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神仙心願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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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城，夜不眠商K，999包房。

“來，讓那個張瀟給大家表演一個吹瓶！”

一個胖子坐在沙發上，摟著左右兩側衣著清涼的包房公主，呲著黃牙對著坐在沙發尾端的張瀟命令道。

“曾哥，我的確喝不下了。要不咱先看看合同？”張瀟手裡拿著一瓶啤酒，忍住胃裡作嘔的衝動，面露苦色，另一隻手努力攤開自己帶來的合同。

話音未落，胖子直接起身，直接將合同扔在了地上，肥大的肚子呈現波浪型的律動，從酒桌上再提出一瓶白酒，對著張瀟惡狠狠地說道。

“張瀟，這單老子可以籤，把這瓶白酒一口悶了。否則我立馬告訴你們領導。懂？”

身邊的姑娘們立馬捂嘴大笑，看著熱鬧，花枝亂顫。

胖子頓覺臉上有光，嘴角一斜，推了一個女孩站在面前，要她將雙腿張開。

“或者，你從這些美女的胯下爬過去，爬一個叫一句媽媽？這可是在賞你。”

“哎呦，這個好，那曾哥就當爸爸~”原本坐在沙發上的女孩們紛紛站了起來，本就是底層人物，這一下有了一種翻身把歌唱的快意。

曾哥笑得肥肉亂顫，就這樣盯著張瀟，任由那些女孩肆意地嘲笑，羞辱張瀟。

歌聲震耳，屈辱感，無助感襲上心頭！

張瀟拳頭越來越緊，牙根緊咬。

他當然想拒絕！

但一想到醫院裡，自己先後患癌的父母還在等著醫藥費做手術，若是這一單生意黃了。

他們的生命便宣告結束。

這時候，張瀟的電話鈴聲突然響起。

他趕緊拿起手機，難得的喘息機會，對著自己的客戶說道。

“曾哥，我可不可以接個電話。”

曾哥輕蔑地瞧了張瀟一眼。

“行，我倒要看你玩出什麼花。”

張瀟連忙躲進包房的廁所，電話是自己的媳婦打來的。

他看了看鏡子，用水澆了澆臉，接通了電話。

“喲，張瀟，很瀟灑嘛？早上給你的離婚同意書簽了嗎？”

張瀟止住了胃部作嘔的衝動，誠懇道。

“恬恬，這件事情往後再談，我在聊工作。”

“工作？你不是在KTV嗎？我都聽到一群騷婊子的笑聲了。

可笑，你那些臨時工作賺了什麼錢回來了。你還有個堪比無底洞的爹媽。一直不死，還花錢。”

張瀟被她的話驚呆了，他只覺得全身血液都瞬間衝到了頭頂。

之前只是對自己愛答不理，現在這一席話，無疑打破了自己對愛情的幻想。

可事情沒完，電話那頭輕蔑一笑說道。

“趕緊滾回來籤離婚協議，你淨身出戶，並且賠償我二十萬的青春損失費，這事就算完了。否則明天我就去給你爸媽辦出院手續，死也給我死得便宜點。”

電話那頭，還在不停地說著抱怨著。

“小綠書上，像我這樣的，沒有八十萬也有五十萬，我是看你人比較老實而已。”

“賤人，閉嘴！”

在酒精和憤怒雙重作用下的張瀟爆發了。

“馮恬恬，兩點，一，婚可以離，錢一分沒有，第二，如果動我爹媽一下，我要你命！”

一直以來溫順得如同綿羊的張瀟講出這些話，令電話那頭突然啞火。

張瀟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一腳踹開了廁所的房門，巨大的響動讓房間內的小姐和胖子紛紛側目。

“我日你媽！你小子發什麼瘋。趕緊過來鑽褲襠，小姐姐們都等著呢。”

張瀟走過去，從酒箱中拿出一瓶啤酒，掂了掂，站在了曾哥面前。

“你再說一遍。”張瀟平靜地說道。

曾哥伸出手指，推了一下張瀟的胸口，輕蔑道。

“我日你……”

話音未落，只聽啪的一聲。

“你媳婦有沒有說過你胖得像頭豬。”

啤酒瓶砸在了胖子的頭上，應聲碎裂，他的肥臉褶皺裡塞滿了酒沫和玻璃殘渣。

痛苦地抱頭摔倒在地上，哎呦直叫。

房間裡的女孩們紛紛尖叫著，朝門口處瘋狂逃跑，卻被目光冷漠的張瀟擋住了出口。

“去那邊站成，腿張開。去！”

看著手裡拿著啤酒瓶碎片的女孩們，又紛紛退到一側。

站成一排，哆嗦著將腿張開。

電視裡，正在播放著“我想要怒放的生命……”

張瀟站在曾哥面前，啤酒瓶在他的肥臉上劃過，“現在，馬上，鑽過去。然後一人喊一句媽。”

“張瀟，你知不知道這樣做，會讓你一無所有！”

曾哥還打算威脅道，卻被張瀟一腳踹翻。

張瀟坐在旁邊的沙發上，目光從未有如此清明。“我本來就一無所有，爬，否則……”他湊過去，用尖銳的碎片對準胖子的眼皮，“你也什麼都沒有了。”

說完，胖子哭喊著，也不管臉上的傷，連滾帶爬地從女人們的胯下爬過去。

“沒喊媽，再來一次。”

所有人都在哭，哭花濃妝的陪酒公主們，一個比一個醜陋。

“媽……哎呀……媽。”

張瀟將破碎的啤酒瓶隨手一丟，手在哆哆嗦嗦的胖子名貴的西裝上擦了擦，然後面無表情地走出了包房。

這並不是他人生做過最瘋狂的事。

活著才是。

他很清楚，就算不這麼對他，這個單子自己也籤不下來，他只是利用自己取樂，當成了一個冤大頭罷了。

那個胖子也不會報警，自己跟他這麼久的業務，他的黑料自己早有掌握，必然不敢貿然行動。

從KTV的後門離開，眼前昏暗的小巷子，汙濁的地面，倒映出霓虹閃亮的各色招牌。

尋到一處拐角，順著牆壁蹲下。

再次化身為城市中，渺小的存在。

忽然，他想到了什麼。從包裡摸索出一枚徽章。

這是他前幾日，陪客戶到道觀上香的時候撿的。

造型精美，通體金色，上面繡有一朵祥雲。

張瀟將它放在手心，雙手合十。

“如果真有神，能不能睜眼看看我們這些掙扎活著的人！”

一陣強光一閃而過，張瀟聽到尖銳的蜂鳴聲在耳邊閃過。

再次張開手，卻突然發現原本夾在手心中的硬幣不見了蹤影。

取而代之的，是掌心中若隱若現的金色雲紋！

一道激靈，一連串的資訊出現在眼前。

【張瀟（見習者）

心願單：五天之內，找到王大霖。

心願釋出者：南極老人星

心願單獎勵：千年壽元（可自由分配）

懲罰程度：一星

聯絡方式：請點選】

這是什麼？

張瀟瞪大了眼睛，他多次確認，只需心念所想，能隨時將這些資訊收回喚出。

目光看向聯絡方式，念頭剛起，便覺得手心一熱，張瀟居然能聽到一道縹緲的聲音在四周響起。

“小友。”似近似遠，但聽得真切。

“你是……南極老人星？等等，壽星？”

“哈哈。”那道聲音傳出愉悅的動靜。“小友，無量壽福，天道憐憫，老夫終於排在諸仙前面先行請願成功。”

張瀟神情一喜，連忙著急得說道。

“壽星在上，我許個願！能不能……”

“停……切莫再說，因果太大，老夫可頂不住天道責罰。小友，老夫還得需要你幫忙。”

傳說中無所不能的神仙居然要讓自己幫忙。

“我能做什麼？”陳瀟皺眉問道。

“只是老夫運氣好，用了點手段搶在了前面。我們都……錯事……”壽星的聲音傳來，後面隱隱約約聽不清楚。

壽星道，“果然還是有天道阻擋。小友，待你完成老夫的心願單，老夫自會給你解釋其中緣由。”

張瀟沒來由地有些火氣，平日裡，求神拜佛是求個心理安慰。

結果你還真存在的話，那就另說。

自己慘的時候，沒神管，沒神理，現在要自己幫忙？

“得加價。”張瀟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