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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靈,我知道,曾經的我很渾蛋,但我保證,以後我肯定改邪歸正,我一定會做個好丈夫,我一定會撐起整個家庭,我一定會治好糰子的病!”

“秀靈,我知道你不信我,但我求你,跟我回去!”

“我不要你的錢,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你和糰子好好的……”

……

車上,蘇晚秋眼中滿是淚水,尊嚴算什麼?那一刻,當糰子和秀靈走的時候,他的一切都沒了,別說跪下,就算讓他用生命換回這一切,他都願意。

這一次。

他絕不會讓糰子和秀靈出任何的事情。

“嗚嗚……”

秀靈直接大哭了起來,三年了,自從嫁給了蘇晚秋,她撐起了整個家庭,蘇晚秋一次次的打罵,種田養家,這一切,她都可以撐住。

她不怕苦,也不怕累。

但糰子的病。

卻是壓斷她的最後一根稻草!

“晚秋……”

而此刻,車外,捂著屁股走路扭怩的胖子也來了,看著蘇晚秋跪在車上,胖子一臉失神,蘇晚秋渾蛋的事情,他也知道。

“秀靈,我說的話,以後若是無法做到,那我就……”

“不要說了!”

王秀靈站了起來,然後將糰子抱在了懷中。

“糰子……看不見了!”

王秀靈顫抖地道。

“秀靈,給我時間,過幾日,我陪你一起去,我們一起去,肯定可以治好糰子,肯定可以的!”

蘇晚秋連忙道。

“你起來!”

王秀靈低聲道。

“你不跟我回去,我就不起來,永遠不起來……”

蘇晚秋堅定地道。

“小子,我說你不起來,我可要走了……”

司機轉頭道。

“晚秋,要是糰子願意跟著你回去,那我就回去!”

秀靈看向了懷中的糰子。

“糰子……”

蘇晚秋朝糰子看去!

“糰子,爸爸抱你,爸爸帶你回家……”

蘇晚秋上前,朝糰子伸出了手。

“爸……爸……”

糰子微弱的聲音傳來,那軟軟糯糯,帶著幾分抗拒又帶著幾分親近的聲音,讓蘇晚秋沉迷了,多少年了?他等了多少年了?

他做夢,都想要聽到糰子叫爸爸的聲音。

“爸爸抱你……”

蘇晚秋上前,伸手,剛剛碰到了糰子的小手,下一刻,糰子連忙將手縮了回去,只見她將頭埋入了王秀靈的懷中。

“他們說……糰子……沒爸爸!”

糰子微弱的聲音傳來。

糰子。

沒爸爸!

蘇晚秋那一刻,差點淚崩了!

糰子沒爸爸?

蘇晚秋的腦海中,回想起一切,王秀靈生下糰子的時候,他在什麼地方?他在二狗蛋家喝酒鬼混,糰子出生到一歲半,他好像……

從未抱過糰子。

出手倒是打了幾次!

“我混蛋!”

蘇晚秋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巴掌。

自己還是人嗎?

“糰子……爸爸帶你回家……”

蘇晚秋伸出手,再次開口道。

“糰子有爸爸……”

糰子抬起頭,她睜開了大眼睛,似乎有些茫然,但片刻,她那縮回去的手,卻再次伸了出來,而看到糰子伸出手,蘇晚秋上前,將糰子摟入懷中。

“糰子!”

摟入懷中,糰子的體重很輕,巴掌大的小臉蠟黃,瘦弱的小手幾乎看不到多少肉,這是嚴重的營養不良。

糰子的小手,緊緊地摟著蘇晚秋的脖子。

抱著糰子,蘇晚秋感覺自己彷彿擁有了整個世界。

“爸爸帶你回去……”

“帶你回去!”

蘇晚秋抱著糰子,下了車。

車上。

王秀靈看著蘇晚秋帶著糰子離開,她的眼中,猶豫無比。

“嫂子,我看晚秋像是真的認錯的!”

車窗旁邊,胖子連忙低聲道。

他真的會認錯嗎?

王秀靈的眼中,有些迷茫。

起身。

王秀靈走到了車門旁,但似乎想起了什麼,王秀靈看向了司機,而隨著王秀靈的眼神,司機的眉頭也皺了起來,這麼一走,又少了一個人!

這去縣城的人本來就少!

這麼一趟下來,他幾乎都沒啥提成了!

“車費交了那就沒得退了……”

“你不退,別想走!”

秀靈咬牙道。

“你……”

司機瞬間無奈了起來,看了看秀靈那洗得發白的衣服,司機從腰間的包包中摸出了幾塊皺巴巴的錢,然後遞給了王秀靈。

“謝謝!”

拿著錢,秀靈下了車。

車不遠處。

蘇晚秋抱著糰子,靜靜地等著王秀靈。

“秋哥,我要去醫院了……你去不?”

胖子走到蘇晚秋身邊道。

“胖子,你的腳踏車騎走,對了,你和院長說一句,今天我不去,但明天我肯定會去,以後,我絕對不會再無故缺席了!”

蘇晚秋低聲道。

“好!”

胖子騎著自己的腳踏車朝衛生院走去。

似乎是推動腳踏車的動作過於大,那屁股上撕開的小洞,再次露出了白花花的肉來。

“秀靈!”

就在此刻,秀靈也下來了,隨著秀靈下車,心情不爽的司機啟動車,迅速地離開了,而看到蘇晚秋,秀靈連忙將腰間陳舊的包收入了懷中。

那裡面,是糰子的希望。

“你……你真的會陪我去……”

秀靈摸著懷中的包,低聲道。

“我是糰子的爸爸,我肯定要去!”

蘇晚秋堅定地道。

糰子的病。

有他在,肯定會治好的。

“糰子給我!”

秀靈低聲道。

“讓我抱著她……”

蘇晚秋的臉上,升起了一抹笑容,這一抱,永遠也抱不夠。

“我們回家!”

朝秀靈低聲一句,蘇晚秋起身,直接朝家中走去。

而王秀靈,就這麼跟著蘇晚秋。

但他的腳步,卻距離蘇晚秋有兩米的距離。

兩人之間的隔閡。

可沒那麼容易解開!

他現在要做的,那就是撐起這個家,然後給糰子治病。

一路上。

走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終於,看到了小瓦房!

瓦房前。

“你還有臉回來?”

蘇晚秋剛剛回來,只見一根大掃帚對著蘇晚秋直接落下,那拿著掃帚的主人,乃是一位六旬的老人,老人氣的滿臉通紅。

“爸,你怎麼來了?”

蘇晚秋連忙護住了懷中的糰子。

掃帚打在了蘇晚秋的身上。

“你還問我?告訴我,你是不是昨日輸給了二狗子三百塊錢?人家一大清早就帶著人來了,將你家中的東西全部都搬走了,你自己去看看你做的好事?”

“我打死你這個孽子!”

蘇老對著蘇晚秋,一掃帚再次落下。

“咳咳……”

但隨著這一掃帚落下,蘇老突然氣喘吁吁了起來。

“爸!”

蘇晚秋的臉色大變。

蘇老有冠心病。

“秀靈,你抱著糰子!”

蘇晚秋將糰子遞給了王秀靈,然後扶著蘇老坐下,而蘇老狠狠地甩了一下衣袖,甩開了蘇晚秋。

蘇晚秋進入了家中,只見家中,原本空蕩蕩的傢俱,全沒了。

只有火房內,還有一口鍋。

主臥中。

那王秀靈家陪嫁的櫃子都被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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