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臨崖城，杜萬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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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眾人下山後不久。

山腳下的一處密林中，郭北縣師爺一臉錯愕的看著左道等人。

他原本以為這蘭若寺之中邪祟眾多，即便這些錦衣衛能夠活下來，也該損失幾人。

也好給他們一個教訓，讓他們明白強龍不壓地頭蛇的道理才是。

卻沒想到，這群錦衣衛不僅一人未損，甚至就連馬都沒有少一匹。

師爺面上露出一抹難堪之色，而後直接翻身上馬，急匆匆的朝著郭北縣衙的方向策馬狂奔。

……

剛從山上下來的左道等人，自然也注意到了遠處策馬狂奔的師爺。

趙虎低聲說道：“大人，可要我上去砍了他？”

左道微微擺手道：“無需理會，我等身負皇命，還是早些前往臨崖城赴職才是。”

趙虎聞言，應了一聲，這才收回目光。

下山之後，眾人在臨近鎮子上採買一番，而後便策馬前行，朝著臨崖城的方向狂奔。

這臨崖城位於幽州靠近邊緣地帶，距離十萬大山也沒有多遠。

可以說，這座城是十萬大山和大魏之間的一道關卡，歷來都有重兵把守。

只可惜很久之前，此間曾有兵變。

傳聞之中是因為山高皇帝遠，守將起了不該起的心思。

此事傳出之後，頓時惹得皇上龍顏大怒。

不僅收回了兵權，兵力也減少了許多。

更是派遣錦衣衛中強者來此鎮守，此間發生的大大小小之事，都傳至京都之中。

不過好景不長，大魏各地妖魔漸起，這幽州錦衣衛損失慘重。

單單是千戶級別的錦衣衛，都折了三人。

這一次將左道派遣過來，除了磨礪他之外，還有就是想要最後試探一番幽州情況。

若是一切順利，或許會派遣一位鎮撫使前來坐鎮。

若是沒那麼順利，恐怕到時候指揮僉事率眾前來肅清一切妖邪。

眾人在路上行了將近半月時間，終於遠遠的看到了臨崖城的城牆。

這一路上，他們見到許多百姓朝著京都的方向遷徙，似乎是想要遠離幽州邊境。

他們甚至還見到了不少山匪，土匪，甚至是馬匪。

在這官道之上，橫行霸道，劫掠錢財，害人性命。

每每遇到這些匪徒，左道便會率眾上前，將其斬個一乾二淨。

恐怕就連那些匪徒都沒有想到，自己會在這鬼地方碰上一位錦衣衛千戶。

眾人來到臨崖城下，看著眼前高聳的臨崖城城牆。

城牆通體黑色，不知道是用何種材質的磚頭砌成，城門處有兵丁把守。

此刻正值中午，進城的百姓倒是不少。

守城士卒見到左道等人前來，當即上前攔下，開口道：“一騎程序是三文，你們一行十三人，入城費需三十九文錢。”

趙虎策馬上前，將自己試百戶的腰牌丟到那人手中。

開口道：“京都左千戶前來幽州任職，爾等找人帶我們去錦衣衛駐地。”

聽到錦衣衛三個字，那人明顯身子一抖。

而後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趙虎的腰牌，當即換了一副面孔。

諂媚笑道：“諸位大人且隨我來。”

說著，畢恭畢敬的將腰牌還給趙虎，安排其他士卒頂上自己的缺。

隨後便在前面引路，帶著眾人入城，朝著錦衣衛駐地走去。

他剛剛離去，便又有一人換個方向朝城內狂奔，去尋城主彙報。

那人領著左道等人來到靠近城中的一處衙門。

衙門口有兩人守衛，見到此人帶著左道等人前來。當即上前道：

“爾等何人？來我錦衣衛衙門作甚？”

領路計程車卒連忙開口道：“這位大人，這幾位是從京都那邊來的大人，說要來此任職。”

聽到士卒開口，守門之人互相看了一眼。

而後連忙上前行禮道：“敢問大人可是京都來的左千戶？”

左道聞言，開口道：“你們知道我？”

其中一人開口道：“回稟千戶，半月前朝廷的信隼便到了衙門，故此我等知曉大人即將來臨崖城任職。”

左道微微點了點頭，京都那邊的動作倒是迅速。

應該是自己剛剛出城，那邊便派遣信隼傳書與此，告知自己即將任職的訊息。

他翻身下馬，讓趙虎牽著馬，帶著眾人便進了錦衣衛衙門。

上次臨崖城向京都傳信時所言。

整個幽州錦衣衛損失慘重，除了鎮守的千戶死去之外。

一州之地，錦衣衛副千戶只剩下了一個，百戶三個，試百戶七個。

整體加起來，也不過三百人左右。

偌大一個幽州，只剩下區區三百錦衣衛，其中兩百多都是最為普通的力士和校尉。

所以自己剛剛申請外派鎮守一州，便被派到了幽州。

不僅升了千戶，還有著尋常千戶沒有的任免權。

更是可以從京都帶人走馬上任，以補充幽州職缺，可見此地損失多嚴重。

眾人剛剛走到院中，便見到一個面色蒼白的中年人走來。

來到近前，衝著左道行了一禮，開口道：“卑職杜萬山，見過千戶大人。”

領路的錦衣衛低聲道：“大人，這位是我們杜萬山副千戶。”

左道上前，看著面色蒼白的杜萬山，開口道：“杜千戶受傷了？”

杜萬山勉強笑笑，擺手道：“區區小傷，何足掛齒，大人請隨我入大堂。”

左道聞言，跟隨杜萬山一同進入大堂之中，坐在首座。

杜萬山看著左道帶來的張龍和趙虎等人，不由的微微皺眉，眼底閃過一抹失望之色。

他原本以為，這位敢來幽州打拼的京都千戶，至少帶一些得力干將。

可從僅僅帶了兩個試百戶，以及十個總旗。

這位怕不是在京都之中得罪了人，來此地送死的吧？

他上前檢視了一番任職文書，而後才開口道：“啟稟大人，如今衙門之中只剩下在下和幾個總旗，其餘百戶和試百戶則是帶人前去各地除妖了，他們暫時無法回來見大人，還望大人見諒！”

左道聞言，看了杜萬山一眼，道：“相比起他們，我更想知道杜千戶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杜萬山聞言，苦笑道：“卑職身上的傷，都是一些老毛病了，是當年和李千戶駐紮十萬大山時，被妖邪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