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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哪個官員會冒著砸掉飯碗的風險把工作給丟了。
當然也有一些頑固分子,只是這些人,早就在被接收郡城的時候,當了那隻儆猴的雞。
“多謝軍爺!”
“你們在這裡休息一會吧,想吃東西自己買,如果沒錢,旁邊那邊有粥,免費的。”
瞬間,剛剛進來和後面進來的一大票百姓都懵逼了。
別的話,可以說聽不懂,但免費兩個字,誰聽不懂啊。
“吃的東西還有不用錢的?”
士兵指了指角落那邊的櫃檯。
“那邊是免費的。”
“呼啦!”一聲。
幾十號黔首都跑了過去,從這些人的穿著來看,就知道並非雲通郡的人。
別看老頭年紀不小,跑的比誰都快,看到一個年輕人跑到前面,一柺杖點在他的腳面上。
年輕人瞬間跳腳,捂著腳,又驚又疼,滿臉的怒氣。
“軍爺,你們這裡的粥是不用錢的吧。”
老者立馬說道。
士兵點點頭,一瘸一拐來到櫃檯面前“三種粥,白米粥十錢一碗,粟米粥三錢一碗,免費的是黃米參了些玉米的雜糧粥,要吃哪個?”
“雜糧粥。”
“我也要。”
“啊,混蛋,這是我的碗,別搶啊。”
幾十人瞬間吵吵鬧鬧,將本來就比較煩躁的環境弄的更加凌亂。
“混賬!”
這時一聲大吼,帶著撲滅的蕭殺之氣。
打粥計程車兵滿臉陰沉的看著所有百姓。
“所有人給我排隊,不排隊,還胡亂喧譁,擾亂秩序者,給我滾出去,鬧事者,罰奴教司徭役兩年!”
瞬間,所有人驚疑不定的看著士兵,僅僅用幾個呼吸的時間,就排好了隊。
“哈哈哈,我的婆娘給我生了兩個孩子,一男一女!”
一個士兵滿臉潮紅的跑了進來。
櫃檯上計程車兵,用布帶圍著一隻眼睛,滿臉笑意的拿出一罈粟酒。
“來,請你喝了,恭喜。”
士兵來到櫃檯前,看到旁邊有校官尉官還有曲侯,立馬對著他們拱手,幾人紛紛點頭後,他才坐在櫃檯上,拿起酒罈狂飲幾口。
“厲害吶,一次兩個。”
“喂,小子,你生了幾個孩子了?”
士兵又是狂飲兩口,笑嘻嘻道“第五個了。”
有人直接比了個大拇指“厲害,十畝地進賬了。”
.........
幾乎所有人都在談論著未來的事情,以及軍中發生的趣事,還有一些人用比較誇張的語氣,在同伴面前說著遼東五郡比較少見多怪的事情。
氣氛還算融洽,熱熱鬧鬧,各種方言不斷飛舞,讓一些人聽著腦子都疼了。
還有一部分人用著雅言交談,一看就知道家世不俗,是送來歷練的。
廉昂雄惆悵的嘆了口氣。
在這個地方,他好似看到了希望,每個士兵,將官的身上好像有光芒在閃爍。
在尚國,雖然尚國人勇猛,種地也任勞任怨,可是~~~他們的表情麻木,沒有對未來的絲毫渴望。
曾經的他覺得,佃農就是工具人,幾乎所有士大夫都會在表面對佃農好一些,和顏悅色,只有一些白痴才會虧待佃農。
可在他們心裡,適中覺得他們是底層人,雖然他們確實是底層人。
廉昂雄此時深刻的理解了,魏文心當時的話。
“百姓是基石,只有百姓才能撐起一個輝煌的時代,大王和士大夫,只是在一棵大樹上的果子,唯有大樹養分充足,才能讓大樹茁壯成長,才能讓果子越發香甜。”
今天他終於理解了,真當他理解後,才發現,武安君此人在自己的腦海中形象又高大起來,還散發著讓人睜不開眼睛的光芒。
那如高山仰止的格局,情不自禁讓自己產生了佩服,崇敬的感覺,這是一種本能,連廉昂雄都不知道,自己為何如此。
“這裡的粥怎麼是免費的?”
廉符看向天狩司的人,此時的他滿心好奇。
不同於廉昂雄天天在外面交流,廉符幾乎就是個宅男,天天老婆孩子熱炕頭,外加啃老,不過他老子有的是錢,啃一輩子老也不錯。
如果真用這身子去當兵打仗,廉昂雄非用大耳刮子扇他不可,就一個兒子,死了可咋辦,兒子的身體素質別人不知道,他還不知道嗎?就不是一個當武將的料。
是,統帥是不用衝鋒陷陣,可外出打仗身子弱真的行嗎?省省吧,舟車勞頓,身子不好,長途跋涉,運氣一個不好就得死路上。
天狩司領隊面無表情道。
“我們這裡是北方,稻米產量較少,價格自然就貴。”
“粟米是我們這裡的主糧,價格適中。”
“至於你說的免費粥,那是因為黃米不值錢外加玉米的產量很高,價格自然就下來了,這也是方便一些沒有土地黔首的遷徙工作。”
武安君讓十人當廉昂雄的跟班,那是有一定道理的,一來培訓,二來可以當嚮導,最後還可以起到一個監察作用。
廉昂雄可是封君了,再問一些比較白痴的問題,那是要被手下嗤笑的,有損形象。
你以為你提拔人可以隨便提的嗎?一個選不好,如果是自己眼光問題,那楊乾就逃不了一個識人不明的後果。
雖然沒有人會說他,但也會比較有損威信,這也是為什麼,皇帝做錯事都需要有人來背黑鍋。
楊乾現在也到了需要有人被黑鍋的地位,當然也有皇帝會給自己罪己詔。
這東西怎麼說呢,必須得有一個恰當的時間,罪己詔這東西就是讓天下人可以有效的進行一個怨氣的宣洩點。
有人會說,你看皇帝都服軟了,我們這點委屈也就算了,但罪己詔是底牌,絕對不能輕易打出。
“白給土地吶,十畝啊,那可是一個人十畝地啊,五畝都不是小數了。”
要知道,正常的佃農那是自己沒有土地的,有些小農,頂多就有幾畝薄田。
在尚國時候,廉府的土地收租,租賃的情況都是廉符去搞的,對於土地的概念可比自己老爹厲害不少。
“土地是國家的,租賃給佃農,為期20年,只要不作奸犯科,20年後還是可以續租,只有當人死人,土地才會回收。”
廉符點點頭,仔細咀嚼這些話,作為貴族來說,這樣的分配方式,很不公平。
“那為什麼生孩子有田獎賞?”
“君上的規定,生的孩子越多,給的土地越多,起步就是八年,然後根據不同的規定16年,32年之類的。”
廉符都懵逼了。
這武安君的腦子到底是怎麼長的,太牛了吧,如此一來,夏國人口必然暴漲。
“武安君確實厲害,佩服!”
“對了,那邊冷嗎?”
這是廉符最關心的問題,畢竟他們的母國是中原地區,氣候溫潤多雨,可那是玄菟郡,比雲通郡還冷。
“非常冷,不過信平君的府邸有最先進的暖爐,到時候屋子裡面溫暖如春。”
沒多久的時間,驛丞走了進來,對著天狩司領隊拱手道。
“這位大人,信平君的馬車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啟程。”
“冰鑑準備好了嗎?”
“已經辦妥。”
“辛苦了。”
“應該的。”
天狩司領隊帶著一大家子來到起始站,只見一架怪異的馬車停在兩根鐵軌上,前面是兩匹馬,幾乎看不到輪子再哪。
兩個天狩司的女子陪著一大家子,其餘的天狩司成員坐在另一輛車裡面。
“各位準備好了嗎?”
“好了!”
“啪!”
馬鞭一響,瞬間強大的推背感傳來,還好被叮囑用力扶著扶手,只是十幾個呼吸,馬車就開始了加速。
廉昂雄一家子都懵逼了。
兩父子伸頭帶窗外,風聲呼嘯,將人的頭髮吹的隨風亂飄。
兩個孩子也爭相趴在窗框上,滿臉好奇的看著外面,那飛速後退的景象。
“阿爹,大父,你們看,樹林在往後跑!”
“哈哈哈,這風太舒服了,就是有些熱!”
兩個小孩嘰嘰喳喳,頓時就熱鬧起來。
軌道的事情,在三軍學宮裡面已經是被人說爛的事情,他每天都聽的耳朵起繭子。
可當自己第一次嘗試的時候,整個人都傻眼了,頗為有種鄉巴佬進城的感覺。
雙眼滿是迷茫的看著兩個天狩司女子問道。
“這,這就是軌道?”
長相普通的天狩司女子說道“是的。”
“能有多快?”
“一天也就一百多里地,但如果12個時辰連軸跑,可以跑兩三百里。”
廉昂雄擺手道“不可能,馬都吃不消,而且我們不用吃飯了嗎?”
“每三十里路就會到下一個驛站停靠,更換馬匹接著再跑,就這麼一路跑下去,速度可謂日行百里。”
“所以,如果要出恭的話,只能到站才能解決,如果是緊要的事情或者貨物的話,12個時辰連軸都沒問題。”
廉昂雄倒吸一口涼氣,日行百里的軍隊已經是精銳中的精銳,可日行兩三百里就不是人力可以達到了。
畢竟做人也要喘口氣,日行百里的大軍也得休息,吃飯,拉屎好吧。
“這,這到底是何人想出來的?簡直巧奪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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