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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茶微微抬眸。
兩個人之間坐的不遠不近。
就像第一次入十三皇府那天一般,兩個人隔著一張椅子的距離。
因為這句話,氣氛稍顯得有些沉默。
她知道拓拔俊聰慧,但沒有想到他這麼聰明。
或許今日皇帝一來,他就已經猜到了什麼。
而現在,不過是來道別的。
阿茶微微蹙眉,有些動容。
拓拔俊臉上絲毫沒有異樣,依舊是平靜的,冷淡的,看不出任何情緒的。
他佈菜的方式讓人很舒服,每次三口的量,吃完一口再添上。
這樣知分寸又懂界限的男人,確實讓人舒服。
拓拔俊依舊平靜地坐在那裡,繼續為阿茶佈菜。
他既沒有非要一個結果,也沒有繼續追問。
彷彿只是問出了一個問題,至於回不回答,權利全在對方。
阿茶吃完嘴裡的最後一塊肉,沒有再繼續吃了。
她放下筷子,看向拓拔俊,認真地回答:“是,皇帝今日前來提了解除婚約的事。”
拓拔俊漆黑的眼眸微微閃動,看不出更深的情緒,他輕聲問道:“那我們,從此就是朋友了。”
阿茶清淡地笑了笑:“是啊,是朋友。這些日子仰仗你替我做了不少事,來日,我必然會送你一場大禮。”
拓拔俊並沒有表現得很開心。
其實到了今日,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麼。
躲在背後一直下毒之人,至今沒有眉目。
他甚至有時候覺得,會不會根本不存在這個人,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
他以前戰戰兢兢,生怕自己莫名地死掉了。
連枕頭下都藏著尖刀,隨時準備反擊。
可是如今,他確實活著,身體卻大不如從前。
那些毒傷雖然好了,卻在身體裡留下了隱患。
如今的他,千瘡百孔,雖然活著……
卻好像和死了差不多。
而殺了他母親的兇手又是他的親生父親,而這個父親又是當今聖上,身份尊貴。
他從小熟讀聖賢書,各種大道理皆在心中,國不可一日無君,更沒有兒子殺老子的道理。
於理於情,他也不可能手刃親爹。
所以,當他擁有了全天下最大的殺手樓和情報局,整個大興的一舉一動皆在他眼底的時候,他反而不知道該做什麼了。
人生彷彿失去了所有意義。
而這個時候,阿茶給了他新的希望。
他可以當上皇帝,可以為黎民百姓謀利,可以讓所有人都幸福起來。
所以他很努力。
那些硝石礦,能買入的他都買入了。
阿茶要的那些土地,只要是地主家的,買就買了。
還有那一個月後她所預言的洪水,他也提前去安排了人造建避難所,讓一切損失降到最小。
做這些事的時候,他第一次覺得自己活著。
能幫助別人收穫的幸福感,比仇恨來得持久,也讓人安心。
可就是一個讓他覺得自己重新活過來的女人……
似乎,要離開他了。
朋友嗎?朋友。
或許,這才是長久的關係吧。
拓拔俊只是笑笑,沒有開心,也沒有不開心。
沒人知道他的心裡究竟在想什麼。
他拿起旁邊的手帕,替阿茶擦去唇角的油脂,平靜地問道:“我看你似乎在設計著什麼東西,若是有什麼我能幫得上忙的,你儘管提。”
阿茶看著拓拔俊,停頓了幾秒鐘:“確實……有一事。”
拓拔俊笑著:“但說無妨。”
阿茶娓娓道來:“如今陛下暴政,百姓水深火熱。
別說人人平等了,就算是用更多的勞動力也換不來相同的回報。
更何況那些奴婢,被賣了奴籍的人。
他們哪裡還是人啊,活得連畜生都不如。”
“這些日子,我雖然忙著種地,但東西南北四個坊市我都去了,各有各的苦。
我親眼看到某個賤奴因為不小心碰到了小姐的鞋子,就直接被砍斷了雙手。
為什麼?因為他低賤的手,怎麼可以觸碰高貴的小姐的那雙鞋?”
“可是拓拔俊,那只是雙鞋子,在它被造出來前,也經歷過無數雙低賤人的手。”
“在人命和鞋子之間,竟然是高貴的身份更重要。”
“他們沒有人權,沒有自由,只有日復一日如同狗一般的苟延殘喘。
他們,不過是因為出生不好,就要一輩子低人一等。”
說到這,阿茶停頓了一下。
她非常認真地看著拓拔俊,漆黑的眸子就像瑪瑙寶石一般明亮清澈。
“拓拔俊,我不喜歡這樣。”
“如果可以,我希望大家都能幸福。”
拓拔俊看著認真的阿茶。
喃喃地重複道:“所有人都幸福?”
“是啊,所有人都幸福。”
阿茶眉眼微微彎起,聲音清脆又溫柔。
“有人喜歡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有人喜歡流浪看星辰大海,有人喜歡做生意擁有金錢財富,有人願意做真正的父母官為國為民。”
“我想要的,是這樣的幸福。”
這句話一出來。
就彷彿是陰雨天忽然出了太陽。
拓拔俊眸底那麼一丁點的失落忽然散去。
是啊,天大地大,有很多事都比情情愛愛重要。
他既然是皇子,就應該抗起這份責任。
讓大興真正的盛興,煥然一新。
拓拔俊笑了笑,聽懂了阿茶此言的深意。
他知道,阿茶是想讓他有新的熱愛,有新的希望,有繼續為之努力的目標。
這些日子,朱順和左丘格一直陪在她身邊。
她是他名義上的夫人,是十三皇子妃。
那麼,有關他的事,朱順和左丘格多多少少也會透露一二。
阿茶天生聰慧,又怎麼會猜不到他心中所想?
拓拔俊笑了笑,繼續佈菜:“我知道了,快繼續吃飯吧,還沒吃飽呢。”
阿茶挑眉:“嗯?”
拓拔俊看著阿茶,理所當然:“這不是才你平日三分之一的量?”
阿茶嘴角抽搐,那個啥……
她似乎不再受原主靈魂深處的陰影所控制了。
嗯……
“可是我真的吃飽了。”
拓拔俊狐疑:“當真?”
阿茶用力點頭:“千真萬確!”
拓拔俊笑了笑,從旁邊拿起一小碗湯:“那喝點菌菇湯,潤潤嗓子。”
阿茶瞥了一眼湯,清透見底,香味撲面而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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