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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小米,準確的說,是上一世的安小米。
曾經對徐知木許下過三次承諾,也是三次謊言。
當高二時,面對那個自卑又偏執,甚至為了她去打架的徐知木。
安小米知道,不能讓他繼續這樣下去了。
當時的安小米除了擔心自己的身體之外,其實心裡也是有一些傲氣的。
畢竟安小米的父母都算是普通人中的佼佼者。
小米媽媽經營著自己的舞蹈機構,安父更是一路從小警員爬上了副局長的位置。
在當時那個年代的收入水平,安小米的家庭算得上富裕了。
畢竟再往上倒幾年,人均工資才一倆千不到,家裡能有小百萬存款就算是小資了,就連王健林這個層次的,都說能掙到一個小目標就可以退休了。
如果不是安小米得了這個病,她完全可以度過許多人羨慕的一生。
當然,最關鍵的是安父的人生,就像是網路的爽文男主一樣。
貧苦出身,沒有實力沒有背景,卻憑藉著自己的努力,泡走了校花,拿了獎學金。還沒有畢業就已經被重點培養。
常年在一線“刷副本打怪升級”,硬生生用戰績積累的戰功,短短六七年間就爬上了副局長的位置。
對於一個沒有什麼背景的人來說,能走到這一步,肯定是具備著超乎常人的堅定和驕傲,任何事情都要做到極致,改變人生的執念。
安小米從小受到老爸這種思想的薰陶,她的骨子裡其實也是一個很驕傲的人。
安小米一直還記得,第一次相遇的那個夜晚,徐知木對著自己伸出手,稚嫩而堅定的聲音:“小米妹妹,我一會一直照顧好你的!”
那是徐知木對安小米許下的諾言,安小米也一直期待著兩個人長大的一天。
一開始,都是小孩子的還看不出什麼,可是慢慢的隨著學業和兩性意識的覺醒。
徐知木和安小米之間的差距,其實已經從小學的開始慢慢被拉開了。
安小米可以不在乎別人的看法,但是她不能看著徐知木一點點的,因為自己而放棄自己的生活和理想。
因為她知道,徐知木的潛力並不只是如此。
喜歡一個人,不是一心一意的死心塌地就可以的。
而是你要永遠有能力保護你喜歡的人。
如果繼續這樣下去,徐知木的未來可能只會越發“平凡”。
如果真的以後徐知木只能考上一個普通本科,兩個人分隔不同的城市,不同的大學,即便是再喜歡,距離和層次,總會讓兩個人之間產生一些裂痕。
只要是人,就避免不了。
所以,安小米不想看到那一天,她也知道那種兩個人不匹配時,被冷嘲熱諷的感覺。
畢竟當初老爸追求媽媽的時候,可沒少被人在背後議論是癩蛤蟆吃天鵝肉,吃軟飯的之類…甚至連小米媽媽孃家人都覺得不滿意。
直到安小米父親成功進入編制,並且一路升職之後,這些聲音才徹底消失。
所以安小米不想讓徐知木以後也經歷一次老爸以前經歷過的遭遇。
而且當時的安小米也只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而已,正是青春期,無論是她的長相,身段,學習,乃至是家庭,都要比大部分同齡人優越的多。
少女的心中自然還是有一些傲氣的,當初那個連自己諾言都實現不了,自卑又偏執的徐知木,的確還達不到她心中的預期。
只不過,她依然還願意一次次給徐知木機會,想陪著他一起變得更加優秀。
因為當時的她,心中也是抱著一絲幻想,如果…自己能挺過未來的那一劫,那他們兩個人就真的可以實現小時候許下的,要永遠陪伴對方的諾言了。
所以,安小米對他說的第一個承諾就是,只要他能在高三重新分班的時候考進重點班,那自己就可以給他一個答案。
其實這句話,算是安小米給徐知木下的一劑猛藥。
大半年之內想要從吊車尾到重點班,難度之大可想而知。
但是讓安小米都沒有想到的是,徐知木竟然真的在一年時間內把自己的成績提上了許多,在高三重新分班的時候,他成功進入了安小米所在的重點班。
這讓安小米更加確定,徐知木的潛力不止於此。
所以,當徐知木忐忑而激動的向安小米提起之前承諾的事情。
“小米,我們之前說的……現在是不是……”
安小米看著他許久,最後卻是輕聲開口道:“徐知木,雖然你考上了重點班,但是最後的大學才是我們最後的目標。”
徐知木愣了一下,這大半年時間,他幾乎就沒有在十二點之前睡過覺,常常困的半夜捏自己的臉勉強提神,現在終於到了重點班,但是得到的答案卻是……
“小米,我現在只想問你,你到底有沒有那麼一點點喜歡我,我說的是,男女之間的喜歡。”
徐知木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他似乎用盡了所有的力氣,雖然兩個人之間早已經心知肚明的,可真正戳破了這層窗戶紙。
安小米看著他,這段時間徐知木的精神都感覺有點憔悴,他的辛苦,安小米看在眼中,但是她最後還是輕輕搖了搖頭。
“知木,我可以告訴你的是,我安小米如果會選擇一個陪伴自己的人,那個人一定是你,但是現在我還不能答應你。”
這句話,像是答應,又像是拒絕。
甚至給徐知木一種好人卡的感覺,徐知木也是壓抑著自己的情緒:“不是現在,那到底要什麼時候?”
徐知木看著安小米,他實在是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情緒,馬上就要高三了,再轉眼,大學之後可能就各奔東西。
他等不了了。
“小米,我喜歡你,我想和你在一起,不是青梅竹馬,更不是什麼哥哥妹妹,而是真正的喜歡,小米,你能做我女朋友嗎?”
當徐知木顫抖而激動的說出這句話時。
安小米呆呆的想了好一會,她明亮的眸子帶著只有她自己才能知道的情緒,她的嘴唇輕輕開啟,卻又欲言又止了許多次。
她知道,徐知木這句話足足在心裡憋了十多年,如果自己現在不答應他,他或許又會重新變得頹廢偏執。
可是如果自己答應他……安小米不知道自己以後究竟能不能,實現今天答應他的諾言。
最後,她輕輕揚起自己的潔白的脖頸,驕傲中又帶著些許別人聽不出的顫抖:“想要我做你女朋友,好啊,等你和我一起考上濱海大學,我就答應你。”
那一刻,徐知木愣在原地。
雖然徐知木進入了重點班,但是在重點班裡,他依然還是吊車尾。
或許努力努力,能考上一個不錯的大學,但是想要和安小米一樣,上濱海大學這種國內一流的大學,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段時間,徐知木確實又進入了一段迷茫期。
但是安小米也總不算是徹底拒絕了他,每天也依然會幫他複習功課,甚至是徐知木進步很大的時候,她還會獎勵徐知木和他一起逛逛街……
期間,徐知木又提了好幾次兩個人的關係,但是總是被安小米用各種藉口搪塞過去。
終於,在高三的下學期,學校開始組織一週一次的模擬衝刺考試了。
徐知木的成績雖然已經進步了不少,可以穩定在班級的二十名左右,上一個差不多的一本不是問題,但是想要上濱海大學還是差了一大截。
而安小米的成績考上濱海大學已經是板上釘釘了。
眼看著只有最後一個學期了,徐知木的內心又抑制不住的泛起層層的恐慌。
尤其是課下時間,馬上要高考的人總會聚在一起暢想未來的大學生活。
“上了大學就爽了,到時候想怎麼談戀愛都行,同居家裡不知道都管不了。”
“就是跟物件考不到一個學校可就遭老罪咯,異地戀準是異地一對散一對。”
“可不是嘛,你就算是能保證自己不變心,你還能保證自己物件不變心?大學裡談戀愛老師的都不管,烈女還耐不住流氓纏呢。”
“哈哈,還是單身好,異地戀就算了,分手之後對四個人都好。”
“看著吧,每年七月份就是分手季,想表白也就趁著最後這幾個月了,要不然人家真的去別的學校了,你想異地戀的機會都沒有了……”
徐知木偶爾聽著,心中越發不安。
他知道,自己無論怎麼學,濱海大學對於他來說都是遙不可及了。
而安小米,在高中的時候就已經停下來等自己一次了。
總不能讓她委屈的,陪著自己去上一個普通的一本?
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徐知木也不會原諒自己。
但是正是十七八歲的年紀,又怎麼能完全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是啊,馬上就要畢業,如果不抓著最後的機會表白,可能以後就真的沒有機會了。
當天晚上,徐知木準備了一封情書,這是他這十幾年寫的好幾封情書裡,第一封敢標註上自己的名字。
等安小米過來找他複習功課的時候。
徐知木在桌子下攥著情書,手心裡都出來不少汗水。
“你怎麼了,有這麼熱嘛,這麼多汗的。”
安小米看著他緊張的模樣,拿起紙巾輕輕幫他擦了擦。
安小米剛剛洗完澡,渾身都是香香的,尤其是穿著寬鬆的睡衣,大片雪白的肌膚,讓正是青春期的徐知木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他緊張的開口道:“小米,明天放學的時候,你能不能稍微晚走一會?”
“怎麼了?”
“也沒什麼…就是我可能要辦點事,回家晚一點。”
“哦,可以啊,今天的卷子拿出來,我給你講講……”
第二天,放學鈴響起,安小米開始整理著自己的東西,她拿起自己的書包,卻忽然發現在書包的夾層內,放著一封信。
準確的說,是一封情書,上面的名字讓安小米忽然睜大了自己的眼睛。
“大家好,我是高三二班的徐知木,我要宣佈一件事情……”
忽然,校園的廣播內突然傳來了熟悉的聲音,剛剛放學,大部分學生還都在學校裡。
此刻班裡的學生也都一個個豎起了耳朵。
“我靠!好像是徐知木那貨的聲音?”
“這不是校園廣播嗎?徐知木怎麼混進去的。”
“不會是又跟人打架被處分,又被要求校內檢討了吧。”
班裡人也不急著走了,學校裡很多人也都饒有興趣的聽著。
但是安小米卻是感覺到不對勁,她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情書,她有點慌亂的站起身,走到了視窗。
廣播的聲音繼續傳來。
“這件事,其實我已經藏在心裡十幾年了,從遇見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我這輩子已經繞不開你了……”
徐知木在廣播室裡慢慢說著,學校裡的人也都聽出來了,這恐怕就是來表白的。
“我槽?這個徐知木誰啊?膽子真夠大的,竟然用廣播表白?”
“這年輕人,是不是高三壓力太大給壓傻了?”
同時,校領導也聽到了這些聲音,教導主任從辦公室裡走了走了出來。
看向了廣播室的方向,廣播室平時都是掛著鎖的,放學之後也就沒人用了,平時學生也都根本不敢進去,更不要說溜進來用廣播表白了。
“誰踏馬這麼有種?”
教導主任罵罵咧咧的,要是真出點事,他這個月獎金就沒有了。
一路小跑的來到廣播室門口,他透著門窗看到了徐知木,頓時火冒三丈的,這貨他認識,當初找關係才進的學校。
這害群之馬果然露出尾巴了。
“你這個學生怎麼回事,馬上關掉廣播出來!”
他拍了拍視窗,呵斥了一聲,但是徐知木只是看了他一眼,手放在開關上,不但沒有關閉,反而是把音量鍵調到最大。
這一幕,就像是肖申克的救贖裡,安迪和監獄長的一次對峙。
教導主任氣的拍了拍門,但是已經反鎖了。
整個學校裡,此刻都沸騰的聽著徐知木的表白。
最後,教導主任喊來了保安,打算直接破門。
徐知木也說出最後一句。
“我知道,或許今天是一次註定失敗的表白。
但是,我也知道,如果我不說,可能就沒有機會了,原諒我的任性,但是我一定要說出來。
高三二班的安小米,我,徐知木,喜歡你!”
隨著告白的聲音落下,廣播室的門也被撞開了。
班裡,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窗邊的安小米。
她拿著手中的情書,身體微微發顫,眼角的一滴淚水落下。
“笨…蛋!”
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她也跑出了教室。
之後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了。
徐知木差點被開除,是安父親自出面找校領導才總算讓徐知木能繼續上學。
徐父也是直接請出來七匹狼,要不是徐母攔著,估計都給抽斷了。
而徐知木安小米,似乎就陷入了一個很尷尬的境地,安小米足足半個月都沒有跟他說過一句話。
這一次註定失敗的表白,最後是自然沒有成功。
只是當時的徐知木只顧著暗自傷神,也不曾留意一個細節。
即便安小米再生氣,再和他冷戰鬧情緒,甚至也不在和他一起晚上覆習功課。
可是他送出去的那封情書,安小米也不曾拒絕。
故事很長,自從這次表白之後,似乎成了一個重新而來的園。
那故事的結尾,卻是如今故事的開頭……
……
鄭城,病房內。
“這就是我和他,這將近二十年來,所有的事情了……後來的事情,凝清姐你應該也都知道了,”
安小米緩緩說完最後一個字,她的聲音都有點乾澀。
和徐知木這將近二十年的感情,就是她手中最大的底牌。
如今,也都毫無保留的全部都交代了出來。
柳凝清的腦海裡也像是過了一場很長很長的電影。
像是一出荒唐的青春喜劇,這個結局看似遺憾…但是,也蘊含著無限的可能。
因為兩個人的內心,始終沒有撇下對方。
只能說,我們大部分人都不可能同時擁有青春和對青春的感受。
青春的那些遺憾和錯過,等到日後的某一天,一杯久逢酒,某一平淡盞茶,一段熟悉的音樂,一束清晨的陽光,一場淅淅瀝瀝的小雨之後……
我們或許會突然會心一笑。
最後搖頭輕嘆一聲:“真傻,真好。”
柳凝清伸出手,輕輕幫安小米擦去了眼角的淚水。
安小米自己都愣了一下,不知不覺的,自己竟然哭了。
“我去給你倒杯水。”
柳凝清聲音溫柔,她又去給安小米倒了一杯溫水,回來的時候,她看向了門口一瞬間,之後慢慢轉過身,重新回到安小米的身邊。
“那你當時說的,如果等他考上了濱海大學你就會答應他,你當時真是這麼想的嗎?”
柳凝清忽然輕聲問出了這個問題。
安小米捧著水杯,她的目光閃動,過了好一會,她的臉頰帶著追憶的神色:“當時啊,我是真的想答應他。”
柳凝清的眼眸微動,她又輕輕看了看門外的方向。
安小米轉頭看向她,忽然笑了笑:“凝清姐,他有沒有跟你講過,他是一個什麼……重生者的故事?”
柳凝清出神了片刻,之後也是輕笑了一下:“說過。”
徐知木每次說起這個故事,總是有模有樣的,雖然她們的理性告訴她們,這個世界上根本不存在這些事情。
但是,對於徐知木的話,她們總是無條件的會選擇相信,
“還真是的,這個傢伙每次說起這些事情,就像是真的一樣。”
安小米忍不住笑了一下,目光幽幽。
“如果按照他的說法,上一輩子,他選擇了復讀,最後還是考進了濱海大學,那個時候我卻又失約了……或許在他的心中,我只是一直在敷衍他,甚至最後拋棄了他。”
柳凝清默默,如果按照徐知木之前的說法,上一世的安小米的確是忽然間拋棄了他,去了異國他鄉。
她看向了柳凝清:“凝清姐,你還記得我大一的時候,進了兩次醫院嗎?”
柳凝清點點頭,她當然記得,第一次知道安小米住院的時候,還是她主動讓徐知木去醫院看看她。
安小米輕輕抿了抿嘴唇:“其實,冬天的那次住院,我就已經感覺到身體的狀態越來越差了,我爸媽總是說,是因為濱海的冬天比鄭城的冷的原因,但是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當然知道,僅僅只是幾度的溫差,根本不可能有這麼大的作用,唯一的原因就是我自己的身體比起之前更差。”
安小米說著,臉上帶著苦澀:“如果他說的都是真的,等他復讀一年,而我卻已經在濱海渡過了第一個冬天,或許那個時候,我就知道自己的身體,可能比我想象的還要糟糕,所以,我只能再一次失約了……”
安小米搖頭,最後露出一個釋然的笑容:“其實,他說的也不錯,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最後的最後,的確是我失約了。”
柳凝清聽著,心中也是感覺到一陣陣心疼,她輕輕摸了摸安小米的臉頰:“不怪你,如果我也遇到這樣的事情,或許我也會做出和你一樣的決定。”
這件事情,其實誰也沒有錯,都是想要對方能過的更好,卻又忽略對方的心情,只是最後的最後的結局,未免有些遺憾。
安小米笑著搖了搖頭,她感受著柳凝清掌心的溫度:“其實一開始知道你們在一起的時候,我真的很不甘心,甚至想過,要把真相告訴徐知木,把他重新搶回自己的身邊……”
柳凝清柔柔看著她,腦海裡也想起兩個人第一次的相遇。
其實那個時候,自己和徐知木還沒有真正的確定戀愛關係,如果那個時候安小米主動袒露一切,徐知木是不可能放下她的。
柳凝清目光復雜,片刻後最後卻只是化成了溫柔的語氣:“後來呢。”
“後來啊,我急火攻心住進了醫院,他來醫院看我,後來我也知道,竟然還是凝清姐你同意他來的,從那一刻開始,我就知道這個被我傷害過的傢伙,終於找到了一個溫柔的女孩子。”
安小米的目光輕輕看著柳凝清:“我一邊不甘心,一邊又勸著自己甘心,畢竟他能夠和凝清姐你這樣溫柔的女生走在一起,以後的生活也會更幸福,即便有一天,我真的離開了,他也不會太過傷心了。”
安小米的話,如同交代遺言一樣。
柳凝清的胸口都悶悶的,她撫摸著小米的臉頰:“不會的,你不會有事的。”
“凝清姐你們不用安慰我了,其實我早就做面對這一刻的準備。”
安小米輕輕把柳凝清的手握在自己的手中:“凝清姐,我今天跟你說這些,是為了告訴你。
徐知木他啊,的確是一個很貪心的人,但他同樣也是一個很認真的人,他做出的決定,最後一定會想辦法做到。
他答應你的事情,也一定會辦到。”
安小米看著柳凝清,她露出一個釋然恬靜的笑容:“凝清姐,我知道,你的內心其實一直都很自卑,總是害怕某一天會離他越來越遠,但是我現在可以肯定的告訴你……”
安小米用一隻手輕輕放在自己的胸口:“用我和他的這將近二十年的回憶來承諾,那個貪心的傢伙啊,他這一生都不會離開你。”
柳凝清身體微微輕顫,其實,當她聽到徐知木為了安小米做的那些事情之後,她就知道,徐知木這個傢伙,的確很貪心,但是他也總是會用行動來證明自己。
柳凝清看著安小米,輕輕點頭:“我相信你,也相信他。”
安小米看著她,這一刻,她也像是完成了某種心願一樣,明亮的眼眸此刻微微低垂。
“累了嗎?”
柳凝清看了看時間,現在確實已經夜深了。
她輕輕扶著安小米躺在床上,安小米臉色依然帶著虛弱的顏色,她的眼底浮現出複雜而釋懷的感情:“凝清姐,我能不能再請你答應我一件事情?”
柳凝清握著她的手,柔和的說著:“說吧。”
安小米抬起頭,對視著她的眼睛:“我今天跟你說的,和他的回憶,並不是為了炫耀什麼,而是如果我以後……真的撐不下去了
那就麻煩你,替我帶著這些回憶,陪他好好的幸福下去。
不要讓那個共度一生的承諾……再失約了。”
安小米說著,眼皮越來越沉,朦朧的水霧逐漸又侵佔了雙眼。
柳凝清握著她的手,深深吸氣,最後輕聲開口道:“我答應你,不過……有些承諾,還是等你一起來實現吧。”
後半句,安小米不知有沒有聽見,此刻帶著釋懷的笑意,似乎終於可以睡一個安穩覺了。
柳凝清輕輕幫她擦拭了眼角的淚光,替她掖好了被子。
轉過頭,看著已經走進病房的徐知木。
“那些話,你都聽到了嗎?”
徐知木沒有回答,他看著病床上面色虛弱的安小米。
最後輕輕抱住了柳凝清柔軟的身子。
“謝謝你……”
來了,今天二合一,算是這段劇情結束。
女主之間也都有可以可以讓步和融洽的方向。
明天繼續,感謝支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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