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異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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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

經過小區門崗處時，小五的喉嚨裡再次發出了類似剛才的威脅聲，呲牙兇狠的瞪著保安室。

“小五這是怎麼了？生一場病變兇了？”

奇奇滿臉不解的跟它講道理，“小五，你這樣會讓別人誤會你要咬人的，那以後我就沒辦法再帶你出來了知道嗎......”

小孩絮絮叨叨的在認真教導一隻狗在外碰到陌生人應該是什麼態度，白荔則扭頭隨意的瞥了眼保安室，隨即她愣住了，然後慢慢的張大嘴，驚恐的瞪圓了眼睛。

“奇奇快走。”

原地愣神了差不多三秒，白荔反應過來，快走兩步追上兒子，一手打傘一手拉著他往自家單元樓狂奔。

“媽媽......”

“別說話，先回家。”

好在她家就住大門旁邊這棟樓，沒跑幾步就進了單元樓。

恰好電梯停在一樓，白荔按開後火速衝進去，緊跟著按了關門鍵。

平常看著關門速度挺快的電梯，在這一刻卻顯得如此緩慢、煎熬，讓她恨不得手動關電梯。

好在最後終於嘭一聲成功關上，接著上升很快到五樓。

“嗬嗬嗬.....”

電梯剛開啟，白荔正牽著兒子和小五出來，突然聽到樓道里傳來奇怪的嗬嗬聲。

聲音在樓梯間迴響，顯得異常空曠。

這讓她第一時間想起了302沒有關嚴的大門。

白荔心裡莫名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她立馬衝向自家大門，強自鎮定的按手指開門。

等她們三個進屋並把門關上，迅速按下防盜鎖，等咔咔咔的熟悉聲音響起，她這才將始終憋著的一口氣吐了出來。

呼.......

“媽媽你怎麼了？”

白荔扭頭看向兒子，發現奇奇和小五都正看著她，顯然她的情緒影響到了他們倆。

“媽媽剛才看到保安室的爺爺......變得很可怕。”

她再次深吸一口氣，沒有選擇對兒子隱瞞實情，而是儘量將看到的給他完整的描述出來，“那位爺爺的眼珠子全是白的，臉是灰色的，嘴巴......很大，有尖牙，不，應該說他嘴裡的牙全都又尖又長，媽媽看過去的時候，他正趴在玻璃上衝著我們呲牙咧嘴......”

奇奇驚訝的張著小嘴一臉茫然的看著她，不是他不相信媽媽的話，是不太明白保安爺爺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為什麼？

白荔也不知道，但她隱隱感覺到了危險，所以才第一時間帶著兒子跑回家。

這是她一貫以來養成的謹慎的習慣。

跟兒子描述後白荔已經恢復了冷靜，換上拖鞋，示意兒子帶小五去客廳，自己則將耳朵貼在大門上，仔細聽著外面的動靜。

嗬嗬聲沒有了，外面很安靜。

她又將智慧鎖上的攝像頭開啟，外面一個人也沒有，正對著的電梯也安安靜靜的，上面的數字依舊顯示在5上面。

突然電梯動了，數字由5變成4、3、2、1.

白荔原以為到一樓後會很快再升上來，可是並沒有。

隱隱約約的，她似乎聽到了一聲尖叫。

正想把耳朵貼門上再仔細聽一聽，突然客廳裡傳來兒子的一聲喊，“媽媽，媽媽快來......”

聲音帶著明顯的恐慌，白荔顧不得再觀察電梯，轉身快步進入客廳，“怎麼了兒子？”

“媽媽......”

“汪！”

“啊！”

白荔過來時，奇奇正帶著一狗一鳥趴在客廳外寬大的陽臺落地窗前，一臉驚恐的指著外面。

狗和鳥也以同樣的表情看著她。

窗外正對著的不是小區，是外面的綠茵帶、非機動車道，以及車來車往的寬敞馬路。

今天是工作日，此時外面的車輛不算多，稀稀拉拉的幾輛汽車飛馳而過，卻緊跟著響起嘭啪的撞擊聲，以及“吱--”的尖銳刺耳的聲響，那是輪胎與地面的摩擦聲。

白荔眼皮一跳，這種聲音對她來說，真是太熟悉不過了。

她看向窗外，發現造成車禍的原因是非機動車道上撕咬在一起的幾個人，一名身形瘦弱的中年男子一臉鮮血的抓著一個老太太在撕咬......

經過的汽車司機就是因為看到了這一幕，才驚得忘記看方向，進而一腳油門下去，與前車發生碰撞。

白荔猛地捂住嘴！

這是怎麼了？

發生了什麼？

隨後她的第一反應是趕緊將窗戶給關上，然後拉上窗簾，讓兒子和一狗一鳥遠離落地窗。

“媽媽......”

奇奇害怕的抱住她的腰，小五也緊挨著她的腿，呆毛鸚鵡小鳳則飛到她肩膀上。

一孩一狗一鳥全都看著她，茫然又害怕。

白荔嘴唇動了動，卻不知說什麼。

“啊......殺人啦......”

“啊......”

這時窗外傳來一迭聲的尖叫，把奇奇嚇的一哆嗦，抱她抱的更緊了。

白荔也嚇的心撲通撲通直跳。

她兩隻手摟住兒子，幾秒後拍拍他的小腦袋，示意他鬆手，並小聲道，“你去沙發上坐著，媽媽看看是什麼情況。”

奇奇聽話的鬆開手，但也沒去沙發，只是瞪著大眼，看著媽媽站在窗前，撩開窗簾的一條縫隙往外看。

此時外面更亂了，因為之前撞車的幾位司機從車裡出來，其中有一個男人舉著手機在耳邊不住的“喂喂喂.....警察局嗎......”

也不知有沒有接通，男人卻握著手機撒腿狂奔，因為正有幾個滿嘴鮮血的男女向他撲過去。

白荔的一隻手緊緊攥著窗簾，滿眼驚恐。

剛剛她的第一反應也是報警，但想到買完菜回來的路上發生的那些連環車禍，估計這會警察局除了蹲守電話的值班人員，應該已經沒人了吧。

對了，還有接小五時在寵物醫院對面相撞的兩人，那時安醫生打電話，也不知有沒有打通。

“救命啊救......”

一名剛從車裡出來的年輕女孩剛叫了兩聲，整個人就被撲倒在地，接著脖子被咬斷。

白荔猛地鬆開窗簾，後退兩步。

想起什麼，她轉身跑向餐廳，透過這邊的窗戶往小區看。

因為是工作日，又下著雨，小區裡的人不多，但白荔還是看到斜對面綠化帶的青石板路上，每天早飯後都會在那裡散步的一位捲髮阿姨，正呆呆的站著，一動不動。

白荔想起來了，剛剛她們跑回家的時候那阿姨好像就已經站在那兒了，只是那時她被保安大爺給嚇到，急著帶兒子回家，沒多注意而已。

至於那位保安，應該跟小區外面馬路上咬人的怪物差不多吧。

白荔看著那位阿姨，想開啟窗戶叫她一聲，趕緊回家去，別傻站著了。

只是不等她付諸行動，這時對面二號樓中間的樓道里慌慌張張跑出一人，正要橫穿綠化帶，白荔看到剛才還站著不動的阿姨，突然踉踉蹌蹌的衝那人跑了過去。

那人扭頭一看，頓時瞪大了眼，撒腿跑的更快了。

他跑進了白荔所在的一號樓一單元，後面追著他的那位阿姨也跟著跑了進來。

不多會白荔聽到嘭的一聲響，是大門被關上的聲音。

白荔認出那男人是二樓的一位戶主，住在那位單親媽媽對面。

同時她也看清了那位阿姨的臉，沒了黑眼珠的眼睛，呲著尖牙的嘴......和門口保安室的那位保安大爺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