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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現在咱們朝中人便是需要勠力同心共赴時艱的時候了,莫要為了些許細枝末節而耿耿於懷。”齊永泰也有些倦意,擺擺手:“汝俊之言亦有道理,李邦華的在陝西表現不佳,若是讓其出任順天府尹,就算是紫英離開,也未必能做好,這順天府關係全域性,我們不能輕舉妄動,所以此事我還要和進卿、中涵他們商量一下,不過紫英也的確該動一動了,等到山東局勢有改觀,就可以考慮了。”

一提及現狀,喬應甲和韓爌臉色都不是很好。

雖然大家對孫承宗寄予厚望,但是誰都知道給他的軍隊是七零八湊拼湊起來的,新宣府軍,京營,西北軍,再加上薊鎮軍,這要把幾部統合起來,不是簡單事兒。

孫承宗在四川表現不俗,但是最終還沒有見到成效就離開了,所以許多人心裡都還是不踏實,包括幾位閣老在內,但是又無人可用,只能硬著頭皮對孫承宗支援了。

“乘風兄也不必太過憂慮,山陝賊亂朝廷只是暫時應對乏力,西北軍控制住要隘城鎮,賊軍便難以成勢。”喬應甲乾咳了一聲。

“陝西那邊是如此,但是山西呢?”齊永泰看了喬應甲一眼,“汝俊,虞臣,你們倆都是山西人,難道就不清楚山西其實並不比陝西好多少?如果賊軍在陝西難以得手,肯定會向外膨脹,不可避免地要外溢到山西和河南,屆時,這兩地亂民乘機嘯聚呼應,朝廷怎麼辦?”

齊永泰有些陰鬱地問道:“明起(黃汝良)已經盡力了,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事情卻又有輕重緩急,山東局勢關乎大局,我們必須要確保,但是我又擔心按下葫蘆浮起瓢,山陝乃至河南如果被賊亂波及,甚至演變成為不可收拾的大亂局面,朝廷還能應付得過來麼?”

“那是否可以在河南山西先做一些準備?”韓爌沉吟著道:“朝廷再困難,但這種預防也要做,否則也許我們等不到山東收復,中原大地就徹底亂了。”

“紫英也和我提起這樁事兒,他說可能需要在河南山西先行對衛軍進行整備,做好最基本的防範準備措施,這樣朝廷也勉強能吃得消,另外也能避免衛軍被賊軍裹挾,進而成為他們其中的一份子。”齊永泰捋須微微頜首。

喬應甲皺了皺眉,“難道紫英想要去做這樁事兒?那未免太委屈他了。”

“紫英推薦大章(鄭崇儉)可以先去做起來。”齊永泰搖了搖頭,“他現在還不能離開順天府,稚繩的北線軍後勤保障還需要順天府支應,不過他說一干新科進士們在各部觀政混日子,有些浪費了,大章可以牽個頭,像玉鉉(陳奇瑜)、伯雅(孫傳庭)他們這些人對家鄉都很熟悉,完全可以跟隨大章去熟悉情況,把一些基礎工作先做起來。”

衛軍一直是大周身上的一個膿瘡,北地的情況還略好一些,在長江以南,衛所軍隊幾乎糜爛不堪,形同虛設,這也是為什麼播州之亂點燃一下子就變得不可控制,實在是四川、湖廣衛所軍隊根本就毫無戰鬥力,一觸即潰,才會演變成不可收拾局面。

喬應甲和韓爌都是雙眉一挑,異口同聲:“這倒是一個好建議。”

鄭崇儉、陳奇瑜和孫傳庭都是山西人,在青檀書院時就號稱書院的“三晉三傑”,只不過陳奇瑜永隆五年那一科沒考好,孫傳庭年齡太小,所以二人在永隆八年才算是折桂。

“唔,我也覺得可以,讓大章他們以兵部的名義下去整備各府州的衛軍,先把清理整飭工作做起來,以防萬一,日後紫英若是騰出手來,亦可去在此基礎上拉起一支軍隊來,他在永平府就做得相當成功。現在朝廷再困難,這點兒該花的銀子還得要花。”齊永泰也點點頭,“我到時候和懷昌也說一聲。”

喬應甲和韓爌都算是明白了,齊永泰也並非對他這個得意弟子沒有考量。

一直留在京師的確不是長久之計,有了府尹就會產生矛盾,那不利於紫英做事和養望,還不如大大方方去個艱難的地方,比如山陝,又比如淮揚。

總而言之都是有些挑戰性的事務,就算是做差了,起碼能得個勇於任事的評語,做好了,那他的資歷上又能添上濃墨重彩的一筆,晉位從三品也就算是打下基礎了。

“那紫英可就沒幾天好日子過了,可他下半年還要迎娶林氏女啊。”喬應甲突然想起了什麼,這林如海之女可是請他去作伐的,這可如何是好?

“嗯,我也想過,不過現在很多事情還不好說,山東局面什麼時候改觀,山陝那邊局勢會演變成什麼樣,淮揚那邊陳繼先的動作如何,都未可知,所以也不必太在意,就算是因為國事暫時拖延一下婚事,也無關大礙,林氏女也能理解。”齊永泰卻不太在意:“再說了,娶妻也就是幾日而已,這些日常事務總不會讓紫英自己去操辦吧?他屋裡自然有人去辦,只要紫英本人在京,幾日就能辦好,若真是在外,那又另當別論嘛。”

喬應甲想了一想,也只能如此了,誰讓今年是一個多事之年呢。

就在齊永泰三人都還在替馮紫英操心謀劃,甚至連他的婚事都考慮進去時,馮紫英此時卻完全沒有自己幾位師長的煩心事兒,享受著這個時代的美好日子。

一踏進門,一個火熱的身軀便撲入懷中,倒是讓馮紫英格外詫異,紈姐兒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主動積極了?

在外院馮紫英就看見了素雲和碧月,就知道是李紈要見自己。

金釧兒沒在,卻讓這二女守門,不問可知。

金釧兒也是個懂事知趣的,這幾日李紈已經來了幾趟,可大爺都忙著在外,沒碰上。

先前金釧兒還以為珠大奶奶是要來感謝一番大爺,又或者是想找大爺打探蘭哥兒他們日後的處境和出路,所以也沒在意,還安慰了珠大奶奶一番,不過見珠大奶奶神色卻有些神不守舍的模樣,也有些起疑。

那一日自己被鴛鴦拉走,三姑娘在爺書房裡待了許久,她才知曉三姑娘居然也和大爺有了私情,這讓她簡直有點兒不可思議。

二姑娘給大爺做妾也就罷了,她的性子也就是一個做妾的性子,但是三姑娘可不一樣啊,那可是一個英武直爽殺伐決斷的性子,怎麼也……?

但轉念一想,賈家都這樣了,三姑娘甚至淪為犯婦,不送教坊司就算是阿彌陀佛了,這等情形下,難道還能指望哪家高門大戶願意娶她不成?

而且大爺和三姑娘她們一直關係親近,美人愛英雄也是戲曲裡常有的故事,大爺英雄豪氣,京中無人不曉,三姑娘為之傾倒心折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麼?只是二姑娘進了二房,看樣子三姑娘要進府來做妾,只怕就只能是三房了,反正她和林姑娘關係也好。

姑娘們對大爺如何,金釧兒都覺得還能理解,但是這珠大奶奶隔三差五過來,那神色金釧兒都覺得有些異樣,或許是真的太擔心蘭哥兒?

只是素雲和碧月每次來都是要把自己支開,讓金釧兒有些懷疑,這書房一直是自己管著,她們倆卻要喧賓奪主了,至於麼?

所以她也是假意離開外院,卻做了個障眼法,悄悄躲在了外院大門不遠處觀察。

素雲碧月哪裡比得上金釧兒瞭解馮府這邊的情形,只是守在大門上,讓自家奶奶在屋裡候著。

她們都是知情的,在馮府裡邊不比榮國府那邊,還能遮掩一番,若是讓人知曉,奶奶就便難以做人了。

感受到湧入自己懷中的這具嬌軀,馮紫英也有些激動。

都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這種感覺還真不一樣,這個俏寡婦現在是徹底淪陷了,看這張赤紅滿頰的俏臉和媚眼如絲的美眸,馮紫英都忍不住捧起對方滾燙的臉龐一陣熱吻,李紈哪裡經過這般蹂躪,尤其是這種心潮浮蕩的之際,這一番直把李紈吻得全身癱軟直接就蜷縮在了馮紫英懷中。

馮紫英也只覺得自己現在是心火大盛,索性就一隻手攬住李紈的膝彎,一隻手從李紈腋下穿過,抱起李紈便直奔書房內的靜室。

還沒等李紈反應過來,她便只感覺自己外邊襦裙披風紛紛而落,緊接著裡褲也被剝落下來,很快一支大白羊便浮現在人前。

驚叫聲中,李紈趕緊縮入那錦衾中,馮紫英意氣飛揚,躍馬橫戈,直入禁地,伴隨著小床咿咿呀呀的聲音縱橫馳騁起來。

李紈只覺得自己有如被丟入了一具熔爐中,昏天黑地,恍恍惚惚,完全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只知道死死勾住情郎的虎項,呢喃輕語,懇求憐惜。

此時此情,馮紫英哪裡會放過她,自然是盡情撻伐,換來陣陣不可描述之語,一直到最後哀鳴之後的餘韻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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