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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梨敲鐘之後,光陰渺渺,歲月悠悠,轉眼之間,不覺又是夏去秋來。

日子趕冬,山中的清晨更是來得特別早,鋪滿草地的冷霜與露水是那麼的晶瑩,又是那麼的冷峻。

山雀,開始在枝頭啁啾不停了。

這天清晨,晨鐘在東禪寺剛敲響過,全寺的和尚先後來到了廚房,華清長老也來到了廚房中。

今天的早點是每人三個煎餅,這是寺院例常的早餐食物。

這煎餅煎得金黃脆香,和尚們狼吞虎嚥,大口大口地啃著煎餅。

張少飛拿起煎餅,心中有一種異常的感覺:平日,華清長老是不會來廚房吃早點的。但今天…他思忖了一下,就把煎餅放到嘴邊,咬了起來。

吸取了“分梨”教訓的法如,對華清長老今天早上的到來心存戒備,他望著手中的三個煎餅愣了一會兒,心中嘀咕起來:“今天早上會不會又來一個‘煎餅擲鍾’呢?不會!”法如知道華清長老不會重複做那種事的,把煎餅留著不吃?法如的眼光四下搜尋,他透過攢動的人頭,望向在那邊的梧桐樹下。

張少飛與慧清正在吃著煎餅,手中還拿著一個剩下的煎餅。嘴裡的煎餅咀嚼完了,張少飛又將手中的那個煎餅塞到嘴邊,大口、大口地咬,吃得太急,似乎是噎著了,伸長了脖子,眼睛瞪大,使勁地往下嚥。

慧清見他這個樣子,笑道:“看你,吃得如此狼狂,當心被噎死了。”說著,伸手到張少飛的背後,替他輕輕地拍著。

好不容易,張少飛才將噎著的煎餅吞了下來,再慢慢地咬著手中的煎餅。從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他正嚼得津津有味。

張少飛與慧清吃完了煎餅後,用手拍了拍肚皮,一副吃得飽飽的樣子,再把左右兩隻手掌拍了拍,到那邊洗手去了。

法如心中懸吊起的大石才放了下來,此時覺得肚子餓得咕咕作響,便把煎餅送到嘴邊,“三下五落二”,很快把三個煎餅都送到肚子裡去了。

一會兒,值日僧抬出幾大桶白粥來,從桶裡冒出熱氣騰騰的白煙可以推想,這些粥是多麼的滾燙。另一些和尚又抬出幾籮筐的大碗與湯匙。

那位平日貼身的小侍僧空淨搬來了一張靠背大竹椅,置於粥桶面前。

華清長老捋著長鬚,端坐到靠背大竹椅上。

東禪寺近千和尚鴉雀無聲地望著華清長老。

華清長老如炬的目光向周圍逡巡了一下,提高了嗓門:“今天早餐還有一項,每人吃三碗白粥,但有一個要求——”他拖長了聲調,剎住了話頭。

眾僧齊聲地:“請長老明示。”

華清長老將聲音的節奏調慢,一字一音:“食完三碗白粥後,面前不準有粥水灑落地上。”

眾僧:“是。”

聽到華清長老這樣講,法如心中暗喜:“那個張少飛,體格瘦小,飯量不及自己大,剛才已偷窺到他吃煎餅吃得飽飽的,如今,他那瘦窄的肚子,怎再吃得下三大碗白粥呢?這回的勝利是非己莫屬了。”於是,他一個箭步,先行走到華清長老面前。

其他和尚也倒識趣,東禪寺的二師兄還未有動作,誰敢搶先行動,佔那風頭呢?

法如向華清長老施了一個禮,振振有詞:“長老,這回是輪到誰人先吃?”

華清長老:“論資排輩,還是該輪到你做帶頭人。”

“多謝長老器重,徒弟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期望。”法如說完,低頭彎腰,順手抄起一個大碗。

法如剛要盛粥,即聽到了華清長老的聲音:“法如,你先看一看那碗底。”

“啊!”法如望過碗底後,頓時愕然。碗底穿了一個銅錢般大的洞,這叫人如何盛得滾燙的白粥來吃?

法如想再換一個完好的,這時,華清長老啟齒了:“今天所有大碗下面都用十指神功鑽穿一個手指大小的孔,法如,你毋須再花費心機去揀了。”

法如只好從籮筐裡挑了他認為洞口稍小的大碗來,直起身子。望著桶裡滾燙的白粥,法如略帶花白的眉毛皺了起來,好似倒懸的兩把小刀,似有所悟:“啊,華清長老歷來講經都提及一個‘苦’字,難道今天就是要考考我們吃苦耐苦的程度?對,今天我一定以最大的毅力,強行忍受,吃完這三碗粥。”想到這裡,法如把牙齒一咬,用右手掌堵住碗底的洞,走向分粥的值日膳食僧:“來,分粥吧!”

膳食憎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子冒著熱氣滾燙的粥,倒到法如的碗裡。

燙粥直接壓在手掌心,那種痛苦是不容易忍受的。而法如立定了決心,緊咬牙關,想拼命地硬頂。但是,那白粥卻是那麼的無情,滾燙灼人。從手掌直逼開去。

常言道“十指連著心”,他那肉手掌怎抵擋得住撕心的燙熱。

法如終於忍不住了,右手掌一鬆開,那些白粥就從大碗底“嘩啦”地穿洞而下,濺射得滿地都是,連他潔淨的僧服、僧鞋也沾了不少粥水。

法如無奈,只好放下了大碗,沮喪地第一個走開了。

其他和尚也一個接一個都失敗了。

輪到最後一個了。

又是那舂米、磨粉、種菜的張少飛。

張少飛略顯清瘦的臉上,鼻子朝上微微一翹,稜角分明的嘴角流溢位無限的自信。他慢步走到籮筐前,左手抄起最後一個碗,右手往懷裡掏出一塊煎餅,從下邊往上貼到碗底上,走到膳食僧面前:“來,分粥吧!”

熱燙的白粥盛到碗裡,碗底的洞被煎餅堵住了。

張少飛低頭用嘴巴吹了吹白粥冒出的熱氣,便慢慢地吃起白粥來……

在場的全寺和尚雖然自己都經歷了失敗,但都情不自禁地為張少飛這奇智吃粥的舉止喝起彩來。

華清長老卻把眼睛閉了起來,用手輕輕地捋著白色的長髯,像在想著什麼,臉上泛出欣慰與歡愉的神情。

原來,張少飛拿到三個煎餅後,靈犀一來,在轉身時就悄悄地抽出一個,塞到懷裡,然後與慧清到梧桐樹下嚼食起來。法如從旁偷窺,見到張少飛手中已沒有煎餅,以為他已把煎餅全吃光,也來個有樣學樣,誰知……

法如正在嫉恨之時,那個隱影卻不識好歹,走近他身邊,細聲地說:“二師兄,想不到那個做雜工的張少飛悟性這麼高,今天他是一枝獨秀呀!”

法如瞪了他一眼:“一枝獨秀?哼,你放長眼看吧!我是寺前的迎風竹,他不過是堆在地下的藕。”他說著用手指著廚房邊。

隱影放眼望去,廚房的地下正七零八落地堆放著一堆藕,他對法如這個比喻大惑不解:“竹和藕都是空心的,你這是指什麼呀?”

法如的鼻孔“嗯”了一聲,驕矜自傲地說:“竹有韌性,迎風而不斷;藕是脆物,一拗就會斷裂。”

他倆的這番話,被在不遠處的小和尚慧清聽到了,他默記於心。

到了晚上,回到僧房,慧清見張少飛躺在床上就要睡覺,才小聲地把法如的比喻告訴了他。

張少飛聽後,微微一笑:“法如二師兄講得不錯,他的確是竹,我是藕。”

“怎麼啦,你私下也認許這侮辱性的比喻?”

張少飛此刻把話音放緩,但聲音沉凝有力:

“竹本空心,皮外多枝節,

藕雖多口,胸不染毫塵。”

慧清琢磨張少飛這副對聯,心中豁然開朗,他不由得起了床,走過去,緊緊扳著張少飛的肩膀,由衷地讚歎道:“你呀,才真正是東禪寺的二師兄!”

“你呀,不要亂說。”張少飛用手捂住慧清的嘴巴,“我雖然如今仍是俗人,但畢竟已踏入了東禪寺。須知,在佛門淨土,四大皆空,早已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應該只求苦心潛修,莫爭高低上下。”

“對!”慧清敬佩地點著頭。

這兩個一僧一俗,一見如故,特別投緣,在低矮破舊的僧房裡,越談興趣越濃。

如果說,“分梨”和“吃粥”是華清長老長對徒弟的小考,那麼,後面的“作偈”,則是長老對徒弟的大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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