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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著樓梯,前往處長辦公室。
毛秘書笑呵呵的打探起了隱秘:
“周股長,我看剛才會議室裡,你和孫少爺聊的氣氛挺融洽的?”
“嗯,是挺融洽的。”
周清和就說了這一句,然後就閉嘴了,踏著樓梯上樓。
毛秘書要聽的又不是這個!
他嘴角抽搐了下,見周清和嘴巴這麼牢,實在是不甘心,心裡癢癢的緊,便又笑呵呵的低聲問道:
“這孫少爺這麼差的脾氣,你怎麼和他相處的,教教我,省的我老捱罵。”
“孫少爺脾氣差?”
周清和站定,用很詫異的眼神看著他:“毛秘書,這話可不能亂說,孫少爺挺好相處一人,我和他一見如故,相談甚歡,走的時候他還說讓我有空去他家裡坐坐。”
去他媽的挺好相處!
老子在特務處一年的捱罵次數,都沒今天被那兔崽子罵的次數多!
毛秘書使勁在心裡罵娘,罵孫仲凱,罵周清和,光送個茶水他都捱了兩頓罵,這叫挺好相處?
當然這話他是不敢說出口的...隨口呵呵一笑:“是是,孫少爺脾氣是不錯,挺好相處。”
“這就對了,毛秘書,小心隔牆有耳。”周清和斜瞅了一眼路過的樓層通道和人員,偏過頭低聲說:“被孫少爺知道你說這話,小心他派兵直接抄了你的家。”
毛秘書心裡一緊,還真是,被罵昏頭了,特務處每個人都有八個耳朵,不該說的話絕對不能說,鬼知道會不會有去報信邀功的賤人。
當下他狐疑的四周看了看,覺得每個被他看見的人都很可疑,隨後又沒法子確定,只能回頭尷尬的笑笑:“多謝提醒。”
周清和低聲道:“其實這事很簡單,他有求於我。”
“求你什麼?”毛秘書眼眶瞪大,聲音壓低,直覺接近隱秘。
“跟醫藥有關。”周清和低聲。
“嗯嗯。”毛秘書點頭示意繼續。
“多的不讓我說。”周清和回頭大步走。
毛秘書愣在原地:“.....”。
幹!
......
“處長。”周清和進入戴雨濃辦公室站定。
“來。”戴雨濃招招手,習慣性的往桌子上一靠坐,雙手交叉抱胸,打量著周清和一會兒,這才微笑道:
“你也算是開了這南京城的先河,連孫仲凱那個混世魔王都降服的住。”
“你是不知道,這孫仲凱混賬成什麼程度。
這人仗著家裡的關係,第一天去財政部上班,居然在辦公室裡面拿槍打燈泡玩。
槍聲一響,財政部的人還以為紅黨攻進來了,嚇的逃跑的都有好幾個,簡直笑死個人。”
戴老闆對孫仲凱是頗有微詞,但他確實非常好奇周清和是怎麼說服的孫仲凱。
因為不管從任何角度看周清和都沒有能說服孫仲凱的手段,孫仲凱可連生病都沒有生。
說以後會生病?戴雨濃不相信以孫仲凱的腦子會考慮以後這種長遠問題。
對待戴雨濃,周清和就不能像對待毛秘書那樣忽悠了。
直接據實已報,全盤托出。
“盤尼西林?能治槍傷?”戴雨濃對這詞很敏感。
“理論上是的,具體的還不確定,因為研究還沒有全部完成,實際的藥效還要等生產出來才能確定,估計還要個一兩年吧。”
一兩年?戴雨濃微微點頭,能賺錢,難怪這個孫仲凱願意走人。
至於孫仲凱的什麼勞子藥廠,他沒興趣。
別說新藥研發能不能成,多久能成,又能賣多少錢...就算這藥廠能賺個天價,也跟他沒關係。
錢誰都喜歡。
可孫家的勢力註定了,這份財他是沒法伸手的。
就連周清和這他都伸不了手。
以周清和對校長的用處,以周清和對孫仲凱的用處,遇事肯定會幫他。
藥廠越能賺錢,孫仲凱越不會允許別人動周清和這個搖財樹,這是註定的。
不得不說,周清和這個合作者找的非常好。
何況,周清和對他也有用,那是他屬下,真有事他也得幫。
戴雨濃笑道:“清和,你這以後可要有錢咯,我缺錢你得借我點。”
周清和點頭:“新藥研發沒那麼容易的,不過處長,我和孫公子有約定,等藥做出來,優先供應特務處,並且有一定的白送名額,算是我對處裡的工作支援。”
“好,有心了。”
戴雨濃滿意的點頭,白撿的事情,也能算意外之喜,又能省一筆經費。
......
審訊室。
“啊。”高亢的慘叫聲從普川真一的嘴巴傳出。
有了大半個小時的折磨,普川真一的渾身上下都已經沒有一塊好肉。
赤裸的上半身,渾身的鞭打傷,血水混合著鹽水從傷口處往下滴落。
四十出頭的年紀,酷刑之下,汗水混合血水,扭曲的面龐狀若瘋魔。
他已經扛了半個小時,電刑,烙鐵,竹籤,藤條,等等等等,數不清的刑具,一個個輪著來,太痛了,太痛了,為什麼救兵還沒有來?
為什麼救兵還沒有來?!!
他真的扛不住了,他也確定沒人扛得住長久的酷刑。
就算現在抗住了,一個小時後,一天後,乃至一個星期,一個月後,誰能扛得住這麼長時間的酷刑不說?
但他有信念,他絕對不能說,說了就是死,但只要扛到援兵來,他就一定能出去,他就能活!
太痛了,哥哥你快點來!
為什麼救兵還沒有來?!!
“啊!”又是一根燒的通紅的烙鐵蓋在他的大腿肌肉上,讓大腿的肌肉不斷的收縮震顫。
此時此刻,狀若瘋魔的不止他,還有持著烙鐵的人。
這間審訊室裡所有參與審訊的人!
“說不說!”
曾海峰嘶吼著,看著冒起的白煙,眼眶通紅。
沒時間了。
他不知道周清和還可以拖多久,也許是一分鐘,也許是下一秒就會有大人物衝進來把人帶走。
那麼到時候死的就是他,死的就是這間房裡所有參與刑訊的人。
“說!”呼喝聲繼續。
雙方都在角逐,一方靠信念,靠哥哥必會來救的信念,一方靠經驗,靠沒有人扛得住酷刑的經驗。
而這個時候,周清和就到了。
周清和推開審訊室的門,看了眼裡面的場景,頗為嫌棄的說道:“還沒說呢?”
開門聲把曾海峰嚇的手一抖,他一扭頭看門口,通紅的烙鐵直接落在了某處不該落的地帶。
“啊!”淒厲的叫聲響了起來,普川真一的眼眶瞪得滾圓。
“嘖嘖,太不人道了。”周清和看的都皺眉。
“怎麼是你?”曾海峰看見只有周清和一個人,沒有旁人跟著,有些驚喜,又有些惴惴不安。
“不歡迎我?那我走了。”
“別,哥,你是我親哥,那個公子哥呢?”曾海峰有些焦急。
周清和走進去看著普川真一的眼睛說:“已經送走了。”
蒼天啊,曾海峰的小眼睛都快流出淚來,他發誓,這是他人生中聽過最好聽的話。
“真走了?”
“嗯。”
“不可能!”普川真一對著他怒吼。
周清和理都不理他,坐回到審訊桌後,腿一翹:“繼續,你們有的是時間。”
“哈哈哈。”曾海峰笑出聲。
這麼說,那一定是真的。
三個手下也是喜笑顏開,一掃陰霾。
只有普川真一在失魂落魄的喃喃,“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戰鬥重新開始打響。
只是一會兒功夫,被擊穿防線的普川真一就開了口。
普川真一看著悠閒的周清和,拿小刀修著指甲,那腿一翹一翹的,徹底絕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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