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7章 藏經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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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一個月的時間，蘇秦整理了自身所學的武功，眼下終於能夠說一句夠用。

內功，玄龜勁，錦衣衛心法，天劍門心法

武學，繡春刀，清風步，天劍門基礎劍法，金鐘罩鐵布衫，盤雲腿

在這期間，他見過吳勇幾次，想好好感謝吳勇的救命之恩，但不知為何，吳勇似乎在躲著他，就連吳勇的好感度顯示，也在波動著。

趁著無人之際，蘇秦吃下紅果，入口即化，隨即化為滾燙的洪流，讓他不得不用內力煉化鎮壓。

整整一夜，他的體溫終於恢復正常，而整個人彷彿都清爽了很多，就連力氣都大了幾分。

蘇秦體內的內力，永不停歇生生不息，與其他武者相比，這就是他的優勢，吃下紅果之後，運轉更是流暢幾分。

而且他隱隱有一種感覺，內功心法的數量，或許有極限，或許沒有，但總歸試試才知曉。

所以今後，蘇秦要蒐集更多的內功。

在天劍門外門，有一藏經閣，一樓放置的都是從大乾境內收集的各種雜書，二樓是天劍門蒐集的武學和內功。

至於三樓，沒有三樓，天劍門真正珍貴的武學秘籍，自然都在內門之中。

天劍門內，執行任務，可以得到銀子和門派貢獻，銀子可以買肉食買藥材，而門派貢獻，更是能夠換取各種珍惜物品，武學內功，自然也在其中。

上一次任務破格完成，所有的貢獻，都落到了蘇秦頭上。

他來到藏經閣，一月有餘，先前的風波早已經平復，而那些曾經有過好感度提示的人，也少了許多。

這也是十分正常的，畢竟人類的喜好，本就容易變動。但仇恨，幾乎是堅定不移，足矣支撐任何人行動的根本。

在當時滅殺野豬的最後，他開啟了野豬的好感度提示，在那時他真正感受到野豬的變化，從一個畜牲變回了一個生靈。

直到這時，好感度才開啟。而生死仇敵，更是讓野豬對自己恨之入骨。

好感度的檢測，不止是人類，甚至包括有智慧，有自我意識，自由的生靈。

只有他們，才會對死亡感到恐懼，才會仇恨殺死自己的人。

只要殺死他們，無論曾經有何種機緣出現在他們身上，都是蘇秦的囊中之物！

想通了這一點，蘇秦平復心情，輕輕嘆了一聲。

他還有選擇，還不是時候。

……

藏金閣長老姓謝，是一個不修邊幅的糟老頭子，平日裡有兩種愛好。一愛喝酒，二愛調戲小姑娘，但最多就是看看手相。

男弟子他置若罔聞，對於女弟子的請求，他從不拒絕，因此在外門之中的風評一般。

但不知為何，當蘇秦路過他要去往二樓的時候，謝長老卻來了興趣。

“那個叫蘇秦的小傢伙，等一等。”

蘇秦的腳步就要踏上另一個臺階，但聞言只能轉身，疑惑的看著眼前的人。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跟我來吧。”

還未等蘇秦同意，謝長老用內功帶著蘇秦，來到一處沒有人煙的地方。

蘇秦在山上這麼久，竟然不知道還有路通往如此一個僻靜之所，只見在山壁之間，赫然有一處落差幾十米的瀑布，正在不斷衝擊著下方的一譚清泉。

“這地方幽靜的很，無路可尋，沒有人打擾我們之間的談話。”

謝長老帶著莫名的笑意，但蘇秦的心裡，卻沉了幾分。

“老夫已經活了兩百多歲，估摸著沒有幾年，有時回憶人生，感覺人生處處是遺憾。

但唯有四件事，幸事，我引以為豪。

我好文，好酒，好美人，好神兵，這一生中在江湖之上，流傳過幾篇文章，喝過不少美酒，有過許多紅顏…

也有過神兵，倘若我沒有發現，那我也算真正擁有世間的神兵，只是我終究還是發現了那東西…”

謝長老拿出一塊碎片。

“這東西，我研究了二十年，即使是江湖上最出名的神劍，都無法砍出任何傷口，但，它是個碎片…”

蘇秦的呼吸急促了幾分，他認出了眼前的東西，飛劍碎片！

“果然，你知道這東西是什麼。”

謝長老的臉上泛起探究的表情，他一直隨身攜帶的碎片，就在蘇秦經過的剛才，發生了變化，而他察覺到這種變化。

“告訴我，不然殺了你！”

長久的困惑，已經淪為心魔，蘇秦毫不懷疑，倘若自己默不作聲，這裡就是自己的葬身之地。

難以想象的殺氣匯聚，想要以勢壓人，但，如清風拂面，蘇秦笑了，笑的很大聲。

“前輩真會開玩笑，不過，前輩說對了一點，我確實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所有的威壓頓時消失，蘇秦心裡暗探，賭對了。

“前輩可還記得天劍門的傳說？”

蘇秦用簡短的語言，敘述自己知曉的事情，包括謝長老想要知道的真相。

“仙人，仙劍，傳說竟然是真的，這世上竟然有仙？不，不，你在騙我，幾千年前的事情，你憑什麼知道的這麼清楚，你到底是誰？”

謝長老用手扼住蘇秦的脖子，將他提起來，他的世界觀價值觀，不願意將傳說當成真相，更不願意去細想仙劍破碎的背後，隱瞞著什麼。

“我…若我能證明…我和仙人有關呢？”

蘇秦被放下，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他和謝長老的差距太大，他極有可能是宗師以上！就連自己的金鐘罩鐵布衫都毫無辦法。

“你，來證明，給我看。”

蘇秦舒緩過來，伸手要拿那碎片，謝長老下意識的縮手，但終究還是將碎片遞給蘇秦。

“獲得機緣，飛劍碎片，請宿主繼續努力，集齊可獲得機緣。”

飛劍碎片，當著謝長老的面消失不見，似乎融進了蘇秦的身體。

而他，似乎了卻了，解脫了，又或是一直壓抑著，直到現在才放鬆下來。

“哈哈，原是天上飛劍，何必戲弄人間…我這幾十年，我這幾十年…”

謝長老發出一聲壓抑的嗚咽，蘇秦悚然發現，整個清泉水似乎一靜，緊接著，從上往下，瀑布倒流，疑似銀河之水，倒灌九天！

良久良久，謝長老終於發洩完自己的情緒，只是他沒想好該如何面對蘇秦，如何，面對自己。

一眨眼，他帶著蘇秦飛下山，重回外門，而他自己消失不見，只留下一句改日會再找你的話。

沒有人注意到蘇秦的離去，自然也沒有人在意蘇秦的迴歸。

只是，等他慢慢走回自己的房間，坐在椅上，才終於軟了下來，身上的衣裳，早已經被冷汗打溼。

他有一種想逃跑的衝動，但最終還是硬生生的忍了下來，就連嘴唇，都被他咬破，滲出鮮血。

暴露了，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早，未知的陰雲，似乎在聚集。

……

謝長老恢復的比蘇秦想象的快，第二天，一夜未眠的他，聽見了敲門聲。

謝長老進門後，蘇秦面無表情的倒了一杯茶，兩人無話，一時間，只有茶香。

但蘇秦終究還是開口了。

“謝長老，我…”

謝長老卻打斷了他，“昨天的事情，是我著相了，不論如何，我要謝謝你，幫我解決了困擾多年的心結。

至於仙人之說，我信，也不信，你或許與仙人無關，或許只是獲得了某種機緣，但總歸，是你的機緣，誰也奪不走。”

蘇秦看著眼前之人，似乎恢復了之前的出塵，遊戲人間之感。

“我沒有幾十年好活，就算仙真的存在，有仙，也落不到我手中。

我只有一個要求，或者請求，倘若有一天你能收集完仙劍碎片，或者，你能成仙，可否，可否在我的墓前，告知一二？”

謝長老此時竟然要行禮，蘇秦急忙躲開，想要攙扶，但他如何是一個宗師的對手。

“何必如此？”

“我有一種感覺，或許，你能做到這一切，不，或許只有你，才能做到這一切。”

蘇秦點點頭，“好，我答應了。”

謝長老露出笑容，久違的發自內心的笑容。

“開啟謝長老好感度，當前好感度，65。

可複製機緣，美酒釀造法，千錘百煉鍛造法，內功心法北風決。”

直到好感度系統開啟，蘇秦才明白，謝長老所言非虛。

倘若有生之年，他能成仙，定不會吝嗇。

倘若謝長老到時成為枯骨，他也會在他的墓前，劍舞，飛仙。

倘若謝長老到時還在世上……

這是，蘇秦對自己的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