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章閼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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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坤部族！！！」

「好，滅的好，滅的大快人心。」斯跡雙眼赤紅。

想到達坤部族被楊乾滅了，他內心倒是安慰了一下，可惜沒有手刃達坤這個畜生。

對於這件事情，斯跡沒有絲毫的懷疑，因為周邊的部族對斯跡和達坤的事情都很瞭解。

兩人年輕的時候，其實關係還可以，可因為土地問題以及女人的問題，導致兩人的間隙越來越深。

也衝突過幾次，雙方都有死人，不過明眼人都知道，每次都是達坤部族壓著斯跡部族打。

所以斯跡也懶得去跟達坤廢話，時間久了，兩個人的仇怨也越來越深。

斯跡對著冉敬拱了拱手，帶上兒子的屍體和手下，飛快朝著自己的營地跑去。

沒多少時間，斯跡就派了一千多人過來，而他本人則沒有再來。

士兵們管好俘虜，這一千多人則開始領取馴鹿，到附近，草木茂盛的地方開始放牧。

別看這裡天寒地凍，一眼望去都是冰原，其實在這白雪下面，都是被覆蓋的嫩草。

馴鹿們早已適應這樣的環境，一跑到外面，就用鼻子插入雪地裡面開始尋找吃的。

整個營地裡面也開始井然有序起來，那一萬多人的俘虜，則面如死灰。

草原上，部族相互吞併早已不是什麼新鮮的事情，這已經是大家預設的基本操作。

但很少有部族會傷亡這麼大後才選擇投降。

比如達坤部族的三萬來人，如果放在一般部族衝突裡面，死個幾百號人，早就已經投降了。

族長又不能無限驅使手下，很多手下一看風頭不對，無心戀戰的情況下，族長督戰，反倒會被手下所殺。

可這一次，死在夏國人手中的人，就近2萬，這筆血債，讓這萬人俘虜對他們有種切骨的仇恨感。

死掉的可都是他們的親人，朋友，如何能不恨。

因為語言不通，冉敬還是採取高壓政策，但凡有人鬧事的直接斬首。

楊乾也讓斯跡部族來的人，不厭其煩的講述戰爭發生的原因。

說實話，這種原因隨便編排下就成，總不能說是鄔齊格慫恿的達坤吧。

當時抓住鄔齊格的時候，楊乾早就知道這東西不是什麼好鳥，但無所謂。

肉在砧板上，什麼時候剁還不是自己說了算，只要不是死在自己營地就行。

退一萬步講，哪怕死在自己營地讓斯跡知道了，撐死了，也就是換個合作伙伴的事情。

在營地裡面，冉敬剛剛將工作給彙報好，面色有點難看。

他並沒有看管俘虜的經驗，一萬多滿懷怨恨的俘虜，讓他的壓力非常大。

如果是史元基在這裡就好了，他現在已經是看管俘虜，奴隸的專家，任何奴隸到他手中，都會被管教的服服帖帖。

楊乾笑道「冉敬，你什麼都好，就是任何方面都想做到最強，這是不可能的，術業有專攻嘛。」

「末將是怕這些奴隸要反抗的話，以我們五百人，未必有把握將他們囫圇帶回來。」

楊乾說道「你應該還沒統計過，這裡的奴隸比例吧。」

「我讓貝利卡去看過了，上萬人的俘虜，幾乎都是女人和孩子為主，女人和孩子是沒有領地意識的，所以我認為他們不會反抗。」

冉敬長長的鬆了口氣，既然君上都說了，那自己也就放心了。

這時門口響起站崗士兵的聲音「君上，祝弘方求見。」

「進來。」

只見祝弘方帶著一個長相頗具異域風情，眼角上揚翹有些許撫媚，身材豐腴的女人走了進來。

「什麼事？」楊乾很直接的問道。

祝弘方拱手道「君上，此女是我在達坤營地外面抓到的，她的脖子，手腕和手指上都帶有名貴首飾，我看此人必是他們高層人物的細君。」

楊乾沒有多說，來到此女身邊，繞了幾圈。

不得不說，丁零族人跟一般的草原民族還是有些許的不同。

匈奴等民族，身上味道極重，可楊乾也很想不通，匈奴再怎麼落後，也是吃熟食的。

但丁零族是真的茹毛飲血，斯跡派來上千人後，楊乾還為此給了一些馴鹿。

有些人很寶貝的將馴鹿帶在身邊，有些人則直接將馴鹿殺了。

生吃馴鹿肉，生喝馴鹿血，那場景，看的楊乾幾乎是咬著後槽牙，不斷吸著涼氣。

他們身上的體味不重，楊乾只能歸咎於貝加爾湖有溫泉，經常可以洗澡，還有就是寒冷環境導致。

不管是人還是動物，只要在寒冷的地方出生或是生活，基本身上的異味都會非常少。

丁零族幾乎都是高加索人種，但也有黃種人和白種人混居的，所以也看不出她到底是什麼人種的。

亞麻色的頭髮，配上黃種人的面板，碧綠色的眼睛，頗具異域風情，還有那白種人的五官，三十朝上的年紀，風韻盎然，眼角的一抹上翹，讓人看著有股撲面而來的魅惑。

身上那貴氣，顯然是上位者，不像一般平民那般唯唯諾諾。

閼氏沒有正眼看著楊乾，反倒將腦袋低下，嘟囔著一些話。

「看什麼看，再看把你眼睛挖下來。」

「魔鬼，你們都是魔鬼，薩滿大神會降下懲罰殺光你們。」

「你們這些人，比冰原上的豺狼還要狠毒。」

楊乾嗤笑一聲，抽出宿鐵刀架在閼氏的脖子上。

閼氏忍不住顫抖了一下，雖然強行鎮定，但雙目中還是流露出恐懼之色。

楊乾嘴角上揚，挽了個刀花將她雙手之上的繩子給挑斷，指了指旁邊的案几。

「君上？」冉敬急忙提醒。

楊乾對著冉敬眨了眨眼，後者沒有再說什麼，一個女人，在自己手上還能翻天了不成。

閼氏也不是笨蛋，看到楊乾的動作，試探的走了過去坐下。

楊乾回到主位後說道「你說我們是魔鬼，豺狼，可你應該知道，是誰先來攻打我的營地。」

「我們可從來沒有對你們表露出敵意來，難不成只能你們打我們，我們卻不能反擊？」

閼氏張大了嘴，不可思議的看著楊乾「你，你懂我們的語言？」

「稍微懂一些，以前跟匈奴人有過交集。」

楊乾對著秦香茹點點頭，後者立馬準備了一份酒食放在閼氏的食案上。

「咕嚕嚕~~！」

閼氏的肚子忍不住響起了聲音。

楊乾手一擺，笑道「吃吧。」

閼氏點點頭，沒有什麼多餘的話，畢竟自己的命在人家手裡面，自己現在餓了，餓了，那就要吃東西。

抓著烤制好的馴鹿肉，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相對於普通的丁零族人。

閼氏的吃相多了一絲優雅。

隨著食物進入嘴中，閼氏的眼神頓時亮了起來，她從沒想過馴鹿肉居然可能做的如此美味。

楊乾奇道「你是哪個部族的，是嫁入達坤部族的嗎？」

「嗯，我的母族是泣伏利氏，嫁入右叔沛氏的達坤部族，我是閼氏。」

楊乾雙眼微微一縮，頓時面露喜色，很多事情他已經從俘虜的嘴裡面知道。

可很多俘虜身份低微，根本就

不知道一些高層的事情，所以還是問清楚的比較好。

「閼氏？呵呵，三萬人部族都可以叫閼氏，這閼氏還真不值錢，你叫什麼名字？」

「泣伏利·妮娜~！」

「你知道嗎？這個世界上，其實很多人都沒有選擇死亡的權利，或者說，很多人無法選擇如何去死。」

「你有沒有想過未來的日子應該怎麼過？」

妮娜擦了擦嘴巴，不屑道「不過是一死而已，你是中原人，我聽過中原人，在我們南方很遠很遠的地方。」

「如果按照我們丁零人的傳統，我不會死，我會嫁給勝利者，給他生育後代。」

楊乾一愣，旋即搖搖頭，漁獵和遊牧民族還真爽，打下一個部族就會得到一個女人。

能在一個部族裡面當閼氏的，在丁零人的審美眼光中，都算是美女。

「其實我有幾個選擇可以讓你選一下。」

楊乾沒有給她答應和拒絕的時間，因為她沒有資格跟自己談條件。

「第一，你反抗我，我會讓你去死，但死亡的方式很多，有輕鬆的死亡，也有痛苦的死亡，還有~~~生不如死。」

「第二，你臣服我，這一萬餘達坤部族的人，你給我安撫好嘍，我會將這些人送去我的地盤，你的生活也會產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楊乾一邊說著，一邊朝著妮娜走過來，語氣中滿是蠱惑。

人盡其才，人盡其用，這裡的人跟中原人是不一樣的。

如果說在中原，你殺了一個女人的男人，還把他的幾個孩子都殺了。

人家不跟你拼命才有鬼呢，但在這裡卻不一樣，強者有享受弱者的權利，也有支配弱者的權利。

就像達坤被殺，孩子被殺，妮娜雖然滿心悲傷，但她卻知道，自己無力改變這一切。

哪怕把楊乾殺了，達坤和兒子都復活不了，與其如此，還不如跟楊乾再生幾個。

就跟非洲的獅群一樣，公獅被打敗後，一旦它的孩子被新獅王找到，必然逃不過一死，母獅子哪怕知道是公獅殺的孩子，還是要跟它產下後代。

赤裸裸的物競天擇，在這廣闊的冰原上，顯露無疑。

閼氏立馬跪在地上，匍匐到楊乾面前，親吻著他的皮靴。

又緊緊抓著楊乾的手掌，親吻著，還用臉蛋去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