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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出發那天,眾人也紛紛來送行。夏莉和阿謝莉卡似乎對瑪麗非常擔心,不過幸運的是因為有蘿蕾娜在,最終她們還是心不甘情不願的接受了瑪麗的說法,只不過看端木槐的眼神就有點兒不太友好了。

對此端木槐倒也不在意,幾個小丫頭的想法,也干擾不了什麼,只要她們別礙事就好。

唯一讓端木槐有些出乎意料的,則是………帕瑪爾教授居然也來了。

“說實話,我真沒想到你居然會來,帕瑪爾教授,你最近不是在忙著研究課題嗎?”

“哈哈哈………是這樣沒錯………”

聽到端木槐的詢問,帕瑪爾教授露出了一抹尷尬的笑容,不過很快他咳嗽了一下,重新恢復了嚴肅的表情,望向端木槐。

“端木先生,我已經聽瑪麗說了,您是一位偵探………是嗎?”

“我的確有在做這方面的工作。”

“那就好………”

聽到這裡,帕瑪爾教授露出鬆了口氣的模樣。

“我聽說你們要去康沃爾,不知道能否幫我一個忙?”

“什麼事?”

“是這樣的………這件事說起來其實有點兒難以啟齒………”

一面說著,帕瑪爾教授一面露出了有些尷尬的表情。

“我有個哥哥,他叫帕拉德.弗雷澤,他的兒子最近失蹤了。”

“……………失蹤?”

“是的,說來不好意思,他的兒子原本是密斯卡託尼克大學的學生,但是他愛上了一個姑娘………哎,怎麼說呢,這孩子放棄了學業,說是要到那姑娘的城市與她長相廝守………”

“也就是私奔?”

“哎………差不多吧,但是他失蹤了。”

“不是帶著那姑娘跑了?”

“這倒不是。”

帕瑪爾教授搖了搖頭。

“他也是從這裡出發,前往康沃爾,在路上,他還給我的哥哥打了通電話,說他會在前往康沃爾路上的旅館休息一晚。然後就沒了音信,我的哥哥也曾經打電話給那位姑娘,但是她說那孩子並沒有到她那裡。”

“不報警嗎?”

“我哥哥是個銀行家………怎麼說呢,自己兒子私奔失蹤著實有些讓他為難,他不希望因為這種事大張旗鼓的報警,因此在我聽說您打算前往康沃爾進行調查的時候,我就想到了這個主意,既然是順路,不知道能否請您幫忙找找,看看那孩子到底去了哪裡?”

“既然是順路,當然沒問題。”

端木槐順手接下了,順路的任務玩家最喜歡了。

最討厭的就是那種東市買駿馬,西市買鞍韉,南市買轡頭,北市買長鞭的任務。

一個地方買齊不行嗎?這還看不出來花木蘭是女的?男人哪兒有這麼多講究。

“真是太好了。”

聽到這裡,帕瑪爾教授也是鬆了口氣,接著拿出了一張照片。

“這就是那孩子,詹姆斯.弗雷澤,他開著一輛黑色的克來斯勒轎車,車牌號是bn5698………如果您有什麼發現,可以給我打電話………”

好傢伙,克來斯勒是吧,富二代就是不一樣。

端木槐收下照片看了一眼,就是個普通的金髮碧眼的小夥子,也長的不怎麼英俊,也不知道把他迷倒的姑娘又是個什麼人………這就不關自己的事情了。

在這之後,端木槐又和帕瑪爾教授聊了聊關於南極科考的話題,出乎他意料的是,現在碩學院裡最關心的反而不是這個,而是不久之後即將出現的彗星。

“哎,這也沒辦法,畢竟彗星幾百幾千年才來一次,南極什麼時候都能去,而且我的研究報告還沒有整理完……………”

說道這裡,帕瑪爾教授再次望向端木槐,猶豫了一下。

“端木先生,這樣問或許很失禮,但是你們在南極到底是……做了什麼?還有這次你們前往康沃爾………我有問過瑪麗,但是她似乎不願意直接說明………”

然而,面對帕瑪爾教授的詢問,端木槐卻是岔開了話題。

“你覺得恐龍化石如何?帕瑪爾教授?”

“恐龍?啊,我的確有些研究,說實話,摸著它們的骸骨,想象遠古時期這些動物的雄姿,還真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但是,如果真有一群恐龍出現在霧都街頭,那就不有趣了,對吧。”

“呃……………這倒是……………”

“就是這麼簡單。”

端木槐盯視著帕瑪爾教授,微微眯起眼睛。

“你們只要負責研究恐龍化石,而我負責把它們變成化石………因為化石是不會說話,也不會動,更不會給人類帶來任何危害的東西………我們都同意這一點,對嗎?”

“這……………”

帕瑪爾教授也不是傻瓜,當然明白端木槐話中的意思。

“對科學和真理的探究心,對學者來說或許是第一位的,但是對我們來說,任何威脅到人類的存在都不能容忍。我希望你能夠明白這一點,帕瑪爾教授,也希望我們能夠合作愉快。”

一面說著,端木槐一面伸出手。

“你覺得呢?”

“……………………………”

看著端木槐伸出的手,帕瑪爾教授猶豫了好一會兒,這才伸出手去,握住了端木槐的手。

“我也這麼認為。”

“很好,那麼看來我們能夠合作愉快了。”

當初端木槐看中帕瑪爾教授,就是因為他只是箇中流學者,中流雖然意味著不上不下,但也就代表對自己有自知之明。他最討厭的就是那種天才或者自認為天才的白痴,這種人在自己熟悉的領域是完全的傲慢自大,認為無論出了什麼意外都不會有事,然後就被邪神坑進去了。

而且很多時候被坑進去還不自知,還覺得是自己主動自願的,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嗯,一切盡在邪神掌握之中。

這種沒有自知之明的白痴才是最討厭的。

相比之下,像帕瑪爾教授這種中流學者或者銳意進取不足,但是勝在求穩,只要沒有愚蠢到產生膨脹的不該有的野心,在什麼時候應該明哲保身方面,他們可比那些所謂的天才和精英強多了。

從這次南極事件就看出來了,帕瑪爾教授顯然也猜到端木槐他們在南極做了什麼,但是他卻只是乖乖的按部就班進行研究,換做一些狂妄自大的白痴,說不定就被好奇心驅使跑去找死了。

嗯,找死,畢竟當時端木槐為了以防萬一,可謂爆發了大量的黑焰。那些黑焰在整個廢墟里燃燒包裹,沒個幾十年不會停止,任何人膽敢靠近,就會直接被黑焰吞沒。如果帕瑪爾教授愚蠢到去找那個修格斯的廢墟,這會兒他早就死了。

當然,這種事情端木槐就不用說了。

在這之後,端木槐一行人便告別上路———當然是由女僕開車,開的自然是那輛重卡。

順帶一提,當看到這輛粉紅色的二次元痛車時,瑪麗等人的表情實在是非常精彩,可惜這個時代的手機沒有攝像頭,不然端木槐真想拍下來。

由於貨箱足夠大,因此端木槐帶著蘿蕾娜和瑪麗坐在裡面都不會顯得狹窄,瑪麗也只是一開始感到緊張。但是後來,她就表現的越來越興奮和雀躍———就好像是第一次參加郊外野營的小學生似的。

“瞧把你激動成這樣,我可要告訴你,搞不好你要殺人哦。”

看著興奮的坐立不安的瑪麗,端木槐也是直接給她潑了一桶冷水。

“哎?”

果不其然,聽到端木槐的說話,瑪麗頓時愣住了。

“要,要殺人嗎?”

“當然了,如果對方是邪教徒的話,肯定是要殺掉的。”

“但,但是我們可以抓起來,然後交給警方……………”

“要怎麼審判?你見過有法庭審判是拿邪教徒或者巫師當罪名判死刑的嗎?這又不是中世紀。”

“呃……………”

聽到端木槐的反問,瑪麗頓時沒話說了。

“難道沒有其他辦法………”

“當然沒有,用魔法殺人本來就很難定罪,就像恰佩克教授一樣,怎麼,你覺得我們能夠把他抓住,然後送到警察局去,然後告訴警察,最近在霧都殺人的就是他操縱的怪物?你覺得警察是會把他抓起來還是會把我們抓起來?”

“…………………”

“這時候,我們調查員現場處理掉是最方便的,對於官方來說,這種人也是麻煩,不殺吧,留著就是個禍害。你說判死刑吧,以目前的法律來說又做不到。但是反過來,只要是在調查期間把他們幹掉,那麼不管是正當防衛還是意外身亡,只要證據充足,藉口要多少有多少。”

“這………………”

瑪麗整個人都傻眼了。

“而且,以審判庭的標準,我們也絕對不能放過任何一個與邪神為伍者,你應該慶幸夏莉失去了記憶,而且她沒有殺人就到達了韃靼之門,如果她和其他研究會成員一樣是透過殺人獲取力量的話,那麼她也難逃一死。”

“………………………”

聽到這裡,瑪麗的表情頓時變得凝重了不少,但是端木槐並沒有因此就放鬆,有些事情必須要說清楚,審判庭的底線是不會變的。

……………其實話說回來,審判庭的底線也是挺模湖多變的。

當然了,那是按照審判官而異。

在被端木槐潑了一盆冷水之後,瑪麗原本興奮不安的心情看起來冷靜了許多,只不過她還是有些抗拒———這也很正常,畢竟這位大小姐之前恐怕連雞都沒有殺過一隻,更不要說殺人了。

在過了一會兒之後,或許是為了平復心情,瑪麗轉而詢問起了關於帕瑪爾教授的事情,端木槐倒也沒有隱瞞,直截了當的將委託告訴了她。

“有人失蹤了?該不會是出了意外吧………也許他出了車禍,自己一個人掉下山崖什麼的………”

“想法不錯,不過我猜大機率他已經死了。”

“哎?為什麼會這麼想啊?”

“因為debuff疊滿了啊。”

“???”

密大學生,還失蹤,死掉都算好的,萬一被轉換成什麼怪物,那才是真的生不如死。

不過既然選擇了密大,這也就是必經之路了。

“總而言之,先找找看吧。”

“要怎麼找?”

“失蹤前他曾經給自己父親打電話,說是會在前往康沃爾的旅館住一晚,既然他是開車去康沃爾的,應該和我們一樣,所以只要看看這條路上………哦,其實也不用找了,只有一家旅館,我們拿照片去問問就差不多知道了。”

翻了翻地圖,端木槐很快給出了回答,事實上這也沒有多困難,畢竟這條路很少有人走,所以也沒有幾家旅館。沿途也只有一家旅館,端木槐就只是打算去旅館問問,如果沒有訊息就算了,反正也不是多麻煩的事情。

就像瑪麗說的,如果他是途中忽然衝出了道路,然後掉到某個懸崖下面去,端木槐也找不到啊。

雖然這一帶的地形看起來也不像是會有懸崖峭壁的樣子。

不得不說,這裡的基建設施真是差的可以,雖然說路是通的,但是在離開了主幹道之後,連個路燈都沒有,晚上四周一片漆黑。說實話,走在這條路上,端木槐覺得瑪麗說的那種可能性也不是沒有———畢竟這裡沒有攝像頭也沒有路燈,如果那個富二代喝醉了酒開車衝到湖裡去的話,那麼就真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了。

當然,這也只是一個小委託,找得到找不到另說,畢竟是順路,所以端木槐也沒有太過放在心上就是了。

“這裡還真是荒涼啊………”

看著車窗外的景色,瑪麗也是不由感慨起來,她一直住在霧都,見識的都是有人的地方,像這樣幾乎沒人走的路她也是第一次見。

“如果要去康沃爾的話,大部分都是選擇坐火車吧,我主要是懶得浪費時間就是了。”

端木槐一面看著地圖,一面開口說道。就像端木槐所說的,霧都那邊想要去康沃爾的話,無論是人還是貨物,基本都是走鐵路運輸的。開車非常不方便而且比較遠,如果不是因為端木槐這個體型,坐火車比較麻煩的話,他也會選擇火車而不是讓女僕開車。

也正因為如此,會選擇開車前往康沃爾的人可謂少之又少,端木槐他們在這條路上走了一天,也沒遇到一輛車就是最好的證明。

“啊,端木先生,前面有燈光,該不會是到旅店了?”

“哦?”

聽到瑪麗興奮的說話,端木槐也是抬起頭來,向著車窗外望去,果不其然看到在前方不遠處的街道旁邊亮著光———嗯,看起來這應該就是那家旅店了。

“好吧,我們過去看看。”

雖然說端木槐也有心理準備,在這裡的旅店肯定不會是什麼好住處,但是當他來到旅店大門口時,看著眼前的旅店還是不由吃了一驚。

“好傢伙………這可真是夠破的。”

“哈啊……………”

就連瑪麗也是頗為困惑的看著眼前的旅店,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正如端木槐所言,這家旅店看起來非常破舊,雖然說並不是不能住人,但事實上這裡外面掛著的油燈已經很讓人無語了。

這就像是在21世紀看到還在點蠟燭的旅館,這也就代表這個鬼地方連電都沒有通吧。

這玩意兒真虧能夠經營到現在啊……………

端木槐掃視了一圈四周,接著走上階梯推開了門。

“叮鈴鈴………”

伴隨著大門被推開,掛在門上的鈴鐺發出了清脆的響聲,走進大廳,可以看見前臺空無一人。而在前臺的桌子上則擺放著一盞油燈以及銅鈴,在前臺後面的牆壁上掛著兩個野豬頭的掛飾,在兩個野豬頭中間則掛著一把雙筒獵槍,看起來倒是頗有些舊時風格的樣子。

不過最引人矚目的是掛在牆壁兩邊的車牌,這些車牌看起來倒是非常老舊,而且各式各樣,給人的感覺這裡更像是一個車牌展覽館。端木槐掃了一眼四周,接著來到前臺,按了按鈴鐺。

伴隨著鈴聲,很快,眾人看見前臺後面的一扇門開啟,接著一個白髮老人推著輪椅走了出來,在輪椅上的也是一個和他差不多年紀的老者。看到端木槐,兩人都是愣了一下,不過還是走了出來。

“歡迎來到湖畔旅店,各位。”

推著輪椅的老人禮貌的對著眾人點了點頭。

“我是威廉,這位是我哥哥羅伯特。”

一面說著,他一面示意了一下輪椅上的老人,接著抱歉的笑了笑。

“不好意思,羅伯特不怎麼說話,他在幾年前遭遇了一些小事故………這個旅店是我和我哥哥開的,哦,抱歉,人老了就是話多,請問你們是要住店嗎?”

“沒錯,你有房間嗎?”

“當然,請在這上面寫下各位的名字。”

一面說著,威廉一面來到前臺,接著拿出了一本旅客名單,隨後端木槐也在上面簽下了自己的名字,接著他拿過旅客名單,翻閱了一下。

“對了,我想要找個人,他應該在你們旅店住過,他叫詹姆斯.弗雷澤,請問你們見過他嗎?”

一面說著,端木槐一面從懷裡拿出了那張照片遞了過去,看見那張照片,威廉仔細的盯視著它看了看,而坐在輪椅上的老人也只是沉默不語的搖了搖頭。

“抱歉,我記不起來見過這個年輕人,不好意思,他並沒有住過我們這裡。”

“哦。”

端木槐收回照片,看著其他人在名單上寫好自己的名字,接著他再次望向兩個老人。

“對了,我看到旅客名單後面好像少了一頁?”

“啊,那是因為我不小心打翻了茶杯,把那頁弄髒了,所以撕掉了。”

“這樣啊,話說回來,兩位老先生在這裡不擔心安全問題嗎?這裡可是遠離市區,看起來就很危險的樣子。”

“呵呵………您說的這是什麼話,這位先生。”

聽到端木槐的詢問,威廉露出了一抹苦笑。

“我們只是兩個孤苦伶仃的老頭子,誰會在乎我們呢?而且正如您所說,這裡平日也沒什麼人來,大部分客人也只會住上一到兩晚。哦,對了,我們這裡有八個房間,一號和五號各有兩張單人床,四號和八號各有一張雙人床,其他房間都只有一張單人床。六到八號已經住著其他客人了,因此你們只能挑剩下的房間,每間房每晚50便士,需要提前支付。房間裡有熱水,但是照明就只有油燈了,吃飯的問題還請各位自己解決。”

“那好吧。”

端木槐付了錢,訂了一件兩人床的房間和一個單人間,蘿蕾娜會和瑪麗睡有兩張床的一號房間,女僕則會睡二號房間。至於端木槐,則選擇回貨車———畢竟相比起這裡的旅店房間來說,他的車廂空間還更大一點兒。

不過在離開之前,端木槐還是把三人召集到了一起。

“晚上睡覺之前,好好檢查一下你們的房間。”

端木槐掃了一眼旁邊的旅店,壓低聲音開口說道。

“這兩個老傢伙有問題。”

“哎?會,會嗎?”

聽到端木槐的說話,瑪麗多少吃了一驚。

“可是,在我看來他們只是兩個普通的老爺爺啊。”

“呵呵,像我這樣的人,都已經在暗示威脅他們這裡不安全了,這兩個老傢伙居然一點兒都不慌張,要麼是心裡有鬼,要麼就是背後有鬼,不管是哪個,我看這兩個老傢伙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所以你們最好注意一些。”

端木槐做審判官的時間這麼長,什麼人正常什麼人不正常,對於他來說一眼就能看出來了,像之前他拿出相片的時候,那兩個老人的反應就很奇怪,坐在輪椅上的老人壓根就沒看照片,哪怕端木槐特意把照片在他面前晃了晃,他都沒看。而另外一邊的弟弟威廉則說著胡話。

端木槐可是知道,詹姆斯在這之前就給自己父親打過電話說要在旅店裡休息,所以按照道理來說他肯定會在旅店過夜。更不要說他看到旅店名冊還少了一頁———呵呵,早不少晚不少,偏偏在自己等人來的時候弄髒了?

騙鬼呢?

這兩老頭沒問題,端木槐就把自己腦袋擰下來當球踢了。

“那先生您呢?”

聽到瑪麗的詢問,端木槐呵呵一笑,接著伸出手去摸了摸口袋裡的黑貓。

“我?我當然是在車上待著,看看他們敢不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搞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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