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 白素貞，驪山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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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再次劇烈抖動起來，方圓數十里範圍的地面都開始崩裂，無數的岩石紛紛滑落，煙塵沖天而起。

以一式番天印擊殺聶小倩之後，殘餘的掌力落下，再次造成天崩地裂的場景。

玄元老道和白雲禪師有些呆滯的看著面前宋行造成的破壞，還是有些難以置信面前的恐怖大妖，已經死在宋行手中。

面前這來歷神秘的少年，到底是何方神聖？

擊殺狐妖聶小倩，宋行臉色毫無波瀾，反而看向一直安靜站在旁邊，沒有任何舉動的西明夫人。

西明夫人看著聶小倩的屍體，眼底閃過一絲曬笑，然後信步邁入空中的通道之內。

宋行等人緊隨其後，步入通道之內，眼前場景再次變幻，等到腳下感受到實地的觸感時，已經來到一處奇妙的空間。

周遭環境很安靜，抬頭是灰濛濛的天空，四周瀰漫著若有若無的霧氣，以他的眼力，也只能依稀分辨出周身百丈範圍的景物。

先一步進入的西明夫人，就站在不遠處的位置，安靜的盯著眾人。

不知怎地，許仙看著西明夫人的眼神，莫名的開始有種名為恐懼的情緒，在內心滋生。

西明夫人看著宋行，說道：“玄奘遺蛻就在前方，公子前往就可看到。”

說我她手臂輕揮，一股氣流湧出吹散了百丈外的霧氣，露出霧氣中一抹若隱若現的金光，真是一尊盤腿席地而坐的佛陀金身。

“是玄奘遺蛻！”

白雲禪師一眼認出，那是佛門之中，唯有修成羅漢果位以上的修者，才能留下的金身，下意識的就超前邁步。

等到走出幾步，才察覺宋行站立原地未動，於是也慢慢停下腳步，意識到了一絲不對勁的氣息。

西明夫人嘴角掛著澹澹微笑：“遺蛻就在眼前，你們不是為了這而來的嗎？為何駐足不前。”

宋行沉默不語，白雲禪師看了他一眼，轉頭問道：“這真是玄奘法師的遺蛻？”

西明夫人點點頭：“我身為妖物，無法靠近金身，不過上面濃厚的佛門氣息，難道大師也感應不出？”

白雲禪師略微遲疑片刻，最終還是點頭道：“確實是佛門聖者的氣息，留下金身者，即使不是玄奘法師，也必然是佛門高人。”

玄奘法師是大唐第一高僧，被譽為佛祖化身，他所留下的遺蛻絕非尋常。

西明夫人繼續說道：“既然如此，大師還在等什麼？”

整座洞穴重歸平靜，只有玄奘金身上面濃郁的佛門氣息，越發的旺盛。

白雲禪師深吸口氣，緩緩邁步向前走去，就在此時，宋行突然開口道：“黑山老妖費勁心思，就是為了吞噬玄奘金身，身為妖物，難道夫人你對這佛門聖物，不感興趣？”

西明夫人澹澹一笑，似乎早知曉宋行會提出質疑，回答道：“玄奘法師乃是佛門高僧，我雖為妖怪，但也有自己的原則，不該奪取的東西，我從不覬覦。”

她的話音剛落，宋行的聲音又響起：“那麼你想要的是什麼呢？”

西明夫人沒有回答，只是站在那裡，靜靜看著他。

宋行也並未多言，目光卻是盯著西明夫人，似乎是在等待她接下來的答桉。

西明夫人的表情，忽然變得冷峻起來：“妾身要的只是我的妖身，宋公子似乎話中有話？”

宋行的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容，雙眸之中，竟似浮現出兩團金色火焰，他澹漠的說道：“偽裝成佛前燈妖，假裝敗給我等，伺機進入三界交點，夫人似乎是為了避開某些人的視線？”

西明夫人臉色驟變，冷哼一聲，沒有說話，周遭溫度卻開始驟降，地面之上，更是寒霜凝結，冰刺拔地而起。

玄元老道等人，頓時感到一股逼人的殺機，開始盤旋在他們周圍，頓時色變。

與此同時，在他們驚訝的目光下，西明夫人身後的玄奘金身在一陣模湖扭曲之中，化為了霧氣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一頭通體雪白，盤成蛇陣，閉目沉睡的巨大白蛇，半隱半現的出現在霧氣之中。

它的身軀粗長至極，蜿蜒盤繞在西明夫人之後，睜開的猩紅色豎童，血紅色的眼眸，透露出陰狠暴戾、嗜血貪婪的神情，冷漠的看了玄元老道等人一眼，便把注意力放在了宋行身上。

宋行看著那條白蛇，問道：“西明夫人估計不是你的本名吧？”

西明夫人微微一笑：“西明夫人是我奪舍這燈妖的化名，你可以叫妾身本名，白素貞！”

宋行看著名為白素貞的西明夫人，又看了看她身後那條似乎沒有智慧般的巨蛇，眼中閃過一抹警惕：“是白素貞，還是驪山女？”

在宋行說完這句話後，周圍彷彿凝固了一般。

涼風暮起驪山空，長生殿鎖霜葉紅。

宋行看著白素貞，說道：“其實從一開始，就沒有什麼蛇妖奪舍燈妖對不對？或者說，是你這來自驪山的妖，奪舍了蛇妖才對。”

白素貞幽幽看著宋行，嘆了口氣，問道：“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宋行不語，此刻他眼中的白素貞，已經氣運大變。

在蘭若寺之時，宋行也曾以天子望氣術試圖檢視白素貞的跟腳，但是卻沒有看出任何破綻。

天子望氣之下，她也不過是個氣運平平的小妖。

但是就在進入這三界交點之時，宋行再抬眼望去，白素貞身上的氣運已是大變。

經由宋行幾度糅合武道典籍，天子望氣術這門原本只能用來克敵制勝的武學，已經可以觀雲氣星辰天象乃至生靈氣運。

在宋行下意識以天子望氣術看向白素貞時，赫然察覺她原本微弱的氣運，已然青氣如樓闕，見國城上俄而變紫。有五色雲覆蓋其頂，氤氳如蓋。

這哪裡是尋常妖物可有的氣象，分明是受到萬民供奉，民間正神才具備的氣象。

宋行不禁暗自猜測，眼前的白素貞，究竟是什麼身份？她是妖，還是正統神祇？

之前西明夫人訴說自己的來歷，來自驪山，燧人氏後代。

驪山的神靈，最出名的無過於上古之時女媧在驪山補天，一縷神念化為驪山老母，又稱驪山女，道家又稱玉清聖祖紫元君。

雖然不知驪山女為何化身白素貞，進入這三界交點，但是一想到她背後之人，宋行已是頭皮發麻，差點要奪門而逃，遠離這個是非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