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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由得讓李平安的心緒瞬間緊張起來。
因為他立時就想起了之前衛朝宗屬下所說,這交河鎮雖是杳無人煙,但周遭卻也有土匪、流民存在。
莫不是這些人將糧食偷了?
李平安想了想,隨後便道:“今夜值守時,加派一倍的人手,並且要全部著甲,若發現風吹草動,立時預警。”
頓了頓,李平安又道:“另外所有的家眷也暫時不要再分散居住了,全部集中起來,以防意外。而且這鎮子的修繕也要加快進度。”
李林及那幾名兵卒頓時躬身抱拳,齊聲道:“得令!”
一日很快過去,經過七百餘人一整日的修繕,這原本破敗不已的交河鎮,竟是被生生修繕出來了近一半的面積。
鎮子北側五里便有一處山林,李平安派出大量士兵前往此處砍伐樹木,又沿著帛河沿岸就地取材,用製作了大量的土坯。
按照李平安的計算,大概只需要三到四日時間,這交河鎮便可在自己的手下煥然一新。
而只待將這陣子內部修繕完畢後,便可騰出手來將外部的城壕進行修補。
蛟河鎮面積並不大,而自己手下七百餘人便是壘築起一圈的城牆,便也僅需三兩個月的十日。
且此時時令已近芒種,李平安便又分出一些人手,前往河灘以及鎮的附近尋找肥沃土地進行開墾。
這一遭李平安攜帶的良種繁多,只要能開墾出沃土,勢必可以在秋天到來之際,收穫不少的糧食。
然就在李平安以為自己終於可以獲得一段安穩時光時,斥候的回報,確實讓他本意漸漸放下去的心,再次稍稍懸了起來。
因為斥候在交河鎮的西南方向,發現了不少騎兵的蹤跡。
這些奇兵或是大隊或是小股,多則二三十少則數騎,似是在尋覓著什麼,又像單純是在巡弋,正不斷向著交河鎮的方向滲透過來。
“那衛朝宗說過,那個方向上,應該是趙懷義的勢力範圍,所以這些騎兵應該是趙懷義的人!”李林指著攤開在李平安面前的一張羊皮地圖上的一點說道。
李平安微微頷首,心中暗暗沉吟:“難道是奔我們來的嗎?”
“世……哦不王爺,我們是否要採取什麼措施?”李寧神色嚴肅的問道。
李平安微微沉吟,道:“命令斥候儘量不要與他們接觸,只需時刻注意他們的動向即可。另外所有計程車兵更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以防備隨時可能出現的偷襲!”
李林深以為然的點頭,隨後便又去傳達李平安的命令了。
時間又過去了數日。
在這幾天的時間裡,李平安已經率部將交河鎮內的房屋街道修繕完畢,更是在鎮子內規劃出了居住生活和勞作區域。
因在北側的山林之中又發現了品質還算不錯的鐵礦,遂李平安便又命人在鎮子當中築起了幾座冶鐵高爐。
現在鎮子裡面的鐵器多為武器兵刃,幾乎鮮有勞作工具,所以李平安一是想令人鑄造一些鐵質工具。
二來,也順便儲存一些鐵,待日後自己當真有機會擴充兵馬時,打造武器鎧甲作用。
而且經過數日的勞作,帛河沿岸也已經開墾出數百畝的耕地。
正好籍著一場寶貴春雨,李平安便發動所有部眾,降至數百畝的耕地全部播種。
此時距離李平安初踏交河鎮的土地,已經過去了大半月十日。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向前推進著,而那趙懷義的騎兵部隊雖然亦是在不斷向著交河鎮的方向逼近,然隨著壘築城牆工作的開始,李平安便也不似之前那般過分緊張了。
只待城牆壘築完畢,縱使那趙懷義手下部卒成倍於自己,但依託壘築起的城牆,和自己手下這三百餘久經戰陣的老卒,自己便亦可與之博上一博了。
是夜,為了慶祝這二十餘日來的辛苦,李平安特地命人宰殺的幾日前在山林之中捕獲的兩頭野豬。
這對於一路舟車勞頓,已經掃出一個多月沒有見過任何葷腥的部眾而言,無異於天大的美事。
當夜,足足七百餘人,便在這異鄉的土地上,在那熊熊燃燒的篝火旁,一直狂歡到了夜半方才散去。
夜半,璀璨月華顯得是那般的悽美又華麗。
李平安獨自一人坐在燃燒的僅剩猩紅炭火的篝火旁,似是在沉吟,又似乎是單純的在發呆。
他忽然轉頭看了一眼那籠罩在淒涼白色月華之下的鎮子,嘴角終是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意。
然就在這時,李平安的思緒卻忽然被一道急促的喧鬧聲給吸引了過去。
他立時起身,向著那喧鬧的方向走去,才走出幾步,便看到幾十名全副武裝的兵卒,正押解著十幾人快步向自己這邊走來。
那被押解著的十幾人此時被捆綁的如同粽子一般,但他們顯是並不服氣,依舊要奮力掙扎,卻又根本掙扎不脫半分。
一名屯長(梁國軍制:五人為一伍,十伍為一屯,十屯為一鎮;屯長,既五十人隊伍的長官)脫離隊伍快步走到李平安面前,簡單的行了一禮後,恭敬稟報:“啟稟王爺,我們方才捉到了一夥賊人,數日前盜走我們糧食的,應該便是這一夥人!”
“這夥賊人一共三十,方才被我們突襲敲暈了十幾人,又逃走了兩人,剩下這十餘人被我們擒個正著!”
聽到這名屯長的報告,李平安立時眼前一亮。
實則他早就好奇究竟是何人,能在自己如此戒備的情況下,偷走自己的囤糧。
他立刻上前仔細打量起那被束縛的十幾名盜賊。
卻見這十幾人身材瘦削,但掙扎的時候卻是力量不小,竟然連束縛他們的身著重甲兵卒,都被送聳得險些站立不穩。
“爾等是什麼人?”李平安立即沉聲問道。
然他此言一出,被壓在最前面的一名盜賊確實像他猙獰狂吼:“你管爺爺是誰,要殺要剮隨便,休想從我口中套出半句話來!”
只是這人話一出口,便立時被一名兵卒揮舞起刀鞘打在後腦處,應聲便被擊跪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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