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破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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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義大廳。

雷德如同從地獄歸來的魔鬼一般，胸口被超人打出的大洞還沒恢復，一手提著火神之劍，另一隻手拽著超人破破爛爛的披風，大邁步走進正義大廳當中。

雖然在和超人的戰鬥中成為了最後的贏家，但雷德遠遠稱不上毫髮無損，超人瀕臨失控的那一拳幾乎將他整個人撕碎成分子——事實上也差不多做到了，只不過在千鈞一髮之際自己成功用紅燈能量將自己維持住人樣。

按理說其他紅燈魔就算心臟不是弱點，如果身體被破壞得太嚴重也會當場死亡，不過雷德感覺到自己是特別的，他的身體再生能力明顯和其他人相比更加強大，只要有紅燈能量補充和熊熊燃燒的怒火，他就能繼續存活繼續戰鬥。

也許是因為右手裡面寄宿的某種意識——

又也許因為他是向死而生的狂戰士。

不過即使如此，他現在的情況也不容樂觀，無論是剛才和超人戰鬥還是治癒自己嚴重受損的身體，都需要耗費大量的能量。而現在整座城市範圍內已經沒幾個活人，那些冷卻已久的屍體，早已乾涸的血液也無法為雷德進行補充。

但這些並不重要，雷德知道對於接下來他要面對的那個敵人來說，力量的大小沒有意義，在他面前無論是所羅門格蘭迪還是達克賽德都眾生平等。

“蝙蝠俠。”

雷德踩過的地面留下鮮紅的腳印，然後就熊熊燃燒起來，火光在昏暗的正義大廳中映照出蝙蝠俠的身影。

還有他抱在手中，用真要套索捆成粽子的紅燈貓靈星，連嘴巴都被捆上無法張開。

“把我的貓還回來。”

蝙蝠俠的眼神複雜地看向雷德，沙啞低沉的聲音緩緩響起。

“你今天到底殺了多少人，雷德？”

“事到如今還數的清嗎？”

雷德咧嘴坦然一笑，然後舉起手中繳獲自神奇女俠的火神之劍指向蝙蝠俠。

“但我不介意在名單上多加一人，蝙蝠俠——把我的貓還回來，我不想說第三遍。”

蝙蝠俠凝視了雷德幾秒鐘，然後他一手抱著靈星，另一隻手從腰帶的暗格取出了一枚藍色的戒指。

“藍燈戒指？事到如今你不會是以為靠這個就能......”

出乎雷德意料的是，蝙蝠俠並沒有自己戴上燈戒，而是將其往雷德的方向拋來，鬼使神差間雷德下意識就將燈戒接住。

在雷德詫異的目光中，蝙蝠俠將捆住靈星的真言套索多出來的部分纏在自己手臂上，然後注視著雷德沉聲緩緩說道。

“我發誓，只要你將藍燈戒指戴上，我就將靈星放出來還給你，絕無半點虛言。”

真言套索能證明蝙蝠俠在說真心話，當然也不是沒有取巧矇蔽的方式。雷德覺得自己如果現在動手的話，有99%機率在蝙蝠俠反應過來之前就取走他的生命——

不過，對方是蝙蝠俠，雷德不想冒可能會讓靈星受傷害的任何風險。

而且蝙蝠俠的條件......

雷德仔細看了看藍燈戒指，然後將火神之劍插在地上。

“那好吧，如你所願——但恐怕結果早就已經註定了。”

深呼吸一口氣之後，雷德將藍燈戒指緩緩地套進左手的中指上，一瞬間，耀眼的藍光沿著他的左臂向他的身體擴散。

【發現紅燈戒指侵擾】

【細胞級清除進行中】

【解析精神水平，正在使用抗毒素——發現精神連線。】

雷德不知道蝙蝠俠是哪裡搞來的藍燈戒指，但他知道藍燈戒指的作用。藍燈是代表希望的色光，在藍燈戒指的幫助下可以消除紅燈戒指的影響——無論是精神還是肉體。

【血液製造功能再生】

“咳咳，咳咳，呃.......啊啊啊啊啊！！！”

伴隨著藍色光芒繼續在雷德的身體延伸擴大範圍，雷德開始半跪在地上，然後吐出由紅燈能量構成的血漿，但很快他吐出的血液就不再燃燒，甚至泛著幽幽藍光。

與此同時，雷德那通紅的雙眼中，開始浮現出藍燈軍團的印記，然後他右手上的紅燈戒指上面的裂痕逐漸冒著藍光——

啪！

最後，紅燈戒指化為碎片從雷德的手上簌簌落下。

“雷德，你到底......”

蝙蝠俠皺緊眉頭看著雷德被藍燈戒指轉化的過程，他手上捆住靈星的真言套索也不知不覺中鬆開，抓住機會重獲自由的靈星第一反應快速跑到雷德面前，充滿擔憂地抬起頭看了看雷德之後，立刻憤怒地豎起毛髮轉身瞪著蝙蝠俠。

“等等......靈星，我......沒事。”

雷德輕輕撫摸著靈星的腦袋，然後站了起來，他胸口那猙獰的大洞已經被修復，而且他的表情和眼神比蝙蝠俠見過他的任何時候都更加平靜。

被希望包裹的感覺的確很不錯，雷德有一種只要用堅強的內心點燃靈魂，永恆的希望就能指引自己未來的道路......

但虛假的希望也就到此為止了。

“我真正的希望......就是成為英雄，履行正義。”

藍燈戒指的光芒突然劇烈閃爍，同時雷德的右手整隻手臂開始如同高溫下的金屬一樣，亮起耀眼的紅光。

“但我要自己選擇當誰的英雄，自己確定正義的定義！”

終於，藍燈戒指劇烈顫抖了片刻之後，自動從雷德的手指上脫落下來，啪嗒一聲自己掉在了地上。

當找到真正希望，並且將希望之光耗盡的時候，藍燈戒指就會離開持戒者。

雖然現在沒有紅燈戒指，按理說自己身體已經變回了一開始的凡人，但雷德卻依然清晰地感應到血氣之力，還有憤怒之紅燈的力量。

“看到了吧蝙蝠俠......結果早就註定了。我和紅燈之力已經融為一體——”

地上的紅燈戒指碎片自動漂浮起來，然後化為了純粹的能量，在形成強烈的能量漩渦。

“我，就是憤怒之紅燈的化身！”

肆虐了幾秒鐘之後，匯聚到雷德的右手中指，靠雷德的意志力再次鍛造出一枚嶄新的紅燈戒指。

“喵嗚~”

“都說了不用擔心，靈星。我既然已經選擇了這條路，就不會再進行改變的。”

雷德親暱地抱起了靈星，讓它回到自己肩膀的專屬座位上，然後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向蝙蝠俠。

“現在伱知道了吧，我不是被紅燈戒指影響，而是我成為憤怒之紅燈的代表，你想要改變我的努力是沒用的。”

蝙蝠俠凝視了雷德幾秒鐘，然後幾不可聞地輕嘆了一口氣。

“不，我只是想確認一些事情......看來我的猜測是正確的。”

“別當謎語人，有話就直說。話說回來，你也該知道有關達克賽德——啊？！”

雷德突然愣住了，因為他看到蝙蝠俠把手伸到腰後然後快速地重新伸出來指向他。

而在他手中的，是一把小巧的手槍。

“關於槍械，我曾經立下非常莊重的誓言。”

蝙蝠俠幾乎是立刻就扣下了扳機，沒給雷德反應的機會。

“但是對你，我破一生只有一次的例。”