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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會客廳裡面,田綜猶豫了下,說道。

“如果你們能在十天內,趕到洛邑,武安侯會見你們,甚至還能在你們談論的事情上面給你們一些退讓。”

野利族長不由大吃一驚。

“當真?”

田綜雙眉一挑,正色道。

“我夏國將領說的話,必然當真,還算數。”

野利族長對於關內的地方不太熟悉,要來了輿圖,按照常理來說,輿圖這可是戰略級的資料怎麼可能會給外族看。

田綜也不傻,拿來的是簡易輿圖這種輿圖,可沒有山川水澤,真要按照這種輿圖去走,怎麼死都不知道。

這輿圖上只有一條蜿蜒的路線上,標記了從苔黃郡出發,如何在最短的時間內達到洛邑的線路。

突然,野利族長點在一個地方皺眉道。

“這有個叫湯國的國家,我們能否從那邊經過,萬一......”

還沒等他說完,田綜擺擺手,絲毫不在意道。

“拿著我給你的令牌,誰敢阻攔?除非湯國想滅國!”

野利族長的瞳孔猛的一縮,這話說的好生霸氣,夏國難道強盛到這般田地?

“我們去的一些地方,有經過廖國,不知~~~~”

“也不用擔心,不要經過關隘,拿我們的令牌,廖國不敢對你們做什麼事情。”

這下野利族長徹底不會了,開什麼玩笑,苔黃以前可一直都是廖國的。

廖國的實力他們能不知道嗎?

廖國騎兵不行,但有戰車啊,而且大軍眾多。

匈奴人劫掠歸劫掠,可誰有膽子敢跟廖國野戰?這不是找死麼?

現在夏國竟能從廖國直接借道,這是何等恐怖的影響力。

“什麼時候開始算起?”

田綜笑道。

“我也不為難你們,明天開始算起,你們今天還能睡個好覺!”

野利族長接過令牌,絲毫不拖泥帶水的朝著外面走去。

一句話直接扔了過來。

“多謝田將軍的盛情招待,我黨項面臨滅族之禍,需即刻啟程!”

“好,一路順風!”

田綜也正色起來。

接觸過草原人後,田綜對他們的瞭解越來越好,也終於明白,一些部族的進攻性會很強,沒法改變,這是環境導致的。

還有一些部族,就沒有特別強盛的進攻性,甚至可以說,像綿羊一樣的性格。

可別覺得性格是綿羊,那打起來,也是蠻吊的。

野利族長朝著田綜行了一禮就朝著外面,絲毫不拖泥帶水的走了。

二三十人在市場上再買了一些戰馬後,騎上馬按照輿圖,消失在城池內。

田綜站在高樓上,臉色有些複雜。

侯爺常說過,弱小就一定會被人欺負,如果你弱小而沒人欺負你,那只是今天別人不想欺負你,一旦別人有想法的時候,你就危險了。

很多人覺得侯爺的一些政策都是做白工,沒有絲毫作用,甚至還有很多人對武安侯不滿,覺得他好大喜功。

可侯爺卻說,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防止有人拿刀架在我們的脖子上。

當有人拿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時候,其實已經晚了。

看著遠去的野利部族之人,田綜不由緩緩鬆了口氣,剛剛他還挺欽佩這些人,為了部族不斷奔走。

現在再看過去,卻有些可憐他們,那種狼狽的模樣,讓人感覺有些唏噓。

野利族長對於田綜的話,她沒有絲毫懷疑。

苔黃郡別人不知道,她還能不知道嗎?

廖國長居於此,雖然實力強大,但卻對西域沒什麼興趣,而且很排外。

可夏國來了之後,情況就完全變了,不光包容還很喜歡做生意。

可,只有少數人才知道,苔黃郡的關隘,每年都在修建,他們的騎兵每月都會在西域的戈壁灘上馳騁。

當看到苔黃郡那精銳騎兵,饒是匈奴人也不由退避三舍。

誰也不想無緣無故招惹這麼一支來去如風的騎兵隊伍。

你說你縱橫草原,力壓西域,怕什麼夏國對吧。

可,苔黃郡偏偏歸屬於那位滅了東匈奴的殺神,人的名,樹的影,不說懼怕多少,反正是有些心理膈應。

野利族長觀察著輿圖,率領眾人不斷奔跑,白天戰馬不歇,晚上戰馬也不停,無非是速度慢一些。

也不知道他們怎麼解決的生理問題,幾乎不停留,但凡一匹馬疲了,就立馬換另一匹,絕對不能讓戰馬吐白沫,一旦吐白沫,就算換了戰馬,吐白沫的馬也跟不上大部隊了。

五天的時間一轉而過。

跑兩三天有兩三天的跑法。

跑十天有跑十天的方法。

反倒跑十天比跑兩三天還來的輕鬆一些。

根據輿圖跑的話,還能介紹數百里的路程。

只是對於女人就不太友好了。

畢竟不下馬的跑法,大號小號可都在馬背上解決。

當來到湯國後,二十幾個草原人和幾十匹戰馬,湯國關隘的守將差點就炸了好吧。

還以為是哪支遊牧民族打進來了,可仔細一想不可能啊,夏國雄踞北方,加上武安侯那個殺神。

哪個遊牧民族這麼不怕死,敢進入關內?

當對方出示令牌和通關文牒後,守將瞬間明白將內心的石頭重重落地。

嚇死他了,湯國啊,那是彈丸小國,軍隊都沒多少,真要遊牧民族南下,湯王必然會去找大國求助。

當守將恭敬的將這些人放進去後。

幾個士兵問道。

“將軍,怎麼放他們入關啊,這些好像是草原蠕蠕?”

將領直接給了兩個士兵一個大逼鬥。

“你們傻啊,這些雖然是草原人,可那的令牌是武安侯的,別說是我,就是大王看到了都得放行。”

其中一個士兵憤憤不平道。

“特麼的,草原人在中原馳騁,我就感覺很不爽。”

將領哈哈一笑。

“你放心好了,草原人在中原逞不了兇,武安侯那人,對待草原人那可是辣手無情,反觀對待中原人可要溫和很多。”

守將說完,看著幾個士兵那滿臉單純又愚蠢的眼神,不自覺的得意道。

“吶,這是從我姐夫那邊收到的訊息,聽說尚國被武安侯所滅,但除了一些頑固分子與刺客,其餘計程車大夫和普通百姓,幾乎沒有死一個。”

“連跟武安侯交手的大軍,那些受傷士兵,武安侯都親自交代要好好治療。”

“嘶~~~~!”

幾個士兵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這可是滅國戰。

滅國戰打成這樣,那就真算聖人降世了,還主動給別人醫治?這在他們看來,完全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這不是開玩笑嘛,很多諸侯國能給自己計程車兵治療那就算謝天謝地,至於敵人?給你個全屍,你自己體會。

其實,還有路去洛邑更加方便,但現在夏國和廖國剛剛大戰一場,說不好會發生什麼。

掌權者階層有自己的考慮,但能不能將考慮的事情下發到各個關隘,官員,將領身上,那就比較困難了。

楊乾和田綜都篤定廖國不敢打攜帶自己令牌的人。

可兩人都不敢保證,廖國下面的人是不是也會這樣。

所以,還是稍稍繞了一小圈,避開廖國的關隘,哪怕經過的路會在廖國境內,也是些無傷大雅的地方。

當過了湯國轉道後,路途就開始艱難起來。

也沒有來時候的平原,從剛剛開始的山路,逐漸出現了山林水澤。

可能是田綜提供的輿圖太過牛逼,哪怕是這麼難走的路,也給他們指出了一條康莊大道。

至少可以策馬狂奔。

這是讓這些野利一族的人大吃苦頭的是,那無時無刻潮溼的氣候,讓他們感覺自己都快生蟲了。

特別是那綿綿細雨。

他們所居住的地方,其實距離大草原還有那麼一點距離,平日時候,多雨乾燥,也就是要麼不下,下的話,就是暴雨,暴雨過後,就是晴空萬里。

可中原呢?

不下的時候,感覺全身都是汗,下了吧,無非是把汗水變的更大一些。

一下還直接下好幾天,天天都是濛濛細雨,這擱誰誰不難受啊。

戰馬的速度又快,雨水都跑到眼睛裡面,就這麼短短的幾天時間,這一行党項人的眼睛幾乎都紅彤彤的,就跟兔子一樣。

要是本地人在這裡,就知道,這幾天還算好的,畢竟夏天的日頭比較長,要是到了回潮的天氣,哈哈,那潮溼的程度,直接能把人給逼瘋了。

九天的時間轉瞬即逝。

洛邑,二十萬大軍的中軍大帳。

楊乾帶著家裡主要成員站在營帳門口迎接,當然不可能是党項人,他們還沒資格讓楊乾出來迎接。

迎接的是遠在雲通郡的家人們。

穆清,囂煜等,幾乎家裡連一個熟人都沒有剩下,甚至還把家奴,婢女全都帶了過來。

有心人從這點就可以看出,雲通郡的天,是要變了。

將眾女迎接進去後,秦香茹再也忍不住直接撲到楊乾身上。

在她的印象中,兩人可是從朝賢一起過來的,雖然公子以前經常打自己。

可至少到了雲通郡後,兩人相依為命,這麼久的分別,讓秦香茹非常不適應。

只要楊乾在家,她什麼時候想去臥室內睡覺那都是一句話的事情。

每當她進去臥室的時候,張雨夢都會主動給她讓位置,這讓秦香茹感覺有種家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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