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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乾撇了老高一眼,不悅道“老高吶,如果最近忙不行的話,你可以申請致仕,畢竟你年紀也不小了。”
高御史內心大驚“公子,我,我這段時間好像也沒犯什麼大錯吧。”
楊乾看著他,用手指在高御史鼻子上這麼一劃“朝賢的詔令你有什麼資格看?”
高御史一拍腦袋,剛剛還雲裡霧裡,現在一聽卻是明白了,郡守怕是在埋怨自己,沒有及時把朝賢的資訊透露給他。
“大人,這是卑職的錯,沒有第一時間就把訊息送到你手上。”
“唉~~~”
看到一臉惶恐的高御史,楊乾內心一陣好笑“罷了,我在莊子外面造了房子,用以接待尚國使者,你要保證尚國的隨行人員不能看到郡城裡面場景。”
老陳笑道“放心,此等事情我一定給大人辦妥。”
幾人酒足飯飽後,就帶著眾女回去了。
這些人又不認識,主要就是見識見識場面,順便打個秋風,自己還沒見過古人是怎麼結婚的。
楊乾回到莊子裡面後,飛快的前往新造的接待館,不是去檢視工程質量,而是檢查著監控的位置。
裡面的格局無非是正常的形式,一般聊天無非是在內堂,大廳之類的地方。
比如說內堂,大廳,從附近的房子裡面就可以潛入下面監聽,而接待館裡面的人卻無法發現牆壁裡面或者下面的人員。
甚至有些地方不方便人員駐足的,已經安裝上純銅的管子,用以監聽這些人的講話。
“老陳,挺厲害啊,造的速度快,連隔間也造的這麼漂亮,下面居然還墊了一些麻布,用以減輕腳步聲音。”
“這是張小娘的水泥立的功勞。”老陳一臉的笑意,能得到公子的誇獎,是他最喜歡做的事情。
楊乾摸了摸建築,牆壁,眉頭一挑“怎麼說?我看接待館不像是水泥造的。”
“以前我們是用紅磚或者是青磚,但有次張小娘說這兩種轉頭浪費煤炭和木炭,所以讓我們製造水泥磚。”
“接待館是水泥磚造的,不光堅固,還非常耐用,速度也快,不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無法把整個接待館造出來。”
“好,吩咐下去,莊子裡面的佃農這段時間不要往這邊來,如果有陌生人問長問短就說什麼都不知道,明白嗎?”
“放心,公子,我還會讓新來的尚國奴隸和尚國流民離的遠遠的。”
楊乾給了他一個孺子可教的表情,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自己本身掌握主動權,又按住所有訊息,此舉必然讓尚國使者訊息不暢,有利於自己的獅子大開口。
回到莊子裡面的府邸後,張雨夢開始坐在沙發上發呆。
“唉,怎麼啦?發什麼呆?”楊乾拿起一個橘子剝了起來。
張雨夢猛然灌了幾口水,搖搖腦袋,吐槽道“我是真的弄不懂,那個老吳都五十來歲,那個新娘子才15歲,真的是作孽啊。”
楊乾砸吧了下嘴巴,笑道“你真是鹹吃蘿蔔淡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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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的家務事跟你有什麼關係嘛,而且老吳人不錯的。”
“人不錯?這麼大隻牛,吃這麼嫩的草也好意思下口。”想到脆嫩嫩的女孩,張雨夢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當親眼所見後,張雨夢感覺三觀震裂,最噁心的是,那15歲的小姑娘居然還一臉嬌羞的表情,真是受不了。
“我跟老高打聽過了,那女孩的阿爹跟老吳是至交好友,但兩口子死的早,掛了之後,沒多久,就被她阿爹那邊的親戚吃了絕戶,值錢的東西都被分光了。”
“要不是老吳接濟,這女孩估計早餓死了,被老吳夫妻養大,婚宴上你也沒有看到老吳的老婆。”
張雨夢迴想了一下,搖頭道“沒有。”
“那是她身體不好,長期臥床,所以老吳也沒有子嗣,萬一什麼時候,老吳咯嘣一下過去了,那被吃絕戶的就是老吳。”
“所以那女孩為了報恩,主動求老吳納妾,老吳的正妻也同意,畢竟是看著長大的。只要能給老吳生個一兒半女,至少家業不會被別人吞了去。”
張雨夢鬱悶道“這根本就不是愛情,這種婚姻不會幸福的。”
楊乾捂著腦袋,搖搖頭,自己已經漸漸習慣這種時代,可張雨夢好似還再坐著美夢。
對著穆清招招手,奇道“你說,他們成親,為什麼沒有奏樂,弄的氣氛還是挺詭異的,如果娶親的時候,奏奏樂多熱鬧啊,我看老吳家中頗為殷實,不像請不起樂師的樣子。”
穆清驚訝的看著楊乾,頓了頓瞅著張雨夢問道“張小娘,你也覺得應該奏樂嘛?”
張雨夢抬頭看了她一眼道“對呀,奏樂不是很好的嘛,說實話,一旦音樂起來,整個氛圍就不一樣了。”
穆清無奈的捂著額頭,用手指,指著兩人嚴肅道“聖人曰,嫁女之家,三夜不息燭,思相離也。取婦之家,三日不舉樂,思嗣親也。”
“這種話在這裡說說也算了,別到時候去外面說,那丟人就丟大了。”
兩人對視一眼,楊乾聳了聳肩膀,張雨夢直接忍不住問道“那是什麼意思?”
穆清沒好氣道“嫁女之家,連續三個晚上不熄滅燭火,而娶妻之家,連續三天不演奏音樂。”
“女方是感念親人之間的離別,而男方則是因娶妻而感念人世的遞遷:男子成家立室,意味著親之代謝,所以不免悲哀感傷。”
“人之代,就是指人世的新陳代謝,子女成立,父母衰頹,這有什麼值得慶賀呢?又怎麼忍心慶賀呢?”
楊乾和張雨夢兩人齊刷刷的被震驚了,還有這種說法?不可能啊。
我大嗩吶第一個不服,號稱能把人的一生都吹盡的,怎麼結婚連個音樂都不能放,簡直太過分了。
楊乾不屑道“難不成大喜日子還要哭?”
“對,有一些地方,成親就是會哭的。”穆清點頭說道。
楊乾捂住了嘴巴,直搖頭“雨夢,我三觀已經沒了。”
“這,這~~~那怎麼辦,我嫁給你的時候,還想接著奏樂接著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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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急,沒關係的,到時候我們關起門來,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到時候一起結婚都沒關係。”
張雨夢一挑眉毛,曖昧道“關上門?一起玩?你很放得開哦。”
一個大大的井字出現在楊乾的腦門上“我說的是婚禮,不是別的。”
聽著兩人不堪入耳的對話,穆清簡直要瘋了,這年頭,但凡有點身份的都講究禮儀,不懂禮儀,不遵守禮儀,那罪名可是很大的。
分分鐘就是古代的網曝,社會性死亡,嚴重的,直接前途盡毀。
“楊乾,你別跟我說,你不懂娶妻納妾的禮儀?”
楊乾立馬說道“你太小看我了,我明白,一個正妻無數個小妾對吧。”
說到這裡,楊乾有點內疚的抓著穆清的柔荑,柔聲道“讓你做小的,有點委屈你。”
“這不是重點,妾室的命就攥在正妻手中,但我知道張小娘不是這樣的人.....”
納妾不是娶妻,納妾也不是正式的婚姻。
妻對妾生殺予奪,妾就是男主人的性奴,沒有財產權,沒有人身自由,沒有平等地位,可以被買賣交換與贈送。
穆清的付出可想而知,但她明白,張小娘和楊乾不是這樣的人,在他們兩人身上總有種不同的感覺。
楊乾雖說有點高傲,但看人的時候,眼中卻很平淡,沒有給人凌駕於人的感覺。
在王室裡面這種人幾乎都絕種了好吧,再上他打贏了這麼多仗,手上還握有十萬大軍,錢財無數,這樣的人都不驕傲,當真是重新整理了穆清的三觀。
張雨夢則直接跟穆清比了一個剪刀手。
“還是你懂老孃~~~!”
穆清簡直要被兩人逼瘋了“諸侯娶一國,則二國往媵之,以侄、娣從。侄者何?兄之子也;娣者何?弟也。諸侯一聘九女。”
楊乾抓了抓腦袋,保持著不懂就問的精神說道“是不是連正妻算進,只能娶九個?”
楊乾文言文是還不錯,但跟真正的古代人比,還是差遠了,完全理解不了穆清說的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原配娶來時,兩個“媵”(小妻)會跟她一起過來,而“媵”又有兩個陪嫁女。這樣原配與兩個“媵”,加上各自己所帶的陪嫁女,就是九個女人了。”
穆清頓了頓“這還是諸侯,就是大王的待遇,普通計程車大夫,納多少妾還要根據官職大小。”
“那黔首呢?”這一塊正好是楊乾的歷史真空區,歷史控碰到古代人還不抓緊時間問?
“黔首?庶人一人一妻,不得納妾,當然商賈也算在內。”
“其實這也就是國家的規定,你偷偷養著沒人舉報也沒人會說什麼,可一旦舉報,那就是重罪,很嚴重的那種。”
“不過話說回來,納妾不便宜,老吳那種算是少見的,普通黔首根本就負擔不起納妾的支出。”
楊乾奇道“我感覺納妾不貴吧,娶老婆也就兩隻大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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