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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一窩
會後。
情報科行動科幾個科室的全體人員取消休假,休假的立刻召回!
特務處大批人馬整裝出動。
所有人都被下達封口令,秘密審查一切日本人在南京的活動情況。
連王勇都不能倖免,畢竟他的上面還有個正式科長。
此事緊急,所有其他事情全得靠邊。
周清和要起到的目的倒不需要這麼誇張,只要戴老闆起了興趣就好。
現在看來,不止是興趣,那是腦淤血都在來的路上了。
刺蔣啊!
一旦成功,戴老闆的靠山瞬間失去,整個特務處灰飛煙滅。
就連戴老闆自己,因為往日得罪的人眾多,恐怕都無法倖免。
好一點進牢房,壞一點,那就得進產房。
站在戴老闆的角度,那是什麼事都能忍,刺蔣,這決不能忍!
周清和的危言聳聽完成。
接下來,就該讓紅方登場了。
老王是否已經叛變,這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還是讓紅黨內部自己去查。
祁衛到底有沒有抓住誰,紅黨內部肯定能查清楚,周清和多思無益。
周清和回了辦公室,拿出一張空白的紙張,用左手寫字。
“梁達平,竺橋街28號206,刺蔣執行人員,或可用來交換被捕人員,資訊來源,日軍華北大本營。”
相信顧知言看到上面的內容,一眼就能看懂他給這張紙的用意。
至於信任,肯定沒那麼容易,但只要顧知言去核實梁達平這個點,問題也不大。
以顧知言的能力,身份點的這麼清楚,跟一跟一定能看出點什麼。
至於紅黨之後具體怎麼實施,周清和不清楚,那就只能多關注,看後續發展,再相機而動。
紙張對摺,周清和又重複展開。
留個紀念吧,一回生兩回熟,如果以後還有要聯絡的時候,會省事很多。
得找個獨一無二,還不會被人認出的標誌。
這事簡單。
周清和想了想,用右手隨手一揮,留下落款,鬼畫符一串,堪比象形文字。
放以前醫生最讓患者詬病的就是病歷本上的處方看不清。
看不清就看不清吧,這年代除了他也沒人看得清。
羅紅黴素,一種幾十年後被生產出來的抗生素,用醫生的手法寫在紙上,那就好比一根繩子隨意的放在地上,彎彎扭扭,一筆呵成。
也許再過七八十年有人能看得懂,那也只會以為這是一個巧合。
就這樣了。
開車出門,塞進顧知言家的門縫。
周清和轉身去醫院繼續教授課程。
今天是官放假日,學生放假,那就讓他們提前適應下加班的生活。
特務可沒有節假日。
下午五點半,卡著時間再次來到了顧知言家樓下隱藏行蹤。
今天沒有審訊任務,按照顧知言的下班習慣,到點就會開溜,沒意外的話,十五分鐘後就該到家了。
果然,十七分鐘後,顧知言的車牌出現,顧科長把車停在樓下,很快就上了樓。
顧知言有沒有順利收到資訊,那就看待會下不下樓了。
至於為什麼不五點半放,而是中午放,很簡單,中午要上班,人少,晚上人可就多了,人多眼就雜。
“嘖,也不知道顧大科長髮現自己身份被撞破,這臉色該是個什麼模樣。”
可惜看不到,周清和有些遺憾。
樓上,顧知言心情有些沉重。
在這四下無人的走廊裡,在回家的時候,他才能有一些空間展露自己的真實內心。
有一個人還在祁衛的手上,現在的狀況是還好,沒怎麼受刑訊。
但是人只要進了特務處,流程過下來,打的遍體鱗傷奄奄一息,那只是時間問題。
扛得住,咬緊牙關不說,結果就是重傷。
扛不住,想說,那他就得負責送走。
對受刑的人來說,最讓人絕望的是沒有希望,接下來的日子,只有遙遙無期的痛楚。
對他來說,最讓人擔心的就是不知道會不會就在他回家的時候,有人開了口。
他不可能一直呆在審訊室,這是無法掌控的事。
危機感在逼近。
想了很多辦法救人,但是想從特務處救人,簡直是天方夜譚。
唯一的辦法,就是老王能抗住,一直扛到重傷不得不去醫院搶救,那是唯一的逃生機會。
現在周清和別插手進來,這是他最希望的事,要不然人打一半被周清和簡單救治,那就徹底完了。
好在周清和這段日子常去學校,不在特務處的時間還是多的。
想辦法找點機會,給老王弄成感染或者中毒,逼祁衛放人去醫院
想到這頭更疼了,周清和在,這操作可太難了。
事後檢查一查中毒或感染的原因,這怎麼可能躲得過周清和的眼睛?
誰敢和周清和比醫學知識?
難以下手
腦中思考著辦法,顧知言一如往常的開啟房間大門,腳步一頓,地上的東西馬上引起了他的好奇。
沒有信封,連信都不是
不過當他撿起地上的紙條,並且看了內容,好奇是顧不上了,渾身的雞皮疙瘩幾乎在一瞬間升騰起來。
一句交換被捕人員的提示幾乎瞬間戳穿了他的偽裝。
“陷阱?還是甄別?黨調處還是祁衛?”
顧知言站在門口看著內容,一動不動站了有一分鐘。
接著他慢慢把紙條搓揉捏在手心,拔槍,巡視房間,檢查竊聽。
無功而返。
他皺眉環視著屋內,再次巡查了一遍,走到吧檯的酒櫃,倒了一杯紅酒,藉著喝酒的功夫,向著窗外的樓下看去。
一寸一寸的查詢著祁衛人員的蹤跡。
一無所獲,顧知言又喝了一口酒,放下了酒杯,馬上出門。
下樓,上車,車子朝著特務處的方向開去。
如果是陷阱,洗清嫌疑的最好辦法,就是立刻把它交給戴老闆。
以示坦蕩。
要快,要在第一時間就交回到處裡。
顧知言板著臉,目光一直在四周巡視,尋找著可能跟蹤的人員。
車子一路開到特務處門口,沒有發現。
沒有人跟蹤,不是祁衛。
顧知言相信自己的技術。
特務處大門近在眼前,顧知言直接開了進去。
“顧科長,你怎麼回來了?”門衛打了聲招呼。
“嗯,有個東西忘記拿了。”
顧知言淡笑,隨即把車停到停車場。
一步步上樓。
如果不是陷阱可能麼?
又是誰?
顧知言的腦海裡,一一過著特務處眾人的名字。
什麼資訊來源日軍大本營他直接忽略,這應該只是託詞,給戴老闆的託詞。
有一點可以確定,這個人必定需要觀察他,才能篤定他的身份是紅黨。
他的身份是絕密,在紅黨內部洩露的可能太低了。
所以這個人一定是他生活中的人,特務處之內的人。
這個時候,周清和的名字在他腦裡浮現,眼前也是周清和的醫務科科長辦公室。
今天的會議他參加了,現在處裡基本都知道有夥日本人試圖暗殺領袖,但是線索被祁科長撞斷了。
恰巧,晚上他就收到了這個東西。
這條線索以前是周清和在跟,是他麼?
事發在昨天下午,現在也不過過了一天,周清和早上在處裡開會,下午在學校打工,應該沒有時間調查。
提前查好的?
也不對,行動是被祁衛突然撞破,導致日諜死亡。
周清和跟蹤在前,紅黨被捕在後,周清和總不可能預判老王被抓,提前準備好救人的手段。
顧知言直覺覺得應該是周清和,可邏輯上又覺得不是周清和,這時間根本對不上。
難道資訊真的來源於日軍大本營?人是特務處的人,有日軍大本營的訊息渠道?
這個解釋就很順暢。
可問題就更大了。
一個特務處的人,有能力埋人埋到日軍大本營,結果還出手幫了他。
這還是人麼?
特務處什麼人能有能力在日軍大本營獲取到如此機密的情報?
呼,顧知言吐出一口氣。
不想了,迷霧重重,看不清,暫時也不重要。
擺在面前的,還是這份情報。
無非就是確定用還是不用的問題。
交換。
用一份戴老闆急需的情報交換,這足以解燃眉之急。
他選擇回頭,如果紙條上的資訊是真的,這是老王活下來的希望,冒點險值得。
慢慢的開著車,路過紙條上的地點,竺橋街28號,206,梁達平。
一腳油門,直接開到了附近的警署。
“顧科長您也來了。”
顧知言分管審訊科,也算是警署的老熟人了,一進門,當下就有警員笑著打招呼。
也?
本來準備去調資料找照片的顧知言,馬上變了口氣,對著一個警員笑眯眯的說道。
“我來看一個犯人,有個案子問兩句話。”
“我帶您去。”
“嗯。”
兩人走著去牢房,顧知言隨口問道:“最近我們處裡來你這的人多麼?”
“多,資料室現在就坐著四個呢,我說特務處是在查什麼大案子?”警員好奇的問。
四個?
顧知言聞言一怔,隨即恍然,海運大樓的入境資料雖然燒了,但是七天內必須申報的規則下,各個警署那七天的登記資訊肯定還在。
收攏收攏,確實是一條線索,情報科那些人不會放過。
只不過不知道那一船人具體的姓名,這七天登記的資訊恐怕有幾千條。
上千人的名單是有了,下一步怎麼做才能找出日本人的同黨?
根本做不了,跟蹤查詢人手不夠的。
不過顧知言想到自己手裡的東西,內心一動,笑道:“情報科的東西我是不管的,不過昨天我路過好像看到有人來了。”
“是有幾個。”警員點頭,“其中一個還是你們特務處的長官,挺年輕的。”
“叫什麼名字?”
“周什麼來著。”
“周清和?”
“對對對。”
還真是他!顧知言心裡一震。
昨天晚上查了一晚上,就把線索查出來了,可能麼?
“他來了多久?”
“應該十幾分鍾吧。”
顧知言:“.”
這點時間能幹啥?
不是周清和。
只是警員的下一句話又讓他不淡定了。
“這位周長官也在裡面呢,您要是認識,待會可以去打個招呼。”
“他也在資料室?”
顧知言一愣。
警員點頭:“對啊,查資料查的可認真了,長官還不抽菸,少見。”
顧知言話問完了,隨便的找個囚犯問了幾句話,便離開前往資料室。
“清和。”
“科長。”周清和頗為意外的表情:“伱怎麼也過來了?”
周清和一猜,以顧知言的謹慎是有可能反推他身份的,只是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來,所以就先來等著了。
當下還有三人也起身打了聲招呼。
顧知言對他們壓壓手,笑道:“我來問個囚犯的話,警員跟我說有處裡的人在,我就過來看看,查什麼呢?”
“就是那份船員的名單。”
周清和展示了下手裡的檔案,噓了口氣,無奈的搖頭苦笑:
“這不是那份名單燒了麼,我過來查一查這些人的照片,看看有沒有我在船上見過的,大海撈針,隨便試試運氣。”
“哧,浪費時間,走,吃飯去。”
顧知言一擺手,周清和也就跟上了,本來也就過來裝裝樣子,蹭個飯還是可以的。
顧知言主要有些話不好在別人面前問,等出了門口說道:“你倒是勤勞,下班點還幫著情報科打工,他新科長又沒好處給你。”
“主要是不甘心。”
“我聽說你昨天也來了?”顧知言進入正題。
周清和詫異的驚奇,“這事科長你都知道?”
顧知言樂呵呵的笑而不語。
心裡覺得要是周清和,這他故作高深的姿態可太讓人想撓撓自己的頭皮了。
不過他久經磨礪,這點調節的心態還是有的,腦海裡想法多歸多,表情絲毫不受影響。
周清和的表情相當正常,看了下身後,湊近點說:
“昨天晚上王勇帶著人去抄那英國商人的私宅,我用了點手段,撬開了他的嘴。
他交代他知道還有一個日本女人在南京,只是不知道這個人在哪裡。
這事我沒報上去,打算查實了再說,曾海峰走了,這線索給出去也是白搭,沒什麼好處,不如留著自己用。
萬一又是個商會,你說像祁科長這種人破了案抄了家,能分我們多少錢?”
日本女人?顧知言得到這個答案有點懵逼。
這跟他想的完全不同,不過對於周清和找日諜的執著和運氣,當然還有財迷!
聽起來也很正常。
到底是不是周清和?
顧知言其實挺相信自己的直覺,但是現在的情況看起來,又覺得怎麼都不可能是周清和。
“就得這麼做,不要給祁衛,走,吃飯,吃飯。”
顧知言腦袋都快亂成漿糊了,先填一填肚子再說。
一個半小時後,南岸酒釀。
“你覺得有可能是周清和?”
方明清有點訝異,想了想遲疑道:“不可能吧,他一個年輕小夥子,來的時間也短,怎麼能認出你的身份?”
“而且他怎麼可能拿到這樣的線索?
你也說了,能拿到這個線索,要麼自己查出來的,要麼就是來自日軍大本營。”
“他周清和一沒時間查,二加入特務處才多久,也不可能跟日軍大本營扯上關係。”
“不可能是他的。”
真要是他,那就好了.顧知言搖搖頭。
“我覺得吧,就是你想多了,資訊就是來源於日軍大本營,這個人深耕特務處多年,這也才能符合看穿你身份的事實。”
“你想想,特務處有沒有這樣的人,平時很低調,能力又很強,接觸過日本人,或者有能力把人塞進日本大本營。”
特務處有高人,而且是個高層,方明清覺得是這樣。
顧知言說:“先不管這個了,我日後多加留心看看,你馬上上報,讓上級來處理交換事宜,順便.確認下週清和的身份吧。”
方明清看著紙條上的線索點頭:“好,我馬上傳遞,上面恐怕都急死了,這份情報來的太及時了,不管是誰,真的要謝謝人家了。”
這份情報價值千金,那可是一條人命!
“不過這線條什麼意思?”
方明清看著周清和留下的印記,看起來覺得有點像鋼筆書寫前的試筆,但是出現在情報上,說他是試筆怎麼可能,肯定有含義。
“不知道。”顧知言也發現了,像是一種很深奧的資訊傳遞,但既然沒有用文字言明,應該暫時關係不大。
“你到時候把這個圖案傳回去,讓上面組織專家研究破譯一下,看看是不是什麼密碼。”
“行。”方明清把紙張收好,下次讓中轉站的人帶原樣回去給特科高層。
“還有一件事,很重要。”
顧知言板著臉道:“剛才吃飯的時候,周清和閒聊間跟我說起了這次行動,說起了祁衛,他當時笑著讓我猜祁衛今天沒來會議去幹嘛了?你知道他說什麼?”
“說什麼了。”
顧知言目光炯炯的看著他說:“周清和說,十有八九,祁衛手裡還有紅黨的線索,去盯人去了。”
“什麼?”
方明清面色驚變低呼,隨後果斷搖頭:“不可能,人員已經通知到了,凌晨的電文你應該也收到了。”
他們兩個用收音機用同一套密碼,這電文兩人都能收到。
電文明確表示,被捕人員整條線已經全部撤離,提出嘉獎,並提出如有可能盡全力營救被捕人員。
“你沒聽?”
“我聽了。”
顧知言點頭,目光深邃:“問題就在這裡,人員都撤了,祁衛去哪了?”
這個問題他開會的時候知道祁衛不來,也覺得奇怪。
現在最麻煩的,就是沒有人知道祁衛透過什麼方法找到的老王。
不知道的東西,總是讓人不安。
“是啊,祁衛去哪了.我馬上去傳信,讓上級給市委發通知,讓各條線都檢查一遍自己的人員,是否有異常。”
方明清已經起身了,祁衛的行蹤細想之下可太恐怖了,必須馬上處理。
顧知言嗯了一聲,想了想隨後補充道:“被捕人員這條線,讓市委著重檢查,不要讓他們內部自查,讓市委另外派人去,或者你直接讓市委把地址給我,我親自去看一眼。”
顧知言懷疑,還是這條線有問題,已經有一個人被捕,別的人被盯上可能性最大。
人雖然是剛抓的,但沒人知道祁衛盯了多久。
而如果真是這樣,這幫人都已經撤離,眼下十有八九聚在一起,那現在在祁衛手裡的就不是一個人了。
而是一窩。
“那就更不可能是周清和了。”
方明清出門的腳步一頓:“你說要是周清和,他把這線索寫在紙上一起給你不就行了?”
顧知言擺擺手:“趕緊走,別打擾我吃酒釀。”
腦子都亂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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