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趙青詹,你給我滾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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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祖母。”
趙青詹悲呼一聲。
眼底那剛剛升起的神光迅速地消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太祖實錄》十遍。
那就是整整三十萬字啊。
通篇還都是用官文書寫而成,不說文縐縐的,他看起來都暈。
“哼,本歪嘴龍王是絕不會屈服的!”
看著馬皇后離去的背影,趙青詹哼哧哼哧地站起身,“抄就抄!”
隨後,趙青詹便憋著一肚子火,以及帶著《莫欺少年窮》般的志氣,迅速的跑回東宮,在一口一個翠鸞姐姐的叫聲下,以及後者一口一個皇長孫您也不想您再被男女混合雙打的威脅下、
兩隻手握著十根毛筆開始了自己的抄書大業!
太和殿內。
“陛下,這是今年刑部您親自定下的死刑犯名單,所有該處斬的人已經連...啊不不已經處斬完了,請陛下過目。”
刑部尚書劉德明是一個胖子。
此刻正氣喘吁吁地站在金鸞殿內。
昨晚午門外血流成河,刀都砍廢了幾十把。
就是他這個刑部尚書急得都上去砍了兩把,累得他這一身的肥膘肉差點交代在哪裡。
結果沒睡兩個時辰,又被當朝首輔楊府楊太師站在床邊喊著,你一個五十歲的小兒怎麼睡得著的。
劉德明怨啊。
我一個五十歲的人了,孫子都能上私塾了,我怎麼就是小兒了。
但一看楊府都八十了。
嗯。
我劉德明是小兒.....
“陛下,這是工部這幾日營繕、虞衡、都水、屯田四清吏司所有修建的專案,已經全部在加緊搭建,奏摺裡具體是進展程度,所有統計截至昨日。”
隨著劉德明稟報完了之後,工部尚書張德杆走了出來。
人如其名,瘦得和麻稈一樣。
據說張德杆沒上任工部尚書時還是一個胖子,但自從上任工部尚書之後,那體重蹭蹭的往下掉。
恰好和劉德明相反。
所以在大乾朝堂裡面二人一直被戲稱為胖瘦頭陀。
對於此,張德杆一直持反對態度為啥自己這麼瘦叫胖頭陀?
“陛下,這是吏部今年統計出來的全國官員考核名單,在上一年的任免的官吏中,三十六人有貪腐跡象,已經革職查辦,還有十六人有怠慢之嫌,已經全部免職留用,另外還有三人應當得到升遷。”
“陛下,這是戶部....”
“這是禮部......”
“這是兵部.....”
……
聽著殿下一名名六部的主審官員上前彙報這一段時間他離京之後的事情。
趙崇遠樂了啊。
沒想到,他這一招殺雞儆猴,真正的猴沒嚇著。
雞倒是下出了不少。
這辦事效率明顯快多了嘛。
眼神示意王力士走上前一個個接過六部官員遞過來的摺子。
趙崇遠便望向在場的六部官員,以及三位內閣大臣,:“朕離京這幾日,太孫是如何監國的,朝中大臣又做了什麼?”
趙崇遠的聲音不徐不疾,看不出絲毫的喜怒。
本來還想著發發牢騷的楊府,一聽到趙崇遠提起趙青詹頓時有些卡殼了。
不僅是楊府就連在場的其他兩名內閣大臣包括劉德明,張德杆在內的幾名六部大員都有些卡殼了。
彼此相視一眼。
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說。
最終幾人彼此相視一眼之後。
楊府晃晃悠悠地走了出來,拱手道:“陛下,您不在這幾日,皇長孫他一直都是勤勤勉勉,配合著皇后處理.....”
“哎呀,你個老太師張嘴閉嘴我們小兒,怎麼到這事上畏畏縮縮起來了,我張德杆不怕死,
我張德杆說了。
皇長孫他除了皇后娘娘垂簾的時候,還能聽咱們的彙報,別的時候就躲在東宮裡面玩起來扮演遊戲,還在東宮裡面弄了一個坊市,號稱朝天坊,匯聚一幫小太監,宮女在裡面扮演商販,自己則扮演管理坊市的衙役,順帶著還把自己的四爪蟒袍給了小太監穿,還有.....”
張德杆噼裡啪啦的說個不停。
一旁的劉德明捂著臉有些不忍直視。
這破麻稈當真是一點不給皇家的面子啊。
不僅是劉德明,其他的幾名六部大員也是嚇得冷汗淋漓,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越是聽著張德杆的稟報,趙崇遠的臉色越是黑色發紫。
“所以這月餘下來,那混賬東西就一直是玩了對嗎?完全沒幹一點正事?”
趙崇遠氣得渾身顫抖,恨不得現在就掄起金瓜直接對著趙青詹腦袋當頭一下。
楊府趕緊接過話題道:“也不是,皇后娘娘垂簾的時候,太孫處理朝政起來還是極為認真的,就是皇后娘娘一走那就......”
但還沒等楊府說完,張德杆又立馬氣呼呼地接過了話茬:“什麼認真啊,就是給各地府衙上報今年荒年,請求戶部撥款救災的摺子批一個沒吃的去搶啊。”
“什麼?”
一聽這話,趙崇遠再也坐不住了。
啪的一聲!
一拍龍案。
趙崇遠從龍椅上站了起來,操起一旁的金瓜就向著東宮的方向走去:“朕,打死這個鱉孫。”
王力士趕緊追了上去:“陛...陛...陛下.....”
這金瓜都拿起來了,要打死啊.....
看著王力士追著趙崇遠跑了出去。
楊府氣得渾身發抖:“張德杆啊,張德杆,你可真的會幹好事啊。”
“你個麻桿,你想死別拖累老子,老子這兩百斤肥肉可不想就這麼丟在這裡。”
劉德明指著張德杆,直跺腳。
“哼,老子說錯了?老子沒錯!老子不和你們這些軟骨頭同流合汙。”
張德杆哼哧哼哧地站在原地。
……
東宮內。
趙青詹難得老實的趴在案臺上。
手裡拿著十根毛筆,每一根毛筆都捆在手指頭上,在一張張宣紙上寫下一排排......歪七扭八的“象形文字”。
就這麼一會的工夫,趙青詹的臉上已經畫滿了墨水。
“翠鸞姐姐,你看我這都抄了兩遍了,你就和皇祖母求個情,放過我可以不?”
趙青詹咂巴著嘴,一臉討著一旁坐在不遠處啃著白梨的翠鸞。
“啊?皇長孫,您在說什麼?我聽不見。”
翠鸞極為浮誇地湊起耳朵:“啊呀呀呀呀,皇長孫,我耳朵聾了啊,我什麼都聽不見啊。”
“哎呀,翠鸞姐姐,我的好姐姐,你就放過我吧,發發善心,饒了我吧,這裡可是整整三十萬字啊,我十個手指廢了都抄寫不完啊。”
趙青詹一臉痛苦的看著翠鸞,臉都直接卡在的案臺上面:“而且皇爺爺那邊沒準待會還要揍我,你就看在我這麼可憐的份上,饒了我吧。”
“陛下,皇長孫正在裡面。”
就在此時門外忽然傳來小太監的聲音。
“嗯?”
趙青詹一愣。
翠鸞趕緊站了起來。
哐噹一聲!
大門被人從外面踹開。
趙崇遠提著金瓜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
“趙青詹,你給我滾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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