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巨獸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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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破解蛇陣，穿過昆澤西山的劉禪大軍由於摸不清對方的底細，因此並沒有急行進軍圍攻滇池。

而是在出山之後，穩紮穩打的開始砍伐樹木、建立營寨。

出了昆澤西山之後，對方確實無險可守，然而己方萬一作戰不利，也將面臨無路可退的尷尬局面。

就比如之前起兵的爨家，被一路掩殺直接慌不擇路躲進了沼澤區。

對於建造營寨這件事，麾下士兵們都已經很熟悉了，赤星軍戰士更多是一把好手。

加之南中大樹良木甚多，遍地都是好材料，建造進度喜人。

高搭營壁，四角望樓，深挖壕溝，多設鹿角……

營盤外部已初具規模，同時在得知對方是擅長馭獸的一族之後，劉禪便覺得對方的所謂“大禮”很有可能就是象兵。

象兵在歷史上戰役中的勝例較少，殺敵還沒自損多的反例卻有不少，但這並不代表這種龐然大物上了戰場就毫無威脅。

因此在挖壕溝的時候，劉禪要求的深度與寬度都明顯不是給戰馬預備的。

“太子，這壕溝是否挖的過於深大了？”張翼有些不解，“下方還布有暗樁木刺，光是這壕溝便花費了數日之功……”

在他想來對方已經無險可守了，大軍開過去，只要保護好雷公砲，利用射程優勢，攻下滇池並不難。

不到一萬裝備簡陋的蠻兵，還能突破自己的戰陣毀掉雷公砲不成？

“如此應該剛剛好，爨司馬，可知那馭獸一族最善何種戰法？”劉禪看向爨習。

爨習沉吟道：“嗯……該部少與外人接觸，屬下實在不知。但聽說昆明王有一頭巨獸坐騎，便是該部所獻，傳聞此獸身長三四丈、獠牙粗如成人手臂。且重如山嶽、力大無窮，只此一獸便可摧城拔寨……”

“哼！”張翼冷哼一聲，“無稽之談。若可馭此異獸，他們何不乾脆直接北上，稱霸天下？其中定多誇大，虛張聲勢罷了。”

劉禪卻不置可否，從形容來看，這便是成年公象無疑。

若說摧城拔寨，如果是南中本地小一些的城寨，那還真不算誇張。

“總之，空穴來風、未必無因，咱們還是……”

“報——！”

正打算叮囑兩句，自有赤星斥候飛馬來報。

“太子，有大批敵軍驅使巨獸自滇池方向而來，已至我軍營寨十餘里外！那些巨獸與太子在成都的那頭‘象’外貌相仿，應屬同類。”

赤星軍的戰士們都見過劉禪那頭象，因此一眼就認了出來。

果然是象兵，劉禪挑了挑眉，來得還挺快。

“對方有多少頭象？兵馬幾何？”

“屬下無能……除去象外，敵軍尚有驅趕成群狼犬的騎兵斥候在外，很快便發現了我們，因此未能探明詳情。”

劉禪擺手道：“此非爾等之過，下去吧。”

“太子，蠻兵竟敢主動出城，我等正好將其一舉殲滅，倒是省去了圍城攻城的麻煩。末將願為先鋒！”張翼抱拳道。

爨習、李恢也上前道：“末將願為先鋒。”

李二、丁奉等赤星軍將校也上前道：“赤星軍願為先鋒，為太子斬將殺敵！”

尋常弓箭雖然很難物件造成損傷，但赤星騎兵的投槍、以及大黃弩，應該還是能有殺傷效果的。

雖然估計很難殺死那些巨獸，可若能刺激的它們發狂，在戰場上無差別攻擊踩踏，想必也夠那些蠻兵喝一壺的了。

類似的戰例自己還是聽過的，戰象一旦發狂，對友軍來說往往是比敵兵更恐怖的災難。

“也好，咱們便前去會一會這蠻族獸兵，瞧瞧它們有何稀奇。”劉禪見眾將戰意高昂，又提醒道，“士氣高是好事，卻也不可輕敵，若那象兵確實棘手，便及時撤回營寨。”

“遵命！”

眾人當即領兵出征，向蠻兵所來方向進軍。

行軍一陣，遠遠便看見許多龐然大物，夾雜在敵軍人群之中。

“列陣，準備迎敵！”

劉禪一聲令下，各部迅速展開陣型。

張翼領兩千士兵在前，此來所帶大黃弩皆交付前軍。

劉禪親領赤星軍及三千士兵居中，李恢、爨習領三千士兵在後。

弓弩手分列兩翼，向前斜向展開，若於空中俯瞰猶如雄鷹展翅一般。

胡立領赤星騎兵在側。

之所以選用這種步兵方陣比較靠後的陣型，也是劉禪物件兵的威力有著充分的預估，這玩意可不是靠槍矛陣能擋得住的……

列陣完畢的漢軍靜待敵軍進入射程。

等到敵兵漸漸走近，清晰的樣子也展露在漢軍將士面前。

戰象約20頭，並排行走在最前方。

其中有一頭獠牙極長的白象十分醒目，不僅體型獠牙比其他同類大，甚至還身披一具金屬鎧甲！

這一發現讓劉禪不禁皺起眉頭，南中同樣缺鐵，不可能這麼大手筆打造一具價值不菲的金屬象鎧。

這頭白象上坐一手持大盾的奇裝蠻人，當是那昆明一族的首領了。

而其他戰象上面則前後分坐兩人，應當是一名專司馭象，另一人攻擊。

每頭戰象周圍還有十名左右的蠻兵跟隨，頭前兩人手持長棍，似乎也是輔助馭象之人，其他人則或持盾矛、或持弓弩。

劉禪見之忍不住想，這恐怕是最早期的“步坦協同”了……

在他們側翼還有一些蠻族騎兵，每騎都帶著不少狼犬，此時正呲牙咧嘴、狺狺狂吠。

這些象兵叢集后方，則是大量的蠻兵步卒，這些人雖然談不上戰陣，行軍間雜亂無章，甚至喧鬧異常、乏善可陳。

然而他們卻不像火布俄裡的青羌步卒那般裝備簡陋。

他們身上居然也有人穿著製作精良的皮扎甲，那工藝一看就出自漢人之手。

而且其手中刀槍錚亮，看樣式恐怕也是漢人打造。

再加上方才那具象鎧，劉禪立刻便猜到，這恐怕是江東吳老二乾的好事。

他嘴角勾起冷笑，既然你打算這麼玩，那可別怪我照方抓藥了。

對東吳的報復方式，劉禪心裡已經初步有了打算，但更重要的還是取得眼前的勝利。

孟獲手持長刀，策馬遠遠行於戰象叢集后方，等著普王刺土當先發起衝擊。

對於戰象的威力，他是十分了解的，他們其他人幾乎什麼都不需要做，只等象群衝的敵兵軍陣大亂，他們再出擊收割即可。

戰法很簡單，要破解卻極難。

原本忐忑的雍闓，也在這一路上重拾信心，有這些巨獸擋在前面，確實讓人心中十分踏實。

這次定要讓漢軍葬身此地！

“衝！”普王刺土高高舉起右手，發出了進攻命令，他肩上的猴子也發出了吱吱的叫聲，顯得十分興奮。

“嗚——！”

戰象們在馭象人的驅趕下，逐漸開始提速。

“放箭阻敵，騎兵遊擊！”劉禪也揮下了手，令旗揮動間，雙方的交鋒正式展開！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對劉禪來說也在意料之中。

然而對他手下的將領，與普通漢軍士卒來說，卻稱得上是征戰南中以來的首次打擊。

戰象體型龐大，剛開始的時候行進速度也不快，簡直就是絕佳的靶子。

然而普通的弓矢命中戰象的不少，卻根本造不成傷害，最多被弩矢扎個血口而已……

跟隨戰象的蠻兵都儘量將身體藏在戰象後面，再利用木盾，損傷也不大。

對於這種野獸瞭解不多的普通士卒頓時有些驚慌失措，這些東西竟然如銅皮鐵骨一般？這還怎麼打？

而那些蠻兵對此早有預料，根本無視其他攻擊，只一股腦的驅使著巨象衝向漢軍的步兵方陣。

“舉槍——！”

率騎兵迂迴接近的胡立，對於這些無視他們的象兵十分惱怒，率隊自側方衝向一頭戰象，估算著雙方的距離。

然而就在快要進入射程的時候……

“咴咴兒！！”原本十分聽話的馬匹，突然間開始違逆主人減速，甚至有些人立而起，搞得騎兵們狼狽不堪，險些落馬……

“駕！駕！怎麼了？快走啊！”胡立焦急的催促著胯下戰馬，只是平時乖順的馬兒，此時煩躁不安的踢踏著馬蹄，就是不肯上前。

“哈哈哈哈……”

眼見漢軍騎兵的狼狽樣子，象群后方的蠻兵們爆發出陣陣鬨笑。

笑得最歡的便是此前一直吃癟的雍闓。

他忍不住對身邊的孟獲道：“此戰定要叫那劉禪小兒，嚐嚐我南人的厲害，哈哈哈……”

“不錯！雍兄且看我等為你報那兵敗之仇！”孟獲顯然也是信心滿滿。

不停被弓箭弩矢騷擾的戰象們漸漸暴躁起來，速度開始提上來了，僅僅二十頭戰象，卻將大地踩出了千軍萬馬的效果，在隆隆聲中向著漢軍衝了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