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椰提示您:看後求收藏(15 第十五章,穿成反派爛桃花,山海椰,書無憂),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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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幾日,眾人便留宿在客棧裡。
因為跟魘魔交手,開陽宗好幾個弟子都負了傷,沈君遙更是差點靈力枯竭,連簡單的御劍飛行都做不到。
面對如此脆弱的男主,綿綿二話不說主動擔負起了照顧他的任務,整日端茶倒水不說,還像貼心的小棉襖一樣陪人聊天逗悶子。
她是快活的性子,隨便挑個話本上的故事,擠眉弄眼添油加醋地講一通,立馬就變得天花亂墜。
一向老成持重的沈君遙好幾次都被她逗笑,問她:“你這都是從哪聽來的故事?我怎麼從來沒聽過?”
綿綿心想,你當然沒聽過,你都閉關十年啦!
心裡傲嬌著,面上卻是嬌滴滴:“只是從一些話本上看到的,不足為奇,君遙哥哥,我再給你講個故事吧,話說有一位嬌生慣養的官家小姐,女扮男裝去到一處書院讀書……”
她學著說書人的架勢,搖頭晃腦繪聲繪色,聽得沈君遙不免入了神。
只是聽到一半他便猜道:“你這說的……怎麼像是梁祝裡的故事?”
“對啊,就是梁祝!”綿綿的眼神燦燦的亮,臉頰絨絨的透著激動的紅暈。
“英臺女扮男裝跟梁山伯在書院裡相遇相識,最後被發現了女子的身份!君遙哥哥知道她是怎麼發現的嗎?”
少女眨巴著眼睛,星子般的眸子裡藏著隱隱的期待。
沈君遙卻是眼神迷茫:“這……我只聽過這個故事,未曾詳細讀過,實在不知。”
不知?他怎麼能不知呢?
講到關鍵處的綿綿鼓著圓滾滾的腮,乾脆將自己的裙襬掖了掖,一屁股坐在床榻上,認真而激動道:“那是因為……英臺的耳上有環痕哪!”
“耳環痕……”沈君遙似是有所領悟,後知後覺地“啊”了聲,眼裡的笑意盪開,“原來如此,我竟猜不出是此中玄機。”
說罷又仰頭欣慰道:“我閉關這十年,綿綿竟也讀了這麼多書了,倒叫我心生慚愧。”
屋裡光線柔和,灑在兩人的眉眼輪廓,頗有種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氛圍感。
綿綿的少女心開始盪漾,偶爾不經意地仰頭,便要淪陷在那雙深邃迷人溫柔寵溺的眼睛裡啦!
好在,她還沒忘了自己的任務,扯著快要冒煙的嗓子趁熱打鐵道:“君遙哥哥,你不覺得隔壁的那位冷公子就很可疑嗎?”
少女的眼神透著明晃晃的暗示。
沈君遙卻是個不開竅的,頓了片刻便迷惑道:“綿綿怎會如此問?冷賢弟的為人我知道,他雖然性情寡淡鮮少說話,但卻心性堅毅心懷蒼生,這次對付魘魔更是不遺餘力,哪裡可疑了呢?”
見他腦子一根筋,綿綿急得差點嘴瓢:“我沒懷疑,我的意思是他有可能是……”
話說到一半,緊閉的房門就被吱呀一聲推開。
接著,門外踏進一道月白色的人影。
細膩清冷的眉眼,皎皎出塵的面容,一襲勁瘦的裝扮襯得身姿筆直而又英挺,像個割情斷欲不可攀折的冷麵郎君。
正是閨閣女子最喜歡的那一款兒。
只可惜……這是個貨真價實的女子呀!
看著陡然出現的冷楚音,綿綿屁股底下沒捂熱便立馬心虛地起身:“冷公子,你怎麼過來啦?”
她笑得甜蜜,梨渦淺淺臉蛋可愛,可心裡卻直打鼓,方才說的話……該不會被她聽到了吧?若是聽到了那可就糟了!
不過好在,冷楚音只是淡淡地掃了她一眼,而後啟唇說道:“關於魔淵之事,我有些疑處想問問沈兄。”
“哦,原來是有正事啊……”綿綿訕訕一笑,滿是冷汗的手鬆開了,接著挪動僵直的腿,很是識趣說道,“那我就不打擾你們啦,君遙哥哥,你可以跟冷公子多待一會兒,我晚點再來陪你!”
話說完,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了門外。
“綿綿真是……性子總是冒冒失失的……”沈君遙失笑搖頭,他嘴上雖唸叨,眼裡卻是毫不掩飾的溫柔與寵溺。
冷楚音默默垂下眼眸,淡淡道:“虞姑娘平日雖驕縱冒失了些,但卻難得的有膽氣,若是再歷練些時日,定會脫胎換骨。”
“也許吧,”沈君遙面露惆悵,“只是這一路上終究是太危險了,我該多護著她的,不過幸好魘魔已滅,她也……”
“現在說這個還為時尚早。”
冷楚音輕輕側過身子打斷他,因為動作牽扯頸間的墜子不小心露了出來,反射的冷白光影讓沈君遙眯了眯眼睛,下意識還覺得有些眼熟。
只是沒等仔細看,冷楚音再次凝重開口:“魘魔乃是人貪嗔妄念所化,能操縱一城之人的魘魔更是強悍無比,僅憑你我幾人壓根不是它的對手,可最後魘魔卻被突然擊潰,沈兄不覺得蹊蹺嗎?”
沈君遙收回目光,也不由想起了當日情景,額頭抽痛道:“此事確實蹊蹺,先前我被魘魔控制神魂的時候,似在神識深處聽到他與另一人在交戰,只是當時神智不清,不知是真是假……”
“與人交戰?”冷楚音冷不丁地打斷,寡淡的眼眸沉著平靜的光,意有所指道,“沈兄確定那是人,而不是魔?”
話音落地,沈君遙瞬間驚愣:“賢弟這是什麼意思?”
冷楚音抬眸,眉眼間繃出幾分肅殺之氣:“魔物天性兇殘,同類相噬也不足為奇,以防萬一,這幾日我們還是多加小心吧。”
*
客棧外的竹林裡隱隱有魔氣攢動。
稀薄的日光透過竹葉間隙,灑落在少年蒼白緊閉的眼睫上,沒等留下些許溫度便被突然漲起的魔氣吞噬了個乾淨。
緊接著,濃厚的黑霧凝聚成一隻佈滿紅色眼珠的臃腫魔球。
魔球不斷蠕動:“無知小子,你以為吞噬了我就能讓我魂飛魄散了嗎?可惜啊,只要凡人的貪嗔妄念不滅,我便可以永遠復生,你也永遠殺不死我!!”
魔音擲地,瞬間聳得竹林搖撼,飛沙石走。
原本雙目緊閉的少年也隨即張開眼睛。
他漆黑的瞳孔半邊染血,被黑霧裹纏的墨色衣袍獵獵作響,鼓動翻飛間露出了慘白而又瘦削的手腕。
明明是副弱不禁風的皮囊,可無論眼梢還是眉角都透著股戲謔的涼薄勁兒。
“哦?你就這般肯定我殺不死你?”
話落,垂在膝蓋上的手猛然抬起,接著無數黑色箭矢瞬間破空。
魘魔見狀大驚,來不及多想便奮力躲避,可惜它的身體太過臃腫,沒等跑出結界便又一次被戳成了個篩子。
魘魔奄奄一息,重新幻化的身軀轉眼潰散,只剩細如遊絲的一縷。
癱在地上,像黑黢黢的脫水的泥鰍。
“你殺不死我的……魘魔不死不滅,待我捲土重來,定將你這宵小之輩生吞活……”
狠話沒放完,驟然被一隻皂靴踩在了腳底。
謝妄冷冷盯著鞋底那穢物,眉頭一皺,轉身便要往竹林外走。
只是下一刻,設在外面的結界卻突然傳來異動。
茵茵竹林的另一邊,衣衫明豔的少女滿心頹敗,低頭耷腦不說,頭頂上還自動飄出一團烏雲。
正是從客棧裡偷跑出來散心的虞綿綿。
她使勁跺著腳踩著地上的雜草,粉頰悶悶地鼓著,心裡的鬱氣都快要長成蘑菇了。
想她口乾舌燥了半天,本以為沈君遙就算再怎麼木頭腦袋也該開點竅了,誰知道費了這麼多口舌,竟是一點用都沒有。
所以,作為一本狗血修真文,男女主的感情戲到底是怎麼展開的呢?
綿綿百思不得其解。
因為原著《伏魔錄》她才讀了半吊子。
前一半被虞綰這個草包小姐腳踏兩隻船的劇情狠狠勾住了胃口,欲罷不能熬夜通宵,磕邪教磕得飛起,以至於很多主CP的劇情都大致跳過去了,沒有一丁點的印象。
再加上作者“椰椰很甜”為了增加劇情衝突,埋了不少伏筆,就更加撲朔迷離了。
到了現在,只能白白仰頭嘆氣。
唉……當初,怎麼就把這任務落在她頭上了呢?
綿綿一邊踢著路邊的石子兒一邊默默地吐槽系統。
她低頭耷腦,沒注意眼前的路,更沒注意到一團黑乎乎的長著眼睛小魔球爬上了她的裙裾。
等她發現的時候,那玩意兒已經快要爬到她大腿上啦!
悚然的一幕,當即讓人寒毛炸開。
沒等細想,綿綿便立馬尖叫著扯著嫩色裙衫亂甩一通,活脫脫個小瘋子。
誰知道動作幅度太大,不小心腳下一扭,狼狽地摔了個腳朝天。
“啊呀!”
綿綿捂著屁股哼唧一聲,正眼冒金星呢,那不知從哪來的魔球竟還轉動眼珠子,耀武揚威地想要往她臉上蹦躂!
“滾!你給我滾開——”
她披頭散髮,隨手抓了把雜草便往前扔,誰知那小怪物開了智似的,不但躲開了,還掛在她身上睥睨地叫囂。
綿綿七竅生煙,腿卻發軟,正要往荷包裡摸驅魔的符紙呢結果卻摸了個空——
她換衣服的時候把荷包給落下了!
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嬌小姐,沒有趁手的武器,連個小小的魔物都對付不了,簡直不要太屈辱。
而就在電光火石的一霎那,綿綿忽然想到了什麼,她憋紅了臉,扯著嗓門大喊:“謝妄!你還不快出來!!”
話音落下,平地無端掀起一股旋風。
頭頂的樹葉沙沙作響,驚得群鳥四散,而一身黑袍的少年則面無表情緩緩落地。
他居高臨下,幽冷的瞳孔倒映出少女狼狽的模樣,像鬼火叢生處幻化的妖邪。
一抬手便將落在人身上撒野的小魔球召了回來,而後不緊不慢啟唇:“你怎知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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