速,也不走大的國道,專挑小道走,路上坑坑窪窪地,汽車搖搖晃晃。他本想再問些問題,但是想著他們也不會回答,就閉上嘴巴。看他們做事的風格,倒也不是窮兇極惡之徒,這讓他稍微放心了些,現在已經是下半夜,他也累了,就在這搖晃的車裡慢慢睡著了。

他醒來的時候,天快要亮了,他發現車停住一個鎮上。這個鎮子不大,只有一條主街,街兩邊的房屋都很低矮,黑黑地沒有燈光。他們停在路口,遠處拐角處有一家早餐店亮著燈光,時間還早,一個顧客也看不到,絡腮鬍讓高個子去買些早餐回來。

高個子很快回來了,帶回來幾張剛出爐的燒餅和豆漿,燒餅表面夾雜著芝麻和香蔥,發出誘人的香味,他們就坐在車上吃起來。

高個子一邊吃,眼睛卻瞅向路邊停著的幾輛車,他匆忙吃完,在手套箱裡翻出來螺絲刀和一個曲別針,他把曲邊針拉直後又彎成鉤子的模樣。高個子走向一輛外觀破舊的轎車,在門鎖上鼓搗了一會,車門就被他拉開了,他鑽進車裡,又彎腰折騰了幾分鐘,車就被他打著火了,他招招手:“過來,我們換一輛車。”

天已大亮,清晨的微風涼爽宜人,透過車窗吹在臉上讓人心曠神怡。林越看著路邊的標示牌,發現馬上要進入大湖鎮地界了,他來過舅舅家幾次,知道舅舅就住在大湖鎮中學附近,他以為汽車會直接開到舅舅家,但是車沒有拐進鎮上,徑直超山裡開去,慢慢地路邊連農舍房屋都很少見到了,他們已經進入了深山。汽車拐下大路,沿著一條盤山公路開上去,路邊都是高大的槐樹和梧桐,左右路邊的樹冠連在一起,頭頂的樹葉遮天蔽日,偶爾落下點點細碎的陽光。

車開進一個巨大而破舊的大門樓,門框是鐵製的,滿是斑駁的鐵鏽,還有隱約可見的紅色殘跡,仔細看卻是紅色的五角星,還有著“526基地”的殘缺字樣。車停在了一大片空地上,林越下了車,環顧四周,這裡是群山環抱中的一大片平地,有著五六棟舊式紅磚建築,這些建築都不高,只有三層,紅磚牆面沒有任何裝飾,破破爛爛地,應該很有些年頭了。有的建築像是辦公樓,牆面上還有些五角星的印記,另外一些屋頂是天藍色的,像是生產車間。沿著山崖有著幾個大大的鐵門,那裡應該是倉庫,倉庫就是挖出的山洞改建的。這裡明顯已經廢棄多年,水泥地面斑駁不堪,道路邊有著齊腰深的野草。

絡腮鬍帶著林越朝一棟樓走去,還向他介紹著:“這裡以前是526基地,軍工廠,生產導彈部件的,以前這裡住著三千多人呢,那時候普通人別說進來,連靠近這裡都不可能。後來都遷走了,這裡也就荒廢了,哎,一晃十幾年了!”

樓裡比外面看起來要好一些,雖然還是很破舊,牆面刷著半牆高的綠油漆,年久失修,早就大面積剝落了,露出底層深灰色的基層,如同醜陋的傷疤,不過顯得還算乾淨,明顯是有人定期收拾過。他們走到走廊盡頭,推開一扇門,裡面是一個會議室,有三個人正坐在桌邊交談著,背朝門口的那個人轉過身來,林越不禁叫出聲來:“舅舅!”

林志宏微笑這過來,握住他的手:“小越,你來了。你安全無事就好!好!好!”他似乎有千言萬語,但一時又不知道從何說起,林志宏似乎知道他有一肚子的問題要問,接著說:“我現在有事要處理,你一路上也累了吧,讓他們帶你先去好好睡一覺,睡醒了我們好好談一談。放心,我會告訴你所有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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