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心如鐵石劉阿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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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得令後立刻散開陣型,在各自什長的帶領下,十人一組撲向了仍然負隅頑抗的吳軍。
一來此處地形施展不開太大的軍陣,如此反而效率更高。
另外……面前這些還沒接敵,只聞戰鼓和喊殺聲就有過半陷入崩潰的吳軍,也實在沒什麼列陣的必要了。
一時間劉禪的人如虎入羊群,直殺得寨中尚欲抵抗的吳兵潰不成軍,地上的血越匯越多,開始在低窪處形成了一個個小血泊,血腥氣漸漸彌散開來。
這味兒很噁心,不好聞,劉禪也不是變態,並沒有覺得更加興奮什麼的……
不過多年下來,卻也逐漸適應了。
他仗著自己武藝高強,加之特性帶來的體質提升,帶著白毦親衛在山寨中橫衝直撞,專挑老兵下手,將其一一挑於矛下。
隨之衝殺的白毦親衛時隔許久再次大開殺戒,手握環首刀,招招致命,殺敵之高效令劉禪麾下士兵也紛紛側目。
戰鬥很快變成了一邊倒的屠殺。
一個之前被撕破衣服的少女已經絕望了,勉強遮著前胸,認命般呆坐在地上,等著即將到來的慘劇。
她早已預想會有這麼一天,面對方才那些傢伙,自己尚有求生逃跑的心思。
而眼前這些如狼似虎的甲兵,她連逃跑的心都沒了……
可漸漸的,她發現事情似乎在朝著詭異的方向發展。
那些殺人如宰雞的兇狠士兵,對寨中倖存的老弱婦孺視若無睹。
地上散落的銅錢、漆器、皮革被一雙雙大腳丫子踩過去,都沒人低頭看上一眼。
她眼中又漸漸燃起生的希望,自身旁吳軍死不瞑目的屍體上,扒下染血的外衣裹住自己的身體,連滾帶爬躲進一旁的屋中,不時小心翼翼的探頭觀察情況。
此時膽敢反抗的吳軍已基本被絞殺殆盡了,平日嚴苛的訓練在此時顯示出了作用。
往往吳軍使短兵攻來,便被刀盾手所阻,隨即就會被三四杆長矛扎個透心涼。
提長矛來攻,又會被數倍於己的長矛拍擊撥打,一旦無法保持平衡,刀盾手便會趁勢前衝,揮舞著手中刀將敵人細細切作臊子……
手持弓弩計程車兵們心裡這個氣啊,現如今兩軍散在寨中,他們怕誤傷不敢貿然射擊,結果一個人也沒殺到!
有心換兵器,可又不能違了將令,如今心裡都憋了好大一股火兒……
反觀吳軍,心情卻是絕望的。
沒人指揮計程車兵們面對敵人的默契配合根本想不出破解之法,怎麼打都是一個死字。
凡勇猛者都已經白給了,剩餘眾人兵敗如山倒,開始紛紛朝著寨後撒丫子猛跑。
“跑有什麼用,這些怪物穿著甲跑的都比咱快!”其中也有尚不甘心的吳軍在怒吼。
領先他一個身位計程車兵吼得更大聲:“老子才不用跑得比他們快,能跑得比你們快就行!”
“……我X你X,你XX個XXX!X!”
這寨子又不是建在陡峭的懸崖上,只要能從寨後的木牆處翻出去,就有一線生機!
只要再繞過前面的木屋就是了!
頭前領跑的吳軍喘著粗氣,忍不住笑出了聲:“哈,哈哈,活了!哈……”
繞過木屋,笑聲戛然而止。
面前已被列陣計程車兵堵住了去路,入目清一色的黑漆皮扎甲給人以強烈的視覺壓迫感,矛前指、刀出鞘、箭上弦。
嚴格來說,吳軍的笑容並不算消失,只是轉移到了胡立的臉上。
胡立笑得很真誠,任誰看見上趕著跑來送人頭的,估計笑得都不會太假。
“放箭!”
令旗一揮,刀盾手立刻後撤,將一排更讓人絕望的蹶張弩讓了出來。
簌簌簌!
如此距離被三稜弩箭命中,就算身穿鐵甲都留不住性命,更何況披甲不全的他們。
加之不算寬闊的地形,一支弩箭往往能帶走兩個吳兵。
大批吳兵慘叫著倒下,除去被爆頭的倒黴蛋,其他人一時未死,尚在地上哀嚎掙扎。
根本用不著激發第二排弩箭了。
“殺!”胡立一揮手,便要將剩下的吳軍斬盡殺絕。
“別!別殺了……嗚嗚嗚,我願投降!”最後一絲希望斷絕,心理全面崩潰的吳軍跪了。
“別殺別殺!我等願降!”
有了第一個帶頭,剩下的吳軍便成片成片的跪了。
胡立怒瞪著第一個跪的吳軍士卒,可也不殺他,直瞪得對方心裡發毛。
本想按劉禪“授課”時說的,使矛需“眼與心合,氣與力合,步與招合”來找找是個什麼感覺,這下沒機會了。
……
劉禪料到此戰必勝,但沒想到勝的這麼輕鬆。
就算對方是郡縣兵吧,這水平也太差了點,連南安縣張大人的手下恐怕也不至於如此不堪……
瞧那死去的吳兵屍體,許多都是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
看來就算江東富庶,卻也沒富到這些大頭兵身上。
其實也就劉禪認為他們營養不良,與同時期一般兵卒相比,這些吳兵的體型其實還挺正常的……
不正常的反而是劉禪手下計程車兵。
“嗯?”
劉禪瞥見了一座木屋中慌張縮回去的小腦袋。
他抬腿便朝那木屋走去。
腳步聲越來越近,那女子心跳也越來越快,雙手死死抓住身上染血的衣袍。
她心中悔得要死,早知道躺在地上裝死便是了,這下可好……
一隻靴子踏了進來,她的心立刻跳漏了一拍,把眼閉得緊緊的,渾身打顫等著兵刃加身。
可是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她忍不住又睜開了眼。
面前倒提長矛的男子一身鐵鎧泛著光,其上的道道血汙更增幾分煞氣,頭盔下的面龐卻還顯得有些稚嫩。
那雙眼睛正打量著自己。
女子心中暗歎自己悲苦的命運,該來的總是躲不過。
但至少此人看上去……要順眼的多,只盼他能饒了自己性命。
絕望的女子雙手顫抖著解開身上衣袍,含淚的雙眼再次緊緊閉起。
“你們這寨子有名字嗎?”
男子聲音沙啞,變聲期獨特的嗓音聽上去有些滑稽。
“……啊?”
“我說,你們這山寨可有名字?”那男子又問了一遍。
“五……五方山,柴家寨。”
劉禪問完便一步不停的離開了,獨留那女子呆若木雞。
“少將軍,此戰共殲敵284人,降卒41人,未曾放跑一人。”軍侯李二一如既往的彙報著戰果。
“我軍可有人受傷?”
“六人受輕傷,均無大礙。”
劉禪點點頭,胡立等新兵畢竟是初次正式作戰,結果比自己預想的還好不少。
這也與他們從軍之前的經歷有關,對廝殺本就不陌生,自然進步飛快。
“少將軍,這些降卒如何處置?”
劉禪平靜的道:“留三五人回去報信,其餘人……殺。”
“是。”
吳軍士兵一聽大為驚恐,紛紛哀嚎祈求,可惜劉禪不為所動,幾十人片刻間便被刺死當場。
劉禪自問不是嗜血狂魔,但此時己方身在敵境,根本不可能接受降卒,帶著他們有諸多麻煩,還容易暴露。
可全把他們放回去,給敵人送兵的事劉禪更不會幹。
歸根結底,對他來說只有自己人的命最重要。
他的仁義寬厚,從來沒準備留給敵人。
“爾等聽著。”
幾個倖免於難的吳軍,此時兩股戰戰,神情恍惚,還如在夢中,猛地聽見劉禪對自己說話,連忙跪伏在地。
“是是,將軍請說,我等定然牢記於心。”
“回去告訴你家主子,便說……”劉禪手中長矛一頓,惡狠狠道:“老子五方山柴家寨也不是好惹的!再敢來犯,老子便帶人出山,殺你們個片甲不留!”
“是是是!多謝大王饒命,多謝大王饒命。”這些士兵聽劉禪這麼說,以為他便是這裡的山大王了。
“滾!”
幾人急忙連滾帶爬的下山去了。
隨後士兵便在各級將校指揮下,有序的打掃戰場。
挖坑埋屍、分揀有用之物、將山寨中僥倖活下來的人聚在一起……眾人熟練的很。
待清理工作進行的差不多了,劉禪剛想與寨中的倖存者聊聊,忽有斥候上山來報。
“報——!少將軍,山下自東南方向有人正向此山趕來,各持刀劍長矛,旗號不明,觀之約有千人之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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