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歧視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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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婉兒笑道：“其實我們是一類人……”

白千道再看向她，微微一笑，她說的差不多，她是紈絝子弟們的辦事人，自己現在是麥家的辦事人。

“麥天朗告訴我，你喜歡小絲，想知曉她在哪裡，是嗎？”趙靈嵐笑意炎炎，單刀直入問道。

白千道說道：“我是看她面相親切，很有好感，能告訴我，她在哪裡嗎？”

趙靈嵐搖頭，說道：“不知道，她沒向我透露住在哪裡，也不知她是做什麼的，每次都是她聯絡的我……”

關於這點，白千道也清楚，麥天朗說的有個兄弟喜歡奚紫絲，就是那個摟著鍾婉兒過來的年輕人宋廣堯。宋廣堯曾賣力尋找奚紫絲，卻一無所獲，她隱藏的很好。

“能不能告訴我，她是怎麼救你的嗎？”

“不能，我答應過她，保密。”

白千道打量著這個女人，身穿一襲黑色V領連衣裙，秀髮披肩，面目如畫，眼睛深邃，透著睿智。此刻看著自己的眼神溫和，卻又有一種特殊的意味，似乎是歧視。

是的，歧視的目光，她在深深看不起自己。

雖然她隱藏的很好，而白千道是什麼人，那是經常遭受歧視，見慣了別人對自己的鄙屑，這才為他捕捉到她眼眸深處的異常。

“我必須尋到她，而且也明白你知曉她的更多情況，我會用盡一切手段讓你說出來。”白千道不知她為什麼看不起自己，也就不客氣地道。

旁邊鍾婉兒驚訝看向他，麥天朗也是訝異，趙靈嵐呆了呆，笑問麥天朗：“他是在威脅我嗎？”

麥天朗尷尬一笑，說道：“千道，這……沒必要說這麼嚴重的話。”

“有必要……”白千道見趙靈嵐的眼神已冰冷，說道：“我是在威脅你，因為你對我不友善，而我很不喜歡你的這個態度。”

趙靈嵐失笑，又問麥天朗：“我對他不友善？你看出來了嗎？”

“這……千道，她沒說過份的話啊！”麥天朗納悶地道。

“我心中明白就行，趙靈嵐，我只需要找到她，你別讓我因此對付你。”

趙靈嵐面容倏冷，說道：“你有病吧？對付我，你有這個資格嗎？”

麥天朗連忙道：“火藥味太濃了……千道，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我自有分寸……趙靈嵐，我們單獨談一談吧！”

“你憑什麼與我單獨談？真是豈有此理，麥天朗，我就不該答應你來見他。”趙靈嵐怒容起身，就欲走去。

“小絲，名叫奚紫絲，這只是她的化名。”

趙靈嵐站住，回頭，詫異地看向白千道。

“奚紫絲這個女人很不簡單，也許你也不知她的真正身份，但是現在你必須配合我，明白嗎？”白千道冷聲道。

趙靈嵐又是坐下，打量著白千道，蹙眉說道：“你不是因為喜歡她，才來找她的吧？”

“她很美，但我不是好色之徒，不會迷上她。”

趙靈嵐淡聲道：“就這樣要我配合，你還是沒有資格。”

白千道冷笑一聲，說道：“天朗……鍾婉兒，你們先離開一下。”

“這是怎麼回事？你認識小絲？”麥天朗驚訝問道。

白千道說道：“是，我需要與她單獨談一談。”

麥天朗點頭，疑惑著離開，鍾婉兒與他一起走去，問道：“麥少爺，你不知道他是為什麼來的嗎？”

“我……什麼意思？他不就是來保護我嗎？”

“他剛才對我說，他來這裡是為麥家做事，看來不僅如此吧！”

麥天朗醒悟，說道：“難怪……他開始時不肯來，看到小絲的照片，就改變了主意，原來……是為了那件事，小絲竟然也牽涉進來了。”

“什麼事？”鍾婉兒好奇問道。

“不說，不說，麥家的私事……”麥天朗再看向白千道，苦笑說道：“我姐也是因此同意了吧！”

那面，趙靈嵐冰冷著臉，說道：“說吧！你有什麼資格？”

“不是我有資格，而是……如果你不說，靈盾局會找你詢問。”

趙靈嵐冷笑一聲，問道：“你與靈盾局有關係？”

“有點關係，奚紫絲是他們尋找的目標。”

趙靈嵐蹙著眉頭，沉默一下，說道：“她只是個平民，就算是間諜，也是混的最差的間諜吧！我在靈盾局也認識人，你想憑此威脅我，是弱智所為。”

白千道冷冷盯著她，說道：“你知道她住在哪裡，真不知她是什麼嗎？”

“我不明白，但我不喜歡你的口氣，在我的認為中，她是普通女孩，如果是間諜，也許是靈盾局搞錯了，我會為她請律師辯護。”

白千道搖頭，說道：“你在撒謊，隱藏心裡真正的想法，你能成為天闕頂級交際名媛，慣於這麼做了吧！就如你在心中鄙視我，卻裝出偽善的樣子，別人看你是笑面隨和，在我看來你是皮笑肉不笑。”

趙靈嵐靜靜地看著他，說道：“你太敏感了吧！”

“我出生在底層，曾經飽受別人的歧視，已經鍛鍊的能看出一個人是不是如此，而你不經意間流露出的神色行為，我看的很明白。”

“是嗎？說說看呢？”

白千道皺眉，顯然這已經偏離了主題，但他真的很想揭露趙靈嵐的真面目。

“你向我走來時，看見我穿的很隨便，輕輕蹙了一下眉，眼神中流露出一絲鄙屑之意。你坐下時，身體向旁歪了歪，這是下意識地想離我遠一點，與我保持距離。你在說話時，雖然看著我的眼神裝的很溫和，但是我知道你的視線已經穿透了我，視我如無物。”

趙靈嵐忽然大笑，笑的花枝亂顫，說道：“你說的對，平民被歧視的多了，才有這麼敏感的心，能看出我在歧視你。可是……錯了一點，我沒有因為你是平民，才有歧視之心，而是因為你這個人……”

“我這個人……”白千道訝異，問道：“我怎麼了？”

“我見過許多平民，其中不乏優秀的人，在趙氏集團中，一些人才以平民身份，透過自身不懈的努力，一步步成為中產階層。他們無一例外接受過良好教育，擁有一種奮發向上的品德，工作中嚴以律己，我也願意任用提拔這類人。而你……懶散坐著，缺乏禮貌，全身散發出墮落的味道，看向我的眼神，充滿了挑釁，這讓我很不舒服。這說明你的教育差勁，素質低劣，本是諾諾無為的池中物，偏偏要把自己塑造成高人一等的樣子，這讓我感到噁心。”

白千道呆住，也許是想從她那裡挖掘出秘密，我的眼神才沒有掩飾地挑戰，可是我墮落了嗎？素質低劣？

他沉默一下，說道：“我是從一家髒亂差學校畢業，從沒上過大學，沒受過良好教育，可是我沒認為自己墮落，素質方面也不低劣……你見過不少平民中的優秀者，可是你沒見過更多象我一樣的平民。我們會穿著拖鞋和大褲衩逛大街，隨便找個地方，就能坐下吃不健康的便宜食物。為了一塊錢，心安理得地還價，就象吵架一樣粗了脖子，紅了臉……我們的生活習慣不是你所說的墮落，而且我們都很勤快，要活命，養家餬口。你說我在目光挑釁你，這是因為我認為你知曉奚紫絲的秘密，很想挑戰著讓你說出來，而你的態度激發了我的怒氣，用了更加激進的方式。”

趙靈嵐沉靜坐著，不久點頭，說道：“好吧！我們生活的階層不同，對平民的不瞭解，讓我判斷錯誤……

頓一頓，她繼續說道：“某天我在飄香河畔視察工地，不慎失足掉落河中，幾個大老爺們都不會游泳，在岸上急的亂叫，不敢下去，是小絲路過救了我。我很感激救命之恩，欲給她錢，可是她堅決不肯收。經過幾次接觸，瞭解後，我把她當做交心的朋友，並帶她來天闕玩一玩。我是早已知曉小絲住在哪裡，不想別人騷擾她，才誰也沒透露。她的父母雙亡，應該不是京都本土人，她那麼善良可愛，我不能相信她是間諜。”

“就這些？”白千道皺眉問道。

“是，你想知曉什麼？如果她是間諜，還能對我說嗎？”趙靈嵐不悅反問。

“哦，不是……我是想知曉她平時有沒有異常行為，比如與誰有秘密聯絡，曾接觸過什麼特別的人？”

“不知道，我們也只是在一起十幾次，我請她用餐的多……小絲很善良，又純摯可愛，可是她不願意向我說更多的往事。”

白千道冷笑道：“偽裝是他們的強項，她沒說更多往事，是因為不能說。”

趙靈嵐冷聲道：“我希望你說話不要這麼刻薄，為什麼你……靈盾局認定她是間諜？你應該不是靈盾局的人，而是麥家的一個辦事人，為什麼對此這麼上心？”

“更多的，我不能說，她或許與麥家一件大事有牽扯……”

“等等，你不會說的是火箭炮襲擊麥家案子吧？不可能，小絲不會牽扯進那件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