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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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看到這一切，激動道，“老爺，這是奇蹟呀。少爺雖人形，可有的是我妖族的力量啊。人類可沒小孩一生下來能站立說話的。”

男人眼睛一瞪，老人連忙低頭彎腰。男人伸手一揚，老人慢慢退出了屋子。

女人顫顫巍巍想坐起身子，男人會意立馬將她扶正，女子嘴裡全是血，下顎幾乎都被自己鮮血浸染完，可她還是強擠出一抹微笑，對著站起身的嬰兒，微笑道，“孩子，你從今天起就叫九日，將來娘不在身邊一定要聽你爹的話。不過娘相信有你爹在沒人會欺負你，只希望你能成長為一個有正義心，負責任的孩子。難為你了，不知道你能聽懂為娘在說什麼。”

嬰兒當然能聽懂，只是要擠出其他字還需要點時間適應這身體。這才出生的嬰兒，神經什麼的還未完全開啟，身體著實不好控制。但他也反應過來，立馬點點頭，示意聽懂了。不過身體太過幼小，確實體質還不達標，這一點頭，重心偏離，竟跌倒在床上，掙扎幾下都還不曾爬起來。

女子又是激動又是高興，眼淚終於到這一刻還是止不住流下來。女子偎在男人懷裡，柔聲道，“別忘了事先說好的，你一定要遵守約定，這就是我最後的遺願……”

說完，女子閉眼長逝了。男人在這一刻也爆發了，眼淚也終於滑落。一手對著孩子，手心一抓，孩子直接被他吸到手掌。他對著孩子惡狠狠瞪著，不是這孩子，鈺兒怎麼難產而死？

自己是妖，鈺兒是人。妖要修煉成人形，需要經歷多少的磨難和艱辛，所以都是有超越常人實力的。若是和人類結合，所生之子必然會帶給女人更大的痛苦和傷害，甚至可以說幾乎沒人類能挺過這一關。可是鈺兒為了自己及其後代的傳承，這十個月可謂是煞費苦心。

若不是為了此子將來考慮，鈺兒殫精竭力透支自己身體。這一天加上自己的力量說不定還不至於讓她走上絕路，都是此子！不過怒火中燒後，理智戰勝了一切。這孩子是鈺兒的一切，也是她唯一留在世上的活物，而且也是她的孩子，是自己和她的孩子。

男人一手摟著逝去的女子，一手抱著嬰兒，仰天長吼一聲！整個屋子地動山搖，頃刻間房屋便倒塌。站在屋外的老人聞聲，連同宅子侍衛撤出了這山凹處的一所宅院。

此力量還在不斷擴大，周圍是三座大山，山凹處修建的這所宅院。這是鈺兒生前喜歡的地方，也是男人專門為她修建的地方，有山有水，依山傍水，生活好不愜意。可惜如今一切都隨往事飄散，時間雖短，可這幾年兩人都很快樂都很幸福，誰都沒有一絲後悔，一人一妖，就這麼摒棄世間俗事，雙向奔赴在了一起。

男人一個暴怒，周圍三座山頓時因強大力量的震撼垮塌，將這處宅院埋落。三座大山合三為一，將宅院深深埋在最地底，成為一座更大更高的山。

老人見男人抱著嬰兒緩緩走來，立刻跪在地上，後面侍衛也全部跪下。

男人輕輕說道，“走吧，回王都。”

老人激動道，“是我的王，咱立刻班師回朝。”

男人抱著嬰兒，低聲道，“吾兒記住，你有你的使命，我們一起來完成你孃的遺願。你就跟隨你娘姓，從今天起，你就叫李九日。”

十年後：

“少爺少爺，您慢點，老奴跟不上您啦。明天就是你十歲生日了，你父王要您記住的您都記住了嗎？”當年的那位幫王妃接生的老奴已年八十，駝著背，慢悠悠跟在正往山坡上攀爬的李九日。

李九日回道，“熊爺爺，你不著急，小心閃著腰。子醜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子時就是23到1點，丑時就是1到3點……”

熊爺爺回應道，“少爺，您都記住啦？後面那個是23、1點是什麼意思？”

李九日笑著回道，“沒什麼……”

李九日也沒想到自己能再次重生到這個世界，神奇的是還留有上一世的記憶。那可太方便了，少走了二十多年彎路。這十年也在拼命學習這個世界的知識，對這個世界的認知那可都是新鮮事物，吸收得也快。忽然覺得這也蠻不錯的，父親是這個世界的萬妖之王，一妖之上萬妖之下，眾妖皆臣服父王腳下。這感覺不比官二代強啊。

只是這個世界全是妖，未免也太過單調。不過在父王的新政下，眾妖也算和平，少了許多殺伐，這景象也太過舒適。就這樣悠悠哉哉度過一生也不錯。

這時妖王也來到此處，他快速來到熊爺爺身邊，“丞相啊，你看這時日也差不多了吧。”

熊丞相笑道，“老奴只覺得這時間過得飛快，一眨眼，就到了要兌現王妃承諾的時候。”

妖王抬頭望著李九日，意味深長說道，“啊……鈺兒所期盼的終要來臨。早也好遲也罷，吾也想看看與兒口中所言的正事。”

熊丞相笑道，“是啊，老奴第一次聽說時也頗為震驚。若一旦實現，那將是不可一世的盛舉。也只有王您支援王妃的思想呢。”

男人笑了笑，“沒熊丞相支援，吾這十年推行的也不會這般容易。這孩子就有勞熊丞相了。”

“王您客氣了，老奴鞠躬盡瘁……不過接下來的路只能少爺自己走了，人間現在是容不下咱這些妖的。少爺半人半妖之軀，興許是人妖兩界相處的最佳人選。”

男人望著李九日，“吾相信鈺兒的眼光和抉擇。”

熊丞相笑了笑，“老奴也相信少爺……只不過少爺這十年一直都在這，恐怕會對人間有些陌生吧？”

男人笑了笑不語，然後朝著山坡上的李九日走去。

李九日看到，回頭笑著喊道，“父王，您來了？”

男人慈祥地盯著李九日，問道，“九日，你對人間有何看法？”

李九日驚道，“人間？這裡還真有人類嗎？”

男人大笑道，“哈哈哈，那是當然，你母親就是人類啊。怎麼？你害怕？擔心？”

李九日笑了笑，“不啊，我倒是想看看這個世界的人類是怎麼一回事。”

“有趣！不愧是吾兒！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