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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慶簫被發現昏迷已經是5個小時以後了,他一直也沒從房間裡出來,朱鷂敲了好幾次門都沒有聽到回應,只好推開門檢視,這才發現孟慶簫受傷昏迷了。
朱鷂給孟慶簫請的醫生根本治不了孟慶簫身上的病,他甚至連病因都查不出來,被逼無奈之下,只好請動了景工。
當景工過來,已經是7小時之後了,他給孟慶簫檢查完身體之後,眉頭緊皺,感覺自己來晚了,如果他能早一些過來,孟慶簫的病不會這麼嚴重。
“從他的身體受損程度來看,他昏迷過去至少有兩光輪了,你們怎麼會發現得那麼晚?”
紅沒有說話,她現在每天都出去鬼混,只有休息的時候才會回來,誰也不知道她去幹什麼了。
清越羞愧難當,她被孟慶簫要求不能做任何事情,所以現在就沒有關心過孟慶簫的生活起居。
朱鷂解釋了幾句,景工嘆息,他也知道不能埋怨這個姑娘,他忍不住去想,如果清越依然雙臂健全,這種事情絕對不會發生,因為清越作為孟慶簫的貼身女僕,走進他的臥室是不需要敲門的,她一定可以更早發現孟慶簫。
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嗎?
算命的人最信命,景工感覺這裡面的因果真是老大了。
孟慶簫的身體裡面現在是一團糟,失去控制的兩股力量,在他體內像火災一樣肆虐,把大部分細小經絡都燒沒了。
這已經不是斷開那麼簡單了,斷開的經脈還可以利用能量的療傷效果接續,他是直接燒沒了,而且是能量暴動燃燒。
“國師,現在大人是什麼情況?”趙哲忍不住詢問道。
“他體內有兩股完全不同的能量,全都失去了約束,按照正常的情況來說,他早就因為能量爆炸死掉了,現在還沒死,也只能感嘆他的肌體防禦強大了。”
“那有辦法救治嗎?”
“難,就算救回來也是全身癱瘓,恐怕也就只有一個腦袋能動了。”
“啊!”眾人齊聲驚呼,他們都沒想到竟然這麼嚴重。
“如果一開始就發現,或許還能挽救,現在太晚了。”景工再次嘆息。
趙哲說道:“聖盃可以救他嗎,我去朱雀幫借聖盃!”
景工搖頭:“聖盃的作用有限得很,它是保命神器,不是救命神器。”
景工接下來解釋了聖盃的效果,和民間傳說的完全不同,一個將死之人,可以透過飲用聖盃裡的水,爭取多活300光輪。
在這300光輪的時間內,你可以採取任何方式醫治,聖盃保你不死,可是如果你的手段無效,過了300光輪,你就必死無疑,再喝聖水也沒有任何作用。
清越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對景工磕頭道:“國師,求求您救救主人,無論他變成什麼樣子,我都願意陪在他的身邊,照顧他一輩子。”
“你起來吧,他是我徒弟,我自然是要救的。”景工的聲音平淡,沒有一絲起伏,“他或許已經成不了絕世武者,但是做一個學者還是沒有問題的,只是,他也要和我一樣,從此坐輪椅度日了。”
景工內心的悲哀不比任何人少,一是難過於徒弟的身體,二是對他返回祖地的希望產生了懷疑。
孟慶簫已經成了這個樣子,他們還有機會返回祖地嗎,先人對於孟慶簫的預言還能夠實現嗎?
景工採用金針度穴的方式幫助孟慶簫疏導體內的能量,這些其他人全都束手無策的恐怖災難之源,在景工的手下彷彿無比順從的乖寶寶,他一點一點地把孟慶簫體內的能量全部疏導了出去,最終一點不剩。
孟慶簫的體內終於恢復平靜,彷彿噴發中的火山把所有的能量全部耗盡了,最終連一點餘燼都沒有留下。
清越主動提及,是否需要雙修來助他療傷,但是被景工否決了,雙修的前提是雙方體內都有能量,而且體內至少有一部分經脈正常,二者缺一不可,但是現在孟慶簫一樣都不滿足,雙修療法已經不再適用於他。
“讓他靜養一段時間吧,等他體內的傷勢恢復得差不多了再喚醒他。”景工提醒道,“因為經脈全毀,體內的能量缺失,他的肌肉會不可避免地發生萎縮,我需要你做一些事情來幫助他緩解這種症狀。”
“請儘管吩咐。”
“我會給他開一副藥浴的方子,你按單抓藥,每隔30光輪一次,使用溫火煎熬3光輪,然後倒進浴桶裡,讓他在裡面浸泡,只露出腦袋,直到把藥力徹底吸收為止。”
景工遲疑了一陣說道:“靠他自己吸收恐怕會很慢,如果你想快一點,可以和他一起跳進浴桶裡,用你的元力幫助他催發藥力。”
“奴婢明白了,我會全力幫助大人的。”清越答應,這點小事對她來說不算什麼。
“這不是重點。”景工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沒說,“算了,你到時候自然會明白的,如果你不願意做,我也不會怪你。”
景工離開了,留下一張方子和一臉莫名其妙的三個女人。
直到朱鷂把藥抓來,他們開始煎熬的時候,三人才終於明白景工的意思。
也不知道是哪一味藥導致的,這藥浴湯實在是太臭了,隔著兩裡地都令人作嘔。
紅早就受不了,溜之大吉了。
朱鷂也不得不用溼毛巾捂住口鼻,可是即使是這樣也忍受不了,很快就吐了。
清越陪著朱鷂一起吐,直到把胃裡的食物全部吐完之後,她終於忍了下來,她還是決定要幫助孟慶簫催發藥力,因為現在孟慶簫是昏迷的狀態,除非用繩子和木棍把他吊在木桶裡,否則他根本坐不住。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一個月,據紅所說,孟慶簫和清越都醃入味了,他們就算是每天使用香湯沐浴,無法掩蓋身體上的臭味。
不過此時清越已經聞不到了,她還有一絲小慶幸,別人她管不著,她自己總算不用再受這個罪了。
哪怕孟慶簫每天處於昏迷狀態,吃喝拉撒還是要解決的,清越毫不嫌棄,她就像小媳婦似的,每天和孟慶簫同床共枕,像伺候嬰兒一樣伺候著他。
景工每隔幾天就會來一趟,幫助孟慶簫檢查身體,他聞著清越身上的惡臭味,心裡面對這個姑娘越來越滿意。
“他的肌肉沒有出現萎縮的現象,這都是你的功勞。”景工讚賞地道。
清越也對那股令人噁心的臭味表示過疑問,景工並沒有隱瞞,他告訴清越,那是一種名叫苦海花的根莖所散發出來的味道,它雖然很臭,卻是這副藥浴湯裡面必不可少的一味藥材,可以啟用孟慶簫肌體的活性。
“你不用擔心,這種臭味是可以去祛除的,有一種叫做午夜藍的植物可以完美祛除這種臭味,我那裡剛好還收藏著一株,等到將來你有需要了,我就把它送給你。”
午夜藍,一種絕種的植物,據說是當年徐福從祖地帶過來的種子,他試圖在這裡繁殖,但是隻成活了幾株,而且始終也沒有開花結果,後來就滅絕了。
清越恰好聽說過這種植物,知道它有多麼的珍貴,她看著孟慶簫,主人還沒用呢,哪有她的份?
“呵呵,不用擔心,雖然只有一株,但是足夠你們兩人使用了,我會教你使用方法的。”
“謝國師。”
一個月後,孟慶簫體內的傷勢恢復得差不多了,景工過來幫他檢查,認為可以喚醒他了,於是輕輕一拍他的腦門,利用精神力刺激他的大腦前額葉,終於使孟慶簫從昏迷中清醒過來。
“徒兒,師父的醫術不精,無法幫你徹底恢復,現在只能寄希望於祖地的醫療科技了,希望你口中所說的那種醫療艙可以幫到你。”
景工稍微安慰了幾句就離開了,他知道孟慶簫需要時間來適應,此刻最好還是讓他靜一靜。
清越也沒有說話,她就在一旁靜靜地陪著他。
孟慶簫自從醒過來就始終一言不發,因為他在看小戴給他錄製的影片,他看到了整個過程,從他昏迷一直到他清醒,他眼中那個獨臂的姑娘,哪怕被臭氣燻得一再嘔吐,可是抹乾淨嘴巴之後還是繼續幫他熬藥。
兩具赤條條的身體坐在藥桶裡,孟慶簫的身體軟得完全沒有任何支撐性,清越不得不從後面抱住他,而且她只有一條手臂,顯得很不方便。
拉屎和撒尿是最羞恥的事情,他多次把床弄髒,清越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幫他清理。
孟慶簫很快就哭了,兩行淚水自眼角流出,他是感動的,這姑娘的恩情,他這輩子都無法報答了。
“不要傷心,你一定會好起來的。”清越幫他擦掉淚水,輕聲安慰道。
“這些天,辛苦你了。”
“清越不辛苦,只要能夠陪著大人,清越就不辛苦。”
“你先去歇會吧,讓我一個人靜靜。”
整個過程孟慶簫已經瞭解了,他再也沒有想到,自己就是胡思亂想了一陣子而已,竟然會發生這種可怕的事情。
“小戴,你不是一直在監控著我的身體狀況嗎,你可分析出來什麼東西?”
“對不起先生,沒有超級計算機的幫助,我的能力很有限。”
“什麼資料都沒有得到嗎?”
“是有一些異常資料,但是憑藉戰甲裡配置的儀器,很難進行細分,我當時並沒有監控到你的體內發生了危險,直到你吐血昏迷,才有一些異常指標出現,但是那個時候我已經無法提醒你了。”
小戴把他當時監控到的資料調出來給孟慶簫看,這是一段類似於紅外掃描的影像,畫面中呈現的是他的能量流動情況,乍一看,和他平常修煉的時候並沒有什麼變化,正是那些能量才保證了他的力量源源不斷。
小戴畢竟只是一個人工智慧,雖然許多資料方面的事情,它都能輕鬆搞定,但是複雜的問題推理,還是要依靠人腦才更有效率。
孟慶簫一遍又一遍觀看的畫面,終於發現了一些苗頭,那些引發暴亂的能量顏色是不對的,雖然差異極其細微,但是孟慶簫依然注意到了。
他的真實實力只有神元境二段,雖然對於神元境一段的武者而言,神元境二段的武者體內擁有的能量堪稱恐怖,但是對於至尊境的武者而言,神元境二段武者體內的能量,連九牛一毛都不到,這是境界上的絕對差距,是難以逾越的鴻溝。
他體內這些恐怖的能量,是不屬於他自己的,這是符節給他的,如果沒有符節的壓制,他是不可能駕馭這些能量的。
那麼問題就來了,符節有沒有可能存在問題?
它到底是透過什麼機制來幫助其持有者提升一個大境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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