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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玉環輕聲道:“我有感覺,現在的他才是真正的人,我能從他的目中看出善意,也相信絕不會看錯。”
雨涵宮師輕嘆一聲,目色迷惘,這個神秘的人,他到底從何而來,又欲做什麼?
下渭城中散佈謠言,詆譭白千道,把他形容成惡魔,這是謝悟力所為。
本是因為休妻,成全真心相愛的一對,為美譽的白千道,因為謠言四起,成為人人畏懼的凶煞之人。
徐淑雲帶著一些天才離去,其中有永琪宮師、雨涵宮師、若塵宮師和誠傑尊者,其實還有落在幻間的尊者和宮師,已是互不相識。
鄭玉環送別雨涵宮師,聽到了謠言,氣怒不已,卻是有心無力。
十日後,夜晚時分,周家四周出現一大群人,俱是餘家的修真者。
“白千道,出來。”餘順水厲喝。
周家奴僕們早已散去,沒有再招回來,只有白千道與鄭玉環在此,也沒回應,顯得靜悄悄。
“縮頭鼠輩,你可是怕了?”餘順水看了看旁邊的三個老祖,還有老祖請來的一個宗師,膽氣頗壯,再次厲喝。
便是蟲鳴也似被嚇的歇聲,靜溢無聲,燈火俱無。
一個老祖皺眉,問道:“他是否逃了?”
餘順水略有疑惑,搖頭,說道:“我一直派人監視,未見他離開,那鄭玉環昨日還曾出來買菜的。”
請來的宗師叫蓋準,一直在某處人類聚居點散修,笑道:“一個狂妄豎子而已,何必如此小心翼翼,待我抓他出來就是。”
蓋準大手伸去,直抓白千道隱居小屋,其勢凌厲。
卻是大手無端崩潰與無形,他為此一驚,就望見那屋內伸出一隻大手,在渾蒙的月光下,宛若擎天。
三老祖和蓋準大駭,他們是銘真境,最能感受到大手之力,絕不是己等能抗衡。
一個老祖驚呼:“快跑……”
一道沉蘊聲音傳來:“敢來犯我,必死。”
大手宛若包天,無處不在,遮掩了月光之輝,當先就包住三老祖和蓋準,這麼一捏,便成血亟散落。
餘順水都被嚇呆了,這才知曉那白千道沒吹牛,竟是滅宗師都如此輕鬆。
在族內子弟恐懼叫喊,四散紛逃時,他才反應過來,方欲逃竄,就見大手霹靂炸響,除了他,所有人俱是被炸的粉身碎骨。
他的身軀顫抖不已,已是軟的無力再逃,大呼:“不要殺我,求你不要殺我……”
冷酷聲傳來:“晚了,我在此潛修,周家就是禁地,誰若敢再犯,餘順水就是爾等下場。”
餘順水只感自己無法控制地飛至門口,面對周家下跪,全身力量暴失,無法言語,也是無法動彈絲毫。
周遭暗觀的修真者們,心中大駭,全部散去。
又有一道指力,從那小屋中射出,徑直射向滿心驚恐,正欲飛回謝家的謝悟力身軀。
謝悟力慘叫一聲,掉下地面,亡去。
“謝家謝悟力,肆意誹謗與我,殺。”聲音不絕於耳,傳遍下渭城。
謝家,謝絕先猛地站起身,又無力地坐下,嘆道:“族老,你糊塗啊!”
餘家修真者被滅大部分,餘下皆是低微力量,沒法有一絲報仇之心,也俱是不敢來救一直跪在周家門前的餘順水。
下渭城,人人俱知白千道之名,是為大宗師,周家也成禁地,凡人繞著走,修真者也不敢從其上飛過。
三日後,吱呀一聲,周家大門開啟,鄭玉環從其中走出,看向已虛弱不堪地餘順水,很是鄙夷。
無視餘順水的哀求目光,鄭玉環從他旁邊走過,她是出來買菜的,如今她重新修煉,還需五穀進食。
如此,五年後,鄭玉環也甚少出來了,她的進境神速,已是與一年前邁入真脈境。
這日,有一女子來至周家門口,看著一堆骨架,已是鬆散,還能看出呈下跪姿勢。
女子頗為秀麗,面如滿月,沉靜看著周家大門,似在考慮要不要進去。
半響,她緩步向前,推開大門,灰塵飄揚而下,卻為無形之力阻於外。
她輕邁步伐,走了進去,看著雜草叢生的院子,想了一下,說道:“聖女殿羅怡晶前來拜訪。”
鄭玉環從內裡飛來,蹙眉道:“無論何人,不允許進入禁地,退去。”
羅怡晶淡笑道:“有事請白大宗師出山,請給通報一下。”
鄭玉環不耐,說道:“與你說了,不得擅闖禁地,退去。”
此時,白千道的聲音傳來:“玉環,讓她進來吧!”
鄭玉環冷著臉,也沒再說什麼,徑直向裡走去。
羅怡晶微然一笑,跟隨在她身後,四處看著未經修整,有些衰敗的內裡。
面見盤坐一張砌壘石臺上的白千道,羅怡晶見禮,說道:“白大宗師,我是聖女殿弟子羅怡晶。”
白千道笑道:“不必多禮,你我本就有宿緣,可以好友相稱,我喚你怡晶,你喚我千道即可。”
羅怡晶發呆,她曾想過面見這在下渭城被稱為第一人的人物,會遭遇什麼情況,怎麼也沒想到會是如此。
鄭玉環立時打量羅怡晶,深深蹙眉,有略許敵意。
“我……”羅怡晶躊躇著,說道:“冒昧問一下,我與你有什麼宿緣?”
“無須多問,或許日後,你便可知,說說看,是什麼事情?哦,坐下吧!你是灑脫的性子,不必拘束。”
羅怡晶納悶不已,我與你初次相識,以往也是在殿中深修,沒多少人知曉我的存在,你是怎麼知曉我的性格?
她疑惑著坐下,說道:“我是奉師父之命,請白大宗師前往五音山,據傳那裡是天音出沒之地,需拔出一把古琴五音琴,或許能探出天音奧秘。”
白千道來了興趣,問道:“天音是什麼形式存在?”
“天音縹緲,有時急驟如風,有時晰晰如雨,有時爆裂如雷,有時霹靂如電,百般聲效,各不相同,有緣者聞之,無緣者閉之。”
“五音琴又有何異?”
“在五音山的山頂,插入頂尖,先天而生,無法拔出,也無法損壞。”
“好,我去一趟看看。”
路上,白千道獲知,聖女殿也在五音山,已是邀請當今天下十數位大宗師拔過古琴,卻俱是沒能做到。
白千道之名早已傳過去,卻是聖女殿長老們對他以弱冠之齡,便被稱作大宗師,深表懷疑,也就無意邀請他來此。
羅怡晶修煉出來,聞悉他之名,突生衝動,請纓前來。
她也不知自己怎麼想的,聽到這名字,就生出親切之感,來此見到人後,更是有熟悉又親暱之意。
就象現在,她看一眼白千道,胸中湧動著莫名情懷,為她強壓心裡深處。
兩人是御器飛去,這般快多了,白千道沒有靈器,為羅怡晶借了一柄靈劍。
鄭玉環也是欲去看看女兒,卻是做不到御器,便站在白千道的前方,為他輕摟著腰。
她轉頭見到羅怡晶柔情一瞥,心中不自主地生出惱意,惡狠狠瞪過來一眼。
羅怡晶對著鄭玉環蹙眉,此女對自己隱隱敵意,已不是一日兩日了。
白千道正在想著,五年深修,其實是一直在與天音靈心溝通,可惜每次都不能成功,他已是欲放棄。
如今想脫離此幻間,只能殺了幻妖和那不知名的妖類,卻是現在這個天音位面都已有數不清的人類,妖類若隱與人間界,又如何尋出?
透過羅怡晶,他也是知曉,聖女殿與朝陽宮,是為當今並列齊驅的兩大勢力,是獨屬於四大城之外的單獨勢力。
現在還沒有宗門等稱謂,大多是散修,但此兩大勢力領袖群倫。
聖女殿位列銀州城地域,只收女子為內門弟子,也會廣收外門弟子,倒是遍佈位面。
朝陽宮位列上陽城地域,男女俱收,但不是天才,也只會是外門弟子。
曾經,兩大勢力也鬥過,卻是不相上下,如今已和平上萬年。
這日,進入中寶城地域,羅怡晶指著一處,說道:“這一大片區域能誕生出寶物,如今此處已有兩件初階靈寶誕出。”
白千道望著這片靈性十足的山河,不禁點頭,天地無法控制誕生出什麼寶物,而會隨著自然孕化萬妙,自行誕出各類用途之寶。
這靈寶不是說只能在靈氣濃郁之地誕出,而是機率要大一些,還會誕生於有靈性的地方,就如這地,山明水秀,風景如畫。
突聽鄭玉環叫道:“那是不是靈寶?”
兩人望去,就見一人,正追在一柄劍的後方,卻是力量太弱,還似被那劍戲耍,怎麼也追不上。
羅怡晶淡聲道:“靈寶哪有這般容易現世,那是奇寶靈劍,倒是有些靈性。”
這柄靈劍是真有靈性,本是向此方飛來,卻是感應到前方有強大者,便調轉劍身飛去。
那人伸手堪堪可及,卻還是沒抓住,這就跌落下去,滾了好幾圈,已是灰頭土臉。
白千道一笑,伸手一抓,那靈劍便不受控制地飛向他,為他握在手中,猶自跳躍不已,卻是無法脫出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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