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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陽手中鋼叉一抖。
三點叉芒先至,隨後叉出如龍。
陳大洪只覺得眼前三股金光激射而來,瞬間汗毛倒豎。
咻咻咻。
三點叉芒落地,距離陳大洪僅一步之遙。
夯實的土面被金光擊穿了三個丈許深的斜孔,切面如利刃劃過,平整光滑。
“嘖,沒打中!”
李清陽暗罵了一句。
陳大洪死裡逃生,被嚇出一身冷汗,衙役們看到這一幕,更是被嚇得站立不穩。
“不不不...不用談了!”
離得最近的張茂褲襠溼了一片,撲通一聲就跪下了。
“錢和女人,都歸你!
只要大哥願意放我一馬,捕快...不不,捕頭位置要是大哥喜歡,也拿走!”
李清陽剛才的一叉出手,張茂只覺得耳邊一陣金鐵嗡鳴之聲響起,隨著下跪的動作,此刻他耳朵裡竟緩緩流出了鮮血。
在場眾人都被李清陽這一手給徹底鎮住了。
所有人看著李清陽的目光中,都流露出了巨大的驚恐。
李清陽自己也被嚇了一跳,沒想到金相術用在這平平無奇的鋼叉身上,攻擊效果居然這麼震撼。
這才有點逼格!
呵,垃圾角匕。
眼看場面暫時被自己掌控,李清陽把金燦燦的鋼叉往地上重重一戳,夯實的土面又被“噗”地戳出了十幾厘米的深孔。
要不李清陽及時收力,整杆鋼叉恐怕就直接插地裡去了。
李清陽不敢再用力,但姿勢好不容易擺好,這個逼只能裝到底。
他小心翼翼地舉著沉重的鋼叉,努力做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而實際上他此刻猶如是豆腐上拄筷子,一旦力氣控制不好,夯實的地面就被會金相之力包裹的鋼叉毫不費力地插透。
李清陽掃了一眼眾人,一番思索後決定跑路前掙點路費。
“所有人,都把衣服給我脫了!然後把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堆到一起!”
眾人一聽面面相覷,卻沒一人開始行動。
李清陽眉頭一皺,終於找到機會,直接拔出鋼叉一掃。
一條金色罡氣劃過,直接將一旁的幾棵桑樹攔腰切斷。
望著轟然倒下的大樹,眾人頓時爭先恐後地開始了脫衣比賽,生怕慢了一步招來殺身之禍。
片刻後,所有人都赤條條地站成了一堆,不好意思地捂著敏感部位。
而他們身前則是堆了三堆東西,一堆衣物、一堆武器和一堆錢銀。
“那個流鼻血的!”
李清陽看著眾人滿意地點點頭,然後鋼叉一指陳大洪。
“用你們頭兒的衣服,把錢都給我包好,打成包袱送過來!”
李清陽把看起來值錢的東西都指了一遍,陳大洪捂著襠一一照做,最後把裝滿了值錢物品的包袱掛在了李清陽伸出的鋼叉上。
“都閉上眼睛,面朝下躺倒!
敢偷看的一人一叉!”
李清陽將掛著包袱的鋼叉往肩上一抗,吩咐眾人躺倒後,等了幾分鐘,竟然沒有一個“刺頭”。
面對一群慫蛋,李清陽微微失望卻也找不到理由發作,最後只能嗞著牙花,一步三搖地往山下走去。
良久,陳大洪才第一個戰戰兢兢地睜眼,小心翼翼地看了一圈,四周除了一具具伏倒在地的白花花“肉條”,哪還有李清陽的影子。
“二爺,那小子好像已經走了。”
陳大洪這才起身去扶起張茂,而對方的臉色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
“衣服!”
張茂的衣服已經被做成包裹被李清陽拿走,只留下了褲襠溼漉漉的褲子。陳大洪隨手挑了一套衙役的衣服遞給張茂,然後和臉色鐵青的張茂一起,各自穿戴了起來。
啪!
張茂穿好衣服後才覺得不對,直接一個巴掌甩到陳大洪臉上。
“他孃的,你幹什麼吃的?身為老子手下捕快,你就是這麼保護上司的?
我看你這身皮你也不用穿了,給我脫下來!
以後就滾去做衙役吧!”
張茂穿著衙役公服,看著一身捕快裝的陳大洪,新仇舊恨頓時一塊兒湧起。
陳大洪低頭捂著臉,等張茂說完才緩緩抬起頭,臉上居然帶著詭異的微笑。
“笑?老子讓你笑!”
張茂一看瞬間暴怒,隨便撿起一把長刀就朝陳大洪砍下,可劈下的長刀卻被陳大洪一把捏住刀身,隨後一拉一拽就奪了下來。
“你幹什麼?鬆手!”
張茂先是震怒,而後表情瞬間變得驚恐。
陳大洪竟然捏住刀身,猝不及防間,直接一刀砍在了張茂脖子上。
“你...呃...”
長刀入骨,若不是頸椎擋著,恐怕這一刀就直接將張茂斬首了。
鮮血狂噴而出,張茂捂著脖子跪倒,在不甘和不解的嗚咽聲中,就此嚥氣。
陳大洪的臉上不復憨厚,轉身死死盯著驚恐的衙役們。
“二爺,誰殺的?”
陳大洪重新舉起長刀,冷冷看著一聲不吭衙役們重複道:
“二爺,誰!殺!得!”
望著提刀靠近的陳大洪,衙役們互相對視了一眼,一箇中年衙役率先叫了起來。
“是祭品!
是逃掉的祭品殺了二爺!”
有人帶頭之下,其他衙役也紛紛應和了起來。
唯有趙二狗睜大雙眼沒有出聲,他驚恐地看著倒在血泊中的張茂,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也正好在盯著自己…
“祭品暴起殺害二爺,我等俱是人證!”
陳大洪聲音中夾雜著森冷。
“是!”
眾人齊刷刷出聲,趙二狗依然陷在巨大的驚恐中,彷彿被死不瞑目的張茂盯得丟了魂。
“好,都記清楚了,祭品裝死,與衙役..."
陳大洪一頓,目光掃過眾衙役,最後落在魂不守舍的趙二狗身上,隨即一聲冷笑。
“與衙役趙二狗裡應外合,趁我等不備挾持了二爺,二爺逼我們配合放祭品離開,卻不料祭品居然不守信約殺害了二爺,然後逃去無蹤。
都記清楚了嗎?”
陳大洪渾身氣勢駭人,流轉的殺機嚇得眾衙役驚駭不已,忙不迭應下。
而趙二狗在聽到自己名字後終於回神,先是一愣,隨後陷入了巨大的驚恐。
“陳…陳頭?別開玩笑,我我...我壓根就不認識這祭品啊!”
陳大洪只是獰笑著看著趙二狗,緩緩開口道:
“諸位兄弟,趙二狗說他是冤枉的,那誰肯站出來承認罪行,替趙二狗洗刷冤屈?”
陳大洪望著沉默的眾衙役,冷冷一笑,隨後緩緩走向了驚恐的趙二狗...
李清陽走了一陣,確定了沒有追兵,這才散去手訣,金色的鋼叉瞬間變回雪白。
“嘖!風相訣怎麼就是使不出來?
嗯...接下來去哪呢?今天是大典舉辦的日子,那‘人奸’居然是官府之人,還是個捕頭!
現在不能下山,萬一碰到他...”
李清陽思索了一番,雖然有鋼叉在手,但除了金相訣外,他依然還是身體孱弱的普通人。
要是遇到張廣,李清陽不覺得自己能全身而退。
“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
先躲躲...等風聲過去再溜!”
李清陽再次選擇了“燈下黑”,轉身鑽進了路旁茂密的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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