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他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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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嗚——”（無聊，我要看血流成河！把想殺你的人全都殺死，這才是紅燈軍團的做法！）

靈星用最可愛的叫聲，實際上說著最殘忍的話。

但這隻有帶著具備宇宙翻譯機功能紅燈戒指的雷德才聽得見，在戈登眼裡，這隻在雷德懷裡的小貓咪就像是在撒嬌一樣。

“他們幾個都會關在更加嚴密的牢房，而且我會親自調查是誰指使他們，以及是誰給急凍先生提供裝備的......”

戈登頓了頓，然後臉色複雜地對盤腿抱著貓咪在樹下沉思的雷德說道。

“你做的很好，雷德，保持了最大的剋制。”

說實話，當戈登聽到阿卡姆出事的訊息，立刻就心裡一個咯噔，他很清楚如果雷德再次暴走失控的話，這一次沒有人能阻止他，恐怕會造成比之前更大的破壞。

但當他帶隊來到阿卡姆時，卻發現雷德安靜地坐在一旁擼貓，而和他交戰的幾個人都只是受傷——泥臉雖然被炸碎，但給他足夠時間還是可以恢復。

這讓他對雷德稍微有些改觀了。

“戈登，你老實回答我一個問題。”

雷德抬起頭，通紅的眼睛目光灼灼地盯著老局長。

“黑麵具......他還活著嗎？”

戈登先是一愣，然後猶豫了片刻之後，沉聲緩緩說道。

“黑麵具已經被你親手殺死了，你應該比誰都清楚——”

“你確定？他的屍體被GCPD回收了嗎？屍檢報告是伱們做的嗎？”

雷德咄咄逼人地向戈登緊追不捨，後者先是為難地躲閃著目光，最後輕嘆了一口氣。

“好吧，黑麵具的屍體的確是在運送回GCPD的途中就失蹤了......但我可以向你保證，他絕對已經死透了，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做到的，但他面板以下幾乎全都被燒成焦炭，絕無半點存活可能！”

問題是在DC世界，就算只剩下骨灰也不能算死透了啊。

雷德閉上眼睛，思考了片刻之後站了起來，戈登立刻有些緊張地抓住他的手臂。

“你想幹什麼，不要衝動。”

“沒什麼，我累了，回自己的牢房......病房先睡一覺。”

——

阿卡姆瘋人院的監控室中。

戈登抿了一口熱咖啡，在那比瓶底還厚的鏡片後面，凝重的雙眼緊盯著螢幕上的一個監控影像。

而監控影像顯示的內容僅僅是一間普通的病房，一個男人在床上熟睡而已，但戈登卻似乎連一分鐘都不敢移開視線。

這時候，他聽到門口開啟的聲音。

“我說了，今天這裡由我一個人接管，不需要其他人——是你？”

戈登轉頭一看，發現是一個身材高挑的青年，他穿著黑色的緊身衣，胸口有一個藍色的鳥形標誌。

“所以就是他......這個男人將蝙蝠俠打傷的嗎？”

“嗯，他現在情況怎麼樣，夜翼？”

夜翼是蝙蝠俠的第一任羅賓，迪克格雷森在離開蝙蝠俠單飛之後所使用的代號，他和戈登認識的時間幾乎和蝙蝠俠一樣長，因此彼此都已經十分熟悉。

“沒有生命危險......但什麼時候才能醒來還是未知數。我和紅羅賓討論過，有可能他是使用了某種南美武術的龜息術，透過讓自己進入冬眠狀態來修復失血造成的身體損傷，但這也意味著如果他的身體還沒恢復到一定程度的話......就會一直沉睡下去。”

夜翼坐到了戈登身旁，看向螢幕上那個男人的目光有些複雜。

“別太擔心，以我認識他這麼多年的經驗，只要哥譚一天還有罪惡，他就算被埋在地底下都會爬出來的。”

戈登拍了拍夜翼的肩膀安慰他，但後者的表情卻看起來越來越凝重。

“如果你恨他的話，我也可以理解。但如果你想要復仇的話，我覺得還是.......”

“不，我是覺得這個男人......給我的感覺太普通了，真的是他將蝙蝠俠打敗的嗎？”

夜翼的直覺並非空穴來風，他曾經擔任過少年泰坦的領隊，也見過許多強大的超人類，長年積累的經驗讓他對敵人的危險程度有敏銳的直覺。

戈登聳了聳肩，苦笑著說道。

“我也是這樣想的，只能說他深藏不露吧。你能想象一個屠殺了黑麵具幾十個手下，還把蝙蝠俠都大敗的男人，竟然一天到晚和一隻小貓咪形影不離......”

“貓呢？”

夜翼眉頭緊鎖，同時立刻動手在監控裝置上操作，把監控影像放大同時移動監控攝像頭角度，掃視著整間病房。

“那隻貓有多大，長什麼樣的？我怎麼找不到。”

“不......貓不是重點吧，我只是想表達——嗯？”

戈登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立刻臉色劇變，蹬地一下站了起來。

“毒藤女，殺手鱷，急凍先生在轉移到醫院治療的時候集體逃脫，他們逃進了下水道然後由急凍先生封鎖後路，GCPD的探員無法追擊。”

“泥臉呢？”

在夜翼催促的眼神中，戈登立刻撥通了電話然後緊張地說了幾句，片刻之後他臉色煞白，手機啪的一聲從他的手裡滑落。

“泥臉......GCPD回收的根本不是泥臉，那只是單純的一堆幹泥巴——泥臉從一開始就不見了！”

“不，泥臉已經找到了，問題在於——”

夜翼轉頭看向監控影像上還在熟睡的“雷德·道格拉斯”。

“他到底去哪裡了？”

——

“喵嗚~”（紅燈軍團就該以牙還牙，為什麼要和想殺你的人合作？）

“為了更偉大的利益——開玩笑的。我也不是殺人狂魔，他們幾個明顯是被人算計來給我送死，也許是為了加重我的罪名，也許是為了探查我的能力，殺掉他們連洩憤都算不上。”

雷德撓了撓肩膀上靈星的下巴，在黑暗的甬道里踩著溼潤的地面前行。

“而饒他們一命，讓他們帶路才是更加理性的方案。”

“喵嗷~”（紅燈軍團可不需要理性。）

這裡是哥譚的下水道，如同蛛網一般連線著整座城市的地底，就算是掌握整座城市下水道結構的蝙蝠俠也有可能迷路。

要走過這個迷宮的話，需要長期居住在這裡的人作為嚮導——例如現在走在雷德面前的殺手鱷。

而在殺手鱷旁邊，毒藤女和急凍先生和他並肩而行。

“那傢伙是在和貓說話嗎？他不會真的有精神病吧。”

毒藤女小聲嘀咕道，但在寂靜的下水道中還是讓雷德清晰聽見了，但他只是不以為意地笑了笑。

“也許我真的是瘋子吧，明知道這絕對是個陷阱還要踩進去......”

而這個時候，雷德雙眼中亮起危險的紅光，在黑暗的下水道中如同兩團燃燒的火焰。

“但就算只有一點可能性我都要去確認——為了保證我的復仇萬無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