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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戴老闆坐飛機是什麼體驗?
怕死啊。
目的地不是岱山?
哦,那就沒事了。
跟著戴老闆坐飛機是什麼體驗?
非常安全。
周清和還有心思在心裡吐槽戴老闆,但是戴老闆就不同了。
一旁的戴老闆正襟危坐,面色深沉。
能理解,戴老闆太有錢了,人有了錢就惜命,此一去龍潭虎穴,校長死,他必死無疑。
饒是下定了決心,真的等到需要直面死亡的時候,也需要莫大的勇氣渡過接下來的每一秒鐘。
每一秒鐘都是煎熬,每一秒鐘都會有個聲音跳出來說,跑,快跑。
在抵達陝北之前,這個聲音絕不會停息。
“清和,你覺得我們做一些什麼安排好?”戴老闆開口發問。
“派人員潛入,人要少而精,局勢不到危亡時刻,按兵不動,我們的目的只為救人,絕不可和東北軍主動起衝突。”
周清和思路清晰,平穩的腔調訴說可以做的一些接應安排。
戴老闆嗯了一聲。
“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我覺得你這句話說的特別好。”
“處長,你在我眼裡可是梟雄,亂世出梟雄!”周清和拍馬屁。
“是麼?”
戴老闆反問歸反問,腰板不自覺的都挺起了許多。
“當然。”
“清和,我沒看錯人,伱是俠骨丹心,忠肝義膽之輩。”戴老闆目光炯炯。
周清和微笑:“處長,我突然想喝酒了。”
“來點,飛機上有。”戴老闆也露出笑容。
下午,飛機降落南京。
車子直達特務處。
兩人步伐匆匆,直接進入會議室,科長級會議馬上召開。
“周科長。”
“清和。”
一個個熟人打著招呼,看見周清和也是善意點頭,只不過今時不同往日,連個笑容都不能露出。
面色沉重,眉頭緊鎖,才是大家的表情常態。
戴老闆馬上開始安排事項。
他沒坐,而是起身雙手撐著桌子,威懾的目光一掃眾人。
“校長身系天下安危,今竟被張,楊叛逆扣留,生命垂危,黨國前途堪憂。
這是我們的失職!
校長蒙難,我們罪該萬死!
今日,我決議,親赴陝北,營救校長,以贖大罪!”
“處長,不可啊!”
“處長,這不合適!”
聽聞戴老闆要親自前往,一個個手下開始跳著表忠心,說利弊,就是沒人說和戴老闆同去。
於是戴老闆就不聽了,一揚手道:“不用勸了,校長對我有知遇之恩,這個決定我絕不會更改,今天召開此會的目的,也不是讓你們勸我。
而是對特務處工作的部署。
張,楊叛逆手握重兵,我此行必定凶多吉少,但只要我活著,校長就絕不會死,校長一日不死,你們就要做好家裡的工作。
密電室。”
“到。”
“加強所有省站的電文往來監控,密令各省站嚴密監視當地軍隊的動向和人心,完成記錄,等待後續清查。”
“是。”
“行動科。”
“到。”
“檢查所有南京高官,如有不臣之心,或者造謠生事,無需請示,立即抓捕,務必把所有造謠生事者控制起來,扼殺謠言,決不允許南京城亂上一天。”
“是!“
“情報科。“
“到。”
“.”
去往陝北的決定已經定下,一項項工作迅速安排。
會議開完,馬上就是挑選行動高手,一起奔赴陝北。
此行應該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危險,最危險的就是軍士的腦子不靈光,槍支走火之類的問題。
除此以外,就憑此行勤王救駕的功勞,以後晉升估計也是一路路燈。
說是禍事,實則全是福氣。
周清和找到王勇,給他選擇。
“這次去陝北危險重重,鬧不好就是埋骨他鄉,你要是有顧慮不用勉強。”
王勇嗤之以鼻:“科長你這話說的,怕死不當兵,你讓我去哪我就去哪,絕無二話。”
“好,準備一下,帶上六個人就夠,不用帶多了,全憑自願,不要逼人家。”
“是。”
同樣的話,再對醫學院何院長的侄女何琳說一次,何琳答應的也很痛快。
王勇的人肯定不能坐飛機直接進城裡,但是醫生護士想必問題不大,男的在外面接應,女的在身邊使喚。
再找一個護士,這件事就算齊活。
南京城裡已經風聲鶴唳,遊行示威的隊伍不停。
一夜過去,第二天,周清和就和戴老闆一起趕往機場。
飛機上,見到了同行的夫人,還有就是校長的大舅哥,夫人的親哥,宋部長。
“夫人好,宋部長好。”周清和主動打著招呼。
宋部長微微點頭,畢竟和周清和第一次見面,是誰都不知道,以他的地位能點一下頭,那就是高看一眼。
夫人倒是很意外,面上露出難得的笑容:“清和,你也來了。”
這話倒是讓宋部長仔細的看了下週清和。
周清和馬上回應道:“校長有事,學生記掛校長安危,想著軍人粗鄙,萬一沒輕沒重有什麼閃失,有我在,也能及時救治。”
“好好好,來我這裡坐。”夫人頗為感動的拍了拍附近的座位,“不愧是家鄉弟子,有這份心,校長就沒有看錯你。”
“清和的學費還是校董會出的,學成歸來,自然責無旁貸。”周清和表完態,點了點稍遠端的座位,微笑道:“不過學生還是坐的遠一些,你們討論國家大事,我插在中間也耽誤事情。”
戴老闆都輪不到的位置,周清和還是算了。
夫人也沒有強求,隨後便和戴老闆說起了此行的事情。
很快,飛機起飛。
這一條線路就有點遠了,從南京飛陝北,旅途漫長,要說的事情說完,機艙裡一時沉默,夫人看見了跟著周清和一起上飛機的何琳,便問了來歷。
一聽是中央大學醫學院的院長侄女,就多說了幾句,何琳的性子活潑,嘴巴一甜,倒是讓夫人的心情好了許多。
飛機臨近陝北,機艙的氣氛又有點壓抑了起來。
時間不多了,再談不攏那就真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現在東北軍強勢,你們也要想辦法多勸勸校長,讓他就答應了吧,面子的事情以後再說,清和,尤其是你,有些話我們不好說,你是晚輩,校長又喜歡你,多說幾句也沒什麼,不要怕捱罵,我會護著你的。”夫人說道。
此刻讓校長答應停止內戰統一戰線,那就等於往自己臉上扇大嘴巴子,承認自己以前的主張全部做錯了。
攘外必先安內,喊了那麼多年的口號,要收回去,放以前那就是皇帝下了聖旨,現在喊著被人說請收回成命,金口玉言已開,這面子實在是放不下。
“學生明白,我會盡力勸說。”
說著話,地面的場景越來越放大,整座城池映入眼簾,裡裡外外都是數不清的軍隊圍的跟鐵桶一般。
如果沒有事先電報通知飛機降落,這飛機都能被當做戰爭的矛頭被打下來。
距離越近,看的就越少,飛機緩緩降落,透過機艙玻璃,已經能看到外面站著計程車兵和軍人。
艙門開啟,夫人和宋部長率先出艙。
除了他們兩人以外,周清和等所有人都要接受搜身檢查,不允許攜帶任何武器進內。
兵諫,不是開玩笑。
那可真的是造反。
“為什麼帶這麼多刀?”檢查計程車兵開啟周清和的診療箱子謹慎發問。
“我是個醫生,這是手術刀。”周清和坦然面對。
“沒收了,城裡有醫生,不需要你帶著刀具。”士兵看了看周清和,直接扣下了箱子。
還是夫人對著來迎接的東北軍將領說了句:“他是個醫生,不要為難他了吧?”
“還給他。”將領挺給面子。
畢竟只是幾把短刀而已。
“謝謝。”
周清和跟著車隊直接進入了扣押校長的住所。
住處不差,三層的小樓,就是外面守衛的軍士得有一個兩百人之多,想要逃出去,那是痴人說夢。
上了二樓臥室,夫人先行進門,門口的周清和看到校長躺睡在床上,這都幾點了,看來身體肯定出了問題。
夫人腳步迅捷的往床邊走去,邊走邊關心道:“達令,你感覺怎麼樣了?”
“老樣子啊,不舒服啊。”躺平的校長眉頭緊皺,是滿臉的不爽,顯露著鬱悶之意。
“他們有沒有讓你看醫生?醫生怎麼說?算了,不用他們,你看看誰來了。”夫人說著話讓開了身,臉上露出點笑容。
“誰來了?”
校長許多稍微抬了下腦袋,眼光瞥過門口處的兩人,一下來了精神,撐起身子怒道:“娘西撇!你個癟三,你還有臉過來?”
“校長,雨濃來遲了,您受苦了,千錯萬錯都是雨濃的錯啊,校長!”
戴老闆緊走到床前,啪的一聲,膝蓋重重的磕在地上,居然直接跪那了。
媽呀,周清和震驚,這戴老闆是真狠啊,一點面子都不要的。
嘖嘖,這眼淚也是說來就來,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校長,您受苦了,雨濃有罪啊。”
然而,一個跪拜加哭泣根本不可能打消校長心中的怒火。
這可是權力的丟失,這可是命運被別人掌握在手裡,豈是區區跪一下就能消氣的事情?
“我給你了多少經費?我讓你招了多少人?整個東北軍造反,你事先居然一點苗頭都沒有探查到。”
校長龍精虎猛,左右尋摸了一下,拿起床頭一本厚厚的書當頭朝著戴老闆的腦袋砸了過去。
“你還有臉來?娘西撇的東西!”
啪,書本砸在戴老闆的腦袋上,戴老闆硬是不敢躲,只是繼續跪著哭訴:“雨濃不辯解,千錯萬錯都是雨濃的錯,雨濃罪該萬死啊!”
“萬死,萬死,你死啊。”校長指著戴老闆的腦門子怒喝。
“好拉,不要生氣啦,傷身體,你看看誰來了。”夫人說著話給周清和使了個眼色。
周清和會意,馬上上前,擋住了戴老闆的半個腦袋,扶住了校長的手說:
“校長,處長現在可不敢死,我們來之前,他還跟我說,清和啊,這次去陝北,我們凶多吉少,但是有一件你一定要牢牢記得。
我們都可以死,唯獨校長不能死。
這個國家想要戰勝日本人,只有校長能夠做到,救不出他,我們就是這個國家的罪人,這片土地的千古罪人。
就算舍了這條命,我們也要救出校長,要不然我真不甘心,我死不瞑目。
校長,你看處長雖然有錯,但也不至於讓他死不瞑目吧?所以這件事我們是不是等安全返回了南京再說?”
校長拉著臉道:“我還回得去麼?”
聲音明顯清了很多周清和笑著說道:“當然回的去,校長,處長的話說的對,這天下除了您,還有誰能力挽狂瀾,阻擋日本人?這叫天命所歸,天意難違,您說您怎麼可能會死?”
“天命,天命都被這種蠢貨蠢死了。”校長還是指著戴老闆的腦門罵。
不過周清和聽得出來,這罵宣告顯就親切多了,不是那種充滿惡意的怒罵。
周清和拍了拍校長的背,順了順氣:“不生氣了,哪裡不舒服,我先給您看看。”
“哎呦呦。”
氣消了一大半,校長眉頭一皺就手扶著腰,痛苦的輕聲嚎叫了起來。
“凌晨太陽都沒出來,我就被逼著往山上跑,我這腰啊,也不知道碰到了什麼石頭之類的東西,實在是疼。”
“來躺下翻過來,我看看。”
周清和給校長摸了摸背後的骨頭,詢問著病情,隨後就說道:“骨頭沒什麼大事,就是碰撞後有些損傷,我給你按按,以後多調理下,會好的。”
“嗯吶。”
周清和按的舒服,校長哼了兩聲,舒服的躺著,邊問道:“你前陣子是去了上海是吧?”
“對的。”
“上海的局勢怎麼樣了?”
“都在掌控之中,校長放心好了,特務處上海區不是陝北這裡的廢物能比的,我們最近成績不錯,殺的日本人屁滾尿流。
而您這一邊一出事,我們也馬上監控了所有高層,保證動向都在掌握之中,您回去後就能看到所有報告,保證,一清二楚。”
戴老闆還跪著,周清和也不能詳細展開。
“嗯。”校長哼了一聲,也沒追問,而是說道:“你剛才說的話,到底是你說的還是你們處長說的?”
“處長說的。”
“哼。”
“校長,轉過來感覺感覺,有沒有鬆快一點。”
“哎,是舒服了很多啊。”
校長直起腰試了試,心情好了點,瞥了一眼地上的人說:“別以為我不知道這話是清和自己的意思,行了,起來吧。”
“謝校長。”戴老闆直起身,還皺著眉頭一個踉蹌,膝蓋微抖,重新站穩。
校長看到這一幕也嘆了口氣:“坐吧。”
“雨濃站著就好。”戴老闆低著頭,苟著背。
“那你就站著。”
“是。”
氣也出完了,也該幹正事了。
夫人叫進來了宋部長,一行人開始討論起這次的兵諫事件。
只是也就過了十來分鐘,談到雙方要達成協議的具體條件,校長又起了脾氣:“不可能!想都別想!他們紅黨只是一幫賊寇,居然還想當我的家?你們這種條件都敢跟我提?出去,都出去,我要休息了。”
“達令,不要發脾氣。”夫人勸解。
校長嘆了口氣:“沒發脾氣,我累了,我想休息。”
“好吧好吧,那你就先休息。”
夫人對著周清和使了個眼神:“清和,校長腰不舒服,你就多給他按按。”
“好的。”周清和點頭,暗示明白。
其他人出了門,周清和就指揮開了。
“校長,龍翻身,我再給你按按。”
“龍翻身,我是龍游淺水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
話雖然這麼說,但這身子還是乖乖翻了過去。
周清和也就按著背上的骨頭說:“戲也好,欺也好,可沒聽說過被蝦吃,被犬咬的。
校長,大丈夫能屈能伸,您就好比身上這骨頭,撞了一下,有一塊突出了一點,緩一緩,按一按,這骨頭不就又長好了麼?
硬挺著不讓醫生按,非要較這個勁,傷的還是自己。
南京這麼多牛鬼蛇神在那亂跳,您就甘心讓他們跳下去?”
說到這個校長就猛的來氣,抬頭道:“娘西撇,有一個算一個,等我回去,有他們好果子吃。”
“哎,秋後算賬,對他們是這樣,對紅黨也是這樣,我們總得保全自己,先回去,對不對?”
“呵,你懂什麼。”
“我一個醫生本來就不懂。”周清和笑笑,按不死你,手下稍微用勁。
校長哎呦呦的叫起來:“說你兩句我還說不得了?”
周清和茫然無知,“啊?這個地方痛啊,那損傷挺嚴重的,校長你忍著點,我揉一揉。”
“哼。”
校長也不懂,周清和是真報復還是假報復,不過這都是些許小事。
他嘆了口氣道:“他媽的這次東北軍下了死手,我的侍衛死傷了幾十個,人都快死完了,都是忠勇之士啊,你抽時間幫我去看看,能救的救一下,那幫人肯定不會給他們好醫生看的。”
“好,我待會就去。”
“還有辭修那邊,跟著我來的國府將領都被17路軍的人扣押了,估計也有傷亡,你幫忙去看看,都是為國盡忠之人,以後打小日本,還要指望他們指揮的呀,不能折在這裡。”
“清和明白。”
辭修應該就是土木系的大佬了。
“不過東北軍那邊可能不會讓我過去吧?”周清和丟擲一個難題。
“這件事好解決,你叫他們進來。”
“是。”周清和出門叫了聲夫人,低聲道:“態度好多了。”
“好。”夫人笑笑進門:“達令,看來你這個學生比我還好用。”
“清和自然是不一樣的。”
校長誇了句,打量著周清和說:“清和,你年紀也不小了,回頭回了南京,我幫你介紹門親事,在國府高層裡挑一挑,看看誰家的女兒合適,我幫你牽線搭橋。”
“啊?”周清和被這轉折震驚的瞪大眼睛,校長你在鬼門關面前跳,就不要惦記我了好吧?
周清和馬上躬身表態:“校長,仇敵不滅,學生豈能貪圖兒女情長。”
“這怎麼能叫貪圖?人之常情而已,你年齡到了我還能不讓你結婚啊?好了,先不說這件事。”
校長對著夫人說道:“夫人,你跟那個王八蛋說一聲,就說清和幫他們東北軍抓過日本人的東北站長,面子是不是要賣一個?
讓清和去幫辭修他們看看病。
就算打日本人,總要靠他們去打的吧?”
校長音量漸大,說的理所當然。
夫人點頭微笑:“行的,我想應該是不會拒絕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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