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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弘方率領幾個將士帶上五千御風軍朝著既定路線出發。
不得不說,是廖王給出的輿圖,描繪之詳細,可謂精妙絕倫。
別說什麼古代人繪製地圖是抽象畫。
這張地圖上,描繪出來的,山脈,河流,幾乎就差把經緯線給你標記上去了。
不過這輿圖是經過刪減的,只有從虎牢關前往姑臧的一條線路。
只是這條線路很是崎嶇蜿蜒,幾乎可以說是羊腸小道,但有一點,還是可以容納騎兵的行軍。
為了防止發生意外,祝弘方儘量讓速度降低下來,前方斥候開道。
有了斥候捨命狂奔,探查道路,行軍速度倒也不算很慢。
只有十天的時間。
帶足了大量罐頭,米條,溴餅等易於儲存的食物。
行軍一天後,當祝弘方往身側看去,只見一望無際的山脈,綿延不絕。
看著如此美好壯闊的景色,他的冷汗也在不知不覺中流下。
要不是有輿圖,鬼知道在這裡有這麼一條路。
等洛邑拿下後,一定要稟告侯爺,在關節點,修造關隘,不然豈不是也能被別人偷襲?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當第五天的時候,五千御風軍終於走出山區,雖然沒有平原,但至少已經比騎兵上山容易很多。
到了這個時候,祝弘方開始下令策馬狂奔起來。
平坦的山腳下,旁邊是奔騰河流。
附近的山民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平淡且充實,偶爾才去附近的城內交易一些山貨。
這時,地面震動,山民們抬頭看去,只見一支騎兵大軍由遠及近衝擊而來。
這支騎兵部隊的戰士們身穿輕便的扎甲,頭戴防寒麻布頭盔,他們的臉上烙印著堅定和決絕。
每個人都是策馬馳騁的好手,他們駕馭著馬匹,如魚得水般在山道上疾馳而過。
頓時,把這些山民嚇的不輕。
甚至這些山民都不知道這是哪來的軍隊,潛意識裡面感覺,廖國的騎兵好厲害。
夜晚時分,眾人找了一個開闊的地方,沒有輜重,只能隨意找個地方開始休息。
運氣不好,短短沒幾天的時間,就下了好幾場雨,萬幸,所有人都帶了懸壺學宮生產的藥丸。
也不是什麼多名貴東西,無非是一些預防感冒之類的藥丸。
如此艱難的孤軍深入,讓祝弘方猛然意識到,侯爺的練兵之法是有多高明。
別管你武藝如何,也別管你在軍陣中的戰鬥力有多強,到了軍營之後,除了必要的軍陣訓練,其餘的就是打熬身體。
讓體魄強壯起來。
按照侯爺的說法,體魄強壯,不管是參軍還是去做別的事情,都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可以說,邊軍中,上至將領侯爺,下至破虜軍乃至輔兵,都有一副好身體。
連軍醫,不分男女都需要鍛鍊身體。
可惜的是,沒多久的時間,又是一場綿綿細雨,不得不說,北方人在這樣的地方非常不適應。
開春之後,倒是不怎麼冷了,可渾身黏糊糊的,就感覺渾身不得勁。
「將軍,看樣子,這雨有的下了,我們是不是要再休息一下?」
祝弘方抬頭看天。
天空昏暗,烏雲密佈,彷彿有一個漆黑的大碗往下蓋住一般。
祝弘方思索再三,果然搖頭。
「不行,時間緊迫,如果不能及時到達目的地,那我們這次孤軍深入就沒了意義。」
「上馬,我們接著趕路,適當將速度放緩一些。」
就這樣,短短的九天時間內,五千御風軍,幾乎可以稱得上風餐露宿。
走過山地,路過河畔,什麼地方沒去過?
路途艱難,就開始下馬步行,路途平坦就上馬狂奔。
只要有時間,絕對不吝嗇自己的一些體力,唯一的目的就要在十天內,趕到廖國王宮。
經歷整整九天的艱難旅途,五千御風軍竟沒有一人掉隊,這些人原籍玄甲軍,是從玄甲軍中篩選出來,身材相對比較矮小的人。
因為是專門組建的輕騎,除了武器甲冑等必要東西外,幾乎沒有任何不必要的東西。
馬馱的東西輕了,速度自然能快很多。
最誇張的是,如此難走的路,還是狂奔而來,五千人,不光沒有人掉隊,還沒有人墜崖,落水的。
可惜戰馬卻損失了數百騎,按照要求,拿掉玉米粒和糧食後,將馬鞍馬蹄就地銷燬,不留痕跡。
當看到遠處那巍峨聳立的廖國都城,祝弘方那髒兮兮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笑意。
立馬讓左右人隱蔽好自身,這裡是廖國腹地,附近都是農莊。
可不能像趕路的時候那樣。
五千人,萬匹戰馬可不是小數目,這還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地方。
士兵們也鬆了口氣,奔襲的途中,幾乎很難吃飽,一來東西帶的確實不多,能省則省。
二來,只要不是笨蛋,當騎兵計程車兵,上戰場期間,幾乎不會吃太飽,一旦吃飽喝足。
上了戰馬,狂奔一會,運氣不好就會嘔吐,這也是一種戰場小知識。
找到一條小溪邊,眾人開始,整頓軍容,清洗身體,吃飽喝足,好好睡一覺。
翌日。
五千御風軍整裝待發,等候著開啟城門的時刻。
當太陽昇起的那一刻,巍峨的城池被金色的光芒溫柔地喚醒。
這座城市位於廣闊的平原中,如一顆璀璨明珠傲然與世間,不愧是廖國花費數百年時間的經營。
與伏焉相比,也只在伯仲之間。
祝弘方拿起望遠鏡看去。
初升的太陽把第一縷陽光投射在靜謐的城牆上,這座由夯土經歷數百年踩踏的城牆,經歷了無數次的風雨洗禮,依然屹立不倒。
暗淡的古老城牆在陽光的撫摸下,漸漸被溫暖包圍,彷彿在訴說著數百的歷史。
當城門緩緩開啟,祝弘方彷彿看見裡面的各種喧囂。
深吸一口氣。
祝弘方再次看了下王宮位置後,大吼一聲。
「出發!」
一條如同長龍的騎兵隊在曠野中,一騎絕塵。
姑臧的城池上,站在高處,自然看到騎兵隊,所有守城是門都懵了。
你妹啊,這可是廖國都城。
誰有這麼大的膽量敢孤軍深入?
哪怕因為戰事,守軍不多,也不是區區幾千騎兵所能攻城。
說句不客氣的,幾千騎兵連攻城的資格都沒有。
雖然驚愕,但士兵們還是瘋狂呼叫,守將立馬指揮城門關閉,就在這時,一把利刃將他的身體刺穿。
嫣紅的鮮血如同不要命的噴射出來。
守將艱難的回頭看到,當看到人臉的時候,他的腦海中閃過無數想法。
「這不是我的副將嗎?」
「他為什麼要殺我?」
「他是禁衛軍出身,為何不保護姑臧安全?」
「他是.......」
還沒等想法擴散,只見冰冷的長劍從自己的體內拔出,眼前的畫面卻翻滾起來。
守將的腦袋滾在地上,旁邊計程車兵集體傻眼。
副將滿臉是血,手拿虎符,大聲說道。
「王宮有女幹佞,此隊騎兵乃是平叛,所有人不得阻攔!」
旁邊的副將和士兵對視一眼,紛紛應諾。
城衛的守將,可是三族之中挑選出來的人,可想而知廖王幾乎已經被三族架在火上烤了。
要是真的發生謀反,怕是連外面的大軍都進不來。
在眾多士兵驚訝的目光中,騎兵部隊從古老的城門下如閃電一般衝入其中。
他們穿戴亮銀色的甲冑,騎著彪悍戰馬,動作整齊劃一,猶如一股洪流,穿過黎明的微光,蹄聲如雷,震動了大地。
還好現在是清晨時分,城內沒什麼人,不然非被騎兵撞死不可。
姑臧,王宮。
屈景昭站在王宮門口,嘴角不由的直抽抽。
屈家上卿對著旁邊的侍衛皺眉道。
「今天是什麼日子,連皋門都開了!」
皋門就是王宮的大門,各大諸侯國的王宮大門是不能輕易開啟的。
平日裡,王宮多開側門或小門。
只有在特殊場合,如尊貴客人來訪或者祭祀的時候,才會大開中門,以示尊重和隆重。
可現在呢?
一扇大門還關著,另一扇則是歪著,一些匠人在修繕著。
士兵恭敬一禮。
「昨天下了些雨,大門有些鬆動,今天問過大王,開始進行修繕。」
屈上卿滿臉不悅。
「皋門乃王城的門戶,這門尹到底是吃什麼的,以我看,還不如換一個算了!」
「呵呵,那人是王后的宗親,總要給個面子的。」
景上卿淡淡道。
三人對視一眼,眼中滿是輕蔑,這種級別的官員,換一個就跟捏死一隻螞蟻這麼簡單。
但不能這麼幹,畢竟是王后宗親,給個面子,吐槽還是要吐槽。
三人聊著朝著裡面走去。
這時幾個侍衛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三位上卿,皋門不得入內,您三位可以跟往常一樣走側面。」
屈上卿雙眼一蹬,勃然大怒。
「放肆,好大的膽子,你們是什麼身份,竟然攔我們屈景昭三家,大王都對我們禮遇有加!」
一直沒有說話的昭上卿立馬拉了他一下。
「少說幾句,丟人!」
屈上卿只是一甩袖子,三人卻沒有從側門走,而是就從皋門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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