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降臨明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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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末年，水旱成災，赤地千里，瘟疫肆虐，連年的天災讓這個本就搖搖欲墜的王朝更加雪上添霜。

關內，成千上萬的飢餓人民起來造反，農民起義此起彼伏，其中尤以“闖王”高迎祥、“闖將”李自成率領的起義軍聲勢最為浩大。官兵屢剿不盡，反而助長了二人氣焰，隱隱已有燎原之勢，中原告急！

關外，建州女真崛起，皇太極子承父業，收攬漢人入仕，勤練兵馬，屢次寇關，東北告急！！

寰球之內，歐洲國家積極發展航海業，殖民地遍佈四大洋，荷蘭海賊趁明朝疲弱，強佔臺灣，海防告急！！！

時值民族危亡，神器有易主之危，中原有陸沉之險。

值此危難之際，一個在當時人看起來怪模怪樣的小男孩卻正倚在一棵歪脖子樹下避暑捱餓。

男孩短髮，不蓄辮，身穿奇裝異服，臉色發白，嘴唇皸裂，眼睛微微半睜以示清醒。

“奶奶的，那幫傢伙究竟什麼時候聚會啊，我快餓的嗝屁了。”男孩不經再一次抱怨起來。

這已經是他到這個世界的第三天了，粒米未盡，肚子早就餓的連交響樂都奏不起來了。

男孩名為楊錚。沒錯，就是和《七種武器》中的主人公之一同名的那個楊錚。

若問楊錚為什麼會來到明末，時間還得倒回到他前世的某個週末。那時的楊錚閒來無事，正在圖書館內閱讀武俠小說。

“搞什麼？《火併蕭十一郎》真是出自古龍之手？怎麼和前作差了那麼多？好好的武俠，怎麼變成了虐戀情深的苦情戲？”楊錚不滿的將手中小說插回原處。

楊錚從少年起就喜歡閱讀武俠小說，算是半個武俠迷，金古黃粱溫的作品也算看了不少。今天閒來無事，就又來圖書館瞻仰大師筆墨。

嗯？就在楊錚放回書籍後，夾層中的某本不知名讀物引起了他的注意。

這本簿冊樣貌古樸，側身沒有圖書館應有的數字標號。

“怎麼回事？難道是哪個借書的笨蛋把自己的書誤放到了書架裡？這也太不小心了吧。”

出於好奇，他伸手抽出了那本簿冊。書冊較為陳舊，看起來有些年頭了，摸起來有那種陳年老書獨有的乾脆感。

更為奇怪的是，書冊正面沒有印字，但卻留有空白，像是故意如此，留待後人填寫一般。

古里古怪！楊錚產生了好奇，把書冊翻開看了看。

結果令人大失所望，書頁盡數空白，空無一字，更不用說圖畫。

這算什麼？惡作劇？圖書管理員難道沒發現這本“外來者”？

就在楊錚打算把書帶到圖書管理員那裡時，異變發生了。原本留有空白的書籍正面突然開始發起金光，幾個燙金的大字隱約填滿了空白處。

楊錚眉頭一皺，發現事情並不簡單。燙金大字幾經變化，由金文變為篆書，再依次變為隸書、草書，最後變為他熟悉的楷書。

只見薄薄的書冊上面印有四字，曰：

“大道殘卷。”

楊錚心頭一震，雖慌不亂，面色如常，悄悄走至無人看見的地方，再一次翻看起來。

這次的書冊裡不再空白，自他翻開的第一頁緩緩變化出發光小字。

只見書上寫到：“你是願意做流星？還是願意做蠟燭？”

這是在問我嗎？楊錚想了想，以指作筆，緩緩寫下他的答案：

“願做流星，剎那光華！”

他的答案漸漸出現於書冊中，其後又出現數行小字：

“流星的光芒雖短暫，可是那種無比的輝煌和美麗，又豈是千萬根蠟燭所能比得上的？”

這下楊錚明白了，這段話是出自古龍的作品《三少爺的劍》中三少爺的父親謝王孫詢問燕十三時的旁白。

隨後他翻開第二頁，只見又一行小字：

“心往何處？”

又是一個問題，倒不如說這本書是在考校楊錚。

他思索片刻，再次給出了他的答案。只見他題詩寫到：

“天下風雲出我輩，一入江湖歲月催。皇圖霸業談笑中，不勝人生一場醉。”

仗劍江湖，方為平生所願！寧為一天俠，勝打十年工。

他隨即翻開第三頁，又是一個問題出現：

“何以行江湖？”

這次楊錚沒有絲毫猶豫，他心中早有了答案：

“以仁，以暴，以俠。”

人以善待我，我以仁報之；人以惡待我，我以暴敬之；人以義待我，我以俠饋之。

天道有常，善惡有報，為心為己！

待楊錚答畢，書冊金光閃動，遍覆全身，楊錚與書隨之消失不見。

當他再次睜眼，就已經身處這個亂世了。他變成了自己七八歲時的樣子，衣服樣式也是曾經穿過的。

起初他也不知這是地方，是什麼時候，後來偶然間偷聽路過的行人談話，說什麼闖逆又流竄到哪個地方作亂，方才明白自己到明末了。

說實話，楊錚知道這個事實後真心覺得糟糕，明末可是出了名的不好混，指不定哪天不留神就給人剁了當盤菜，嘎嘣嘎嘣吃了。

這可不是楊錚誇大其詞，而是明末就這麼殘暴。由於連年水旱，導致糧食減產嚴重，很多地方斷糧日久。老百姓沒糧食吃了，就開始吃田鼠，挖野菜，啃樹皮。到最後連樹皮都沒得啃了，就只好吃人了。

父吃其子，夫枕妻骨，易子而食，不忍卒睹。

白骨露於野，千里無雞鳴。生民百遺一，念之斷人腸。

他這三天也不是一直待在這，之前肚子餓的時候也出去找過食物，但當他看到客棧的老闆在那磨刀霍霍時，心中不由得一慌。

也許是他多心，但他總覺得老闆望向自己的眼神綠油油的，好似林中的野狼盯著自己的食物。而自己就如同一隻跑動的大盤雞，隨時都有送命的危險。

不等老闆回答，他撒丫子就跑，就好像身後有惡鬼在追，連一隻鞋子跑丟了都沒感覺。

行走江湖，謹慎為好。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自己不過一幼齡稚子，萬一真有人起了歹念，恐怕最後連骨灰都沒得燒。

隨後的時光他就躲在這小路旁的山林間，也越發肯定了自己之前決定的正確性。不說其他，就這麼一條林間小道，三天時間內發生了十二次搶劫，兩次火併，三次拋屍，屬於是夜之城見了都要說一句慚愧的地步。

不過楊錚倒也不是一無所獲，這兩天的行人中總是有人反覆提到一個名字，一個組織，一個地點。

“明末、廣東、督師、山宗、祭祀活動，原來是碧血劍世界。”楊錚眼睛一亮，開始了思考，只要是自己熟悉的世界，那就大有可為。

從這些人去往的方位以及人群的密集程度來看，祭祀地點離自己很近，而且就在近日召開。

生逢其時，生逢其事，楊錚覺得自己有利可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