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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辰馬輕描淡寫的將一千多人的性命作為賭注,哪怕是歷經戰國與忍村兩個時代的大野木,身體也不由得顫抖了一下。
這一次不是憤怒的顫抖,而純粹是因為畏懼,一場維持數年的戰爭,尤其是忍界大戰級別的戰爭,一千多人的性命其實並不算多。
甚至大野木可以接受的資料是.十倍,但前提是,這些人是為了戰爭,在不同的時段、數不清的戰役之中,為巖隱村爭取了優勢與利益後死去。
他們的死,換來忍村的發展,死得其所,而不是在一場戰役之中,成為諸如起爆符、兵糧丸那樣的物資,說犧牲就可以犧牲。
甚至這些人如今連一張起爆符或一枚兵糧丸都不如,因為一張起爆符或許可以殺死一名敵人,一枚兵糧丸也可以讓一個忍者恢復戰力。
可這些人呢?甚至還沒發揮自己的作用,就猶如一顆生雞蛋般,被辰馬高高舉起,會不會落在地上,都看辰馬想不想這麼做。
咬住不住打顫的牙齒,大野木從嗓子裡硬擠出聲音說道:“賭?若是以老夫勝敗為條件,那麼老夫不賭,老夫直接認輸!
只要只要這些人還能活下去,這勝利,你要就要去吧!”
這樣的賭局,辰馬並不是沒有跟別人對局過,比如三代目雷影艾,兩人就各自用一招,調停了一場戰役。
大野木想來,辰馬此次的目的也是如此,因為辰馬如今已經到了一個關鍵,如果能夠戰勝他大野木,不管用什麼方式,辰馬都“集郵”成功了。
這樣一來,等到他繼任火影之時,便可以說是五影之首,而他所帶領的木葉隱村,也可以號稱第一忍村了。
如果只是這樣的話,大野木並不介意將勝利拱手相讓,因為他本就未必是辰馬的對手。
年輕在辰馬身上,不是劣勢,而是實打實的優勢,這個年輕人的作戰經驗可一點不比他這個活躍忍界數十年的老人少。
水門或許缺乏真正攻堅戰的經驗,但辰馬不缺,風影、雷影、水影,以及各村尾獸,都給了辰馬足夠的刷經驗的機會。
論起攻堅戰的經驗,大野木甚至都未必有現在的辰馬豐富,而除卻經驗之外的其他技藝與能力,大野木也都不如辰馬。
他引以為豪的塵遁,遇上辰馬這種飛雷神忍者,可發揮不出什麼作用。
因此本就無法獲勝的局,大野木並不介意將勝利直接給到辰馬,這樣一來,大野木還能夠最大程度的挽回損失。
他不是敗北,而只是為了村子的妥協,甚至還可以藉著這一次失利,在民意所能容許的範圍內,將兵力回撤,一方面可以儲存實力,另一方面,又可以應對東海岸潛藏的危險。
大野木只是片刻之間,便作出了最有利的抉擇,當然如果辰馬的賭局如他所料的話。
辰馬看著大野木,看著他手中的塵遁忍術消散,甚至微微攤手錶示自己不願戰鬥的姿態,笑著說道:“真不愧是土影,閣下的拳拳之心,哪怕作為對手的我也體會到了。
你的覺悟也是我平生所罕見,如果不是立場不同,我甚至願意視你為偶像,面對伱這樣的對手,以巖忍的性命作為要挾,換來的勝利,連我自己都不齒。”
大野木的心咯噔了一下,雖然辰馬這小子說得很好聽,但是.真相就是這小子避開了他給出的糖衣炮彈。
事情一下子又變得不可控了起來,大野木雙拳不自覺握緊,掌心的溼膩是他已經很多年都沒有遇見過的。
外加指尖的冰涼與麻木,那是在三十多年前,他還只是個青春期孩子的時候,才有過的感覺。
“那你.”
大野木開口,聲音變形,尖澀得不像話,聲帶的撕扯,也讓他的話說不下去,他停頓嚥了一口唾沫之後,才繼續說道:
“那你.想要什麼?”
聲音與以往還是有些不同,但起碼聽得清楚了,辰馬轉頭,看了看那些比被自己人數少得多的木葉忍者逼到了樹界邊緣的巖忍,說道:
“土影閣下,我再確定一遍,你願意參加賭局嗎?”
“只要是能夠拯救巖忍的性命,哪怕讓老夫以命抵命也可以!”
“好!土影閣下,你覺得忍界現有的忍者等級制度合理嗎?”
這沒頭沒尾的問話,讓大野木眉頭緊皺,他根本搞不明白辰馬是什麼意思,思緒許久,他還是說道:“自然合理,木葉不是也用著如今的等級制嗎?”
標準的打太極,如果辰馬認可,那就“皆大歡喜”,如果辰馬敢反對,那就是同樣在反對自己忍村的前輩和同僚。
這樣的話術,大野木已經熟練成本能了,辰馬挑了挑眉,卻沒有回應大野木的回答,而是繼續問道:
“那麼.土影閣下,請問上忍、特別上忍、中忍以及下忍之間,生命權是否也分三六九等?”
大野木心頭一跳,隱隱預感到了什麼,他再次咬了咬牙,穩住自己不斷渙散的視野焦點與注意力,否定道:“不一切的忍者,都是平等的。”
“那血繼限界忍者,與非血繼限界忍者之間呢?”
“同樣是平等的。”
辰馬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不愧是土影閣下,這思想覺悟,已經超越了忍界絕大多數的人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
大野木驚怒的看著雙手合十,又轉為巳之印的辰馬,辰馬沒有立刻回答。
“騰騰騰~”
樹界內倒是有了動靜,一顆顆大樹再度長高,而每一顆樹上,都懸掛著一名忍者,從制服不難看出來,這些人大多是上忍與特別上忍。
少數沒有穿制服的,也都是展露過血繼限界能力的巖忍。
辰馬放下手,說道:“賭局來了,土影閣下,請聽好。”
不僅是大野木的注意力被拉回,就連周圍那些並沒有被木遁束縛的巖忍,以及包圍著巖忍的木葉忍者,也都將注意力放在了辰馬身上。
綱手用肩膀輕輕撞了撞左右兩人,低聲問道:“那小子想做什麼?”
自來也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但是他另一邊的水門,和綱手另一邊的大蛇丸,臉上都露出了極其精彩的神色。
他們都想起了辰馬在一些閒談時光裡,說過的一些有趣的事情,就比如他虛構的電車難題。
假設有一種需要行駛在軌道上的電車,來到分叉路時,一邊的軌道上躺著五個人,一邊的軌道上躺著一個人,電車不能停,但是有改變方向的拉桿。
設問在這種情況下,作為駕駛者,該做出什麼樣的抉擇。
水門此時臉色極其凝重,甚至有些沉,因為他當時沒能給出答案,哪怕到了現在,他依舊是給不出答案。
因為這個問題本身,就是有悖人倫的,這個問題是沒有最優解的,而這與水門的為人理念相悖,他當時拒絕了回答。
不過辰馬又提出了一個難題,那就是.如果一邊是自己的三個弟子,一邊是為數更多的木葉同伴,在他的飛雷神都來不及來回奔赴兩邊都救的話,他會如何抉擇?
水門當時依舊沒有回答,但是他的內心當時其實有一個聲音,那就是.他會救更多的人,這個聲音把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至於大蛇丸.他此時則是露出了饒有興致的模樣,和水門不同,他給出了答案。
他的選擇是.留下一個人,因為五個人活著,那麼他們會分擔、推脫負罪感,不會感激駕駛者。
而只救一個人,那個倖存者會揹負起害死五個人的罪孽,並且對駕駛者感激涕零,而駕駛者也可以適當的用“為了救你,我放棄了五個人”作為甩去負罪感的藉口。
並且以此為要挾,要求那一個倖存者,付出更多的東西,來回報拯救了他的駕駛者,這便是.大蛇丸的最優解。
就在大野木等得有些不耐煩的時候,辰馬終於說出了自己的賭局。
“土影閣下,我賭你,不會用上千中忍及下忍的性命,去交換這三十餘名上忍、特別上忍以及血繼限界忍者的性命。
如果我贏了,我放過所有中忍與下忍的性命,如果我輸了,那麼.我便只能忍痛殺死他們了。”
大野木的臉色瞬間變白,就連紅彤彤的草莓鼻,此時都宛如得了白化病,嘴唇更是蒼白得發出了黯淡紫黑色。
他要怎麼選?他能怎麼選?!
選擇輸?選擇留下上千中忍與下忍的性命?那麼以辰馬的性格,他會毫不猶豫的殺死那些上忍、特別上忍以及血繼限界忍者。
如果只是樸素對比,上千與中忍及下忍,在戰場的作用,其實比起三十餘名上忍、特別上忍與血繼限界忍者更有用,同時犧牲的人也更少。
剩下的中忍與下忍,也不乏有著足夠潛力,成為上忍與特別上忍的年輕忍者,看似是個不錯的選擇。
但是現實是沒有獨立事件的,都是一環扣一環的,如果他放棄了上忍等人的性命,那麼.整個村子的晉升動力,和晉升體系將會完全崩塌。
不會有巖忍還願意晉升了,因為在他們的土影大人心中,上忍甚至不如下忍.
如果選擇贏呢?用中忍與下忍,去交換上忍們的性命?首先,價值不對等,作用也不對等,最重要的是忍村體系都會直接崩塌。
因為任何忍村,都是以中忍、下忍為主要組成部分的,上忍也是由中忍與下忍中選拔而來的。
一旦經由他這位土影的口,說出類似下忍生命權不如上忍的話,或做出類似的決定,那麼忍村忍者組成之中的大盤,將分崩離析,村子與忍者,也將離心離德。
“土影大人,開始抉擇吧,倒計時十秒。十、九”
“老夫不認可這個賭局!”
“八、七”
“換其他條件!哪怕巖隱村無條件投降!”
“六、五”
“換其他條件!!!”
“四、三”
“你殺了老夫吧!用老夫的命,換他們的命!”
“二、一。”
辰馬的倒數節奏沒有片刻停頓,他看著大野木,說道:“看來,我贏了,土影大人。”
“不要!”
“仙法!木遁!金剛力!伏調!息災!”
吊著數十米巖忍的大樹,紛紛長出了更多的枝條,直接扎入了那些昏迷的巖忍上忍、特別上忍與血繼限界忍者體內,而他們體內的查克拉,也被木遁快速抽走。
不僅是查克拉,就連生命力
看著那逐漸乾癟,最後只剩下一副副皮囊的巖忍,大野木兩眼一翻,直接從空中墜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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