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生命的最後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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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動了，摟住她的腰肢，一個翻身，把她壓在身底下，看著她的噴火目眸，說道：“你認為我是有能量的人，我明白告訴你，三個月前，我還是最底層的人，每天打三份工，前女友因為享受不到好的物質生活，離開了我。現在的我也無法擁有財富，隨時會死去，只是有了際遇，借用不屬於我的力量，才能涉入宋家父子的事件中……這樣的我，無法向你保證什麼，你還要湊上來嗎？”

三姐顫聲道：“我承認曾經有諂媚您，討好您的想法，但是……今晚我完全沒有這個意思。我是心中想著您，混混沌沌來至這裡，進門的那一刻，才清醒過來。曾想離開，可是您的容貌浮現在我的腦海，使我停下了腳步……您沒回來的時候，我一直在想，我是愛上了您，只求一夜，不奢求其他，過後也不會纏著您……”

白千道凝視著她，對於她的表白半信半疑，曾經他與黃茹兩情繾綣，互相說過太多次愛，可是現實的殘酷，擊碎了曾經愛的誓言，撒落下一個個蒼白的謊言。

心已涼，愛已逝，化為烙印的傷。

他又翻身坐起，說道：“你考慮清楚了，我不會承諾給你什麼，如果是為了一時的情慾，我可以給你，但沒有愛。”

三姐也是起身，抱住了他，說道：“我說的是真心話，明白您對我沒有感覺，我在意這一夜的情慾，更加在乎愛您的感覺，過後您可以不再睬我，我也無怨無悔！”

“只是一夜。”白千道沒有說更多的話，只是無情地說了這麼一句，再次壓她在身底下。

一夜滿室春光，嬌·吟聲聲……

三姐睜開眼睛，他已不在身邊，還是虛弱的她倚靠在床頭，真沒想到他的那方面能力這麼強悍，她被折騰的感到了異常虛弱。

拿過千里通，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下午五點多，自己應該昏睡了十二個小時。

還有一個簡訊，是他發來的，告訴她，他不會再來這裡，賣了貨後，轉過款，也會離去。

她呆呆地看著，嘴角卻勾勒起一絲笑容，雖然心中必不可免有些幽怨，但她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至少達成了一個心願，與他縱情一夜，沒有後悔之意。

一會後，躊躇的她做出一個決定，發出一個簡訊。

白千道正在某處啃著麵包，喝著最便宜的純淨水，看到了簡訊，眉頭皺起來。

三姐不願意再欺騙他，告訴了他所有，他沒想到趙靈嵐會僱人監控自己所為。

與趙靈嵐的關係很微妙，自從那晚一番交談後，他從心底裡已經斷了念想，對彼此在一起沒了希望，只是曾答允趙烈寶，他才陪她走到她反悔的那一天。

本以為會這麼到某個時候，她最終放棄了堅持，回到她的那個家庭，以後各不相干。可是她的這個做法，讓他不明白她想幹什麼，似乎對自己有了控制慾？

白千道心中生出怒意，但他不想打去千里通質問，本就沒想放棄，也就不想過於糾纏，她也不可能監視自己一輩子。

一小時後，趙靈嵐接到三姐的簡訊，看著賬上轉回來的錢，滿面怒容。

三姐向她託底，說愛上了白千道，不想再做這種事，轉回所有錢，並坦言已經全部告訴了他。

趙靈嵐心中橫生怒意，這個黑道女人憑什麼愛上他？一個下三濫的野雞，哪裡配？

一會後，她在擔心白千道會怒氣相向，可是直等到深夜，也沒等到他的質問。

她又是微微失望，就算罵她，也讓她心裡安慰些，可是這不聲不響的，又是什麼意思？

趙靈嵐失眠了，白千道則是在某個樓道里，蜷縮著睡了一夜。

第二天的下午，頗為憔悴的趙靈嵐忍不住打來千里通，而白千道正努力推銷金項鍊，站在大街上吆喝，周圍是一片異樣的眼光，不停地傳來嘲笑聲。

他嗓子眼發乾，就聽到了鈴聲，看了看，直接按斷，因為這時有人有意向要買。

趙靈嵐呆呆坐著，他一定在生氣，才結束通話了，這反而讓她心裡好受些，至少他不是不在乎。

直到很晚的時候，趙靈嵐再次撥出，方坐在一座公園裡歇宿的白千道接了。

“你還好嗎？”趙靈嵐問道。

“嗯，還好。”

“我……我想解釋一下，僱人跟著你，是因為我擔心你，你……”

“靈嵐，我不想因此生氣，希望你不要再這麼做，我們都有自己的隱私，不要隨意去挖掘，好嗎？”

趙靈嵐沉默一下，說道：“可是你……現在越來越捉摸不透，我以為以自己的眼光和見識，已經瞭解你，卻發現你身在迷霧中，是不是以往都不是真正的你？”

“我很簡單，不復雜，會放飛自我，你才會說我隨心所欲，有多變的性格，你曾經所想的，眼中的我是真實的。”

“可是你做到了扳倒宋家，這根本不可能，可你就是做到了。”

“你不知道，我是高明駭客，挖掘出了宋學樣和宋清方的秘密，還有人助力與我，就這麼簡單。”

“不會這麼簡單吧！再是挖掘出秘密，有雌雄雙俠幫你，也難以扳倒宋學樣，權勢可以傾軋一切。麥天雪不傻，她絕不會趟這個渾水，你不可能得到她的助力。”

“這與天雪毫無關……你認為權勢能蓋過天理？”

“是，如果不是擁有大權的人物之間的內鬥，宋學樣的強大政敵發難，他不可能倒下，而是會掩蓋一切痕跡，頂多下去一段時間，找個時機再次掌權。”

白千道不得不承認她說的有一定道理，要不是皇族勢力在後，周博偉一方勢力的協力，一般情況下，宋學樣不會這麼倒下去，還被毒死了。

只是，他心中就不信這個邪，認為沒有這兩個勢力協助，自己也能做到。

他擁有最強駭客的本領，網路無法封鎖他，群體效應是很可怕的，皇朝政府在明面上也要給個有力的交代，除非殺死他。

他想的是對的，前提是如他一樣能做到不被封鎖住一切資訊，別的駭客欠缺這個本事。

“好吧！這背後是牽涉到利益勢力，比較複雜，我不想多說。只能告訴你，這個利益勢力與我無關，它在藉助我，我也在藉助它，我們的性質不同，但都有一個共同目標，扳倒宋學樣。對於我來說，就是這麼簡單，沒有它那麼複雜，就算沒有它助力，我也會去做。”

趙靈嵐又是沉默，一會後說道：“最好不要與它多接觸，個人的力量會被巨口吞噬的渣也不剩，我希望你一直這麼簡單，不牽涉更多的利益糾紛。”

白千道聽出她的好意，說道：“靈嵐，我知道你關心我，謝謝！”

然後，就是沉默，兩人之間越來越有隔膜，彼此不再像以往那麼隨心所意地交談。

“我掛了。”白千道說道。

“嗯。”

白千道掛了千里通，緊了緊身上的衣服，他是靠在一棵樹下避風，但還是有絲絲涼意侵襲而來。

趙靈嵐幽幽嘆口氣，看著屋頂發呆，神情幽然。

距離一月，還有一天的時間，白千道沒有放棄，依然在努力著。

直到深夜，他頹然地倒在南面一處街道邊，感到了身心疲乏。

沒有任何辦法，也許有人能做到，但是系統給他的諸多限制，所遇到的幾個變故，讓他無奈，只有等待命運的裁決。

他很疑惑，曾經奪取，剝奪了不少氣運，按理說自己不該如此運衰，可是為什麼氣運沒有見好？

想了好長時間，他頹喪地認為，這是系統搞的鬼，是它在無形中壓制自己的氣運。

系統就象座大山，掌控著他的命運，現在壓的他難以喘氣，他很想抗爭，卻無可奈何。

呆呆地望著星空，群星閃爍，本是美好的夜晚，他卻是抑鬱難舒，心中悲哀。

凌晨的時候，一夜未睡的他坐起身，給親人們和朋友們發去簡訊告別，但設定延遲發出的時間。

天方放亮，一輪紅日初升，顯現出瑰麗的朝霞，溫煦的陽光射下來，讓他感到了一絲溫暖。

他的心中還是冰涼，落魄地走在大街上，四處觀望，留戀著這個紅塵。

不知多久，他立在一處早餐店門口，喚住欲收攤關門的店主人，取出身上屬於他的所有錢，買了一盤肉包，一碟蒸餃，一碗辣湯。

十點了，他站起身，繼續走著，遊蕩在這座城市。

我雖然已快死去，但誰也不能阻止我的步伐，讓我最後再看看這個人世間。

十點一刻，他駐足在一家店門口，見到一個年輕母親溺愛地看著她的孩子玩耍，慈祥的眼神讓他想起自己的媽媽，目光溼潤著離開。

十點半，他看著一個孕婦走過去，想到了妹妹白雲妮，哥哥離開了，不在你身邊，你一定要幸福的活著。

十點四十五分，他望著一輛飛車飛過，與麥天雪在京都的飛車同款，這讓他想起了她。對黃茹的愛逝去後，遇見的所有女人中，他對她最有好感，也許以後能生出情緣，只是今世有緣無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