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老父親凱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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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過早飯後，空桑每日例行的洗刷碗筷，收拾屋子，將家裡打理得整整潔潔，這是現在的她唯一能回報凱亞大叔的方式。

做完一切後，她開始了每日必做的功課，修行天元宗心法紫府元天經。但從一年前開始，功法的修行便突然停滯不前，無論她花多長時間，多少精力，體內的力量始終不得寸進。

因此，最近這一年來，她每日只花一個時辰去修煉心法，其餘時間則是以竹竿為劍，從最基礎的劍招開始練習劍法，並有意鍛鍊體能。

一來，她不確定自己能不能覺醒武魂，成為所謂的魂師，倘若當真不如所願，趁著年紀還小從頭開始修行體能和劍法，可以讓自己在這個平民沒有特權的世界擁有最基本的自保能力。

二來，倘若她能順利成為魂師，當與旁的魂師在戰鬥中不相上下的時候，劍法與超出對方許多的體能會成為制勝的關鍵。

誰也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未雨綢繆罷了。

到了半下午，窗外的日光變得不那麼濃烈，一派祥和之中，響起一道‘吱呀’聲，空桑動作迅速的將竹竿塞進被褥底下，走到屋門邊，看著客廳中的高大金髮中年男人，淺笑道，“凱亞大叔，您回來了。”

聽見小女孩乖巧的聲音，老父親凱亞在山林中奔跑一日的疲憊瞬間消散了個乾淨。

他笑呵呵的回答，“嗯，今天收穫不錯，打了一頭野豬，因為要把它扛到市集的屠夫家賣掉，所以回來晚了，餓了嗎？”

“不餓，家裡有蘿蔔，能填飽肚子，我吃了一整個。”

小女孩一本正經的模樣讓老父親凱亞更覺可愛，他輕咳一聲，又道，“打到野豬前，我還射中了一隻野雞，你再等等，我去把雞燉上，過會兒就能吃飯了。”

空桑點了點頭，跟著凱亞大叔來到廚房，想看看有沒有自己能幫得上忙的地方，卻被凱亞大叔趕了出來，並得到一句，“小蘿蔔頭不要進廚房，太危險。”

“……”

空桑盯了會兒緊閉的廚房門，最後只得作罷，轉身走到小方桌邊，坐在小板凳上，託著下巴靜靜等待。

隨著時間的推移，雞肉的香味逐漸濃郁，勾得空桑肚子裡的饞蟲躁動不安，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等了好一會兒，廚房門終於被開啟，凱亞端著一盆香氣撲鼻的雞肉出來，空桑動作迅速的鑽進廚房，盛了兩碗米飯，又動作迅速的將米飯端出放在小方桌上，坐回小板凳上，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凱亞大叔。

凱亞當然明白她的意思，這是要長輩先吃呢，於是他笑著夾起一塊肉，表示‘我吃了，你也吃吧’，空桑這時才動起筷子，夾了塊肉略嚐了嚐，然後……埋頭苦吃。

每天堅持鍛鍊體能，練習劍法，十分消耗體力，好在凱亞大叔是獵人，家裡從不缺肉吃，能讓她及時補充體力與營養。

“回來的路上我遇見了村長，”凱亞突然開口，“他告訴我，後天利特城武魂分殿的執事大人會來這裡幫附近幾個村子的孩子舉辦武魂覺醒儀式，你今年也六歲了，也是時候覺醒武魂了。”

空桑將筷子放下，低聲回答，“好的，凱亞大叔。”

凱亞看著小女孩那張沉靜得不像個六歲孩子的臉，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嘆了口氣，“如果你能擁有哪怕一級的魂力，能成為一位受人尊敬的魂師，我也不用那麼操心你的將來。”

驀地，他又笑了起來，“不過，就算沒有魂力，成為不了魂師也沒關係，這幾年大叔攢了不少銀幣，等你再長大一些，大叔就帶你去利特城，給你找個師傅，學門輕鬆的手藝，等哪天大叔不在了，你也能養活自己。”

空桑輕輕‘嗯’了一聲，“凱亞大叔，您撫養我長大，等以後您老了，換我來照顧您。”

聞言，凱亞大笑出聲，“行，等大叔老了就靠你來養了。”

這孩子太懂事了，有時候他真懷疑這具小孩的軀體內住著個小大人，一點都不讓他操心。

時間在凱亞每日例行的打獵與空桑每日例行的功課中倏然而逝。

武魂覺醒當日的清晨，天光微熹，翻來覆去了一夜的凱亞迫不及待的起了床，從櫃子最裡面翻出自己最整潔正式的衣服換上，早早的等在客廳，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

空桑倒是睡得很好，她要透過一夜的休整來使自己保持最佳狀態，以應對武魂覺醒儀式上可能會出現的任何意外，這是自爆那日幾位長老教給她唯一有用的東西。

見空桑終於出來，凱亞一邊叨叨著‘你這孩子怎麼一點兒也不著急’，一邊將熱乎乎的包子塞到她手上，然後牽著她的另一隻手，急匆匆的趕往村子最中央的武魂分殿。

嗯……簡陋的武魂分殿，無比簡陋。

看見陪同在空桑身邊的凱亞，村長嫌棄的皺起了眉頭。

“你怎麼來了！”

“我家閨女覺醒武魂，當然要來。”

“呵……”

其實也不怪村長這麼嫌棄凱亞，凱亞七八歲的時候，曾經和村長的兒子在村長家的廚房烤紅薯，紅薯沒烤熟，將房子給點了，萬幸的是，兩個孩子都沒事，但從那之後村長就不待見他。

這也是為什麼凱亞在做飯時，不讓空桑出現在廚房，防患於未然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