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8章 誣陷蕭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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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錯了。”
“只是輕微的燙傷,映蓉不是故意的。”
魏知鶯聲音虛弱,“沒事的,大夫說休息半個月就能好。映蓉姐起來吧!鶯兒不怪你!”
以退為進,誰人不會?
魏栩本想平息此事,此刻卻動了怒。
不僅要魏映蓉認錯,還罰她在房內禁足。
數了數日子,再過兩天便是宮中舉辦菊花宴會的時候。
照原先故事的走向,因為魏知鶯顯得有些痴傻,
這赴宴的重任就落到了魏映蓉肩上,她也因此機會一炮而紅。
但這次怕是無緣參與了。
在怡景院內,蕭念雲心疼地檢視著那傷口。
“疼不疼啊?都是娘不好。”
“不關孃的事,是鶯兒自己不當心。”
她給蕭念雲倒了杯茶。
“魏映蓉和她娘一個樣,想借著送茶,故意把茶水灑我身上,好讓別人以為我欺負她,以此獲得乳孃和爹爹的憐憫。我只是看穿了她的詭計,以其人之計反制於她罷了。”
“傻孩子,直接放下茶碗不就得了,何必傷了自己的手。”
“不受傷,爹爹怎麼會罰她閉門思過呢。”
魏知鶯活動了下手腕。
“這點傷不算什麼。”
“你啊。”蕭念雲輕輕敲了下她的腦門。
“也不知道隨了誰。”
“我這麼機智,肯定是遺傳娘。”
她挽上蕭念雲的手臂,半撒嬌半提醒道:“娘,最近書房可曾檢查過?”
蕭念雲微微一愣:“書房每日都有人打掃,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魏知鶯抿抿嘴:“就是覺得府裡突然來了不少外人,這樣的地方得更加留意。賬本都在書房裡,萬一有人動了手腳,您能及時發現嗎?”
蕭念雲想了想:“篡改賬本的手段多了去了,改數字,加開支,替換賬本都有可能。你外公與舅舅給孃的陪嫁豐厚,賬本上百本,要是真有人搗亂,短時間確實不易察覺。”
“雖然不該有害人之心,但防範之心不能少。娘還是多留個心眼好,侯府比娘想的要複雜。”
“我嫁妝店鋪的事我都親自打理,小到店員,大到掌櫃,全是自家人。就算爹和韓悅悅再有本事,也很難在店鋪上做文章。”
蕭念雲輕輕捏了下她的鼻子:“而且你外公和大舅二舅,都不是能隨便招惹的角色。”
魏知鶯只好換了個方法提醒。
“娘,書房裡有無信件一類的東西?”
蕭念雲點頭:“有,大約幾十封,大多是你爹寫的。”
“有外公給娘寫的嗎?”
眼珠子一轉:“鶯兒能看看嗎?鶯兒沒見過外公,想他是不是像書中的將軍那樣,總是板著臉?”
“不是的,你外公非常和善。”
蕭念雲眼眶微紅:“你剛滿月的時候,他抱過你來著,結果被你尿一身。當時我讓丫鬟抱你去換,你外公還怪我,說什麼是嚇著你了。但是.....娘對不起他。”
“外公不會怪您的!”魏知鶯說:“就像娘不會責備鶯兒一樣。”
“走,去看看你外公這些年給你準備的禮物吧。”
“你外公去守護邊疆,那土地貧瘠,但有種東西這裡沒有。叫做沙棗,那東西酸澀不能吃,但棗核大且圓潤,顏色鮮亮,適合做成手串。因此,外公每年都會為你做一串,如今你八歲,應該已經有七串。”
那箱子裡,不僅藏有外公的心意,還有魏栩贈予孃的信物……
單瞧這些舉動,還以為爹對娘真是呵護備至。
也難怪小說裡,蕭念雲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也沒對魏栩的情意有過半點動搖。
好在她機靈,深知眼見為實的道理,安排孃親親自見識了魏栩的真實嘴臉。
那封信,就悄悄躲在家書堆裡,墨跡猶新,一目瞭然。
把信往娘手裡一塞,蕭念雲匆匆瞥了幾行,趕忙將信紙折起,緊緊攥在掌心。
信上指控父親蕭德江通敵賣國,連一向不問世事的大哥也莫名牽扯其中,可這一切都是她的筆跡。
可她壓根沒寫過這樣的信。
父親和大哥更不可能做出背叛國家的事。
她強壓下心頭的恐慌,重新展開了那張信紙。
字跡確確實實出自她手,字裡行間還能感受到書寫時的掙扎與猶豫。
信上有斑斑墨跡,甚至還有幾處塗塗抹抹的痕跡。
“娘怎麼會因為這封信嚇得如此?”
蕭念雲手一顫,信差點滑落。
魏知鶯踮腳瞄了一眼:“這可不是孃的筆跡!”
魏知鶯指了指“蕭”字。
“寫信的人心機深沉,模仿孃的字型,還揣摩著娘寫時的情緒,模仿得幾乎天衣無縫,唯獨在這一點上,稍稍露了馬腳。”
蕭家人寫“蕭”這個字有個小習慣。
末尾的點會輕輕往上挑,不像一般人那樣直接點下。
模仿者雖費盡心機,卻不懂蕭家的這個細微習慣。
那一挑太過刻意,反而露了餡。
蕭念雲心裡猛地鬆了口氣。
蕭家掌握軍權,本來就讓皇上心裡存著戒備,萬一被有心人利用,信中內容真假,也不論是不是蕭念雲親筆。
皇上都可能借題發揮,削弱乃至除掉蕭家。
她腿一軟,勉強扶著桌子坐了下來,信紙捏在手中,嘴裡喃喃自語:“究竟是誰,用這樣的詭計來誣陷蕭家!”
魏知鶯湊近,輕聲問道:“娘覺得會是誰?”
兩人的目光相遇,蕭念雲本能地搖頭。
不願將猜疑引向魏家。
更加不願想到那個可能的人。
魏知鶯卻一語道破天機:“要想模仿孃的字跡,必須有兩個條件。一是親近母親,熟悉母親的習慣;二是得有母親的手書作為模板,一日又一日琢磨,才能模仿得天衣無縫。”
蕭念雲避開了魏知鶯的目光,緊抓信紙,臉上寫滿了苦澀。
她在京城降生,在邊疆成長,說話寫字的習慣自然而然地帶著邊地的風味,偏好那些不常見的詞彙。
比如,邊疆的人說“天黑了”,他們則說“黑天了”。
她耳濡目染,習慣成自然,寫信時也會不經意地流露出來。
這樣獨具地域特色和個人印記的信件,
雖然登不了大雅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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